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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仙主 ...

  •   如果说金钰涯是个负责败家的富二代,而他的父亲金钱垣,则是金越宗名副其实的摇钱树。

      金越宗在百年前虽为大宗,但在这个百家争鸣的时期,是排不上首号的。而金钱垣那时还是个被遗留在乡野的私生子,成年后才被接回本家来,成为金越宗眼中一个混吃混喝的废物。
      但这个废物在商业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可惜在以修为至上的年代,这个天赋并不被认可,毕竟没哪个清冷的仙人会为二斗米折腰,所有仙气飘飘的大能宁愿辟谷不眠,也不愿意沾染上浑身的铜臭味。

      于是金越宗并不在意,任由金钱垣越做越大,直到他们不可忽略的地步——当他们发现金钱垣为他们赚来的钱能买上许多上品丹药和仙器时,才意识到,金越宗已经靠着金钱的堆彻,堆出来一群炼体的弟子了。
      而有了钱,自然就有了完备的环境,有了环境,自然就不缺天赋高的弟子。

      至此,金越宗全盘被交给金钱垣管理,大半商贩改名换姓姓了金,金钱垣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宗主之位,成为了头一个以钱出头的屈指可数的天下大宗。
      由此,天下修行者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认为金钱不那么重要,说明你还不够有钱。

      “令尊?”阮无痕莫名其妙,“见我做什么?我与令尊素未谋面。”
      金钰涯不太在乎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晓得他与若寒君是老相识,大概是听说了你的事迹想见见你——不是什么坏事,那老头出手大方,遇见喜欢的小辈估计会给不少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阮无痕:“......”
      阮无痕道:“平白要人家东西不大好,不过令尊既然想见我,我便去见上一面,替我师尊问个好就是。”

      “暗三垣?”若寒君疑惑的从一堆花草中探出头,“那不是晦象么?你可确定你看清了?”
      笑念潮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我骗你做什么,你要不信,我革去这大司命一职赠与你,你亲自去看。”

      “说的什么浑话,”若寒君道,“若是叫天司族人听到,又该训你。”
      笑念潮颇为无赖,无所谓的道:“训呗,大司命落在我头上才多少年,没了我,他们不知道又要再等多久才能等到下一个。再说了,逍遥宗现在全靠宗主撑着,现在是他们一族靠着逍遥宗苟延残喘,早就不是以往说一不二的日子啦。”
      他这话说的有些冷血,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外人,而不是统领一族的司命。

      笑念潮站起来,稀奇的拨弄着若寒君养在温室的蓝竹草,这草生的像竹,在暗夜中会发出幽蓝的光。
      若寒君无奈道摇摇头,不再多言。

      笑念潮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暗三垣倒有些说头,我往次能看的十分清楚,但这次有些晦暗不明,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若寒君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了,要有大事发生了。暗星升起,还形成暗三垣之象,不知是好事坏事,”

      笑念潮叹口气:“这俩任何单独一个出现,都有迹可循,但是一旦一起出现,形势便不可预料了。你懂我说的意思了吗?”
      笑念潮神神叨叨,废话一堆,讲不到重点,让若寒君产生了闭上五窍,让耳根清净点的想法。

      “此暗星在北方升起,”笑念潮道,“呈蓬勃之势,暗三垣若是助长其威势,使其与紫微星同连,事情就要大发了。”
      若寒君侧耳倾听:“此话怎讲?”
      笑念潮道:“暗星是一叶扁舟,在无数海涛中逆流而上,只要升起,便定然是要搅起一方天地波澜;而紫微星是集天地气运的大成者,一路顺风顺水,有天道助长其势,是命中注定不凡。而两者相遇,只有共生或互陨两种关系,而无论哪种关系,都是要动荡紫微星,引出大乱子的。”
      他唯恐天下不乱的笑了一声:“所以说,要出大事了,不过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若寒,你我皆是天下过客,不该过问此间事的人。”

      若寒君像是被这漫天飞雪冻住了,未曾言语。

      笑念潮一笑而过,越看这蓝竹草越稀罕,随口问了一句:“这草你养的不错,哪得来的?”
      若寒君听人问他花草,这才像是活过来一样:“金钱垣早年间赠与我的种子,说是极难种活。这草除了观赏性用处不大,成本又高,他说不喜欢,索性都送与我了。”
      笑念潮若有所思:“哎,这次仙门大会我记得是由金越宗主办?唔......金家现在是不是还是金钱垣说了算?”

      “你便是若寒君的弟子,阮无痕?”
      阮无痕看着眼前这张仿若金钰涯年长了七八岁的脸,暗自感叹一句“这肯定亲生的”,这才微微颔首,行了一礼:“是,晚辈阮无痕,替师尊向金前辈问好。”

      金钱垣细细打量了他半天,这才摆摆手,不甚在意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再过几年,你的修为就比我高了,说不定我见了你还要唤一声尊者。”
      阮无痕少有的矜持道:“礼不可废。”

      金钱垣又看了他半天。
      阮无痕自认的确皮囊不错,但也不至于被一个年长他百岁的已婚同性一眼看上。就在他被看得发毛,打算出言提醒时,只听金钱垣轻哼一声:“现在倒学会这些虚的了。无痕呐,你可没有你儿时可爱了。”

      阮无痕一愣:“金前辈......见过我?”
      “见过一次,”金钱垣感叹道,“印象颇深。”

      阮无痕迅速回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眼前的人。
      好在天灵境之后,他连自己幼儿时期不记事的日子的记忆也能调取出来,终于,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若寒君刚捡到阮无痕时,阮无痕还很小,但长时间的流浪使他凶性未消,像一只自我防卫过当的刺猬,若寒君当时用了不少时间才获得了他的信任,成为了他的第一个“亲人”。
      若寒君对于他来说,像是包容的父亲一样的存在,温柔而强大,即便是阮无痕在入道不久后,也经常感叹若寒君当时竟然感化了一个那样的自己。

      若寒君带着阮无痕游历了五年,这才正式回逍遥山,喝了拜师茶,从“野生弟子”成为了正式弟子,而且地位一跃而上,成为了逍遥宗大弟子。
      而他在那五年,也见识了自家师尊的人脉之广阔,就连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客栈落脚一天,也能遇上一个姓金的故人。

      若寒君叫他“金家公子”,并让小阮无痕唤他“金叔叔”。
      但是小阮无痕是个熊的没边的孩子,只看了那金叔叔一眼,便不爽的别开眼,扯着若寒君的袖子道:“师尊,他笑得好讨人厌,我不喜欢。”
      金叔叔:“......”

      后来,等阮无痕学会什么叫“逢场作戏”时,已经把这事当做小儿轶事遗忘了。
      怪不得金钱垣对他印象深刻。

      无怪于他,金家两父子常年与商业打交道,圆滑玲珑早就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基因,那副阮无痕看来十分虚伪的笑脸早被画在脸上了,面部肌肉微微扯动就能一丝不苟的复刻出来。

      想到此处,阮无痕不免心虚,装傻道:“前辈......伯父说的什么事,大概太过久远,我的确忘了。”
      金钱垣也不揭穿他,只是哼笑了一声:“还知道改成伯父,看来这些年长进了不少。”

      阮无痕摸了摸鼻子,对这位曾经被自己下过面子的长者无话可说。

      “还有这事?”
      笑念潮乐道:“那金钱垣什么反应?”

      若寒君回想一下,也忍俊不禁:“差点没挂住笑,我也头一次见他那副表情。”
      笑念潮抚掌大笑:“好小子,能让金钱垣这老东西如此尴尬,除了他也的确是想不出第二人选。”

      若寒君想起这事,也不免觉得好笑:“当时小痕才跟了我半年不到,性子还没磨出来,直言不讳,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挺好玩的。”
      笑念潮感叹一句:“现在磨出来了?不也没有,哪次都能气的我头疼。他只是学会把那副嘴尖牙厉的刻薄相暂时收一下而已,装出来给外人看的。哎,你再说几件他小时候的事来听听,我听着挺好玩的。”
      “你若是叫我这么说,我还真说不出来什么。”
      “收敛一点对他来说是好事,”若寒君慢吞吞的用喷水壶洒了一圈,“至少在外面能给我省点心——”

      “——长进不敢当,”阮无痕道,“哎,瞧我这记性,儿时估计是太过乖巧懂事,才让伯父记挂这些年。”

      这话说出来了,要是金钱垣再追究,就要得一个小肚鸡肠的记仇名声了。
      这话还好没叫若寒君听见,若听见了,肯定要收回方才那句话。

      “看来我还真说错了,”金钱垣失笑出声,“臭脾气,一点没变。”
      阮无痕也笑而不语,没答应也没反驳。

      “听闻你师尊近年来又收了一个弟子,”金钱垣终于把这事翻了篇,“名叫姬琅,可对?”
      阮无痕并不惊讶:“五年前收到白霜宫的,好在他资质上佳,师尊很满意。”

      金钱垣点点头,仿佛问姬琅那一句只是随口的问候。他接着道:“无痕,前两日你受惊了,只是我与小子意不在修行,也没帮上太多的忙。那位太祖又实在难请,我舍下这张脸皮求了许久,才求来一缕残魂,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他作为长辈给阮无痕这个小辈致歉,阮无痕即便天生不会给人面子,也只能道:“我与师弟并未受什么伤,伯父太见外了。”

      金钱垣又与他寒暄了几句,这才正色道:“无痕,你知道为何仙门大会,会由我们金越宗来举行吗?”
      阮无痕思索片刻,试探的答道:“因为有钱?”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金钱垣道,“那你又知道,是谁决定这次仙门大会,由谁来主办吗?”
      他的话题太过跳跃,阮无痕反映了一下,答道:“众仙家。”

      “不错,”金钱垣道,“仙门大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场合,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比试,更是代表着修仙界的未来。在其中脱颖而出的人,将会是未来最有希望担当起修仙界的年轻人。所以无论哪个宗门仙山,都会派出自己最优秀的弟子,因为如果有幸夺得魁首,则这名弟子所属的宗门,将会有成为第一宗门的可能。”
      阮无痕不禁错愕。

      他只知道仙门大会很重要,没想到重要到这种程度。

      金钱垣接着道:“所以这次选址在黛阴,是因为金越宗的整体实力和所能提供的场地,都是最适合仙门大会的选择,以我们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个连凡人也可以安全观赛的席位。这正是仙门大会的胜出者所需要的,声望。”
      阮无痕皱眉:“可这对金越宗有什么好处呢?”

      金越宗并无特别出众的弟子,阮无痕自认其中无人能与自己相持。

      金钱垣听到这有些越界的话也不恼,反而耐心解释道:“自然是有好处的。我们出钱出力,而其他仙门,捧我们到我们想要的地位,这叫各取所需。”
      阮无痕并未深究这个“想要的地位”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反而警觉起来,问道:“您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金钱垣笑道:“你倒是怪警惕。你不必担心我害你,我想与你说的是好事。”
      他补充道:“于你于我,皆是好事。”
      姬琅与阮无痕同时出门,却在上场前突然被通知对手临阵脱逃,重新抽了签定了日子,便想去坐席上找阮无痕。
      哪曾想原本金钰涯帮他们定好的上等座上空无一人,阮无痕不知人哪里去了。

      他心思一动,刚想去找金钰涯要人,便看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前几日不告而别的莫鲤与墨子卿。

      二人正并排走着,墨子卿正低头,嘴唇微动,不知在与莫鲤讲什么,莫鲤听了后却皱起眉,似乎并不赞同。
      姬琅自认与他们不熟,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想当做没看见转身走人去找阮无痕。
      不得不说,在某种方面,这两个师兄弟惊人的相似。

      而姬琅也和自己师兄一样的寸,转身的时候引起了莫鲤的注意,只听他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是姬琅吗”,他也不能装作没听见,只好又转过来,对他们点头示意。

      莫鲤见果真是他,不由得带了点歉意:“前日事发突然,我离去的早,再回去时你与无痕兄已经离去了,我没帮上什么忙,实在对不住。”
      姬琅觉得无所谓:“不妨事的。”

      莫鲤也算是知晓他外热内冷的性子,于是又露出一点温润的笑意:“怎么就你一个在席上?你师兄呢?”
      姬琅摇摇头:“不知在何处,我也在寻他。”

      莫鲤道:“正巧我与子卿闲来无事,不如同去?”
      姬琅只觉得二人较五年前亲近不少,即便是昨日两人似做怄气,也能见其亲密。不过他并没有探寻别人隐私的癖好,于是只彬彬有礼道:“请。”

      “于我也有好处?”
      阮无痕坦然道:“非我自傲,但这仙门大会的魁首,我不说十拿九稳,但还是有实力争一争的,无论是否为金越宗主办,这点都毫无变化。”

      似乎被他的直白逗笑了,金钱垣唇边的弧度又扩大了一点:“你的实力毋庸置疑,这点我知道。但这次的仙门大会,与往届有所不同。”
      阮无痕反问道:“有何不同?”

      金钱垣面不改色的投下一枚重磅炸弹:“这次的胜者,将会由金越宗在内的数十个天下大宗拥护,成为连接凡人与修仙界的‘仙主’。”
      阮无痕没能在第一时间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修仙界与凡间一直缺少一个链接,”金钱垣缓缓而语,“仙门有仙门的宗主,凡界有凡界的皇帝,原本两者之间是互不相通,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凡人毕竟是凡人,所谓的‘真龙天子’,也不过是生活在龙脉旁,沾染了一点龙气的凡人罢了,他们对魔族和妖族的侵害毫无抵抗之力,就像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按理说,我们入道之人,不该插手凡间之事,但芸芸众生,何不与天道相论?因果轮回,这天下之道,又何尝不是在凡人手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终于发现,凡间苍生的安危,关乎着天道的动荡,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阮无痕听了半天,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这位‘仙主’,便是选出来与凡间相通之人?”
      “不错,”金钱垣点点头,“这个人要具备的条件十分苛刻,他不能是即将得道的大能,也不能是无名无姓之徒,他需要有光明的未来和漫长的时间,仙门大会,是选出这个人选的最好方式。”

      听到这,阮无痕心中隐隐出现一个猜测,他却不敢细想。
      金钱垣定定的望着他:“这个人只会是仙门大会的决出者,也只能是仙门大会的决出者。无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短短几句话压下来,阮无痕差点没喘上来气:“您的意思......不会寄希望于我吧?”
      金钱垣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答案不言而喻。

      这个什么“仙主”难道是什么隐藏剧情,被他无意发现,就要强行被扣在他头上?
      他可不接这烂摊子。

      “不是,您这不是说笑么?”阮无痕努力搜刮着自己的缺陷,“我这人懒散又散漫,能修炼到如今这地步,全靠我师尊教得好,跟我自己一点关系没有。我也不是那种心怀苍生,充满大爱的大善人,那些凡人过得时好时坏,是贫是富,与我半点关系没有,我也不关心。您要找仙主不如去佛寺,那群秃......大师悲悯天下,我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金钱垣听着他大放厥词,却也半点不生气:“谁说仙主要心怀苍生?无痕,你是修仙界的未来,是最适合仙主的人选。”
      突然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即便是心大如阮无痕,也不由得沉默下来。

      这事不能答应,得回去......回去跟师尊说。
      一旦陷入这种混乱的情绪,阮无痕本能的想起若寒君。

      但他忽然又想起来前时见了宗主一面,宗主在与他说话时,偶尔意味深长的笑。
      ......逍遥宗也是大宗,既然这事是由众仙家决定,那宗主没理由不知道。
      所以师尊呢?师尊也知道吗?

      阮无痕一时无言。

      金钱垣看出他此时迷茫的心思,也并未紧步相逼,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语气像是对着一个迷茫失措的小辈般包容妥协:“无碍,你如今不必多想。你拿着这个,等你夺得了魁首,再来寻我便是,想必那时,你会有一个答案。”

      姬琅走进金越宗时,正巧遇到刚刚从门口出来的阮无痕。
      他察觉出阮无痕的状态并不对劲,便轻声唤道:“师兄?”

      这一句话唤回了阮无痕的神,他怔了一下:“姬琅?你来做什么?”
      “听金公子说,金前辈约你谈话,”姬琅低声道,“我不放心,过来接你。”

      阮无痕心中一暖,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有什么不放心我的?倒是显着你了。”
      他往后看去,又看到了紧随其后的莫鲤与墨子卿,便打了个招呼,没什么眼色的道:“你们和好了?”

      墨子卿莫名其妙:“我们因何不好?”
      莫鲤耳尖微红,轻咳一声道:“无痕兄不必理会,他就是这个性子。”

      阮无痕自然不会和木头计较。
      “听闻那魏居行回山了?”阮无痕问道,“抽签了么?抽到谁了?”

      姬琅神色不变:“抽了,是墨道友。”

      阮无痕一愣:“墨子卿?”
      姬琅点头。

      莫鲤也愣了一瞬,转头看向墨子卿。
      而墨子卿也像是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样,只是看莫鲤看向自己,便默默地回以目光,与他对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阮无痕皱起眉,以姬琅如今的实力,面对实力尚未可知的魏居行或许有一战之力,但是像墨子卿这样以战为生的剑痴,他获胜的几率不到三成。
      且不说墨子卿年长他些许,实战的经验,姬琅也是原不如墨子卿的。

      方才金钱垣的口气就像是仙门大会的决出者已经内定了一样,其实不然。
      按照正常的剧情走向,最杰出的,一定会是姬琅,而不是他。

      而仙主这个名头,将来也会为姬琅一统九州铺下一层完美的道路。
      简直完美。

      但是现在显然事情出现了偏差。
      姬琅正面临一个几乎不可能打败的对手,就连阮无痕自己,也不敢夸大,扪心自问,他与墨子卿修为不相上下,要是真打起来,结局尚未可知。

      姬琅若是对上他,他还能给适当的放放水,就当师兄指点师弟了;可这回碰上墨子卿,他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莫鲤大约也是没想到两个人这么快就对上,寻思半天,道了一句:“其实以二人的年岁差距,不大公平。”
      姬琅却并没见什么难色,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既然是抽签决定,结果自然公平公正。”
      莫鲤摇摇头,不再多言。

      “对了,师兄,”与阮无痕说话时,姬琅的表情柔和了不少,“若是我坚持到决赛,会不会对上师兄?”
      阮无痕心说等你打赢墨子卿再说,嘴上却道:“见了我你也打不过,不如不见。”
      姬琅笑道:“每次见师兄,都很值得,没有不如不见这一说。”

  • 作者有话要说:  夸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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