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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见不合 ...


  •   慕容恪看得目瞪囗呆,他听说过许多男人玩美人的怪异癖好,但那都是听着玩的,听别人的事情就如同听故事,图个乐子。
      冉闵是他在意的人,居然也有这种怪异的癖好,还被他知道了,慕容恪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俩位美人叫得大声起来,因为声音放大,己经不是装小奶狗了,而是扮大狗叫。
      冉闵的笑容渐深,他对亭长女道:“你叫得响亮又大声,该奖,她叫得小声,该罚,罚你去咬她,用力咬,使劲地咬。”
      亭长女以为学狗叫讨了冉闵的喜欢,她早就看师藩女不顺眼了,居然敢跟她争宠,也不瞧瞧是什么货色!?
      现在冉闵让她使劲咬,她可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
      亭长女又高声叫了两声:“汪汪……”叫着入了戏,像狗一样猛地扑过去,抓住师藩女的手臂,一口咬到对方的肩膀。
      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发展到台面上,不撕则已,一但开撕,就是往死里整。
      亭长女本就出生武官世家,全家都是飚悍的风格,此刻咬住师藩女是用足了力气,立即肩膀就出现了血印子。
      师藩女疼得尖叫,原本“汪汪……”的叫声,变成“哎——呦——”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令人闻之心疼,瞧之不忍。
      慕容恪不想继续观看这一幕,既便俩个美人不是他喜欢的,他也是惜花人,美人被咬伤,不忍心也属人之常情。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高声尖叫这么大动静,纷纷拍门,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尤其是宦官总管还未离开,正在交待各项事宜,听闻冉闵这里发生了情况,立即过来问候。
      师藩女的肩膀被咬流血,尖叫之声嘎然而止。
      冉闵在她尖叫的声线达到最高时,手中短刀已经飞出,正中师藩女的后背,师藩女后背插中短刀,被杀了。
      现场突然生变!!
      火石电光一瞬间,慕容恪好像明白了冉闵的意图……
      亭长女发现师藩女死了,立即松口,纵是飚悍的风格,也被吓坏了,当场吓得尖叫:“啊——啊啊——”
      祸从口出,亭长女的尖叫声刚出口,慕容恪没有多想,已刺出长剑,剑身没入亭长女的胸膛,亭长女叫不出来了。
      外面的人将门撞开,就见慕容恪手握长剑的姿势,已将亭长女杀掉的样子。
      众人都惊呆了,两个羯族美人全身赤.裸流着血,已经身亡,画面太有刺.激.性,都被吓到了。
      宦官总管吓得唇色发白,道:“发……发生了什么事!?”
      冉闵双手抱胸,淡定地说:“你问慕容恪!”
      慕容恪:“……”
      宦官总管赶紧问慕容恪:“我的祖宗,你是皇上的侄儿,你是大燕军神,怎么杀掉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她们是忠信亭长和公明师藩之女,你杀了五皇子赠的美人,也是打五皇子的脸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恪心想:不能杀也已经杀了,还能怎样,只能现场组织语言圆回来。
      他稳住了心神,收了剑,反问宦官总管:“你们在外面听见了什么!?”
      宦官总管道:“听到她们的狗叫声,然后就听到她们的尖叫声,我们就闯进来了,看到美人已经死于你的剑下。”
      慕容恪试着解释:“那什么……她们为什么要学狗叫呢!?”
      宦官总管也不明白,就追问:“为什么呢!?”
      慕容恪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国人逐瘈狗,狗不自知其瘈也,怒人之逐而反噬焉。人恶其瘈而忽其为狗,故置之。狗于是以人之不较也,遂逞其瘈而噬愈甚。而人亦竟无如之何。”
      宦官总管听不懂,一脸茫然:“……”
      慕容恪又道:“就是说国中有瘈狗,狗不知道自己疯了,恼怒人的驱赶就回头咬。人讨厌它的疯狂就忽略它是条狗,所以置之不理。狗于是因为人不计较,便发泄它的疯狂咬得更厉害。而人也就拿它没什么办法了。”
      说这话时,慕容恪偷看了冉闵一眼,冉闵眉目间抱含赞许之意,对慕容恪的临场应对很满意。
      宦官总管想了想,道:“你是说美人被瘈狗咬过,自己就发疯了。”
      慕容恪面不改变的样子:“美人进来侍候,突然发狂学狗叫,然后互相咬,你瞧这肩部和牙齿的血迹就知道,我为了保护闵将军,就出剑杀了她们。”
      冉闵面带微笑地点点头,对他的自编自导自演十分认可。
      慕容恪只觉得背后绒毛汗都出来了。
      ……
      宦官总管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事实,并唤人来将现场打扫干净。
      人们终于都离开了,慕容恪一回头,看到冉闵还在笑。
      他目色严肃,张口就是:“闵将军,我们需要谈谈。”
      闵军里,所有士卒都唤他一声“石将军”,其实冉闵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唤他,石姓虽是皇族姓,于他而言却非本姓,他本姓冉,但这个心事不能告诉别人,就由得人唤他“石将军”,唯有这个慕容恪,初来乍到张口就喊他“闵将军”。
      冉闵无所谓的样子,淡定极了,好像在说:事已至此,你又能把我怎样!?
      慕容恪是真的很气愤,气的是冉闵的为人处事方式:“今日的事我纯粹被迫参与,所以我不得不说,你这样为人处事不好。不要美人,可以明确的拒绝,为何收下美人,再将人杀掉!?今晚这局面能将宦官总管糊弄过去,能糊弄过五皇子吗!?现在你把美人杀了,还得罪了忠信亭长和公明师藩……”
      冉闵半眯双眸,心中有点不高兴了。
      慕容恪又道:“原本只得罪一个人,现在却得罪了一帮人,赠美人只是小事一桩,你却将美人杀了,别人怎么看你!?你不要搞得这样四面树敌好不好!?”
      冉闵不悦:“你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是闵军主帅,要怎样便怎样。”
      慕容恪深吸口气,压低语气道:“我在闵军,就是你旗下的人。你不吃两腿羊,已经与他们格格不入,满朝众多胡将王,他们各有自己的族兵,你把人都得罪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军队不比庙堂可以争论,军队里要求绝对服从,这样的顶撞已经是大不敬。
      冉闵微怒,固执地说:“我是军人,行军打仗才是我的职责,美人是送给我的,我就有权杀掉,至于得罪人和顾虑人情,与我无关,你这么喜欢权谋之术干嘛来我闵军?做个庙堂文臣不是更好!?”
      慕容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缓了缓气氛,慕容恪再放低姿态:“我是为你好,你是主帅,我是军师,你是上级,我是下级,但你别忘了,我从小到大见过的宫讳争斗不比你少!你就不能听听劝吗!?下次再有皇子送美人,直接拒绝就好,不要接手后又将美人杀掉。”
      冉闵一拍桌子,完全把慕容恪当手下兵卒在教训:“不需要你来教!你这么熟悉内宫斗争还打什么仗!?干脆抱着美人醉死算了,你也配做大燕军神?是燕国的人都死绝了,没有人才了吗!?还跑到这里瞎指挥,我看你吃多了撑得慌。”
      慕容恪的脾气相对柔和,那是能激怒他的事情很少,却因冉闵这句话而升起怒气。
      “什么叫死绝了!?我的名号又不是坑蒙拐骗来的,那是我真刀真枪打下来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你手下的兵。”怒怼过去。
      若不把慕容恪压下去,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冉闵顺手抓了桌上的笔洗砸过去。
      “在老子面前嚣张跋扈!?你还嫩了点,马上滚,滚回燕国去,否则老子杀了你!”这边也很厉害,阵势不得了。
      又是“滚”慕容恪气得拔.出长剑,就往冉闵攻过去。
      门外的守卫吓得发抖,主帅发这么大的脾气,还砸东西了,还在吼要杀人,刚杀了两位美人,这是又要杀慕容恪了吗!?要不要进去看看!?可咱们进去也打不过啊!?
      接着听到里面刀枪互拼的声音,守卫担心出事,赶快去喊董闰将军过来劝架。
      守卫们很有大局意识,主帅伤了不好,慕容恪伤了也不好,总之不好办,只能搬救兵。
      打斗过程太激烈,剑气飞旋,刀光闪过,窗梁立即被砍断了。
      董闰正在安排新到的一百位美人,听说又打起来了,立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去劝架。
      他赶到的时候,看到门窗已经垮掉大半,室内大到家具,小到烛台,都被砍烂了,就没一件完整的东西,只剩主帅和大燕军神是完整的。
      幸苦拉开打斗的俩人,董闰问情况,为了什么事吵起来!?
      俩人都不说话,都在气头上。
      围观士卒纷纷做鸟兽散。
      此事闹得这么大,太子也听到消息,太子讨厌五皇子,听闻五皇子送的美人被冉闵和慕容恪杀掉了,大喜。
      石虎也听说了,就召慕容恪和冉闵一起去皇宫问话。
      慕容恪一口咬定美人被瘈狗咬过,当场发疯咬人才将其杀掉的。
      石虎并不太关心他为何杀美人,反而更关心他和冉闵为何要大打一架,又邀俩人喝酒。
      慕容恪和冉闵缄口再三,都不想再谈论此事,席间俩人也互不理睬。
      俩人退下后,石虎大赞,又对国师道:“好,打得好,他俩要是和平相处,反而是隐患,就是要继续斗!”
      ……
      慕容恪回闵军大营后,找来董闰问那百位美人的安置情况。
      董闰道:“将军曾经吩咐过,凡有赐来的美人,汉女到浣溪场干活,夷女分配到军.娼.营里。”(注:夷女指六族蛮夷女)
      慕容恪:“……”
      董闰又说:“咱们军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汉女若是看上了哪位兵卒,允许其嫁人,夷女只能终身为娼。”
      慕容恪听出话中之意,眼睛一转:“这么说来夷女的下场都很惨,要么被杀,要么为娼。汉女就不同,做洗衣婢,还能嫁人!?这是因为闵将军是汉人,所以善待汉女。那晚两个官家女被杀不是偶然,是因为闵将军的确很讨厌夷女才下的杀手!?”
      董闰左右看了看,靠近慕容恪悄悄道:“我们私底下也讨论过此事,好像真的是这样。将军曾让我们学习史书,说什么‘行厚德,远佞人,则蛮夷率服。’我们也不太懂。”
      慕容恪:“……”
      董闰又道:“以前将军也收过皇上御赐的夷女,那些夷女服侍了没多久,也被将军杀了,之后皇帝再也没赠过夷女。我们猜测着,将军不喜欢夷女。”
      慕容恪心道:他何止不喜欢,简直是讨厌到多看一眼都恶心的地步。
      ……
      第二日,慕容恪早早就去了冰潭,自从上次清晨在冰潭与冉闵相遇后,他一直没好意思再去,怕再见到冉闵的赤身而尴尬。
      新分配到浣衣场的汉女里,慕容恪挑了两位眉目秀丽的美人,安排她们分别抱上衣裳,今日就带在身边,专程去侍候冉闵。
      冉闵已经泡到冰潭里,他看了一眼慕容恪,又闭目咬牙忍受寒潭水。
      慕容恪走拢他身边,蹲下,靠过去道:“与你吵嘴打架,是我不对,现在我带了两个美人来向你陪罪。”
      俩人原本已经陷入冷战,却因慕容恪的放低身段而打破。
      冉闵顺势下了台阶,点头道:“赔罪我接受,美人心领了,你给带下去吧!”
      慕容恪低声道:“我瞧你不喜欢夷女,是猜想你或许喜欢汉女,这俩个汉女的姿色尚可,但你还是瞧不上,也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冉闵立即阻止他:“这些低贱女子,你喜欢就留着吧!!”
      慕容恪:“……”
      只听“哗啦”一声响,冉闵突然起身,溅了慕容恪一身水。
      冉闵一边擦身一边道:“女人很麻烦,若是怀孕了,更麻烦。你若留下她们,就要想好孩子怎么办?”
      慕容恪:“……”
      冉闵又道:“嫡出与庶出的区别,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慕容恪听懂了,冉闵不要美人,是担心庶出的孩子地位低下。
      这一刻,慕容恪突然很心疼他,他不喜夷女,可以理解为只喜欢汉女,他也不要汉女,竟然是担心孩子出生婢贱。
      想来这也与冉闵的出生有关,石虎当众说他名份上是义子,实则是第二代家生奴,冉闵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还是介意的,所以不愿意庶出的孩子过更下贱的生活。
      慕容恪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没由来的鼻子有点发酸,冉闵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挫折,才能变得如此强大!?
      他真的很想替冉闵分担,却,时机还未成熟。
      ……
      对于冉闵来说,俩人的关系并没什么变化,就是身边多了一个深夜互相慰藉的人而已。
      对慕容恪来说,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自十年前败于马下,慕容恪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如今得到了,有种倍感珍惜的情义。
      冉闵的生活习惯极为严谨,平日白天忙于军务,只有晚食后才有闲时坐在灯下看兵书,深夜看累了,突然想起慕容恪,就派人请军师过来“商议军情”。
      慕容恪是认真应对每一次“商议军情”,都是整装过来。
      冉闵刚开始还坐下,与他一起聊聊兵法书籍,多聊几句,就不耐烦了,因为冉闵的个性武断专橫,听不得别人的意见,慕容恪提出任何所谓的“独到见解”,在冉闵看来都是无用的,都是多余的。
      所以俩人的“商议”基本就是空洞的。
      然后冉闵的脾气就出来了,慕容恪历来唇枪舌剑不服输的气势,常引得冉闵的微怒。
      往往就是冉闵将手中的兵书一甩,就将人扑倒:“纸上谈兵太无聊,来,干点有意思的事……”就开始替人脱衣裳。
      慕容恪的嘴巴被塞住,发不了声,只能任由上面的人发挥。
      冉闵尝过甜头,更是肆无忌待的开始胡来。
      ……
      石虎听信国师之言,派太子到各地山川祈求福祉,顺便周游打猎。
      太子乘坐御太子大车,车子饰以鸟羽华盖,树立天子旌旗。
      十六路军队的十八万士卒从金明门出发,冉闵一支汉军,负责跟队走最后。
      胡人治国,打仗冲峰,都让汉军身先士卒,胡军坐收渔利,如遇败仗丢盔弃甲逃命,就胡军先逃跑,留汉军断后。
      游历出行这种撑脸面的,肯定胡军打头,汉军扫尾。
      所以无论是太子出游,还是皇帝出游,冉闵的汉军,都是负责跟队走最后。
      石虎从后宫登上陵霄观眺望,看着太子的出行仪仗队伍,笑着说:“我家父子如此,除非天崩地陷,还有什么可愁的呢!我只管去抱幼子逗孙子,终日享受天伦之乐吧。”
      太子每到一地停留,就让奴仆拿出丝绸,结成漫长的围圈,四边丝绸围圈各长达一百多里,然后驱赶禽兽。
      慕容恪跟在冉闵左边,董闰跟在冉闵右边,像左右护将似的。
      慕容恪看着奴仆忙里忙外结挂百多里长的丝绸围圈,突笑起来,好像是想到很好笑的事情。
      冉闵看了他一眼。
      慕容恪摸清了他的脾气,冉闵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也许成长经历不同,赵皇宫长大的家生奴,靠着军功上位,能用眼神表达的意思绝不开口说一个字,言多必失,从小到大的生存法则。
      就像现在,冉闵看了他一眼,其实是想问他为何发笑,但就是不问出口,只是用眼神提出疑问,若他装做没看懂,不答,冉闵绝不追问。
      慕容恪靠过去道:“我想到了晋武帝司马炎的堂舅和亲舅比富,堂舅家用糖水刷锅,亲舅家就用蜡烛当柴烧。堂舅用香料刷墙,亲舅用海外运来的赤石脂刷墙,那赤石脂可是好东西,到了晚上发出灿烂的光华,照亮了半个洛阳城。”
      他看着冉闵,想吊他胃口,话音有意识的停顿片刻。
      果然,冉闵的双眸微闪,那表情板得没什么变化,但这细微的神态骗不了他,冉闵是想继续听下去,又不好开口询问。
      董闰倒是挺感兴趣的,上赶着问:“然后呢!?”
      慕容恪笑了笑,又道:“司马炎对堂舅和亲舅的比试很感兴趣,就支援堂舅一株南海珊瑚树,有二尺多高。众官员都来看热闹,堂舅一边炫耀一边得意。亲舅看了当场摸出一把铁如意,对着珊瑚树一通乱砸,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被砸烂了。堂舅要发怒,亲舅却把自己收藏的珊瑚树都搬来,有好几十株,最大的四尺高,次等也有三尺,这种御赐的珊瑚树二尺高只是最便宜的。堂舅没脸再捡被砸坏的珊瑚树,溜了,几个月不敢露面。”
      董闰就笑起来,这的确挺好笑的。
      冉闵听了慕容恪的笑话,也忍不住笑起来。
      慕容恪看到冉闵笑了,虽然他俩成了互相寂慰的关系,但这仅限深夜床榻之间,此时大白天,冉闵开心地笑了,他的心尖尖又开始发颤,心跳就开始加快,又犯病了。
      董闰笑得比较大声,冉闵瞪了董闰一眼,大家都在站岗执行任务,虽然不是打仗,也不能笑得太大声了。
      董闰就不敢笑了。
      慕容恪继续道:“过了几个月,堂舅找紫丝编制屏风,豪宅外的道路两旁摆了四十里远。亲舅知道了,用更贵的锦缎做屏风,沿豪宅外的两旁路摆了五十里远。”
      董闰听得惊愕,表情夸张,这得花多少钱啊!?
      冉闵原本含笑的脸,听了这话,就收了笑容,又板起了,因为他听出话里有话,太子仪仗队正在此处停留,奴仆们正用丝绸结成漫长的围圈,四边各长达一百多里,好巧不巧,正这时,慕容恪讲了晋武帝外戚比富用锦缎做屏风两边摆了五十里远的故事。
      董闰没听懂这话中之意,还在咋舌,低声问道:“最后是堂舅赢了?还是亲舅赢了!?”
      冉闵担心董闰说错话,立即说:“好了,别再问了!”
      董闰不明就理,怎么冉闵突然就不高兴了,明明之前刚笑过,怎么就生气了!?他也不知道这生气的源头在哪里。
      慕容恪笑道:“我只是在讲晋朝的豪门仕家有多么奓华,你晓不晓得司马炎的堂舅和亲舅是谁赢了!?”
      董闰赶紧点头,都听出兴趣了,当然想知道结局。
      冉闵说:“不想晓得,谁赢了都与我无关。”
      董闰觉得这话好扫兴,暗中叹气。
      慕容恪继续笑:“输赢不过一时之计较,自此后,晋朝豪门仕家互相攀比之风愈演愈烈,上行下效……才有了我大赵国的掘起,才有了现在十六国并例的中原。”
      董闰道:“此言甚是,我大赵国现在如日中天,是中原第一强国。”习惯性的张口就是夸赞。
      冉闵暗中松口气,董闰把话给圆回来了,他不喜欢听慕容恪讲这种关于国家大事含沙射影的话,好像是个坑,董闰这种笨的,会掉这个坑里。
      傍晚,太子又命人,驱逐禽兽全都汇集在他的住所附近,让文武官员全都跪立,再把禽兽围拢起来,用火炬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冉闵和慕容恪是随行的将领,被太子安排围猎。
      一百多人的强劲骑兵团还有其他随行将领,大多是本领好功夫好的胡将,胡将本就喜欢打猎,此刻都很兴.奋。
      太子和姬妾们乘车观看,又吩咐如果禽兽逃出围圈,负责围守该地段的人,有爵位的就剥夺他的马让他步行一天,没爵位的就责罚一百鞭。
      一声令下,围猎开始。
      冉闵表现勇猛,一路横冲直闯,手里的箭不能停,箭筒很快耗尽,又跑到场边取新箭,再赶回来射猎物。
      太子看得热血升腾,不停拍手叫好,不时安排打赏。
      慕容恪没什么兴趣,他看着冉闵全场来回奔跑的样子,心想:干嘛表演这么用力!?你也要给那些胡将留些猎物,抢功过于明显,令人讨厌。你本就被胡将排挤,这样的场合就该闲庭信步慢慢打猎,要给别人留机会才好。
      这场守猎直到禽兽全被射死才停止。
      冉闵得到的打赏最多。
      慕容恪成绩平平,淹没在众胡将的功绩之中。
      回营后,慕容恪来到冉闵的房间,他觉有必要与冉闵谈一谈。
      开口就是:“闵将军,我们谈谈。”
      慕容恪道:“今日围猎我也参与了,才不得不说,你这样为人处事不好。围猎这种场合,参加的都是有级别的将领,你不吃两腿羊,已经与他们格格不入,围猎是拉关系的好时机。把即将射中的猎物,让给白奴王不好吗!?你反而先射中白奴王追逐的猎物,这就把人得罪了,打猎这种小场合,你都要抢功,别人怎么看你!?你不要四面树敌好不好!?”
      冉闵从来听不得劝,心中已经不高兴了,寂寞时找他暖床是一回事,他插手军务又是一回事,在冉闵看来,慕容恪说他围猎做得不对,就是插手军务。
      “我是闵军主帅,要怎样便怎样。”
      慕容恪深吸口气,压低语气道:“白奴王身后是整个白凶奴族兵卒。满朝众多胡将王,他们各有自己的族兵,你把人都得罪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冉闵忍住怒气:“行军打仗,围场狩猎本就是军人职责,打个猎还要暗中做人情,你这么喜欢权谋之术干嘛来我闵军!?太委屈!”
      慕容恪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缓了缓气氛,他再放低姿态:“我是为你好,我在燕国也打过很多胜仗,我知道得不比你少!你就不能听听劝吗!?下次再遇到围猎,你的速度慢一点,就像防守一般,有禽兽闯来就猎,没人就转几圈走过场即可。”
      冉闵一拍桌子,把慕容恪当手下兵卒在教训:“不需要你来教!打猎就是进攻,军人都是果断的,你这种攻守不分凡事詹前顾后,我看你大燕军神.的名号是自吹的吧!?”
      慕容恪的脾气相对柔和,那是能激怒他的事情很少,却因冉闵这句话而升起怒气。
      “什么话!?我的名号是我真刀真枪打下来的。”怒怼过去。
      冉闵顺手抓了桌上的物件砸过去。
      门外的守卫吓得发抖,主帅发这么大的脾气,砸东西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接着听到里面刀枪互拼的声音,守卫担心出事,快去喊董闰过来劝架。
      打斗过程太激烈,剑气飞旋,刀光闪过。
      董闰赶到的时候,营帐内的物件都破坏了,被子也砍烂了,棉絮到处飞。
      辛苦拉开打斗的俩人!
      董闰问情况,为了什么事吵起来!?
      俩人都不说话,都在气头上。
      围观士卒纷纷做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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