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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赤刃门寻仇 ...

  •   正聚精会神等验灵结果的银秦子吓了一跳,忙搭脉查看。
      “原来是丹田空虚,想来是蕻儿身体虚弱。”
      “师父。” 焦岚发话:“师弟刚刚用了不少灵力,催动了两柱荆棘。”
      银秦子忙在爱徒背后抚了一把:“原来如此,年轻人灵力底子薄,用用就累了也是应该。”

      一旁裘洛侧目问道:“只是两根荆棘藤条? ” 不顾裘淇在身边不住扯他的衣袖。
      焦岚看了他一眼:“十余丈长,孩儿手臂粗细,还突破了枕雪楼的守卫。”

      裘洛吃瘪,干咳一声闭紧嘴巴。

      钟蕻皱眉一阵干咳,众人凑上前去,关切他的状况。

      “师兄。” 钟蕻幽幽转醒,心知焦岚刚刚替自己开解,心下一暖,补充道:“我这蒲公英仙子也没告诉我灵力这东西,一用就没,我这一时也没轻没重的,怪我。”
      说完,自己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裘洛还是满脸不屑,正要再说些什么。裘淇看弟弟态度跋扈,脸上挂不住,想要起身先行告退。
      向诸位长辈行了礼:“我先带洛儿告退了。”

      裘洛却一仰头:“我凭什么告退,我也是堂堂一峰副主,难不成还冲撞了他一介小辈?”

      钟蕻身上乏,懒得辩白,只倚在焦岚怀里赔笑。
      焦岚扶在钟蕻肩上的手却渐渐绷紧,眼看就要发作。
      感觉到手指被人轻轻捏了两下,钟蕻皱着俊眉,微不可查地朝他摇了摇头。

      “都住嘴!”
      洞虚子实在听不下去,雪劫非同小可,本该全派上下齐心应对,现下的希望几乎孤注一掷在一名刚入门的弟子身上。

      “你先说说这蒲公英又是怎么回事?”
      洞虚子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入门修士最忌滥用灵力。轻则气泽亏空,重则伤及根本,影响终生修行。
      “是一株灵植,我们今天刚结的灵契。” 钟蕻的双唇仍旧泛白,被许拔山扶到下手圈椅上休息。

      这话一出,焦岚脸色都变了。那可是一株已开灵智的蒲公英,竟被他说得如此轻飘飘,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太自信,还是什么都不懂。
      “你说你和那蒲公英,是今天刚结的灵契?!”
      “是啊。”
      钟蕻一脸自然地补充道:“今天收服那个藤,还是他教我的呢。”
      一说到灵植,钟蕻来了精神:“要不是他教我啊,我连什么是灵契进阶都不知道呢。”

      这下众人也全都听明白了,合着钟蕻他一天之内结了两个灵契,其中一个还是开了灵智的,另一个是灵契进阶。
      这不把丹田用空才奇怪了!

      钟蕻心里直犯嘀咕:“古时候人真奇怪,我这不就岔个气,怎么大惊小怪的?”
      钟蕻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灵力用多了,岔气了。

      事实上,以钟蕻的根基,强行结契,不但可能掏空丹田,更有可能有损他修行初期打下的根基。更遑论他又在枕雪楼消耗一场,还撑过了那么多轮的验灵。

      “什么事态,能让你这么不知分寸?”
      裘洛心里也有点担心,只是性子骄纵,忍不住问道。
      钟蕻低头纠结半天,用几乎听不清的音量:“他们要给我抓去当。。。炉鼎,然后师兄就把我从枕雪阁救回来了。”

      师姑立即把矛头转向焦岚:“枕雪阁?!好啊岚岚,你又跑去找那个不正经的下棋了是不是,我跟你师父嘴皮子都要磨烂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睚眦派。。。”

      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出来,又骂起银秦子。
      “四银子,你怎可如此大意,连蕻儿灵田枯竭都没注意到,若他有所损伤,全峰上下,如何在雪劫之前再找到一个草灵根的男修士?”
      “师姐!我这不也是着急。”
      银秦子老脸急的通红,恼也不成,忧也不成。
      织峦子从怀里掏出一瓶天门冬甘膏,“若真出事,你可担得起这责任?先收下这药给蕻儿补补身子。”
      “怎么就成了我的责任,师兄还坐在这呢,他都没说我的不是。”

      银秦子还要争辩,洞虚子也懒得再管他们长老一辈拌嘴。

      调息片刻,钟蕻的脸色总算褪去惨白。
      “师父,我这把真没事了。” 钟蕻挽起袖子,对着一盘散灵珠跃跃欲试。
      洞虚子搭脉试了试,确认钟蕻已恢复些许灵力,这才点头首肯。再度运功,白玉盘里的验灵石珠开始接二连三变成翠绿。

      所谓单灵根,其实是对只具备一条显性灵根的修士的统称。而实际上,几乎所有的修士,体内都会或多或少的,存在少量其它属性的灵力。这些混杂的灵力,在修炼非本灵根法术时将至关重要。

      而纯灵根,则是单灵根中的万里挑一。纯灵根修士因为灵力属性单一,往往在法术研习中有所短板,使实力大打折扣。

      若钟蕻真的是纯灵根,可以说,他的未来,就只有成为顶级强者,或是炉鼎两条路可选。

      散灵珠验灵是个缓慢的过程,每染色一颗珠子都要花费很大的心力。当钟蕻已经把灵力灌输到三分之一的珠子中时,灵力的运转却戛然而止了。
      “嘶~” 丹田中一阵刺痛,再用不出半分灵力。

      一旁长老们暗叹,看他这样子,怕是真的伤了灵根,短时间内恐难有大境界提升,难道天要渠阳派遭这一劫?

      裘洛又翻白眼:“行了行了歇着吧,瞎逞什么能,知道你是纯灵根了也不能嫌弃你。”

      钟蕻强撑着起身,回敬道:“哟,师兄心疼我累着啦?” 开玩笑,一大老爷们长这么好看,还是个傲娇,不逗逗他那就是天理难容。
      裘洛被点破心事,竟然脸红了,“哼”了一声,躲到裘淇身后去:“就你话多。”

      以为钟蕻在一再退让,焦岚心生不悦:“我玉墟峰以灵药仙兽天下第一著称,不用裘副峰主担心我们,养不养得起一个纯灵根。”

      “你?!” 裘洛鲜少被人顶撞:“你别以为你身为生元期我就怕了你,我做副峰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焦岚语气淡薄:“您荣升副峰主时,我正带着十七修士死守醉蛟关。”
      “焦岚!”
      仙界云海一役中,众修门派皆死伤无数,其中就包括裘洛已故的师尊。而裘洛却从没上过前线,这是他心中永远的耻辱和痛,最恨人提起。焦岚则战功赫赫,这使得裘洛在这事上,永远矮他一头。

      洞虚子开口:“闻舟。”
      “在。”
      “你师弟累了,送他回焰渺峰。”
      “是。”

      听见大师伯赶人,裘洛不敢违抗,只得冷声道:“那我告退。” 说完,便要扭头而去。

      正巧匆匆赶来一位外门修士入内通报:“禀各位长老,禀诸位仙君,赤刃门右护法到访。”
      “他来做什么?”
      裘洛一向喜怒外露,一脸厌恶地皱眉,看来是对此门派相当不屑。

      钟蕻听见赤刃门的人要来,立即联想到刚刚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岩烽,此人正是斩金鸦的义弟,怕不是来寻仇的?

      不过说来讽刺,晟锡派死了人,自己门派里连声气儿都没人出,倒靠赤刃门的人来讨说法。

      “斩金鸦今日来,还能有什么好事?我不回峰了,我倒要亲自会会他。” 裘洛强拉着裘淇回位坐定,一派奉陪到底的架势。
      赤刃门的人很快到场,此门派中人,体修刀修甚多,不少弟子手上都沾过人命。斩金鸦两柄金羽弯刀交叉在背后,刀背上的钢环随粗壮的脚步声碰撞出嗡鸣。

      裘淇歪在椅子上,扬着下巴端详指甲,一双吊梢眼朝门口一斜:“哟,斩左护法,别来无恙?”
      “嘿,承蒙您照顾。” 斩金鸦倒是粗中有细,为人颇有些心机。
      “别绕那喜嗑,您今儿来这究竟有何贵干?”
      “那在下也就不和您客套,在下的结拜兄弟,晟锡派的岩烽,可是折在你们渠阳这位仙君手里?”

      说着,反手抽出一把弯刀,直指钟蕻面门。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长老都暗暗皱眉,赤刃门素来张狂,一派江湖气息,很少有修士愿意主动与之起争执。
      而焦岚的“杀神”诨号,也该镇得住绝大多数九十岁以上,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才对。

      难道晟锡派真的治下糜烂到这种程度?有人这么不开眼,挑衅焦岚,还送了命?送命之后,还需要赤刃门的人来寻仇?

      裘淇倒是不像他弟弟那般性子燥烈:“这其中,想来有什么误会?还不知阁下的义弟,是哪一位?”

      “误会不误会的我也不想听,斩某是个粗人,只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言下之意竟是就要动武。

      诸位师叔伯辈份过高,不便回应,裘洛倒是个泼辣的,拍案便起:“放肆!我渠阳派是什么地方,岂容你等说泼脏水就泼的?明日可是论谁都能来我这山门前,信口雌黄一通,取人性命?”

      斩金鸦也不是随便几句话就好打发的主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招了招手,人群里跑出来两个随从打扮的修士。
      钟蕻认得这两张脸,正是岩烽的手下。

      斩金鸦把刀往脚边一插:“你二人说,今日,究竟看到了什么? ”
      其中一人缩着肩膀,先是瞟了渠阳派众人一眼,又哆哆嗦嗦看了眼斩金鸦:“岩副堂主今日喜得。。。美人,不曾想路上被奸人所害。小的一路打听,便听说那位美人,被带到渠阳岛去了。”

      “你看到的是谁? ”
      “正正正是。。。这两位。。。”
      那随从说着,手指便指向钟蕻和焦岚。

      钟蕻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把来龙去脉向众人娓娓道来,只略去金壶堂如何如何戕害百姓,强逼自己父母。
      两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素来听说渠阳派淡泊仁厚,竟也红口白牙敢做不敢认么?今日之事,定要讨个说法。”
      斩金鸦执意要为义弟报仇,哪里听得进那些解释,作势打算将钟蕻当场斩杀。

      裘洛一步抢上前来,站在斩金鸦面前,大声呵斥:“斩金鸦!你敢动我玉墟的人试试看。”
      接着抢白道:“且不说修仙者争抢资源各凭本事,古已有之,你兄弟就是真的死在我们的人手上,也是他钱财白露,怪得了谁?”
      裘洛说着,扯过钟蕻手腕就要往斩金鸦手里塞:“你试试他的脉,还杀人?我师弟这个身子骨,如何能取他岩烽副堂主的性命来?!”

      钟蕻被裘洛的反应吓住了,看来他在门派内傲娇归傲娇,对外问题上护短倒是一把好手。
      斩金鸦梗着脖子:“那另一位兄弟呢?我看他少说有元婴期大圆满修为。”

      “呵,阁下说我?” 突然被提及的焦岚偏头睥睨,眼神扫视之处,一片瑟缩。

      斩金鸦也算刀剑场上见惯了杀气的,此时和焦岚正面交锋,才意识到,自己怕是惹错了人。
      “那倒要问问你那位属下,可否真的看见本座杀人?”
      被焦岚的气势压住,低位修士本能地臣服:“没。。。”

      裘洛适时补刀:“别说焦师弟不屑去做,若是他想做。”
      焦岚向前一步,轻启薄唇:“若我想做,你们的人就不会有活口来报信。”

      不再压抑的狂烈灵力奔涌而出,斩金鸦此时无比相信焦岚所说的绝对不是吹嘘。
      旁边那修士的嗓音里带了颤音:“你是焦岚!杀神焦岚?!”

      “活见鬼!”他心中暗骂,本以为是要找渠阳派里一颗软柿子,刚巧岩烽那个废物死了,不如趁机利用斩金鸦这蠢货来渠阳狠敲一笔。但渠阳派最不能惹的,正是那杀神焦岚,世人皆说他是未渡劫的仙。

      见小辈们已经摆平琐事,洞虚子眼神示意银秦子出面调停。
      银秦子一百个不愿,为什么这种丢人事一定要自己上场。无奈被大师兄眼神胁迫,自己作为长老辈里位份最小的,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咳咳,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玉墟峰也该考校外门弟子的晚课。 ”
      斩金鸦倒是口风变得快:“既然银长老这么说了,我们就。。。”
      告退二字还没出口,就被裘洛打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裘淇很是默契地唱起红脸:“弟弟,算了吧?赤刃门总归也允了我们三千石陨铁,看在神木联盟的面子上。”
      “神木?未来神使钟师弟就站在这里,他赤刃门家大业大,尊贵的很,根本不放在眼里,干脆生扛过雪劫?”

      一唱一和,直让斩金鸦的脸色红白不定。

      斩金鸦双手抱拳:“赤刃门届时定会鼎力支持神木之事,雪劫将至,我等义不容辞。”
      “斩护法客气了。” 银秦子一抖袖:“不妨说说怎么个鼎力支持。”

      斩金鸦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是被人利用当枪使了。罢了罢了,破财消灾,看来今日这笔血,是铁定要出了。反正雪劫一事波及整个修仙界,他何乐而不为呢。

      天色渐晚,送走赤刃门的人,洞虚子和织峦子也带着各自的人分别回到督汐峰,呈巍谷去了。
      裘洛也挽着裘淇正转身要走,只听身后一声轻唤。
      “师兄。” 钟蕻试探着开口。
      裘洛闻声扭身,盛气凌人地看向钟蕻:“何事?”
      “想不到师兄长得沉鱼落雁,心地还这么善。。。”
      裘洛一拍手里折扇,鼻孔看路朝前走,身后抛下一句:“不用拍这不着边的马屁,我也没想着帮你,只不过是看不上,那些阿猫阿狗来动我渠阳派的人,所以你也少给我自作多情。”
      “那我也就多谢师兄顺手搭救了,嘿嘿。”

      待众人散去,钟蕻也随着师兄师父来到大殿后。
      “岚儿,你带蕻儿去挑间住处,离后山近一点。”

      转头银秦子舔舔嘴唇,对钟蕻说:“蕻儿啊,你那裘师兄的脾气。。。”
      “师父,徒儿都明白,裘师兄人不坏,用我们老家话说啊,师兄就是性格傲娇罢了。”
      见钟蕻如此懂事,银秦子愈发心疼自家爱徒:“你也该累了,喝点养魂汤,好好睡一觉,明日,还有许多入派事务要办。”
      随后银秦子对众人摆摆手:“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忙去。”
      玉墟峰的众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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