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冷水缱绻》九曜红莲

2、貌似奇怪的两人

　　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已经是习惯成自然地提防着脚前随时可能出现的不知名同学的腿，冷水迈着非常自然的脚步顺着过道往下走，直到莫名其妙地一脚踩空，整个人坠落下去。

　　极度狼狈地面朝下扑倒在冰冷僵硬的地面上的冷水本能地痛呼了一声，为她最先撞到的鼻子和……胸部。本来就很平了，再撞就没了喂……！而且，由于鼻子受到重创，她连眼泪都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了。

　　“……唔，好痛…………”

　　突然传来的少女的呼痛声吸引了冷水的注意，然后是少年大嗓门的哀嚎：“不~是~吧——！！”

　　“爹和娘的墓室被我一剑毁了！！”

　　……你做白日梦吧？！

　　冷水差点就暴吼出声，鼻梁的酸胀疼痛和止不住的泪流让她没办法吼出声来，只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呃嗯……”

　　“有杀气！”

　　少年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大吼一声，然后是什么东西绷紧了的“嘎嘎”声。

　　“……喂！哪里有什么杀气呀！”少女不满地叫道，“我的脚好像被石头砸到了，你帮我一下呀！”

　　“不对，真的有杀气！”少年固执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后面的话，“就在那边！”

　　“什么杀气不杀气的，你这山顶野人怎么这么石头脑袋……”少女极度不满地嘀咕着。

　　由上方坠落造成的撞击的痛苦渐渐平缓，冷水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小心地避过蹭破了的手肘，用手掌边缘抵着地面，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毫无仪态地曲腿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呼，还真疼……”

　　“什么人？！”

　　冷水用沾满了灰尘的手背粗鲁地抹掉眼泪，眨了眨眼睛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种春风和煦的微笑，即使再狼狈也给人一种“这人好像很乐在其中”的感觉。一个披着兽皮的少年手持一把粗制的木弓拉满了对着她，在看到她脸的时候忽然一怔。

　　“……”冷水沉默地盯着几乎抵着自己鼻尖的那把代替箭的剑（……），脸上微笑毫不改变，“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有杀气……”少年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拉着弓弦的手，然后困惑地盯着冷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你，你是谁啊——啊，难不成，你才是猪妖？！”他忽然一脸恍然大悟地指着冷水叫道。

　　“你才是猪妖。”冷水微笑着回答——在维持着一脸纯良微笑的同时，额角跳动着清晰的青筋。正常人被说猪都会发飙，更何况是被指着鼻子说猪妖……还有之前的那把剑，没当场给他一巴掌就不错了。

　　少年一愣。

　　“笨蛋，她明明是人，你又说别人是猪妖了——三句话不离猪，我看你自己才是猪妖呢，猪头！”一个红衣少女从少年的身后走了出来，没好气地说着，踮起脚劈头就在少年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

　　“好痛……！”少年痛呼了一声，委屈地转头看着红衣少女，“菱纱，你干嘛又打我……”

　　“因为你实在太笨了啦！”被称为“菱纱”的红衣少女步履稍微有些不稳地向着冷水走过来，眯着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向她伸出了手，“你没事吧？”

　　“啊……没事。”冷水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握住菱纱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谢谢你。”

　　“没关系……不过，你怎么会趴在那里的啊？”菱纱疑惑地打量着冷水，“而且你的装束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冷水慢慢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碎石沙砾，一边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钟乳石洞，周围的石头奇异地闪着微弱的萤蓝色光芒，温度异常地低。她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这个地方跟自己转学的教室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之处，对面前两个一身古装的人露出了迷茫的眼神。“……这里是……什么地方？”

　　“哎？你不知道？”菱纱怔了怔，“你不是因为这里是剑仙墓室才会来的吗？”

　　“剑仙墓室？”冷水微微张大眼睛，“别开玩笑了，听起来好像是奇幻小……说……这个是，什么玩意？”目光胶着在兽皮少年手中持着的造型特异的长剑上——那把剑正闪动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萤蓝色光芒——她的脸突兀地扭曲了，五官全部绞缠在一起，原本漂亮的脸纠结成一个狰狞万分的形态，把菱纱吓得倒退了半步。

　　“啊，这是剑。”兽皮少年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回答。

　　“你，你，你……”菱纱手指着冷水结结巴巴地“你”了几声之后，发现身边的人竟然无知无觉地跟冷水和平对话，嘴角一抽，顺手一巴掌又拍在他的头上。

　　“菱纱你又打我……”少年一脸无辜委屈地看向她。

　　“你怎么那么迟钝啊啊——！你看她的表情那么恐怖，居然还能那么自然地跟她对话！！”

　　“那个……”冷水好像忽然晃过神来似的，脸上的表情迅速回复到一开始那个仿佛面具一般的微笑，出声道。她的目光在兽皮少年的脸上和身上扫了一圈，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力——刚刚因为这家伙不经大脑的行为和话语所暴起的敌意，完全像是笑话一样。这人整个淳朴的山野少年……简直单纯到一定境界了……

　　“可是没有杀气啊……虽然她的表情好像有点恐怖，但是我见过表情比她凶得多的，一点也不害怕！”少年说着说着，莫名其妙的带上了一丝微妙的自豪感。

　　“你……不是说你单独住在山上几乎没见过其他人？”

　　“是啊！”

　　“那你说的表情比她凶得多的……”

　　“那些山猪啊，熊啊，还有老虎豹子什么的……”少年一脸认真地回答，完全没发现听着回答的两个女孩的眼神都越来越凶暴，“我早就习惯了。”

　　“笨蛋！脑子里只有吃的山顶野人！”菱纱跳起来又给了他一巴掌，吼道，“人怎么能跟那些猛兽比啊！”

　　“可是感觉很像啊……”少年挨了连续的几巴掌，仿佛终于有点学乖了，用很低的声音咕哝着。

　　“那个。”冷水决定无视这个居然可以很认真地说出这种淳朴到几乎是白痴境界话的野兽派少年，把谈话的对象固定为那个热情爽朗的菱纱，“我不是故意露出那个表情的……呃，原因不太好对别人说明，不过我的脸上除了这个笑容之外，只要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露出其他表情，就会肌肉抽搐然后……所以，刚才吓到你了实在很抱歉。”

　　“……啊，哦，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嘛，吓我一大跳！”菱纱马上就接受了冷水的解释，重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惹你发怒了呢。”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冷水再度环视了这个奇异的地方，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刚才说这是剑仙的墓室？”

　　“曾经是——不过现在嘛……”菱纱瞥了眼地上杂乱的石块堆积而成的废墟，然后瞟了一眼身边的那个兽皮少年，“……就剩石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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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今天再更一章望天。
冷水其实是我最爱的香水名字……那个味道实在超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