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42、第 42 章

　　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
　　我问着自己这个问题，身体却不受控制，我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睛和声音，就像是恶梦中一样的感觉，恐慌一下子占据了我的意识，因为我知道，如果这一剑真的刺下去，梵天是不会躲的！
　　不……不要……
　　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我才终于让那剑尖在到达梵天胸口前停止了下来，但是，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其它的表示，于是，在梵天的视线从剑身移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只有无奈的看着她眼中那仅有的求生欲望一点点熄灭，变成一种释然
　　“你……竟然可以停的下来……我有什么资格让你做这样矛盾的挣扎，杀了我就好，真的，这样就很好……”
　　“不……”我的惊呼还未出口，梵天忽然伸出左手，用两根手指夹住剑身用力压住，身体已经欺向我近前，长剑便深深刺入她心口，直没入柄……
　　“……”我呆呆的看着从梵天背后贯穿而出的半截剑尖，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又……又是这样？这次竟然是我亲手……忽然脸颊上的触感拉回了我的意识和视线，梵天用沾满了鲜血的左手，轻轻扶住我的脸，然后慢慢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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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在场人全都张大了眼睛和嘴巴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那种震颤了灵魂的心痛几乎将我撕碎……
　　我瞪到生疼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她最后嘴角的那抹笑意，然后那有那么一点点霸道的吻便渐渐轻了下去，直到她的手从我脸上滑落，支撑不住的身体从剑身倒退而下，仰面倒了下去……
　　我想伸手去抓，但是身体仍然不受控制，它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剑身上属于梵天的鲜血，慢慢的滴落了下去，一滴，两滴，三滴……
　　“你在做什么！？你都做了些什么！！！”忽然，昙声嘶力竭的叫喊传入了脑海，是啊，我做了些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不是么？因为做这些的，都不是“我”……
　　茫然的看了一眼天空，一种来自于另一个意识的悲伤传了过来，除了悲伤，还有些其它的什么东西，是悔恨么？我无暇去体会，但是这个意识主宰的身体却动了起来，向前刺出的剑身慢慢横向了自己的颈间……
　　要做什么？！惊觉于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我想到了阻止，但是，曾经这么做过一次的自己，有资格阻止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闭上了眼睛，对于这个结果，我无能为力……
　　就在长剑划过咽喉的瞬间，我的意识停止了……
　　这就是终结么？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要达成这个结局，这个早已注定，成为了历史的结局……
　　而我能做的，就只有经历，甚至连擅自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刚才那剑会停下来，恐怕也不是由于我的原因吧……
　　除去了心痛和悲愤，剩下的就只有不甘和无力，这样的结局和我今生何其相似！即使情况和理由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

　　“我遵守了约定，那么，我的愿望可以达成了么。”平静的说着这句话，我压抑了所有的感觉，看着对面一脸奇怪表情的仙儿
　　“呃，约定……你只完成了一半儿。”犹豫着，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我几乎从地上跳起来，虽然我不知道我所踩的究竟是不是“地”
　　“你不要激动，当初我也没说丢失的只有一世资料而已啊……”仙儿解释着，而我终于读懂了她那古怪的表情，那是怜悯！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想知道，我和天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一世我也会遇到她，而且……也是这种结局……”那种被人怜悯的感觉让我找回了冷静，因为我知道，愤怒只能让自己更加混乱
　　“关系？哪有什么关系，这只不过是巧合，偶然而已。”仙儿貌似很自然的道，但是我察觉到她的紧张
　　“是么？只是巧合，那么神仙的可信度有多少，我已经清楚了。”
　　“……”仙儿一怔，然后别开了视线“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现在请你也一定要继续这个约定，好么？”
　　“给我点时间，我要考虑一下。”冷冷的扔了一句，我不再开口
　　“……”仙儿摇摇头，转身消失在了白茫茫的薄雾之中
　　其实，怎么可能不继续做下去，我就像是被射出去的箭，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长长出了一口气，我闭上了眼睛，不无意外的，想起了梵天……
　　和镜天不一样，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原本我不应该认识她，她也不会认识我，如果遇到她的是真正的沈大小姐，又是怎么会造成这种结果的呢？然而现在，我明明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过去了几百上千年的事情，却不能当作只是一场梦，一幕剧，我可以救镜天，却救不了她……
　　最后那一剑，如果停止它的不是我，是不是代表，沈大小姐和梵天之间也有什么呢，否则她也不会自杀了……或许，她真的失了忆，而她们之间也发生了一些和我所经所历类似的事情吧……
　　我不明白什么世仇，因为我不曾有过父母，可是她们之间已经说不清楚究竟谁欠谁多一点儿，谁为谁多一点儿了……
　　从这个故事里抽离了自己，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包围了过来，缩了缩肩膀，我已经想不起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在孤儿院里遇到镜天以后，无论我有多痛，多伤，多怒，多苦，却没有孤独……
　　为什么是镜天，而不是萧彤……孤独和孤单是不一样的……不是有个人陪着就可以消除的……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

　　“接下来要怎么做，可不可以给点提示，上次我差点就回不来了。”看着眼前的黄衣女子，我现在知道她叫雨儿
　　“不会，他们也不会让你出什么事的……”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她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惶恐的看着一边皱着眉头的仙儿
　　“没关系，我不会追问‘他们’是谁，也不会因为这个而中止约定，但是终究我都要弄清楚整件事情。”我淡淡的道，看着仙儿眼中的愧疚又重了些
　　“你不要多想，总之，是不会害你的。”仙儿轻轻的道，把手中的一本书递了过来
　　“……”我沉默，接了过来，翻开看了下去
　　好吧，这一世，我叫陆非
　　好吧，这一世，我出生于大富之家
　　好吧，这一世，我又是孤儿……
　　呃，说是双亲缘浅也不能浅到这种地步吧？不但是遗腹子，而且母亲还难产死了……
　　就在我看到这里，雨儿似乎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一抬手，那个变幻莫测的七彩光圈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请吧。”
　　“喂，我还没有看完！”
　　“不用看了，反正要经历的，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什么时间？”
　　“呃……法术！法术有时间限制的！快走吧，不然一会过了时间就不知道会传到哪里去了……”
　　“哎，不会吧！等一下……喂！”几乎是被人推了进去，连手里的书都掉落了，我又一次进入了未知的世界……
　　“真的没有时间了……如果不是同时觉醒就没有意义了。”凝视着那光圈渐渐消失，仙儿满脸写的都是无可奈何“抱歉……”

　　诚然，最后的这句话我并没有听到，而且就算听到也不知应该做何感想。
　　仍然是在下落中，我不清楚下面是否也有个水潭在等着我，但是这一回应该不会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正想到这里，眼前竟然有了光亮，刺目的阳光晃的我一时睁不开眼，但是下落的趋势却减缓了许多，到地方了么？
　　“咚”——
　　“唔”
　　“哇”——
　　忽然间从上面掉下的人影重重砸在我身上，撞的我气血翻涌，眼前发黑，差点没晕过去，还没等我缓过这口气，后背已经砰然落地……
　　“……”这一下几乎要了我这条小命，半晌都没了反应，恐怕想不内伤都难，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推开“砸我的是谁啊！”
　　“啪！”还没等我看清楚现在仍然压在我身上的是何许人，一个标准的耳光打在了脸上“淫贼！”
　　“……砸我的，是淫贼……”我一只手反射性的捂着脸，这才发现，它是从对方的胸口移过来的，而我的另一只手仍然留在那不应该留的地方……
　　“你才是淫贼！”对方恼羞成怒，抬起手来准备再给我一下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连忙收回了手，我用双手捂住了脸“不要再打了……”
　　“哼，胆小鬼。”巴掌没有再打下来，我只觉身上一轻，这位小祖宗终于站了起来，看来她没什么事的啊……还不是有我这个肉垫
　　“这样都死不了，就真的没办法了。”我爬起来的时候，她如是说，然后抬着头向上看，我顺着看过去，只觉得眼晕……因为这是一线天，几十层楼高的地方掉下来，如果不是撞上我，死不了都怪了！
　　“你不是本地人？”看完了上面，她转回头打量我
　　“呃，这个……啊……”当我也望过去，刚刚才恢复正常的心脏又差一点停掉“天……天……天……”
　　“……”这个人！竟然又是一个和镜天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搞什么啊，如果这也算巧合，我就马上一头撞死，什么也不管了！
　　“不错，我就叫添天，你认得我的？”完全没有一点生分，她一脸笑意的看着呆掉的我
　　“不……不认识。”既然她不认识我，我也“应该”不认识她
　　“哦，这样啊，那你从哪来，要到哪去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对，一连串的问题甩了过来
　　“呃，我……只是路过。”路过都能遇到，如果不是故意安排的，那就只能说是缘分了吧……
　　“遇到了就是缘分，帮我做件事吧！”添天总是能无视我的异常，来达到自己的想法
　　“……”我有些茫然了，眼前的人和镜天，和梵天又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这一次，又会发生怎样的事呢，我要不要就这么被卷进去呢？我可以逃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