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10、第 10 章

　　有一个人让我觉得很安心，所以想要依靠她，而另一个人让我觉得很孤单，所以想要拥抱她。
　　是这样么，是这样吧……但是如果只凭这样而让我选择，以生命为前提……
　　即使我想到头痛，也依然不会有结果，这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我自问自己没有舍弃任何一个人的觉悟，有时候选错了比没得选更痛苦，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没得选。
　　被选中的人会活下去，但剩下的人呢？即使我陪她一起死也是不公平的，为什么非要我选择，选择这世界上我最最在乎的两个人的命运！
　　又是那种绝望，明明遥远却又熟悉，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那种痛，它超越了伤痛，超越了头痛，痛的我直不起腰来，看了看拿着炸弹摇控的手，我用另一只握着石头的手顶住胃部，这才止住了想要干呕的感觉，周围很静，即便有很多人。我没有想到的是那组特工竟然也没有走的意思，其实他们要走是没有人想要挽留的，虽然夜视仪阻碍了观察他们的表情，但是他们的视线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萧彤，被这么多人关心一定很幸福吧，我有什么资格打断它……但是，镜天，我欠她的又怎么可能说的清楚……
　　是非对错都已无关大局，起始缘由也已无关紧要，但是，抛开了这些，我仍然，选不出……
　　“砰！”忽然之间响起的枪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是反射性的，马上又响起许多枪栓碰撞之声，但是做为目标的眼镜男却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握枪的手被镜天牢牢抓住，而镜天的胸口已被鲜血染红了……
　　“不是我！我没有……”眼镜男忽地大叫，后退一步，手中枪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有了依靠，镜天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倒了下去……
　　“……”我怔住，脑袋瓜子一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知我者如镜天……她知道我不会选，所以帮我选好了……
　　一瞬间所有力量都流失而去，我无力的瘫跪在地上，万念俱灰。又是这个结果么，奇怪，我为什么要用“又”……忽然之间来自灵魂深处的那份悸动变得异常强烈起来，如同被千军万马践踏着一般从心里呼啸着碾过，震憾着我虚弱不堪的身体，就要承受不起……
　　“……”可是，我还有事情没做完。甩了甩头，我缓缓抬起拿着宝石的手，遥对着钱老大“放了她……”空洞的声音，仿佛不是出自我之口
　　“……”钱老大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用手中的枪顶着仍然目瞪口呆的萧彤的背，慢慢走了过来
　　“给我消失。”我把石头举到他眼前，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钱老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于没有说，一把接过宝石，迅速带着他的人撤离了现场
　　“乐飞……”萧彤蹲下身子，用手抚着我的肩，却也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我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比起她的悲伤，我似乎很无情，因为我并没有很悲痛的感觉，悲痛欲绝四个字一但分开理解，就形不成气候，因为一但欲绝就不会十分悲痛了……
　　“你……！”好像惊觉到了什么一样，萧彤忽然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很焦急的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浑身一震，软软的倒了下去，只有手还紧紧抓着我
　　“……”就在倒下的萧彤背后，站着那组特工队的领头，看来他是很了解她，如果不敲晕是带不走她的。
　　“……”我微抬眉，迎上他的视线，很深沉的眼神，但是没有敌意，和我一样，只有感激。
　　三队人马撤退了两队，我深深吸了口气，从地上爬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镜天，剩下的人一下子失去了冷静，都紧张的端起手中枪对着我，却又惧怕炸弹的威力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我，但是，我的眼中却没有他们
　　“天……”我单膝跪在地上，把镜天抱起来，鲜红的血和苍白的脸形成对比，刺痛着我的眼睛，更痛的是心。
　　该说谢谢还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似乎她也并不需要，在死亡面前，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缓缓露出一个我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不知是讽刺还是释怀的笑容，我把镜天用力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拿起地上的手枪，对准了自己
　　“我永远抱着你，永远都不会再有噩梦……”
　　……………………砰
　　直到最后，我的感情天平似乎都没有倾斜，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而已，为了自己好过，为了自己不后悔，为了自己没有遗憾，我对不起的，是她们两个。

　　有没有听说过吞枪自杀也不会死的人？当然不是枪里没有子弹，也不是子弹卡壳，明明听到枪响了的说……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但是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白头发，白胡子，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老头子站在那里
　　“大哥你哪位啊？！不要大白天的出来吓人好吧”
　　“喂，小家伙，吾老人家怎么说也有好几百岁了，爷爷也不叫一声？”声音还不错，蛮洪亮的
　　“你自己都说了好几百岁，就是爷爷也不知道是曾曾曾了多少辈子了，反正你是比我大，而且男性，叫大哥多实际！”
　　“……”嗯？瞪眼？眼睛蛮大的嘛！可是，等等！！我扶住额头，记忆瞬间涌进脑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是天堂？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人，不禁心中叹气，这天堂也未免太寒酸了些，连天使姐姐都没有，竟然只有老头子；我这样的人应该在地狱吧，但作为地狱这里依然不够格……
　　“……”似乎是被我瞬息万变的眼神所迷惑了，对面的人也只是沉默不语，其实说真的，应该沉不住气的人是我，但是我却并不急于知道，也不急于改变现状，也许这样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才是最轻松的吧，我有预感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我
　　“咳，嗯……”当我不追问的时候，打破沉默的就是对方“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吧。”很奇怪的语气，似乎很急于知道我的回答一般急促，而且好像还有很多话在等着接下去
　　“如果我说不记得你打算怎么办？”想不到这个老头子蛮有意思的，一丝坏笑自嘴角浮起，恶作剧的想法充斥了思想
　　“你不记得？？” 果然，他变了脸色，很失望又急躁的来回走了两步“你真的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吗？”
　　“……”我耸耸肩，摊摊手，报以无奈的笑
　　“怎么可能，你还没有死，应该没有喝过孟老婆子的汤啊！”他自顾的嘀咕，但是、“没有死”三个字却重重打在我心上，我没有死么……
　　“你是谁。”顿时没有了玩耍的兴致，我沉下脸，盯着他
　　“我……”他怔住，聚集了目光看过来，很有深度的眼神，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谐调“我是神仙。”
　　“……”神仙。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态在咀嚼这两个字的，在字典里，在常识里，这都是无所不能的两个字吧，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即使他并没有说要帮助我
　　“喂，小家伙？吓傻了？”对我莫名的沉默有些奇怪的人走过来，用手在我眼前晃啊晃
　　“神仙？”我收拾奇妙的心情，一脸淡笑的看着他“你希望我相信么？”
　　“呃，你不信？”
　　“我说我是火星人，你相信不？”
　　“怎么可能！火星上根本没有人类”
　　“你怎么知道？”我眨眨眼
　　“没有人见过啊……”
　　“嗯，如你所说。”我依然淡笑
　　“呃，小家伙，你耍我。”明白自己上当的人微微闪避着目光“你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又何必……”
　　“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好了。”我冷冷的打断他，扔下这句话
　　“……”他怔住，满脸写的都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建立在相互利用之上，亲密的人尚且如此，遑论素不相识！
　　“……很好的气氛，你又何必搞的像在谈生意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不明白浪费时间等于犯罪？”不耐于他的遮遮掩掩，我继续冷漠以待。明明都已经开口，却想以一种不让自己吃亏没面子的方式说出来，那他又把我的立场摆在哪里？
　　“你……”显然察觉到了我不善语气中的怒意，那张和表情不符的脸垮了下来“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何必一定要拆“神仙”的台“道歉到是不必，请你快快把想说的话说完，因为，着急的那个总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