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开挂之旅》小狮砸

35、危机

　　柴守玉低头自信一笑，“我们后唐主的脾性你应该有所了解，他是绝不允许有人在他头顶上扣东西的。”
　　王衍后退一步，眼睛里纠结万分，他很想得到这个女人，但他真的不怕李存勖吗？后唐灭梁后，周围割据政权纷纷入贡称藩，李存勖的厉害他知道，当年三箭定乾坤，自己敢这么嚣张，不过是自己仗着地势优势而已。
　　他这个小小的国家还不足以有抵抗后唐的力量，王衍狠厉的目光迸射而来，“来人，送柴将领宫殿，我们好生招待，万不可有一点闪失。”
　　王衍转身对着柴守玉，面容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眉眼间隐隐有些怒意，柴守玉淡笑回复，“那就有劳国主了。”
　　有些话不用再说第二遍，柴守玉相信王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必将也会派人出使后唐。
　　夜里，大殿内歌舞升平，不得不说奢侈淫靡的王衍眼光还是不错的，这弹奏和舞蹈很有看点，曲调时而宛转悠扬，时而繁弦急管，靡靡之音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更别说这舞姬的舞姿了，穿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衣衫，翩翩起舞，随着音乐变幻莫测，单独拆看各成风景，却又难以舍弃，少了哪部分都是遗憾，合在一起才是完美，柴守玉突然理解为什么帝王最初的雄伟壮志最后都败给了现实，人心的欲望是不可估量的...
　　在歌舞之前，柴守玉便观察了前蜀，原来前蜀的动荡只是道听途说，现看下来，果真如此，就单单从座位上已经分了好几个派系，人心不聚。大殿内官员们神色各异，各有算计，单单一个宦官，就让王衍眉开眼笑，眉飞色舞，王衍跟前儿的宦官说什么，底下的人即使有异议有不满，也无人反驳，也偶有几个拂袖而去，大多都是跟着附和，毕竟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活着比尊严更重要。
　　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也难怪有些人奋起抗争
　　恍神之际，柴守玉的目光再次转入舞台时，一抹青色抚琴身影，让柴守玉的目光顿了顿，差点没惊站起来，思绪万千，小青怎么会在这里，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她即使身入牢笼心里也没多大起伏，可是看见小青，她抑制不住地颤抖，来到这个地方，她已经变得坚不可摧，心坚硬地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但遇到心上的人，还是会滴水石穿，还是会无法保持冷静。
　　她心里起起伏伏，耳边的曲调也变了味道，如坐针毡，歌舞完毕，她看着小青的身影隐在月色里，不由地心里震荡，她不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吗？怎么保护自己啊，这么危险，怎么敢的？
　　王衍在宫殿上，重重地介绍了柴守玉，才将柴守玉的思绪拉回现实，指甲钳进手心，才找回冷静。
　　柴守玉站起来不卑不亢，“今日前来，便是受命于后唐主，以修好为目的，后唐带着满满的诚意，一是后唐主的圣旨，二是我这个使者，愿两国相互扶持，和平友好。”
　　她并没有带多余的财物，一来是后唐现在的实力，不需要，二来她来了，更不需要，有些事情需要点到为止，她来既是告诉王衍，后唐愿交好，但不是附属国，也不会成为附属国，只是本着和平友好的目的，你如果不同意，那后果自负。
　　底下的官员们神色各异，即使黑夜的灯光并不明亮，柴守玉也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神色，大约是知道了她是谁，有钦佩有恐惧，柴守玉不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到底是什么样，很深地看了几眼，但也看不出来什么，耳边最后留下的是王衍身边的太监尖声说，“皇上，柴将领亲自过来交和，实乃我们前署的荣幸啊。”
　　接着太后附和，又恢复了先前歌舞升平的场面，好像那一瞬的寂静只是假象，好像这欢闹的场面才能让他们恐惧的心暂时得到缓解。
　　柴守玉被安排在一处寂静的宫殿，未知偏僻，环境清幽，一应俱全，应该是囫囵打扫过，免不了空气里隐隐的霉味，这是在变相的囚禁她啊。
　　王衍派了几个宫女“照顾”，她们身上都散发着隐隐的香味，柴守玉心下了然，大抵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柴守玉并没有对未知的恐惧，既来之则安之，这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这个地方很难找，柴守玉自诩对方位敏感，也未把具体的位置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只是脑海里大致有了些影像，只能慢慢回忆，再做描绘。
　　王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李存勖反悔或是王衍察觉到一点的动静，用她威胁李存勖，威胁不成她的结局应该就是死。
　　夜晚的前署格外宁静，本属于夏日的炙热和热闹，全然隐在了宫殿内，安静地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这里像是与世界隔绝了，连活的生物都看不见，不像是宫殿，倒像是人迹罕至连生物都懒得光顾的鬼殿，估计地府都比这里热闹。
　　要不是从小与尸体打交道，估计这会她早已崩溃了，柴守玉坐在床榻上，冷眼旁观着几个宫女分心忙碌。
　　外面稀稀落落的轻响，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宫女们警惕而迅速地作出反应，几人视线交融，有两个人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剩下的停下来原本的动作，目光紧紧盯着宫殿内。
　　柴守玉倒是悠然自得的坐在桌案上，品起了刚沏好的茶。
　　出去的两人很快回来，紧绷地脸松懈下来，
　　在几人松气时，头顶斜上方的瓦片坠落，那两人又追了出去，再回来时逮了只通体白色的猫，眼睛是深蓝色，被人抓着后勃颈也没出现攻击行为，只是委屈地唔叫了两声，腿蹬了两下，见行不通便没了动作，认命地垂着头。
　　几个宫女交换了下眼神，目光里含有杀气，正欲转身，柴守玉冷然一笑，“这猫看着就金贵得很，你们就不怕是哪个妃子养的，倒是这宫里恐怕不会安生了。”
　　几个宫女束手无策，目光齐齐地看向其中一个人，那人年龄似乎比其他几个大些，似乎是几个人的领头，等着她拿主意。
　　那宫女思索片刻，眉目紧皱，柴守玉起身，把白色的猫抱在怀里，猫缩在她怀里，身上抖了抖，感觉安全了，便蹭着柴守玉，柴守玉心里一软“不如就留下吧，这宫里冷冷清清的，便当做陪我吧，如果你们查到是哪个宫殿娘娘的，便送回去，若是没主的，我看着挺有眼缘，便送给我吧。”
　　那宫女这回没思考很久，弯腰，“柴将领身份金贵，此猫能入了您的眼是它的荣幸，奴婢是受命伺候柴将领的，国主吩咐万不可让将领受委屈，将领既然提了要求，那奴婢就遵命。”
　　柴守玉目光澄澈与那宫女的视线相对，“那便去查吧，若真是哪个宫的，本将也不会夺其所爱的。”
　　这宫里常年冷清，连蚊虫都没有，不可能突然出现个猫，柴守玉心里慌乱，是不是小青来了，还是真的是猫自己跑了出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偶然，既然她能猜到，那这身边的宫女们以后只会严加堤防，她如果没猜错，看这几个宫女的出手迅速有力，有组织有目的，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宫女。
　　她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七上八上的，小青怎么办，她会安全吗？
　　柴守玉再担心也只能等，她目光偶一撇头顶，身子狠狠地震了震，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是他，他的眼睛她不会认错，这么明目张胆他又怎么敢的啊？
　　她左右观察了下，夜色很黑，几个宫女守在外面，仅有两个人和她在宫殿内，站在离她比较远的门口，那掉落的瓦片正对着她的角度，与那两个宫女站的地方形成了死角，柴守玉摸了摸腰侧的药粉包，捏进手心里，她清了清嗓子，“你们都过来一下，本将作为后唐的使者、将领，虽说来到前署领地，有些规矩还是要说一下的。”
　　宫女们未有怀疑，柴守玉放下猫，起了身，在宫女们靠过来时快速将手心的药粉洒向几人，随后快速抱起了猫，这两个动作好像用了毕生的力气，柴守玉身子一软，瘫坐在凳子上，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片刻后，那些宫女们个个眼神呆滞，目光空洞，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柴守玉目光示意郭威可以进来，郭威观察了下宫女们的神态，她们仿若置于另一个世界里，看不见任何人，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动作，像是没有血肉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