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24、第 24 章

　　从那一片狼藉的包厢出来，到那本来愁眉苦脸的酒楼掌柜看到一把金叶子后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再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了很久，梵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当然，这对于她来说也很正常，可是她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让我很不爽，虽然我没有知错的自觉，但是明明已经认错了
　　“那个……我可以问下我们要去哪里么……”
　　“……”犹豫了半晌问出的话被彻底无视，但我却并没因此而死心
　　“那个……我是否可以知道我们还要走多久么？”
　　“……”毫无悬念，这句话依然被无视
　　“呃……”就算我脾气再好，却也不是那种任人捏的软柿子，比起被骂到狗血淋头，这种无视更让人无法接受，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没有火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了吧“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既然你不想再看见我，那我就消失好了！”
　　“……”从我站下来大声说完那些话，到这条并不算宽敞的小街上被看热闹的人群堵塞了交通，梵天也只是默默的站在我前方五步的地方，仍然没有回过头来，其实我现在蛮庆幸自己是穿着男装的，否则就会像怨妇骂街了……
　　“你真的不知道么。”淡淡的，她终于开口
　　“……”我有时候很羡慕她那种把天下苍生视若无物的本事，貌似真的把这一，二百号的人当成萝卜白菜一样，可以继续和我讨论……问题……
　　“我知道，让你身陷险境了……是我判断失误，是我的错，我对这个时代……呃，这个……江湖的了解不够，对这种打架的方式还没有概念，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要像个孩子一样生气到什么时候？”
　　“哼哼……”她冷笑，终于转过了身，盯着我，但那眼神里还是冷若冰霜的怒意，我很奇怪一个人生气的时候竟然不是怒火冲天“是我高估你了么。”
　　“什……什么意思？”我发现她的话总能让我一头雾水
　　“我很诧异像你这样自信到自负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你究竟是什么地方长大的？”
　　“……”
　　“难道……都没有担心你的人了么……”
　　“……！！”最后这句话，她用了十分悲伤的语调，但是，她说担心！我呆呆的看着，蓦然发现她这一瞬间的表情像极了镜天！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无论是镜天还是梵天，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着一种奇异的哀伤，而在我想努力看清楚的时候却又怎么样也抓不到了，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心头。其实我大概可以猜的到，镜天的哀伤大致来自那个童年的梦魇，明明已经忘记，却不时的在梦中被骚扰，醒来却又完全想不起来在怕些什么，后来为了不再让我担心，镜天已经越来越少的谈及那个噩梦，是她自己也在努力遗忘吧……
　　可是眼前的梵天……她的生命里又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呢，可以肯定的是，也绝对不平凡！就像她刚刚所说的“担心”一样，她是想有个人让自己担心呢，还是想有个人可以担心自己呢……

　　“对……对不起。”又一次的，我道歉，并不是真的明白了错误的根源，而是眼前的人让我觉得，不要说是道歉，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可是，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啊，扯平了，好不好？”
　　“……”梵天怔了下，眼中怒意已散去，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嗜虐的弧度“救我？你认为就凭那几个人能奈我何？被救的，是他们。”
　　“……”又是那种轻蔑的眼神，视天下苍生如无物……那种对生命的冷漠，包括她自己
　　沉默了半晌，看热闹的人群见没了热闹可看，散的比聚的快，片刻间我们就又被淹没在人流之中，梵天转过身，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看着我
　　“你记着，我杀的人，是不会和他说话的。”
　　“呃……”我一边追上她的脚步，一边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那个白衣人和吴总管，梵天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所以他们死了，而王益到现在却还活着……这就是所谓的“和已经死定了的人说话是浪费时间”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她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呢？

　　“二位好，二位里面请！”不知不觉间已经绕过了闹市，正站在一家奇怪的店铺前面，一个堆满了市侩笑容的人正殷勤的向里面让着
　　呃，说这店铺奇怪，是因为它竟然开在一条很深的小巷子里，虽然有句话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家店绝对不是卖酒的，那招牌都因为长年的风吹雨打而斑驳的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店面也是一副寒酸样儿，看起来就快要倒闭的感觉
　　“……”梵天没有悬念的不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已经走了进去，虽然我对这家店完全没有好感，但也只能跟进去
　　走了进去，我才发现，并不只是外面寒酸，里面更加的惨不忍睹，已经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面积，只有一张陈旧到快要腐朽的柜台，柜台上趴着一个同样的行将就木的老者，我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这柜台压塌了，一起跌落进去，连棺材都省了。
　　“是你！”可是，就在我一眨眼的工夫，那个原本趴在柜台上，连喘气都困难的老者在看到了梵天以后，竟然一下子窜了起来，一扫脸上的阴霾之气，满面红光，连蹦带跳的几乎是用扑的跑了过来
　　“哗”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梵天仍然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把手里的袋子扔了过去，那老者一把接住，眼睛差点都变成星星眼……
　　“……”想不到梵天还真是不拿金子当一回事，这一大袋子，就这么随便给人了……
　　收了钱之后，那老者没再多话，只是轻轻一指柜台后面的角落，只见那原本平平整整的墙壁上，忽然凭空裂出一道缝隙，随着那缝隙越裂越大，我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道小门，关的严丝合缝之后，在那厚厚积尘的掩盖下，完全看不出来，但是这灰尘也太厚了些，像是好久都没有开合了。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一家“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店铺
　　待到门完全打开之后，一阵凉风从门中吹了出来，这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梵天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一指那扇门
　　“走。”
　　“呃……”我怔了下，想不到她竟然要我走在前面。自从来到这间店铺，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居然为了这个破戒……
　　但是她既然开了口，就是龙潭虎穴也要进啊……看了那个没有一点亮光，黑黝黝的门一眼，我淡然一笑，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