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说之银河的尽头》冯轸

245、生产

　　恰巧霍尔德尔看到了那个笑容，当即就明白了什么，“是你做的。”
　　希尔忍着疼痛喘息道：“你太，小看，能坐上帝国宪兵队总监的人了。还有，我考虑事情，一般都考虑，最坏...嗯...的情况......”
　　霍尔德尔沉着脸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是否想到了，你和你腹中孩子的命都握在我手里。”
　　可惜希尔已经没办法回答他了，大量的失血让她的身体一阵阵发冷，意识也在逐渐迷离。
　　霍尔德尔这时，也终于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不过不是因为帝国士兵即将找到这里，而是医生说的出血量比较大，必须尽快手术，否则孕妇很危险。
　　希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霍尔德尔说道：“如果你敢对我的孩子不利，我，不会原谅你，我会用我的生命诅咒你......”
　　说着最恶毒的话，她只希望这样可以阻止霍尔德尔伤害她的孩子。只是随着血液的流出她的生命力仿佛也在流逝，无论她怎样挣扎着想保持清醒，可最终黑暗还是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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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一脸倦色的安妮罗杰对同样一脸疲倦的玛格妲蕾娜说道，“你的病也才好。”
　　玛格妲蕾娜看着床上的人先是摇摇头，随后一脸的愠怒，“这个臭丫头，也太胆大包天了，这么危险的事，她怎么就敢......”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极力压抑的哽咽声在房间内响起。
　　房间外的气氛同样严肃。克斯拉一脸愧疚道：“下官无能，目前还没有找到......已经两天了，下官认为还是应该将这件事，尽快报告给皇帝陛下......”
　　玛林道夫伯爵正要说话，就听到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然后是玛格妲蕾娜红着眼眶说道：“醒了，人醒了。”
　　玛林道夫伯爵再顾不上其他，大步跨进了房间。
　　就是克斯拉，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只是房间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希尔见伯爵进来，虚弱地叫了声“爸爸”，然后有些急切地问道：“我的孩子呢？孩子都好吗？”
　　一下子，刚进来的人也和房间内的被希尔问到同样问题的人一样，一脸的难以开口之色。
　　希尔越发焦急，“我的孩子呢？孩子......”说着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
　　伯爵赶紧上前不让她乱动，“小皇子没事。”
　　“不，你骗我，如果没事，为什么你们都这副表情。是不是我的孩子......”希尔忍不住哭出了声，“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
　　一旁的菊心着急道：“别哭啊，小姐，别哭，月子里哭容易落下病根。小皇子真的没事，老爷没有骗你。只是因为是早产儿，所以得在保温箱待几天。等你养好身体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其他人也忙跟着附和“是啊，就是这样。”
　　希尔虽然还有些怀疑，但见他们都这么说，也便压下了那些怀疑。或者说她更愿意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而不去想那些坏的结果。
　　“是两个男孩子吗？”她在生产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又是一个男孩，所以她猜测应该是两个男孩子。
　　众人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由伯爵小心回道：“是啊，两个小皇子。”
　　希尔笑道：“这下子可遂了陛下的意了。对了，陛下......我被地球教挟持的事，没有告诉陛下吧。”
　　这次是玛格妲蕾娜回道：“都顾着你了，哪还顾得上别的。正好你醒了，也该让陛下知道你做的事了。”
　　“不行”希尔断然否定，“还不知道海尼森和伊谢尔伦那边的情况，不能让陛下分心。等他返回费沙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
　　“你也知道你做这种事会让他分心，那你还瞒着我们去冒险。特意在那天将弗朗兹远远的调开，又以探病的理由将安妮罗杰调到我这里。自己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和敌人周旋。你以为你是智计无双的女英雄啊。”玛格妲蕾娜的眼眶再次红了，气她自作主张，不顾自己的安危。
　　希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解释吗？可事情确实是她做的，她只是想替她的孩子和丈夫扫清障碍。可的确也让爸爸他们替她担心了。
　　玛格妲蕾娜看她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更加生气，“我是管不了你了，让你爸爸管你吧。”
　　闻言，希尔看向玛林道夫伯爵，本来还不觉得有多后悔的心，在见到伯爵因为担心自己憔悴地仿佛老了几岁的样子，一下子被愧疚所淹没。
　　“对不起，爸爸。”
　　本来还有无数话想说的伯爵，最终只说道：“你没事就好，好好养身体。其他的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拖着有些酸涩的鼻音，希尔重重地嗯了一声。
　　养了两天身体，希尔突然发现一直都没见到玛丽嘉的身影。于是就问起了她。
　　赫达斟酌着说道：“那天是她在背后偷袭了我，克斯拉提督怀疑她和地球教的关系......”
　　还没等她说完，希尔就着急道：“她被扣押在宪兵队了？”
　　见她着急，赫达赶紧解释，“这倒没有，克斯拉提督一开始是怀疑她，但是问询过后，觉得她是被催眠控制了，所以才会被地球教的人利用袭击我。所以并没有将她带到宪兵队扣押起来，只是软禁在她自己的房间，等您亲自处理。”
　　希尔这才松了口气，“那种地方可不适合女孩子去。克斯拉提督一向做事考虑周全。她现在怎么样，没有吓到吧，说到底也是我牵连到了她。”
　　赫达回道：“虽然一开始有些慌张，不过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也在积极配合心理师的鉴定评估。整体精神还不错，不过自责是避免不了的。”
　　“心理师？你们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看来不用我多操心了。小丫头也成长了。”希尔叹道。
　　“是克斯拉提督提醒的，心理师也是宪兵队的人，在专业领域很优秀，您就放心吧。”
　　“什么时候能让她出来见我？”
　　“必须得等心理师出具评估报告，确认玛丽嘉不会再被地球教控制，不存在危险之后。”
　　“那就再等等吧。你一会儿替我去看看她，让她不要自责，她之所以会被地球教利用是受我的连累。不是她的错，让她好好配合心里师的治疗。早点回到我身边，没有她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总觉得缺点什么。”
　　“是，我知道了，有您的安慰她也会更加安心的。”
　　希尔看着赫达，多加了一句，“你也别怪她。”
　　赫达沉默了一下道：“当时发觉您被...挟持之后，我确实很懊悔，恨她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更小心一些，才会被人偷袭。后来知道她是被别人控制利用的之后，那种懊悔才稍微减轻些。”说着抬头看向希尔，“您放心吧，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不会随便迁怒的。”
　　“是是，我们赫达最是深明大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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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觉已经能下床的希尔要去看孩子，在旁人三推五拦的态度中，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都在骗我，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说着这话的希尔，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眼看着已经瞒不住了，伯爵只能在一众人慌张无措的目光下告诉了她实话，原来克斯拉率领宪兵队找到她的时候，只有一个婴儿在昏迷的她身旁正哭的厉害，他们找遍了整个地球教的藏匿地点都没找到另一个婴儿。应该是地球教的人将另一个孩子带走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另一个孩子被地球教的人......杀死......
　　但所有人都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若是孩子只是被带走了，还有被找到的可能。若是后一种，对刚生产完的母亲来说就太残忍了。
　　只是刚刚出生的孩子被带走对希尔来说已经很残忍了，尤其是因为她自己的计划导致了这一切。
　　希尔当时就站不住了，脑袋嗡嗡作响，若不是身边的人及时扶住了她，直接就跌坐到了地上。
　　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意识，一抬头就对上了众人焦急担忧的目光。
　　希尔摆摆手，艰难地问自己的父亲，“地球教的人有消息了吗，或者霍尔德尔有没有，有没有发来什么威胁的通知。”
　　伯爵摇摇头，“都没有。不过你放心宪兵队已经在宇宙港进行了最严密的封控，绝不会让地球教的人逃离费沙。只要他们还在费沙，找到是迟早的事。”
　　想到霍尔德尔先前说的要让孩子认他为父的话，孩子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就像父亲说的，只要他们还在费沙，迟早会找回孩子的。
　　迟早......会的......
　　希尔不敢多想，只能用这样的话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陛下那里，你们...你们是怎么说的。”
　　伯爵摇摇头，“本想找到孩子之后再向陛下发送你已经生产的喜讯，可...孩子还没有消息......”
　　“就和陛下说我生了两个男孩，其他的不要提。至少现在不能让陛下知道其中一个孩子在霍尔德尔手中。晚一些时候我会亲自联系陛下的。另一个孩子还好吗？让我看看孩子。”
　　这是希尔此刻最迫切想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