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 给我勇气》一虐

3、悲哀

　　“你……你真的好不客气……”
　　面前的少女一大口一大口咬着他最爱的草买奶油蛋糕。
　　“唔……”他吞了下口水。
　　然后，他愣住了。
　　斋藤在哭，她在哭……她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在流泪……
　　似乎是蛋糕哽在了喉咙里，她的脸涨得通红，拼命地咳着。
　　“那个……你慢点吃吧，我不跟你抢就是了……”

　　从街角走出来，依旧驻足在了画展中心门口，久久凝望。
　　“我们进去吧！”
　　身边的红发少年，一把扯过她的手，很温暖，她竟然忘记了甩开。

　　我会流泪……我会感动……我什么时候会的……会了那么多我本不会的东西……

　　面前的画是天空。
　　纯净的蓝色，白云朵朵。
　　似乎是伟大的天空，可以容纳一切，遮住黑暗。
　　可是，天空上只有白云朵朵漂浮，淡薄得只允许那朵朵白云漂浮。
　　终究以温暖掩盖了凉薄许久的心。
　　瞄了一眼角落的名字：
　　立海大 ３年Ｃ组　１２番幸村精市

　　“哇，是部长的话，果然强人！”丸井兴奋地说，然后转过头。
　　“斋藤……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
　　那幅她再也熟悉不过的画，她取名叫：流萤。
　　“奇怪呢……斋藤你画画似乎很好的样子呢……竟然没被选上……”
　　丸井边说边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画作。

　　而他们的背后，走过了两个人，他们推开了画室的门。

　　“那么幸村君，再见了！”
　　女生红着脸，爽朗地边笑边对他挥挥手。
　　“嗯，再见。”
　　淡薄的面容，嘴角洋溢的依然是温暖，阳光撒下的时候，紫色的头发闪闪发亮，光线遮挡了眼中某些不容人看透的神情。
　　前田爱前面回答他：这是副看到萤火虫很感动……温馨的画……
　　温馨吗……？……是深深深的绝望啊……似乎是在呐喊……
　　“全世界睡得甜蜜……我独自一人绝望醒着……”幸村低喃道。

　　为什么我的房间如此乱？
　　为什么我的画笔全被折断？
　　为什么我的画……全都被撕裂……破碎一地……？
　　为什么妈妈扯着我的头发说：“怪不得学习总是学不好……怪不得成绩那么差……画了那么多画……成绩怎么会好……怎么会好……我让你再画……让你再画……”
　　为什么她没有流泪？
　　难道她没有流泪，妈妈就一定要用“你不知羞耻”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爸爸还能那么平静地扫着满地，她的宝物，他们眼中的垃圾？
　　这些是为什么呢……

　　时钟的指针还在转动，冰冷的小刀上，沾满了铁锈，明明已经钝了，却还能割伤。

　　我依然用一遍遍的疼痛，来证明我的存在。

　　“同样活着的人啊……可我连一点勇气都没有……我想要的……都没有了……至今……除了画画……我没有做过任何有存在感的事……没有做出任何事来……”

　　闭上眼，等待天亮。

　　有时候，朋友就是如此。
　　前几天还将她隔离，今天又马上恢复成原状。
　　“嘿，等下要不要去看网球部训练？”
　　前田爱笑着询问她，“跟你说哦，星期六那天，我真是太开心了，幸村竟然和我说了那么多话哎……”
　　“是吗？很开心吧？”指甲掐到了肉了，笑得一脸八卦。
　　“是呢……是呢……我跟你说哦……”
　　两人边说边走出教室。

　　那个坐在场边，披着正选服外套的纤柔少年，安静的坐在教练椅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紧紧锁住场上训练的部员。
　　偶尔把严肃的戴帽少年叫到身边，手指着球场上的某个人，在那少年耳边低语几句。
　　明明是看似如此温柔的少年，竟然也有那么淡薄冷漠的心性。
　　少年偶尔转过头，前田爱激动地挥手，少年微微点了点头，眼中一晃而过的是诧异。

　　幸村把真田叫到场边，指了指场上的切原：“他击球的时候，下臂应该再朝里点，力量才能全部发出，也不太会使身体晃动不协调……”
　　“嗯，我会跟他说……”真田点了点头，然后陷入沉默。
　　“有什么话要说吗？弦一郎。”微笑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真田。
　　“我期望你相信我！所以，你还是尽早入院吧！”
　　真田的话让幸村的微笑慢慢收起，一抹不自觉的忧伤拂过眼眸。
　　“好，我一直很相信你。”
　　侧了侧身，看见朝他挥手的女生，似乎就是上次一起参加比赛的，他点了点头，其实有些笑不出呢……
　　为什么那个她旁边的女生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很熟悉的女生……
　　那种眼神让他害怕……不愿意再去碰触，依旧挂起淡淡的笑容，怎样都笑不进心里的笑么……

　　那个温暖如玉的少年，没有再出现球场，听说，是住院了。
　　她的内心有些失望，还有些担忧。
　　为什么要关心其他人呢？
　　这个问题突然呈现在她面前，她的脸色惨白，颤抖的嘴唇，嘴巴一张一合。

　　“我因为……他的画……欣赏了他的人……”
　　“我因为……他的画……渐渐关心起了这个……不认识她的人……”
　　捂住自己嘴巴发出的令她恐慌的话语，她让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回眼前的数学习题，脑中却一片空白。公式……公式……老师有讲过的……我怎么又不记得了……怎么总是这样……

　　“对对对！就是那个最漂亮的……旁边啦……”
　　熟悉的声音，她微微转过头，就看见那个红发少年。
　　他身边有一群人，都是网球部的正选。
　　“啊……是斋藤啊！”
　　丸井发现她后，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身边，看了她订的蛋糕一眼说：
　　“有什么人过生日吗？”
　　付了钱，抬起头，淡淡一笑说：“嗯啊，朋友过生日！”
　　“哇……原来仁王、切原学弟……还有柳……柳生……真田，哇……竟然都在啊……”
　　边装出很兴奋的样子，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切……丸井前辈你怎么认识这种女生啊！”切原赤也对她的行为投出鄙视的目光，走到丸井身边，挖了口蛋糕朝嘴里放。
　　“喂喂！搞什么啊！这是给部长的！谁准你吃了！我都没吃……”
　　丸井边说边扑上前阻止。
　　“哇，你们去看幸村部长吗？那我也去可不可以……我也好崇拜他的呢……”
　　急不可耐地跳到他们身边，装出一脸激动地询问。
　　瞬时，所有网球部正选鸦雀无声。

　　“那么斋藤，我们走吧！”
　　在她还在惊讶的时候，丸井已经走到她身边，带她一起走出了蛋糕店。

　　“部长需要安静！”切原挡在门口有些不满。
　　门被人由里推开，出来的紫发少年带着微笑问：“怎么了？“
　　“丸井学长还把别的不认识的女生带来……就和后援团的那些一样啦……”
　　切原边说边伸手指了指她。
　　紫发少年的视线扫向他，那双给人温暖的眼睛中，她看不出里面还夹杂着什么。
　　可是那么赤裸裸，就仿佛在对她说……你的羞耻……你的懦弱……你的疤痕我都知道……

　　“我只是来看幸村部长一眼……我还要给朋友过生日，我先走啦！拜！”
　　拎着手里此刻格外沉重的蛋糕，她多希望拐角就在眼前，那样，就不会看到她了。

　　我原来真的是想来关心你……我想对你说出我的名字……可是……我害怕……害怕你嘲笑我的懦弱……即使你那么温柔的目光……我却觉得……我被捅得血淋淋……我好疼……谁来救我……

　　幸村在少女离开后，眼中流露了一道失望，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也不该知道。
　　“进来吧！”
　　很好的掩饰掉那抹失望，缓缓走到了病床边。

　　她坐在街角边，打开大大的蛋糕盒，挖着一大口一大口的蛋糕。
　　嘴里低吟：“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