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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护身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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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复杂的一天。
看电影,开心;给他买爆米花,开心;牵手,开心。
他把卡借给别人了,不开心。
我不是那个唯一的。
——陆思凛
周一,林羡白起了个大早,连续两天在木鱼念经声中熏陶,他都快以为自己的灵魂也被超度了。
但起早并不是被吵醒的,而是要给陆思凛带早餐。
两人周六分开的时候,陆思凛手臂上的血痕不停在他脑中浮现,扰得他心烦意乱。
林羡白特意查了下手机——怎么才能不留疤。百度上说是不要沾水,尽量不要吃酱油和带颜色的食物。
冰箱里还有他昨天买的牛奶和面包。
也不知道陆思凛爱不爱吃。
林羡白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人的喜好——平时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冷淡脸,对人虽然礼貌但似乎也没有玩得特别好的,也没有特别爱吃的。
好像有种无形的压力在他身上,让他一直紧绷着。
不过都是这一切都是猜的,林羡白也没再去想,拿好东西就出门了。
*
跟张一鸣到教室的时候,陆思凛已经在座位上。
林羡白冲过去,把牛奶和面包往桌子上一堆。
当事人抬眼看他,眼神疑惑,似乎在问他:干嘛?
林羡白咳了一声,故作风轻云淡:“你吃过了没?”
陆思凛这才明白,对着牛奶包装纸盯了一会儿,那上面有个胖乎乎的奶牛,神情跟林羡白有点像。
“给我的?”
“想什么,我吃剩的。”
“……”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陆思凛还是将东西收进了桌子,“谢谢。”
对方这两个字就跟火把一样,将林羡白的脖子耳朵一周烤得通红。“别跟我客气,都是同学!”
又见他半天没动静。
“你怎么不吃?一会儿上课了。”
陆思凛:“……”
林羡白见他欲言又止,有些失落:“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
都怪他。
这么久了还不了解对方喜欢吃什么。
还同桌,还室友,个屁。
陆思凛看了他一眼,恢复表情。
“没有,我很喜欢。”
说完,就撕开了面包的包装袋,小口小口开始咬。
还挺斯文。
林羡白趁机搭着他肩膀,上午两节课又不用愁了!
过了会儿,刚从厕所回来的顾宇看见陆思凛正啃面包,惊讶:“我不是给你带了肯德基吗?”
陆思凛朝前看了眼,艰难咬下最后一口面包,“小声点。”
“你这……?”顾宇精明的眼珠转溜了一圈,贱兮兮地笑,“是不是某个人送的?”
见陆思凛不说话,顾宇大概也明白了。
这可能就是爱情吧。
能吃下两份早餐。
*
过了几天,陆思凛胳膊上的伤疤渐渐痊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痕迹。林羡白心里好受了点儿,决定请对方去看电影。
打开支付宝买电影票时,被恰好在旁边打游戏的张一鸣看到了。
“你谈恋爱了?”
林羡白:“?”
他把钱付好,抬头,“跟鬼谈吗?”
可惜连人家小女鬼喜欢的都是陆思凛。
“那你跟谁去看电影?”
林羡白一脸坦荡:“陆思凛。”
“?”
“你俩?”
“大老爷们?”
“单独去看电影?”
林羡白没理他,把截图发给陆思凛。
——去看电影吗?票买好了。
其实,他这样也算冲动,毕竟还没商量,万一人家陆思凛有事呢?
可他似乎又有赌的成分。
赌陆思凛不会拒绝他。
果不其然,等了一会儿,那边就回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好”。
林羡白心情愉快哼起了小曲,准备换个鞋出门,这个周末他把陆思凛的试卷带回来了,勉强支持到现在。
正好晚上看电影的时候,趁机多摸几下。
张一鸣看着他欢快的背影,摇头叹气——
完了。
陷进去了。
*
陆思凛收到短信的时候,刚打完篮球。
他对着手机愣了会儿,才准备回复。
——你为什么要请我看电影?
万一不请了怎么办?删除。
——去你家看?
好轻浮。删除。
——看什么?
还挑?删除。
……大概这么打了删,删了打来回十几次,陆思凛对着对话框犯难。
最终,只发了个“好”就起身,回了宿舍。
半小时后。
陆思凛原本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衣柜全乱了。
换了十几套衣服后,他有些虚脱地坐下。
到底……穿哪件最帅又能显得不刻意?
*
电影院。
林羡白离老远就看见陆思凛了,毕竟人群中,他的个子和外貌太显眼了,加上今天收拾得精神帅气,回头率几乎百分百。
等下……
收拾?
林羡白楞了下。
陆思凛跟自己出来,为什么要收拾?
心里莫名慌了一下。
难道……
林羡白立刻就抹杀了这个想法,他赶紧过去,冲站在立柱旁边的陆思凛打招呼。
“票取好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去三号厅,陆思凛突然停下来。
林羡白差点撞到他的背,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他抬头,发现陆思凛正盯着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
那对小情侣年级跟他们差不多,应该是出来约会的,女孩子穿着粉色的连衣裙,脸上的笑容就没消下去过。
“你要吃爆米花吗?”
陆思凛突然来了一句,林羡白差点没反应过来,“……你喜欢吃那个?”
“……不是。”
陆思凛对着小情侣又看了好几眼,“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林羡白惊讶,但也没阻止:“你要去买爆米花?”
“嗯。”
陆思凛脸上露出少见的固执,“别人都有的,我们也要有。”
*
电影开场了十分钟。
林羡白盯着字幕,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陆思凛买的爆米花就在两人座位中间,好大一杯,都快溢出来了。他严重怀疑是前台看这人长得帅就多给了。
以前也有女生请过他看电影,但当时晚上他们几个朋友网吧五连坐,就给拒绝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跟同龄人一起看电影。
没想到是这样的。
——周围一片黑,余光能瞥到大屏幕散出的冷光打在陆思凛的侧脸上。
清晰,柔和,又深邃。
林羡白看得有些楞,直到陆思凛朝他这边撇头才回神。
脸上渐渐有了热意,他急忙将身子坐直,结果一个长发白鬼突然出现,都快贴到他脸上了!
卧槽!
林羡白差点惊呼出声,立刻抓住陆思凛的手。
对方似乎习以为常,没有甩开他,反而第一时间反握住他。
鬼消失了,林羡白才安下心来,可手里的触感不太对。
他跟陆思凛……好像十指紧扣了?
艹。
为什么会这样?
林羡白没想太多,只以为陆思凛是在安抚他,可这么安抚,似乎挺奇怪的。他也不好甩开,毕竟是自己主动的。
牵了有一会儿,林羡白坐不住了。
两个人大男人在电影院十指紧扣算怎么回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gay!
虽然他都快牵上瘾了!陆思凛的手掌比他大许多,掌心干燥又温暖,指腹还有微微的茧,碰起来很舒服。
原来不止好看,还好摸。
林羡白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借口上厕所才松了手。刚松开手时,还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电影一个半小时结束,林羡白看了个寂寞。
连主演是谁都不知道。
爆米花倒是吃光了。
晕晕乎乎跟在陆思凛身后出来了,出口处人潮涌动,林羡白被挤得差点贴到墙壁上。
下一秒就被陆思凛牵住了。
又牵手!
刚刚在电影院里,没人看见,偷偷摸摸也就算了,可这里人多,陆思凛居然主动牵手。
林羡白抬眼看他。
对方的神色如常,依旧冷冷清清,可掌心却像藏了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都热。
*
学校门口。
经过小卖部的时候,林羡白停下来,问陆思凛:“你渴不渴?我去买水,帮你带一瓶。”
陆思凛:“我去。”
之前爆米花和刚刚打车回学校的钱都是陆思凛付的,林羡白阻止他,“别,让我买。”
说完,就先一步跑去了小卖部。
陆思凛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翘起。
林羡白知道他喜欢喝什么,直接奔向冰箱,拿了两瓶饮料,排队付钱的时候,前面一个女生正慌乱掏口袋。
“阿姨,我饭卡好像忘带了。”
这个小卖部开在学校里面,为了和外面人员区分开,只刷卡不收现金也不给用手机。
女生的脸涨红了,准备把买好的东西放回去,后面突然递过来一张卡。
“用我的吧。”
林羡白见她挺窘迫,把卡递过去。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记得上回遇见一个男生,也忘记带卡,他也帮人刷了。
那个男生挺高,跟陆思凛个子差不多,就是没看清长什么样。
估计挺帅。
女生说了句“谢谢”,刷好卡后还给他,还问他要支付宝账号,准备把钱还给他。
林羡白没要,“不用了。”
女生也没再坚持,只是走之前还回了好几次头。
林羡白买好水,见陆思凛就在不远处的墙边站着,连跑着过去,把其中一瓶水递给他。
“是不是这个?看我多了解你。”
他以为对方会夸他,结果半天不说话,也不接水。
林羡白凑过去:“怎么了?”
陆思凛的脸平时更加冷淡,冷淡之下,还能看出几分别扭和失望。
怎么了?
刚刚不还好好的?
林羡白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好脾气道:“水买错了?”
陆思凛没去看水,目光直直接上他的眼睛。
突然严肃起来。
“林羡白。”
陆思凛想起那个下午,从身后给他递卡的那双手,干净,修长,没有一丝杂质。
当时因为找不到饭卡而窘迫的心情全然消散了。
可是……刚刚那张卡,又借给了别人。
陆思凛额角发疼,“你的卡能随便借给每个人吗?”
林羡白一愣。
原来看见他帮那个女生刷卡了啊。可这语气明显在生气,他不懂了:“也没有,我一共就借出去过两次。”
听见这话,陆思凛的表情似乎好了点,可还是不高兴。
林羡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回忆了下刚才那个女孩的长相,小家碧玉,清纯温柔,于是一脸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行,下回遇见让你刷卡!”
陆思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