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小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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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莱努嘉说。
呸你才有病，你又S又M，你精神病而且病得不轻。
“你有精神病。”他又说。
我无动于衷，拿板子写：“我听说揍敌客家真正会读心术的是医生。”
“你清楚就好。要不要接受治疗？”他叹口气道。
“……”我沉默，我哪里表现出我清楚了？
“你能忍受艰难困苦，可是你能体会成功的喜悦吗？……或者这么说。有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做到了，你会高兴满足吗？”
……真文绉绉。
……不。我想。
不过要是找很多人同做，只有我成功了，我也会得意的。
“如果你数学考了高分，会不会自豪——我是说如果你不是经常都是高分的话。”
不，我数学不好，但是有时候也能全班第一。会自豪啊，我还会用这个跟别人吹牛呢。
“会。”我写。
“那做出难题，一定有成就感了？”
“……”
不，我在心里说。你抓到点子上了。
一直都觉得做不出来太正常了，但是做出来，才是对得起这个身体。
没有，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过那种东西，解决难题的成就感什么的。。
莱努嘉耸耸肩：“如果你觉得接下来的话题有负面，可以不用回答，别给自己暗示：‘你没法使自己感到快乐。’”
……，……
我沉默，沉默，我想咬嘴唇。我不能回答，因为心里真的是这么认为。可是，你让我别给自己负面暗示，目的是就让你直接来吗？？？啊？
“不知道怎么才能开心。”莱努嘉声音继续。迷人的声音，我以前听声优，曾经想过谁有这样的声线就嫁他。
恩。我听着，不敢直接肯定也不想深想。
我会开心，但是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和如何。有时候觉得世界真奇妙，周围真美好，有时候想遍天下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
“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你开心的方式。”
闭闭眼睛。
同样的事，今天让我高兴，过几天你再给，也许就无聊了。不过我会当作高兴的笑着收下。我会让你觉得，让世界觉得，真的高兴了，这样替代不行吗？
不，有经常会让我开心的方式。在父母旁我常常开心。安全，那是真的被爱着。
不敢爱，又非要是被爱，我看我是挺悲哀。
“你不能使自己开心。”
眼睛干脆不睁开了。
是。。。做过很多尝试，不能。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一样，我没法通过成就感，或者类似的，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这么说，开心于我是内分泌问题。
我的那个开关时有跳票。
“你爱谁吗？”
……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什么是爱，如果看见那个人在受苦却不想去帮忙，算是吗？如果有这个标准，我也可以说我谁都不爱。
但是常人的标准未必适合我，如果不适合，什么才是适合的呢？
分离之后思念若狂？还是相处幸福？
都有过的，不过，分开久了，就没了。
不是说都爱有保质期，所以可能这就是爱。这玩意儿也叫爱？
那么不是我爱无能，是爱本来就无能。
“愿意去努力一下吗？”
不我累了。如果没人爱，其实也不是太差，至少不用去回应。
不想别人失望或者伤心，是负担。虽然已经快扔光了，但是也会困扰我的。
“你真的觉得糜稽不爱你吗？你不觉得揍敌客家人很喜欢你吗？”
……
不。。。我只是觉得我不爱他了。。喜欢？揍敌客喜欢我？可能大概，我还有点用。
“怎么了，揍敌客对你不好吗？训练太严格了吧。说说？”声音磁性轻柔。
这样的声音问话，什么都愿意说吧。我拿笔，不知道怎么说好。
揍敌客。我没打算走，也知道走不了。甚至压根儿就没想想。现在想已经晚了。我会找到无数个理由证明我确实应该留在这里，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
我的能力强，我觉得挺强。如果想发挥好，麻烦。
那几天躺在那里变着法的折腾自己的思维和情绪，不算什么。倒霉的是之后发现的结果——如果我没“天人合一”的话，那飞快联想的时候，最强。
在战斗中，如果我保持“吸取状态全开”，那会事半功倍。但是我走神，这里应该说一下——没有快速的走神儿，而是集中精力的话，念就容易凝滞。难以控制。
就TM是要我战斗时保持神游天外并且集中精力！
让我快速战斗，让我不停往别处驱赶我的思想，让我不许想一样东西超过一秒，让我……
还没写什么，笔已经被我攥得不行了。深呼吸，放松，放松，安定。。。。。闭目半晌，拿过另一只笔。这个不能写，家族机密。
那个可以写，也符合。
他们让我练对念的控制力，为了麻痹假想敌或者谁，要求我可以随意控制靠近的物品是被弹出，被重伤，被粉末，还是弹出的时候目标短暂带粉末化能力，据说第一个用来对付需要活口的，第二第三个没说的，第四个用于家人的紧急撤离。
一个人扔过来活物，在快到范围时另一个提示是一二还是三。四的话他们直接往前冲。
我不愿意看到血肉在我脸前爆开。就算不是活的，我也恶心。
用完能力虚弱，满脸血。吐。即使吐吐就习惯了，我也要申请一个风镜遮住眼睛。
总是突然有猫狗扔向我我也认了，难以忍受的是他们要我说话。
“他们要我说话。”我写。哪个都不该写，但那样就没意义了。
这个好一点，不过，莱努嘉大概得一辈子呆这里。
“他们要然我能正常的交谈的同时，自由控制什么时候的声音是攻击。”
“太过分了。” 他赞同地帮腔，“不过成功的话也不错？”
“你不知道有多难！！”手上划下巨大的叹号，笔头被我挫得陷进去，“我控制不了！我弹走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粉末了。”
如果强迫两人面对面说话，为的是看下一句时对面的人有没有少一块有没有出个横截面，如果被强迫不许自由主宰思维，指定保持什么情绪，真TM可笑的生活！
“TMD可笑至极！我受不了了！谁啊那是，谁不反抗弄成这样的啊，哪个白痴笨蛋精神病！”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笔头在板子上不顾一切地滑动，运笔太快，笔画细淡，一笔下来中间消失，带着缺水的边缘，吱吱作响。
最后拼“精神病”时想不起来，停了一会儿，就没写下去。
喘气。
发泄的目的，倒是达到了。是，我精神不正常了；是，我都感觉到；是，乱七八糟的垃圾堆积在我身体里，放水口却太小；我总要加固墙壁防止整个坏掉，我总要拼命忍住才没有揭斯底里或者到处乱喊或者杀了自己或者真的进精神病院。
总觉得一旦忍不住，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这个莱努嘉，我在谁那里都忍得住，发不出脾气，偏偏在这里，能诉苦。
心理辅导，一周一次。
莱努嘉的声音继续说，柔柔软软，絮絮叨叨地熟悉。唠家常一般，亲切，又有说服力地告诉，暗示。等我睁开眼睛再起来时，感觉好多了。
“谢谢”，坐在沙发床上我写，“不过这个工作不是应该医生来吗？”他一个搞刑讯的，替班好久了。灯光暗暗的暖色，空气流动都带了点沉稳暖意。
“啊，因为感觉你对医生有点抵触嘛。你好像反感他。”莱努嘉靠在椅背上说。
“……”没错，我是不喜欢他说话。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反感照顾我半年的医生，喜欢折磨我两天的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小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