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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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缀雨吓坏了，一声惊呼，从院子月亮门钻出来，瞧见福婉正用左手戳在地上，雪白的棉布条上尽是血迹，显然是里头的水泡给碰破了。
缀雨忙着上前去扶，才用力扶了一下，两个人又歪了下去。
徐恒瞧得真切，福婉脚腕受不得力，怕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崴了脚。
缀雨扶了两回没扶起来人，急得要哭，徐恒推开王温雅，上前几步，要去扶了福婉。
福婉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咬着牙，借着缀雨的力站起来，手上血肉模糊的，脚也疼得厉害，但她都顾不得了，就是不愿意在徐恒面前示弱。
福婉硬撑着力气，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徐恒不吭声，慢吞吞地跟在两人身后，王温雅喊他，他也没理会。
宋福婉身上狼狈至极，不管是身上的伤也好，衣裳上头的脏污也罢，偏她倔强地像是打了架的公鸡，仍旧昂首挺胸的。
宋福婉自去内室更衣换洗，徐恒端坐在正厅的罗汉榻上等着，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缀雨从内室出来，恭敬一福身道：“三姑娘请您进去说话。”
缀雨说完，掩了门扉，退出去。
三姑娘，三个字，已经表明了宋福婉的态度。
徐恒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起身踏进内室，发现内室墙角处两个箱笼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再往美人榻上看，宋福婉歪在上头，笑容依旧甜软，乖巧软糯道：“我没想到，你厌恶我到这个地步，我还想着爬上树，让你回忆一下，你我初见的光景。”
徐恒没说话，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宋福婉瞧着眉眼弯弯的，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乖巧有礼的疏离。
看着眉眼俊逸，面容沉静的徐恒，福婉浅浅地笑了笑：“别担心，我不是死缠烂打的，我努力过了，只是为着自己不后悔，也不是为了从你这里得些个什么。我也不问你为着什么不喜欢我了，能让你连这样的人都接触，忍着自己的恶心，当着我面上演这样一出戏，可见你心里厌恶我到个什么境地。”
“但你能忍，我不能。”福婉异常温婉，斜倚在美人榻上，绵软的身姿透着份豁达的从容：“宋家从没什么对不住徐家的地方，但你徐恒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辱我，婚姻一事于你大抵只是一纸婚约，于我却是一辈子，我怀揣着对未来琴瑟和谐的美好嫁与你，想着最差也能相敬如宾，不想不过两日，就成了两相厌弃。”
“我还以为，若是和离，你也会同我一样，少说会被别人嫌弃一二，不是头婚什么的，没想到你早已留好了后路，有人在后头排着队，等着我给她腾位置，倒是我不肯放手了，总归于你而言，你什么都不曾损失，于我，却成了宋家的包袱累赘，我不知要用多少时日，才能填平了这个深坑，让人不记得我是徐家的弃妇。你用两日毁我半生，我要一个汇宝居，不过份吧？”福婉和声细语地跟徐恒说这番掏心掏肺的话。
徐恒默了默，干净清冷道：“我给你玉器行吧，那是徐家最赚钱的铺子，日后的供货你也不必担心，汇宝居会用比市价低三成的银钱供货给你，除了那个掌柜的，底下的伙计都是不错的，掌柜的我会带走。”
玉器行的掌柜的有些问题，徐恒正好想要解决了他，将那铺子盘出去，给了宋福婉，总比给旁人强。
“我不要玉器行，就要汇宝居。”宋福婉声音绵软，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长而卷的睫毛掀开，眼眸清澈剔透，较真地看过来，让人不忍拒绝。
徐恒垂眸道：“汇宝居除了占地宽广些，无其他长处，你日后经营店铺，玉器行面对的客人都是世家……”
“我只要宅子便可，你把里头的匠人都挪走，徐家偌大的产业，多少铺子庄子，哪里不能安置了这些匠人？”福婉不等徐恒说完，便抢先一步说道。
徐恒微怔，诧异地看了福婉一眼，听得出，她急了，急得不想听他多说一个字，做出了很大一个退步，只是想要尽早与他分开。
跟他昨日一样的心态。
徐恒闷不吭声地站起身来，往书案前提笔而书，是跟昨日一样的和离书，另外又取了汇宝居的地契给她。
福婉已经恢复了平静，温和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明日一早便走，来时的嫁妆，少不得要装装车。”
徐恒声音低沉：“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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