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12、第 12 章

　　“哎？！”很夸张的声音，一瞬间的愧疚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只是因为这个么？”
　　“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我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就不会失望。”
　　“……”他怔住，忽别开了脸，不看我，却缓缓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快步的奔了过来，身形轻快的出奇，就像是一袭淡黄轻纱在风中摇曳，转眼到了近前
　　“姐姐……”
　　“……”
　　“……”我怔住，这才看清这个眉心一点朱红的亮丽美人拉住了那老者的袍袖，微露焦急的叫着，又似惊觉了什么一样，改口道“师……师父。”
　　“……”那老者依然没有回答，却慢慢转回了身，轻轻的挥手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就变成了美若天仙的少女，除了那眼神，找不出任何刚刚那老者存在过的痕迹
　　“姐姐……”黄衣少女轻轻的叫，惊讶溢于言表
　　“……！”我的惊讶远远在她之上，几乎就说不出话，呆呆的看着她慢慢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忽的露齿一笑
　　“怎么？变了个样子就不认得了？”犹如出谷黄莺一般清宛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你……你真的是神仙！”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
　　“呵呵，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她巧笑着，对视中满眼都是笑意
　　“你……那你为何要……变成那个样子？”我发现自己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就已经在使用“神仙术语”了
　　“呃，我以为，那个样子会更有威严，更有说服力，更……”她停了停，望着我，没有接下去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早用这个样子恐怕什么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摇头长叹，脸上，微笑已替换了惊讶“敢问这位仙女姐姐芳名为何？”
　　“噗……”她轻笑，以袖掩面“男性为大哥，女性就为姐姐么？你这人当真奇怪的紧。”稍顿了顿，接道“仙儿。”
　　“仙儿？”我轻皱眉“是神仙你叫仙儿，那是妖怪还不得叫妖儿？”
　　“那你是人就叫人儿喽？还是你想叫鬼儿？”她微瞪眼，顶了回来
　　“没……我的名字感觉还不错，不用改了。”我苦笑，对着聪明的美女真是毫无办法
　　“那么小飞儿，我们刚刚的约定是否成立呢？”
　　“我刚不是说过了么，如果你早早是这个样子，我一早就会答应了。”
　　“哦？”仙儿微蹙眉，但又马上想到了什么，红着脸移开视线“那么就拜托你了。”说着她冲着那黄衣仙女点了点头，那少女会意，抬手一挥，一个不断变幻着的七彩光圈就出现在眼前
　　“请吧，走过去就是你的前世，记住一定要听从自己的心，谁也帮不了你。”
　　“……”我淡笑，最后这句话说的似乎很压抑，但是，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我只是在找一个理由而已，一个我去做一件事情的动力，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
　　就在我走进了那光圈中间之后，在我没有看见的时候，黄衣的少女拉了拉仙儿，轻轻的道“就这样骗她好么？”
　　仙儿凝视着光圈沉默了很久，终于道“不说明真相才是为她好，这是善意的谎言。”

　　啸月山庄。
　　啸月的是什么生物？是狼！但是啸月山庄的人却没有一个和狼挨的上边儿，他们都善良的很，真是不清楚当初起名字的老祖宗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这么想他的子孙后代狠毒非常？
　　或许就如他所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面对着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乌合之众，这个作为现任庄主的人却仍然一副愁眉不展的老好人心态，就连他那一向娴静的独生女儿都被如此欺人太甚的场面激怒了，于是她背着爹爹，差人请了当今□□最强的两个人来做帮手，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却让啸月山庄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从月亮刚刚爬上了树梢开始，惨叫声便已经不绝于耳，无数的火把将整座山都照的亮如白昼，但是前来讨伐的人却还是找不到是被什么人袭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东面的人全都死于剑伤，而西面人的致命原因却是中毒……就像是相互比赛一样，死的人一次比一次多起来，寒意贯穿了所有人的心脏，被不知形体的“东西”暗中觊觎着，不知何时就死于非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种心理上对未知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对死亡本身的恐惧，终于，在死到第一百个人的时候，有人挺不住了，尖叫一声，狂奔下山，逃命去也。
　　一旦心理防线崩溃就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人可以阻止，即使领头的王权已经斩下了带头逃跑的几个人的头颅，但是仍然停不下那逃往山下的几百号人的脚步，直到最后一个火把所散发出的微弱亮光也从视野中消失，这片沉静的深山终于又归于黑寂。
　　“沙沙”王权握紧了手中的刀，正在不甘心的旋涡中挣扎，就听到左侧的树林中有树叶摩擦的声响，虽然轻如风却依然让他觉察到了危险
　　“什么人？！”愤怒使他一瞬间提升的力量强大到天不怕地不怕
　　“呵呵”一声轻笑，一条如幽灵般的人影晃过，王权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一个黑袍的人已在丈外站定，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闪闪发光的眸子
　　“何方妖孽！装神弄鬼……”要说武林中人，血性汉子最不怕的就是所谓神鬼之说，他们可以被人杀死，但是不可为神鬼所欺
　　“哎……”一声轻叹，然后响起了一个空灵的声音“被你看见了呢，果然不愧是当过校尉的人。”
　　“你怎么知道？”王权的奇怪是理所当然，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当过校尉的人应该都在那一役死干净了
　　“这个重要么？告诉我的人已经死了，你见到他的时候再好好问吧。”那声音带了十足的调侃
　　“你！”听出他言下之意的王权更加怒火中烧，匹练般的刀光已席卷而去，直奔那人面门
　　但是这一刀却砍了个空，前一秒还在的人影，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空气，似乎他刚刚所见都是幻象一般
　　“怎么可能……”他的话说了一半，人就直挺挺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就开始全身抽搐，七窍流血不止，却挣扎了半晌才断气，就像是一只被人割断了喉咙的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树身背光处，一个与刚刚那人一模一样打扮的人影淡淡的道，仔细看他的脸上竟然戴着一个奇特的面具，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盛满了杀意的眼神

　　“你……你要做什么？！”啸月山庄的沈庄主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忘他的老好人宗旨，可惜，来人却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我只说一次，把东西交给我。”一个蓝衫的人长身而立，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心寒的却是他手中那柄长剑，剑身清冷，剑光如水，映着那蓝衫之色迫人眉睫
　　“什……什么东西？”沈庄主勉强笑着，左手却下意识的护住胸口“阁下今夜帮忙驱除了那些江湖匪类，就是本庄的恩人，本来你索要任何东西都理应双手奉上，可是……”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嘈杂之声打断了，大厅入口处一阵混乱，一个人飘了进来，说他是用飘的并不为过，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片树叶般轻盈宛转，眨眼间就来到近前
　　“沈庄主，”仍然是空灵的声音响起“说到恩人呢，是否也有在下一份？”
　　“你……”到了现在，沈庄主已经不知该如何应付了，只是直觉得眼前这个口气和善一袭黑衣还戴着奇怪面具的人甚至比刚刚那个拔剑出鞘的人还要危险
　　“庄主且放心，我是不会问你要什么东西的。”有了笑意的声音接着道，然后转过头，看着那蓝衫人“因为只是他的报酬就足够让你付出一切了。”
　　“他……他是谁？”沈庄主后退了半步，更加用力的护住胸口，却不知这个动作让那蓝衫人收缩了曈孔
　　“呵呵，庄主还真是避世已久呢，但是也应该听过梵天一剑的吧？”
　　“……！”梵天一剑。这四个字说出来，在场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包括扫地的大婶都知道这个名震江湖的名字，关于这个名字的传奇都已不在重要，只有这个名字让人记忆犹新，这个□□第一的杀手，轻易不可能买到他出手，梵天一剑的报酬是什么？是性命。相对等的性命。
　　“果然是人人都知道的呢，那么今晚，他所出的剑没有七十，也有五十，比我的暗器还要快得多，却不知贵庄可有这么多的性命相报呢？”
　　“啊！”听到这，沈庄主已经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落，再看向蓝衫人的眼神带了十足的恐惧“可是……可是我并没有请二位来啊……”
　　“哟，推卸责任可不好，但请我们来的确实不是你，是令媛。”黑衣人不计报酬的做着旁白解说，只是有意无意的瞄着那蓝衫人，可惜人家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沈庄主
　　“我女儿？！她……”
　　“多说无益。”蓝衫人忽然打断他，上前一步，手中剑尖遥指着他的眉心，电光火石间，四个庄丁已拔刀上前护住庄主，可惜的是他们还没来的及出招，就惨叫着倒下，至死都不清楚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唔……”沈庄主正在为自己人的死心痛，就感觉到自己的心真的好痛，低头看时，就只见一截剑身都刺入了心口，鲜血沿着如秋水般长剑急涌而出，却丝毫沾污不了它一星半点
　　“爹！！！”当沈大小姐从庄内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样一幕，瞬间被泪水朦胧的双眼和自责的快要死掉的心情，让这位天真善良，不喑世事的大小姐感到不真实的迷茫“怎么……会这样……”
　　在场的人都没有回答，或许这也并没有答案，沉默中那蓝衫人轻抖了下手腕，剑身便离开了沈庄主的身体，但剑回来的时候却捎带了另外一样东西，一卷沈庄主一直护在胸口的羊皮卷，这次事件的导火牵，被庄外那以王权为首的几百号人盯上的东西，最终，它也逃脱不了被人抢走的命运。
　　蓝衫人就这样带着那羊皮卷走了，从始至终也没看沈大小姐一眼，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只留下她瘫软在沈庄主的尸身前有些痴迷的流泪
　　“可怜的孩子，这个打击太大了么？”一直都从旁解说的黑衣人缓缓的飘了过来，伸出手，轻轻的托起沈大小姐的下巴“你，要不要报仇呢？”
　　“……”沈大小姐任他托起的下巴微微轻颤，向上移的视线正对上那幽深的，充满媚惑的眼眸，不自知的脱口道“要！”
　　“好！”黑衣人即使是带着面具也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脸上是如何兴奋的表情“你把自己献给我，就可以报仇，无论是什么仇，想报多少都可以。”
　　“嗯。”沈大小姐痴痴的点头，甚至还露出一个很高兴的笑容来，却看的人心里又酸又寒……
　　于是黑衣人也走了，带走了啸月山庄的大小姐，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在庄主夫人早逝的情况下，啸月山庄彻底崩溃了，仆人们逃的逃，散的散，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倒了烛火，总之那一夜，啸月山庄火光冲天，似乎只能尤此来渲泄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