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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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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萧春芳问过无数遍，萧春梅已经十分不耐烦：“芳芳，不管是不是也不关咱们的事，萧青山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别再惦记了？”
“不行！”萧春芳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姐，我不甘心，谁都可以，就她夏惊蛰不可以，那个又丑又懒，初中都没毕业的蠢丫头凭什么呀？”
“芳芳！”萧春梅四下瞄了瞄，没看见人，才吼她：“你是女孩儿，能不能要点脸，人家都结婚了，你甘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再说了，人家萧青山没结婚之前也不曾瞧过你一眼，也不知道哪来的不甘心。
“姐，我不要脸吗？我真的不要脸吗？”
萧春梅也知道自己可能没注意分寸，“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那太好了。”萧春芳破涕为笑，一脸兴奋，“夏惊蛰不就是因为不要脸才能嫁给萧三哥的吗？那是不是说我还有机会啊？”
萧春梅……
吃自己瓜的群众夏惊蛰……
“芳芳！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二婶！”
“姐，你不知道吧，我阿娘最中意萧三哥了，她巴不得我嫁给他。”
萧春梅发现萧春芳像魔魇似的，怎么都说不通。
“芳芳，你应该好好念书，以后说不定能考上工人，嫁到城里去。”
“姐，你不知道吧，萧三哥再涨一级家属就能随军，我跟着他去部队不等于去嫁到城了吗？”
萧春梅快抓狂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更不想认你这个妹妹！
吃瓜群众夏惊蛰愣了愣，随军啊？
旋即又否定，她上有老下有小，哪能随军啊。
“你怎么想的我管不到，但是惊蛰一日跟他还是夫妻，你最好管住自己，别做傻事，我们家还是要脸的。”
萧春芳冷哼：“能嫁给萧三哥什么脸没有？”
“是啊，问题是我老公会要你吗？”
黄鹂出谷的清亮嗓音一出，姐妹俩都吓了一跳。
“怎么？刚才还没脸没皮想撬我墙角，看到正宫就怂了啊？”
萧春芳涨红了脸，“你这人怎么偷听人家讲话那么没家教啊！”
夏惊蛰气笑了：“你是指整天想着怎么抢人家老公那种家教吗？抱歉，我真没有。”
萧春芳气急败坏：“你！”
萧春梅忙道：“惊蛰，芳芳就是嘴上说说，没有恶意，你别放心上，回头我说她。”
夏惊蛰眨巴两下眼睛，“人家好像不听你这个堂姐的啊，你没听见人家阿娘都同意她抢我老公吗？”
萧春芳：“你个不要脸！”她就是听不得她叫萧三哥叫老公。
“是没你这个抢人家老公的要脸。”
这人双标得厉害，自己抢人家老公都没问题，人家喊自己老公两句怎么就不要脸了？
萧春芳简直要气哭，她不是想等他们离婚才捡漏吗？怎么到了夏惊蛰嘴里就成了抢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萧三哥迟早休了你，我要是出手抢，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啊？也不倒盆水照照自己什么鬼样，萧三哥就是对着你这张脸饭都吃不下，才不接你回萧家，你就赖死在娘家吧。”
卧槽了！
在这个大部分乡下女孩骨瘦如柴皮肤偏黑的时代，萧春芳的确更符合农村人的审美。
偏圆的大盘脸，皮肤偏白，骨架子很大，看起来是个好生养的劳动力。
相反，夏惊蛰这种五官精致但偏黑的巴掌瓜子脸，加上风一吹就倒的身量，放在相亲市场绝对要吃亏。
其实那么好的底子，她只要后期营养跟得上，再圆润一点，把皮肤养白，绝对是妥妥的古典美女。
夏惊蛰半眯眼，女人，再过几年你一定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萧春芳以为夏惊蛰被自己说服，扬起骄傲的大盘脸，“你主动跟萧三哥离婚才是正道，免得到时候太难看。”
这年头赶着做三这样嚣张的并不多见，这塌鼻子大嘴巴哪来的自信啊？
“我离不离婚都不会轮到你，我老公有正眼瞧过你吗？自作多情！我不想再听见这样的话，再敢胡说我就去公社告状，告你破坏军婚，让你去蹲大牢。”
“你……”
“闭嘴！”萧春梅怕堂妹再说什么惊世骇人的话，狠狠瞪了她一眼，“惊蛰，芳芳不懂事，我……”
“春梅，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我不计较，别说懂不懂事的，她比我还大几个月呢，换成别人听到这些话会惹出什么祸端，你想过没有？”
萧春梅人不错，夏惊蛰也不至于真的跟个小姑娘计较，落下这么几句话便提着她的野菜走了。
萧春梅沉默了一下，这个小学同学，变得很不一样了，长她那样才是好看的吧？
夏惊蛰走了以后，她才板起脸：“萧春芳！你读这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如果夏惊蛰告你破坏军婚会是个什么后果？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要做，还有，以后不要再找我玩了！”
萧春芳这一次真的气哭，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全世界都觉得她错？夏惊蛰以死要挟萧三哥娶她的事大家都忘了吗？
她最可恶！她最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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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只是一段小插曲，夏惊蛰不会放在心上，可萧春芳说她丑，那就不能忍了。
接下来，夏惊蛰又有了一个全新的目标，那就是——变美！
至于怎么变美，夏惊蛰打算填饱肚子再说。
因为夏惊蛰交代过阿婆不用等她吃午饭，所以阿婆和夏立冬中午已经简单吃过。
自从夏立冬答应回学校上学之后，基本是书不离手，那勤奋的势头赶超夏惊蛰当年参加高考的时候。
这个弟弟很有毅力，夏惊蛰相信他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一定会出人头地。
这会他正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
野菜太新鲜，夏惊蛰觉得焯水做个简单的凉拌就行。
等水开的时间，她先把辣椒蒜泥香菜这些配料准备好。
水一开，她加点盐巴和食油下去，洗干净的野菜往锅里一倒，焯水一分钟左右马上捞起来，用冷水过一道，沥干水，切成小段放在搪瓷碗里，再把准备好的配料放在最上面。
锅里的油一开，往配料上一倒，随着“兹拉”一声，香气四溢。
如果最后能用一点芥末、蚝油、白糖、陈醋、鸡粉调味，胜过珍馐百味。
这是上辈子夏惊蛰外婆最爱的凉拌野菜做法。
可惜现在没有芥末鸡粉和蚝油，陈醋也没备着，但这样一盘足以让夏惊蛰食指大动。
午休完毕的阿婆闻着香气，挪着小脚来到厨房，瞅一眼夏惊蛰搪瓷碗里的东西，又挪着小脚出去。
夏惊蛰尝了一口，虽然好吃，但不完美，太清淡，她又加了点酱油进去。
这时候，阿婆又挪着小脚回来，“加点这个吧，保准好吃。”
“这是什么？”那是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漆漆的小坛子，上面的积灰大概是阿婆刚刚擦过，痕迹还在。
阿婆道：“陈醋啊。”
夏惊蛰对阿婆竖起大拇指，您老真会吃，知道我缺陈醋。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抱过小坛子迫不及待掀开盖子，谁知道里面还有一道塞子，竟然是封死了的。
阿婆拿了把刀，接过她手里的小坛子，，对准一个位置把刀嵌入去一个角，然后轻轻一撬，塞子就松了。
然后就是浓郁延绵带着微酸的陈香飘出，夏惊蛰用手指蘸了一点送进嘴巴，味道直冲天灵盖，比她上辈子尝过的所有陈醋都要香醇，比意大利的黑醋都香上许多。
“阿婆，这醋也太香了吧？真好吃。”
夏惊蛰拿过勺子，只舍得勺一点点放到她的凉拌野菜里。
阿婆瞧看不过去，“不用省着放，我床底下好有好多坛。”
“不是吧，这么好的陈醋咱家居然有这么多？”
阿婆顿了顿，陷入某种回忆，“你阿娘的娘家原籍山西，最开始家里就是酿醋的，后来越做越大，才兼做其他，这些算是你阿娘的部分嫁妆吧，说是你姥姥亲自酿造，随着你阿娘的嫁妆一起送过来的，原本好多的呢，被那些人砸烂不少，就剩下这么些。”
夏惊蛰禁不住咋舌，慢吞吞放下手里的“嫁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打碎。
原主今年十八岁，虚岁十九，还不知道原本是几年的陈醋，也就是说这些醋的年份少说都是二十年往上，当之无愧的陈醋啊。
“阿婆，那这些醋不得有二十多年历史？”
阿婆摇摇头，“我估摸着不止，你外婆家只有她一个女儿，你外公也最疼你阿娘，给她陪嫁过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这些醋得有三十多年了吧，我没打开过，也不知道坏没坏。”
啧啧，好家伙，发达了啊，那个时候的醋都是粮食纯酿，密封存放多久都不会坏啊，只会跟酒一样越放越醇吧。
夏惊蛰这头的高兴劲还没过去，听见阿婆又说，“我床底还有几坛女儿红，是我出嫁的时候，我阿娘给我的，说是我出生那一年酿的。”
说到这里，阿婆叹息了一声：“我的嫁妆和你阿娘的嫁妆都不少，可惜了，金银财宝字画没保住多少，也就剩下些不值钱的了。”
夏惊蛰内心咆哮，好家伙，值钱！太值钱了好吗？
因为太兴奋，她完全忽略了阿婆那句“没保住多少”的弦外之音，没问一句“那是保住了多少”？
“阿婆，这些都是千金不换，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比钱还好呢。”
阿婆揉揉夏惊蛰的脑袋，“我孙女儿喜欢就好，快吃你的饭吧。”
夏立冬是被醋香吸引过来的，看见他姐在吃野菜，挠了挠后脑勺，“姐，你就吃这些吗？”
“冬冬，你别瞧不起，我这可是用三十年的陈醋凉拌的野菜，可好吃了。”
她夹了一筷子送到阿婆的嘴边，“阿婆你尝尝。”
阿婆尝了一口，勾起无限回忆，点头，“好吃。”
在夏家还没有落败的时候，她也会花心思做这样一道美味的野菜。
夏立冬也被她硬拗尝了一口，好吃到连连点头，好像所有的东西到了他姐的手里都能划腐朽为神奇。
从此以后，老夏家的餐桌上又多了一道用三十年陈醋点缀的凉拌菜。
作者有话要说： 阿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忘了我是地主婆，偷偷告诉你们，我还藏了不少好东西……
午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