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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绯闻在地下音乐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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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温柔的是错觉,暧昧,明知最难久,
何需等到天亮后斗胆与你牵手,
至少让我紧随你身后,
孤单也能享受,何不就放任我独自描摹,
假如陌路我能否看透,倾尽余生只为与你执手,
共走遍世界尽头......”
骆乔的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原本鼓乐的声音在他清唱到第二句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全场寂静,只听得到骆乔的声音。
骆乔很少唱歌,当然在几次活动现场也被要求唱过,也只是翻唱了别的歌手的歌,寥寥几句,大家都觉得骆乔声音好听,但是从来没有听过骆乔认真唱歌。
他的歌声深情让人沉醉,原本有些乌烟瘴气的地下音乐会顿时改变的风向,场面变得感性而浓郁。
白陶第一次听骆乔唱歌,这是他第一次听男歌手的清唱,也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白陶落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骆乔的声音不断传来,安静的地下场地,让骆乔唱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能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
“飞蛾扑火情深挚恋难逃脱,
何不就放任我眷恋长久,在你左右放弃自由,
百年后,世界将我们遗忘在身后,
那时候也许能释怀所有,
情到深处,连呼吸都很难受,
难道要等热心冷透,
我也无法忍心放手......”
骆乔放下举着话筒的手,闭上眼,做着深呼吸。
骆乔歌声停止,余音却还回荡在地下场中,沉静的现场突然有人鼓掌,然后是几个人,最后爆发了全场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
突然,场中有人大声提问,“骆乔!你这首歌是写给谁的吗?”
紧接着,是更多人的发问。
“是啊,骆乔,你的歌词好棒啊,是写给谁的啊?”
“她是谁啊?在不在现场啊?”
骆乔睁开眼,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远处的白陶身上,接着举起话筒。
“是,他在现场。”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大家互相在场中寻找,看谁是骆乔唱歌诉请的幸运儿。
白陶在听到骆乔说话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一瞬间手脚冰凉。
白陶想跑,可是感觉两条腿鲜血倒流,一点知觉都没有。
“而且,他不是女人,是男人。”骆乔的声音再次透过话筒传出来,场上一片哗然,当然还有人不忘举着手机拍摄。
白陶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行,得赶紧离开,必须离开......
“白陶!”
骆乔喊出白陶的声音,站在台上,眼神赤裸裸的朝着白陶的方向投射过来。
站在白陶前面的人瞬间转头,不费力的在墙根位置找到了白陶。
白陶吓得下意识向后躲,却贴上身后的墙壁。
“我喜欢你,请你跟我在一起。”
众人震惊,反应了一下纷纷拿出手机朝着白陶走近,有人竟然认出白陶来。
“哎?你们看,他不就是上次骆乔发布会现场出现的那个人吗?”
“哎对啊,是啊,就是他说那晚骆乔跟他在一起的。”
“啊,那不就是......”
“那他们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看着一堆人丧尸一样的围上来,白陶突然觉得很像那个时候围堵骆乔的记者们,只不过这群“记者”大多数都是暗黑系,可是这样看上去更加诡异。
骆乔抬眼望向台上,骆乔同样望着自己,只是眼神中的神情让他害怕。
下一秒,白陶在众人围堵上来的时候前一刻冲向了楼梯口。
所以,白陶跑了。
一口气冲上楼梯,白陶站在建筑门口左右张望一下,不带任何停留的朝着来路跑去。
白陶一路狂奔,脑袋里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跑。
直到拐出了大路,白陶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季微言的公寓地址,还不忘回头确认是不是真的没人追上来,这才放下心来。
家门口,白陶掏出季微言给的钥匙,慌张的打开大门,然后猛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大喘着气,俨然一副被鬼追的样子。
接近傍晚,房间里只有暖灯亮着,看着温暖淡黄的光照着整个客厅,白陶扫到开放厨房操作间上的半朵西兰花,心里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季微言还没回来啊......
白陶舒出口气,拖着酸软的双腿朝着沙发走去。
“嘡啷”一声脆响,白陶顿住,停了一下,缓缓低下头,看向地面。
白陶喘着粗气,片刻后,瞬间爆发。
“拜托!有没有搞错啊!老天爷你今天是玩儿我是不是?啊?!你还嫌我收到的惊吓不够多吗?!哈哈哈......”
白陶大笑几声,突然一脸悲愤的蹲下。
“这得多少钱啊......”
白陶捡起被自己挎包撞到地上的水晶小摆件,托在手上,原本姿势撩人的天鹅,现在变成了断颈天鹅,惨兮兮的头身分离。
白陶觉得自己更惨。
打开灯,白陶在储藏间找到胶水,盘坐在沙发边,准备给断颈小天鹅做一个恢复手术。
可惜,试了好几次,天鹅颈太细,水晶太硬,胶水根本粘不住,看着天鹅脑袋一次又一次的缓慢掉下来,白陶欲哭无泪。
“拜托,小天鹅,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啊,‘硬颈’一点好不好啊,你这样我怎么办啊,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很贵啊,要是玻璃的就好了,哎呀要是等下季微言回来看到再联想到之前的水晶杯,让我一次性赔给他怎么办啊......你会不会是玻璃的啊......”
白陶摆弄着断颈小天鹅,嘴里念念有词。
季微言下班后就接到黄松的视频通话,整整谈了两个多钟头才结束。
黄松,展铭威的舅舅,国际知名律师,专攻刑事辩护。
季微言驱车到家,在楼下看到顶层自家房间亮着灯,低笑一声上楼。
刚推开门,明亮的客厅里,季微言就看到白陶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两手背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
季微言眼神在他身后扫一圈,换了鞋走向沙发,眯着眼看白陶。
“怎么了?今天有事发生?”
白陶一边闪身,不让季微言看到自己藏在背后的东西,闻言眼睛睁的溜圆。
“什......什么?哪有什么事发生啊......”
白陶急急躲到一边,看着季微言坐在沙发上,自己傻愣愣的站在一边。
季微言看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被老师罚站的样子。
“你手里拿什么?”
季微言脱了西装外套,靠在沙发上,却一直看着白陶身后。
白陶向后躲了躲,嘴硬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季微言看了眼地板上的胶水和一旁的污渍,又问,“那是什么?你在做手工吗?”
“呃,那个是......”白陶看着地板上的残迹,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那个,季总,我......”
“嗯?”季微言挑眉看他。
“就......那个,如果我做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白陶忐忑的看着季微言。
季微言想了想,做出很认真的表情,“看是什么事,酌情考虑看看。”
白陶在身后摸着天鹅颈,仔细想这种情况能不能被原谅。
“季总,我看你房间里有很多摆件啊,都很漂亮,是从哪里买的啊?”白陶决定先问清楚这个东西值多少钱,心里想最好是地摊上买来的玻璃制品,最多五十块。
“都是朋友送的,最多的就是戴仕伦从国外打球带回来的纪念品。”季微言故意加重戴仕伦的名字。
戴仕伦......国外......纪念品......
白陶很想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就地爆炸。
“那一定都很贵吧......”白陶想问多少钱。
“还好,”季微言看一眼白陶身后的大理石墙柱,无奈笑道,“赶紧放下吧,等下割到手。”
白陶惊道,“你怎么知道?!”
季微言努努嘴,示意他看身后。
白陶回头,正好看到黑色大理石就像镜子一样将他照的一清二楚。
白陶泄气的伸出双手,将断颈小天鹅摊在季微言面前。
“季总,这个天鹅被我弄断脖子了......”
“随意你准备粘起来?”
“嗯......”白陶低着头,一副犯错小学生面对教导主任的样子。
“丢了吧,一个小东西而已,没那么严重,坐下吧。”
白陶把小天鹅放在桌上,刚准备坐下,就听季微言说,“坐这里。”
白陶看着季微言旁边的位置,咽了下口水,慢吞吞的坐了过去。
“晚饭吃了什么?”
季微言伸开手,打在沙发背上,让原本以为要被环抱的白陶心跳加快。
“......我还没吃。”
“这么晚了还没吃,难道一直在粘天鹅?”
“我,那个,季总,其实我......”
“其实你连加热都不行是不是?冰箱里有半成品,你放进烤箱热一下就行。”
“哎!”白陶瞪着季微言,“我没有那么蠢好不好,我又不知道你给我准备了吃的在冰箱。”
“呵......这个周末你跟球场请个假,我带你回家。”
“哈?”
白陶不可思议的看着季微言。
什么?回家?回什么家?谁的家?季微言家?
不会吧.......
“你,你,你要干什么?”
季微言看着白陶的反应,直觉好笑,跟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
“我妈要我带你回家,就是吃顿便饭,不用这么紧张。”
“你妈......”白陶整理了一下听到的讯息,“呃,不是,是你妈要你带我回家?吃饭?”
什么情况?鸿门宴吗?
会不会像汉尼拔一样笑着切开客人的大脑然后烹给客人吃?
“是,我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季微言笑着重复。
“不用了吧,毕竟是合约啊,你跟他们说了就行了,带我回去的话万一穿帮了怎么办?而且万一你家人生气打我怎么办,或者连你一起打?啊,对了,你这样出柜啊,被他们当真了怎么办?他们不要你了怎么办?”
季微言看着白陶喋喋不休,好笑的说,“你的担心还真多。”
“呵呵......”白陶干笑。
“跟你说了,不过就是吃顿饭,你不用在意,就跟你平时一样就行,而且你说了,合约嘛,你就当向我父母证明,这也算是合约内容吧。”
季微言开始挖坑,看着白陶无话可说的样子,补充道,“而且我也去了你家,礼尚往来,你也该去一趟我家。”
礼尚往来?
白陶注意到季微言的用辞,突然想到他给家里人带的拜年礼物,那礼尚往来,他也得买礼物带过去吧,先不管会不会被连人带礼物扔出来,就说这礼物,他得花多少钱买啊......
想了想,白陶决定说实话。
“季总,我没钱买礼物,能不能不去。”
季微言笑出声,“看来你的关注点永远都是钱。”
白陶有点尴尬,但还是不置可否的点头。
“你这么爱赚钱,可是又不舍得花钱,这点倒是跟葛朗台差不多。”
“就是想说我抠门嘛。”
白陶撇嘴,被人说抠门无所谓,反正他就是抠门,无所谓被别人怎么讲。
“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没有问过我婚约的事。”季微言看着白陶,眼神里带着一丝揶揄,“怎么,不关心转不转正了?”
“我......”
白陶在心里骂季微言,又不是他问就能有结果的,反正他是看出来了,那就是个不平等条约,就像广告上写的“最终解释权归厂家所有”一样,还不是季微言一句话,分明就是资本家的阴谋嘛。
至于有什么阴谋,白陶想过,不过他认为他的猜测结果有待商榷。
“不过我发现,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员工,工作完成度很高,并且,配合度也不错。”季微言送给白陶一个肯定的评价。
白陶闻言皱眉,狐疑的看着季微言。
这是什么意思啊,干嘛突然夸他,不会是要卸磨杀驴了吧,临终前的鸡腿饭?
季微言笑,“我是说你履行合约还不错,虽然出过纰漏,但是整体还是可圈可点。”
可圈可点......白陶想到年会上卫生间发生的事......
季微言突然伸出手,将白陶揽进怀里,感受到他身体一颤,季微言坏心的凑近他耳边,“不如,今晚我们要不要......”
“不要!”
白陶“啪”的一声将手拍在季微言胸前,挡住季微言的身体,“我说过我卖艺不卖身的!”
季微言笑得很开心。
“我是说今晚我们要不要吃牛排。”
白陶:......
白陶推开季微言,朝着另一边冲过去,“我去收拾房间。”
白陶遁进小卧室,季微言笑着起身去准备晚饭。
白陶再次出现在客厅,季微言已经将饭准备好,白陶看着桌上的红酒,心虚的抬眼看季微言。
“要喝酒啊?”白陶问。
其实不是怕自己喝醉,他是怕季微言喝多了乱来,想想看,每次季微言喝醉,倒霉的都是他自己。
“一点餐前酒而已,你怕什么?”季微言擦干净手,坐在餐椅上。
“哦。”白陶跟着坐下。
不得不说,季微言作为一个单身汉,真的很不合格,单身明明应该是一边叫着外卖一边喝着肥宅快乐水打游戏啊。
好吃,都很好吃,好吃到爆。
“季总,你做饭真的都很好吃哎,如果哪天你公司倒闭了,你可以改行当厨师啊,一定也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白陶说着,继续给自己嘴巴里塞东西。
“你很希望我公司倒闭啊。”
白陶噎了一下,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假设的,呵呵,”白陶决定补救,“就我觉得季总你厨艺真的很好,要是以后谁嫁给你一定很享福,肯定会被你微胖三圈的。”
季微言闻言,视线在白陶身上大量一圈。
白陶被他扫视一圈,清了清嗓,还是低头乖乖吃饭。
吃过饭,白陶乖乖去刷盘子。
季微言煮着咖啡,突然回头问他,“你刚才以为我说今晚要做什么?”
白陶手一滑,盘子掉进了水槽。
“没以为什么啊,我能以为什么......”
“这样啊......”季微言说着靠近白陶,低声道,“那今晚,你来我房间睡。”
“凭,凭什么!我房间都收拾好了,我才不!”
白陶一阵后退,接着脱掉手上的手套,跑回房间。
“哎呀,我盘子还没刷完。”
白陶坐在床上,想着客厅的季微言会不会正在骂自己。
想了半天,看他没进来捉人,白陶决定还是先去洗澡。
洗澡的时候,白陶不自觉的想起今天发生的事,骆乔的表白,还有他的那首歌......
不过骆乔唱歌还真好听哎......
哎呀不对,这不是重点。
总之,白陶觉得很累,今天又是连着被惊吓,又是百米冲刺的当运动员,冲过澡之后的白陶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睡着。
换好衣服,白陶才躺上床,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间门,白陶没有发现季微言的身影,应该是回房间休息了吧,白陶迅速跑到客厅,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又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再上好锁。
给手机充上电,白陶很快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要说: 婶子曰:歌曲原版《耽恋》,如果乡亲们有兴趣,可以去5婶那里搜索 扶摇社 (是酱的社团哦),里面可以搜到耽恋这首歌,相信酱,听过后乃萌会回来的【认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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