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开挂之旅》小狮砸

37、算计

　　石敬瑭大惊失色，震惊的身子都在发抖，更多的不解和愤怒，柴守玉目光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石敬瑭叹为观止，他无法理解身在异国一年对于一个满是盛誉的将军、皇上的宠妃会发生什么。
　　百姓的称颂会变成怀疑，后宫的尊敬会变成鄙夷。
　　一不小心满是威名会变得名誉扫地。
　　柴守玉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自己都无法淡定，眼前之人镇定心弦，就好像那次以一人之力，夺取郓城一样轻松的游刃有余。
　　难道真的要赔上自己后半生所有的盛誉吗？
　　柴守玉当然知道石敬瑭的想法，也知道王衍此行为的目的，柴守玉浅酌了口杯子里的酒，烈中带一点甘甜，清清凉凉的，刺激着脑神经，让她疲软的身体暂时获得一些力气。
　　这片刻的清醒足以应对了。
　　“国主，我可以留在前署，但有条件。”
　　王衍挑眉，紧盯着她镇定自若的脸“朕如果没听错，是柴将领先答应的一年为期，怎又会有条件呢？”
　　柴守玉毫不掩饰的迎接王衍坦露的目光，“一年为期与条件没有先来后到之说法，如果让本将一年留在前署可以，但本将并不作后唐之外的指点，请国主见谅。”
　　柴守玉不卑不亢，带着属于将领的气势，威严、不可侵犯。
　　她可以为了后唐作为人质囚禁在前署，但不能做背叛后唐的事情，这是作为将领的原则，不可更改。
　　身为一国之将领，怎可能去指点别国，不论她与李存勖的关系如何，这等卖国行为，她不可能接受，但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委屈自己作为人质留在这里，给后唐多一些时间，她可以做牺牲。

　　她要让王衍知道，作为将领委屈一年留置已算是他前署的荣幸，还想恬不知耻的赔上自己的声誉，也不知他有胆量承受住这带来的结果。
　　毕竟当初她一人夺取郓城可是血流成河，要不是以“和平”结交，早就让他这前署血流成河了。
　　简言之别给脸不要脸。
　　王衍还要挣扎几许，旁侧的太监在他耳侧说了什么，王衍听后便应答下来。
　　“那国主准许本将与石将军交代几句可好？”
　　王衍手一挥颇显大方。
　　柴守玉忍着身上的绵软走到一侧假山处。
　　石敬瑭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惊诧，语气有些着急，“将领，您这是？”
　　柴守玉利用他庞大的身躯遮挡住自己已经忍受不住的绵软，忍耐久了，血涌而上，嘴角溢出血。
　　石敬瑭欲言又止，想问她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怎会将自己弄得这样惨，明明之前还意气风发，现在却柔弱的不能自理了。
　　“无碍，没有多少时间了，王衍自以为将我囚禁再次前署便高枕无忧，实际上前署早已经分崩离析，没有了边界守备，我们驻扎在前署的将士们便很容易突破进来，我会与刘将军的线人里应外合，突破前署，你要做的是说服李存勖一年内攻打前署。”
　　然而这一句话就此打消了石敬瑭的念头，她现在这个样俨然是被算计了，而且是在自己预期被算计的，既然她并没有当回事，应该是有把握的。
　　“会不会很冒险？”
　　柴守玉知道石敬瑭担心什么，虽说撤出了边界守备，但前署地形复杂，前线的将士们已经被这复杂的气候体力消耗殆尽，如果再战身体吃不消不说，一旦失败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柴守玉倚靠在假山上，借着恢复体力，她没有再解释什么，石敬瑭了然。
　　作为神一样的将军，他不该质疑，柴守玉就是有本领将所有问题迎难而解。
　　“听凭将领安排。”
　　“好，我再请求石将军一件事。”
　　石敬瑭目光看过来，带着敬意和疑惑。
　　“如果想让这场战争赢得漂亮些，不要将我在前署的消息告诉皇上。”
　　石敬瑭大概了解柴守玉的想法，也惊讶于柴守玉的第一次请求。
　　石敬瑭对这个天生的女战神由衷敬佩，又怎会不应答。
　　“末将明白。”
　　“多谢石将军。”
　　柴守玉没有耽搁很久，这周围全是王衍的线人，会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说太过容易惹人怀疑，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引起怀疑，那么所做的将前功尽弃。
　　柴守玉深吸口气，再缓而吐出。
　　石敬瑭双手抱拳，“将领，您小心。”
　　柴守玉无所谓的摆摆手，内心却是翻腾的，史书上对石敬瑭的描述是：“割地献粮,称臣纳贡,后称儿皇帝”。后晋也因为他失去了很多，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也一度让百姓苦不堪言。
　　可是这样一位没有任何雄韬伟略的人，却能在后唐时期打胜仗，让人望而生畏。却在得到至高权利时成为历史的罪人。
　　就连之前的所有成绩都被忽略，只记得这个人是多么的昏庸无道，被后人耻笑。
　　柴守玉疲软地拖着身体回到宫殿，看准宫女的脚步，昏了过去。
　　耳边没有传来错乱的声音，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大概软筋散达到了她们的效果，所以在其中一人号脉后，一行人便放心的出去了。
　　柴守玉睁开眼，含下解药，如果不是今天的一番折腾，她倒可以继续这么演着戏，现下看如果再任由软筋散药效持续下去，不到一年，等她出去了这幅身子也毁了，大概王衍打的也是这副算盘。

　　即使知道她不会指点一二，但可以用慢性的软筋散囚住她，软筋散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危害，长时间会麻痹神经，导致她的反应不再灵敏，一个将领，没有了对战场灵敏的判断，那便不算将领了。

　　“玉儿，这一切都在你计划内是吗？”
　　柴守玉怔住，吃下解药后身体缓慢的有了力气，柴守玉坐起来，“嗯，是的，在来之前我便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想到了，王衍可能只知我的将领才能，却不知我也会下毒和解毒。”
　　柴守玉回答后，好久都没有听到郭威的声音，她抬头，便猝不及防的撞入他担忧心疼的目光里。
　　“郭威，我没事的。”
　　“玉儿，委屈你了，我知道许诺给你的太多，给予的太少，让你一直处于颠沛流离和迫不得已中，但你相信我，未来，我绝不会再让你陷入如此。”
　　柴守玉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自责到自卑。
　　柴守玉笑了笑，“我信你的，郭威，你会成功的。”
　　她的目光很坚定，郭威不知道她怎会有如此的自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乱世里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却在她的眼里里看到了不一样的自己和自己不一样的未来。
　　“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冒险了，这附近的位置我都探清了，一旦皇上下令，我便第一时间救你。”
　　“好啊，我等着。”
　　柴守玉了解他，如果位置探清了，一定是所有的可能情况了解过了，包括一些密道，遇到突发情况的处理。
　　柴守玉心里紧绷的弦，那些害怕无助恐慌，在他坚定的承诺里一下子就消散了。
　　柴守玉不想将两人的相处氛围变得很公式化，柴守玉笑了笑，“知道了，我说过了相信你就是相信的。”
　　郭威递过来图纸，“我将你这里的位置及整个宫殿的图形留给你，我要尽快和刘将军汇合，商量怎么攻下前署。”
　　柴守玉点头，“石敬瑭已知道我在这里及这里的处境不久后可能李存勖也会知道。”
　　郭威凝重点头“我会告知刘将军，玉儿一切当心，我知道你有你的算计，但一定要确保自己万无一失。”
　　“好。”
　　“对了，你前几天偶然所得的猫是王衍之女长乐的宠物，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一个线索。”
　　柴守玉思索了下，如果都想不明白，王衍的女儿和这个宫殿有什么联系，便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