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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这算不算是轻薄 ...

  •   李少怀大惊,自唐以后历经五代十国,民风趋渐由开向守,特别是大宋建立后,女子的地位一低再低,若不然长春观里怎么那么多女冠。

      可不知廉耻四个字,李少怀无法用来形容她,若非要扯出一个词,她觉得放荡二字放在此女子身上最为合适。一时间她觉得这个词…真是极好,不自禁的红了耳根。

      唔,伤在胸口么?李少怀骤视着亵衣上的泛红,玉手伸起,李少怀下意识的微转过头,不去看她解下亵衣的模样。

      赵宛如刚刚的虚弱仿佛是装的一般,消失了。

      李少怀镇定自若的背着她,腰间垂着的手攒紧,一身道袍,身姿不如女子纤细,也不若男子粗壮,披肩长发垂腰,头顶玉冠,桃木簪固发,颇有仙风道骨。

      前一世李少怀有宋玉宋公之冒的美称,夺状元走马观花那一回便让东京城无数闺中待嫁女子芳心暗许。

      浅青呈灰的道袍上是他乌黑的长发,通红的耳背在两旁十分显眼,赵宛如觉得挑逗她也挺有趣。

      李少怀越是好,她越是后悔,越是不甘,谁知道上一世李少怀与三妹在这房间里时是不是也是这般。

      她的李郎,她的阿怀,重来的这一世她发誓,绝对不能让别的女子碰,也绝对不能让别的欺负,即便是她的亲妹妹也不行。

      阿怀这一世,只是她一个人的阿怀,只能她欺负,只能她碰。

      “好了。”赵宛如将亵衣脱下,薄唇轻起。

      李少怀闻声转头,愣住!呆瞪着眼睛。

      雪原深处,原来不止一枝红梅。

      许久,赵宛如暗笑,“不是说,一眼吗?”

      “啊..”李少怀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于是连忙转过身,红着脸,“贫道唐突了。”

      但脑中还是刚刚那一幕,女子生养的极好,肤色如凝脂,冰肌玉骨,李少怀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

      李少怀啊李少怀,你是出家人,想什么呢!

      仔细回忆着,锁骨下的伤口是几道抓痕,中间一道最为深,长至将要抵达那高耸了,想着此李少怀更是脸一热。

      上前走了几步,远离了床头,从小木箱子里拿出一个色质如玉的白瓷瓶,打开挥了挥扇出味道闻了闻,又拿出一个碧如湖水的青瓷瓶,两瓶一并递给赵宛如。

      “各服一粒,助你回气血,调理伤口。”

      递手的动作,赵宛如直勾勾的盯着李少怀,弄得李少怀很是羞涩,将瓶子放入她手中后背对着坐下。

      她知道女子不仅脸极为重要,身体也是,“伤口有些深,需要调药,恰逢拜访的几位师傅中有一位曾传授于某去疤的药方,某研制与人用过,也曾亲身,只不过某是烫伤。”

      “好在你的是抓伤,我与你施针,再配上药一月即可伤好,三月即可祛除疤痕,如此深伤半年便可恢复如初。”

      “真人的伤,是在右臂左侧?”不经意间,赵宛如将话说出了口。

      李少怀不由得惊讶的回头,“你怎么知道?”

      “真人修道,难道未听说过仙子?”赵宛如玩味一笑,她当然不会告诉她,上一世她不仅偷偷看过李少怀洗澡,还在得知她身份后将她灌醉...

      不知怎的,李少怀只要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与之对视就会乱想,所以忙的转回头,“胡闹,羽化登仙虽为一说,然少怀修的只不过是为人处事的一个静字。”

      赵宛如噗笑,爬坐起凑到李少怀身后耳畔,细声道:“真人的心,当真静了?”

      声音就在耳旁还吐着气,能听见呼吸,也能感受到温度,李少怀耳朵微动着心中一颤,差点前倾摔倒。

      “施主你...”;李少怀扶着床沿远离到另外一端,梗塞道。

      “真人这样羞涩,如何替我诊治,又如何施针,如何上药?”

      李少怀听着她的话更加脸红了,“某今日便要赶赴他处求学,这些某都会交代一些女医的。”

      “哦,真人要去哪儿呢?”

      “去书多的地方,学问多的地方。”

      上一世的李若君是个书呆子,这一世自然,“天下藏书莫过于东京城,天下学问处也莫过于东京城,而最聚集的地方便是大内。”赵宛如嫖起一眼。

      “某不愿入大内,但某要去东京城。”

      “真的吗?”赵宛如捂嘴笑。

      她记得她上一世就这么说过,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入了大内,乖乖的参加了科举,只为了有资格娶公主。

      “什么真的假的...”李少怀纳闷。

      笑着笑着,胸口的伤就痛了起来,就如李少怀说的伤口身,赵宛如经不住这个痛,卷缩在一旁失了声。

      察觉到了身后人的异样,李少怀忙的转身,抓住赵宛如的手四指放在脉搏上,又看了一眼她胸口上白色的中衣渐渐变红,“伤口恶化,我替你...止血。”

      眼下他本应该顾及男女有别去喊别人过来处理伤口,只不过如今等不了她再去喊人,也不容差错。

      反正我也是女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少怀故作镇定心道。

      宽衣解带,动作顺畅,端过事先让人打好的热水,拧干一块干净的白布。李少怀坐在床沿弯腰,“得罪了!”

      右手并拢的食指与中指在赵宛如脖颈间和胸口小腹间三处各点了一下,赵宛如便动弹不得了。

      伤口的血也随之止住了。

      止血,上药,包扎,李少怀轻车熟路。

      最后将其穴道解开。

      赵宛如一直看着她既不羞涩也不迟钝的处理,这样的人认真起来,叫她哪一世不动心啊。

      最后回过头看着她做的一切,若她真是个男子,赵宛如突然玩心大起,“这算不算轻薄?”

      李少怀拧布的手僵住,连同他整个人。

      拧干的布再次落入水中,溅起了几点水花,李少怀站起身,恐慌后退道:“施主...少怀这是在行医,并非有半点图谋不轨,也并非...”

      但确确实实是失礼,她不能颠倒黑白。先前喊小娘子的称谓她都改唤了施主。

      见李少怀着急的样子,赵宛如暗笑,“逗你玩的。”

      李少怀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想着王继英的话,这哪里是清高孤傲难伺候的娘子,分明就是从地狱来的魔鬼,转折腾她李少怀的。

      “只不过,真人看了妾身,是要负责的。”

      才下虎口,这会儿又被吊起了,李少怀心中郁闷,好一个不讲理的女子,明明是我救了你,“施主,少怀是出家人,亦断俗尘,且少怀是在救你,行医治病乃是善意之举。”

      “妾身不过也是要去东京,想要真人护送,真人想到哪里去了?”

      李少怀吸着一口气,张着嘴吐不下去,原来她眼前人戏弄了,她居然也会被人戏弄,于是皱着眉头,“你!”

      “施主不是知州的族亲吗?怎的要去东京了?”

      “族亲?”

      “嗯?”李少怀眨眼,将心疑写在眼里,难道不是?

      赵宛如想了想后,王继英确实是母亲的娘家远亲,“是又如何,他又不是我爹。”

      “施主的意思是…”李少怀了然,“施主的口音,是东京人?”

      赵宛如点点头。

      这下李少怀可头大了,原本想着替她诊治完就独自踏上去东京的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谁知道...没完没了了。

      “真人不愿意?”

      “不...不是。”

      不愿意,很不愿,不愿意的很,李少怀心中暗恨。

      房门被打开,赵静姝看着一脸愁苦的李少怀从房内踏出还一直小声嘀咕着,“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呀,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师兄,你怎么了,我阿姐呢?”

      “娘子她很好,对了志冲,我未曾听你提及过你还有一个阿姐...”

      赵静姝愣住,旋即摸头傻笑,“哎呀,其实我爹娘是东京的官人,只不过信道才将我送去做女冠,因为避免特殊因为怕别人因此而顾虑,所以就没有告知。”

      “怪不得你阿姐的谈吐,既如此想必你这次回去,家中一定热闹吧。”

      这话,赵静姝颤了颤眼眸,“爹爹虽有妻妾成群,可子嗣也只有我与阿姐和六弟三人,我是庶出,阿姐与六弟是同胞是大娘子所生。”

      这话只有一旁的王继英想到了,去年先皇后郭氏的儿子不到十岁便夭折了,而郭皇后也随之病薨,圣上立了少年时相爱的刘氏为后,但因一直没有孩子被朝臣反对,前些年才诞下了如今的六皇子。

      人丁稀薄,李少怀素来知道东京城那些相公官人们家中后院内妻妾成群,膝下儿孙更盛,赵静姝说的略显凄凉。

      只不过这凄凉不是指的子嗣少。

      “即便如此,一家人团圆,也是极好的。”李少怀伤感自己。

      赵静姝点点头,又瞧见李少怀这般模样,想到了李少怀自幼无亲无故的出身,“师兄莫要伤感,今后志冲...”她差点将妹妹二字说出,好在意识的快,“志冲也是师兄的家人。”

      呸呸呸,什么妹妹啊,我才不要当师兄的妹妹。

      李少怀入了套,是想跑也跑不掉,只好在知州府上等赵宛如伤愈。

      这一等就是半月,本也不是危及性命的伤,可是硬生生拖了这么多天,将李少怀的盘算都打乱。

      可她又不好去催人家女子,也不愿去面对那个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的女人。

      她有意躲着,可还是处处可见,就像黏住了她一般。

      “今日娘子伤可好了些?”她先赵宛如开口。

      两姐妹皆笑,“多谢真人,好多了。”

      一旁的王继英也松了口气,要是公主在她这儿伤了,这个罪他可担不起,“好在真人是在濮州。”真得谢谢赶巧。

      “官人,院中飞来了一只鸽子。”

      “鸽子?”

      几人相望,李少怀率先从长廊走下,朝着小厮手指的方向走去。

      一只白色的鸽子停在了一株盛开的海棠上,闪动着翅膀。

      李少怀一见那鸽子便露出了笑容,“小白,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这是师傅送她的鸽子,据说有灵性,还会识路,她用作传书,经常写信传回长春观,想来自己有好几个月没有写信回去了。

      “定是师姐惦记我了!”李少怀勾着嘴角将白鸽脚下小竹筒里的信取下。

      “静虚已到东京,少怀千万护好。”

      看着师傅的字迹,李少怀睁大眼睛,“师姐去东京了!”

      “咦,静虚师姐去东京城了?”赵静姝凑了过来也瞧了一眼,“静虚师姐明明比师兄你还要大怎么还要师兄照看啊?”

      李少怀无奈的笑笑,“师姐虽年长我,可是自理能力...”李少怀想了想,不是一般差,似乎自己未下山前一直都在照顾着她来着。

      听着这个,赵宛如心中甚是不痛快,前世李少怀因为这个师姐得罪了朝中权贵,这个师姐又岂是什么好人,在她看来不过也是心胸狭隘,妒忌如仇的女子。

      “静虚师姐可是个大美人啊,估计东京城那些人可要睁大眼睛了。”赵静姝是见过李少怀的师姐的,与她一起。

      听到此赵宛如更是将不快写在脸上了。

      直直盯着李少怀,好看又如何,再好看若君也不喜欢你,李若君只能是我的!

      李少怀摇摇头,“师姐本就是东京人,你可知道她是翰林学士的女儿。”

      赵静姝自幼就在道观里了,对大内那些事情一概不知。

      “翰林学士钱惟演?”赵宛如装作不知情很震惊的样子。

      李少怀点头,“对,师姐是钱学士家的二娘。”

      赵宛如心中冷笑,不过是一个降王庶子罢了,瞧你那个喜悦的样子。

      即便她知道最后李少怀爱的是自己,可她不能无视李少怀对钱希朦胧的情感,以至最后都还有纠缠。除此之外还有她的大师姐,这些环绕在她身边的莺莺燕燕,加之她这优柔的的性子,让赵宛如上一世害怕退缩。

      “她既然是官人的女儿,那么回了东京就是回了家,家中奴仆众多何需要师兄你...”

      “是,你这倒提醒我了,师父此言,师姐此次去东京,一定有旁的事!”李少怀皱眉担忧着。

      赵宛如走至她跟前,“谁与我说不愿与大内有牵连来着,又是谁与我说是出家人不恋尘世,还有事情都还未知,你瞎担忧什么?”

      前世李少怀就常常皱眉,那是因为自己,如今她不喜她皱眉,左右看着都不喜。

      赵静姝大惊,掰着手指数着赵宛如说的话,“阿姐,你今天怎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我...”

      赵静姝未往深处想,而身后目视着一切的王继英却看出了一些内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赵宛如:只是灌醉,没干别的!
    李若君是名字,字少怀,道号玄虚。 一般宋代唤道士都是叫做真人。
    公主怎么可能让李少怀这么轻易的回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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