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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见以琛 ...
当确信昨日种种已如昨日死,我才敢重新回到这座城市。
只有心,依然冷的不像话,那些印痕,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消散。
我害怕重逢,害怕走到他面前,看他的眼睛。
我害怕我会哭出来。
可我应该,已经,不怕面对了。
“君零。”同事关情晃了晃我桌上的书,“你好像超爱这本书,上哪里都带着?借我看好不好。”我一怔,有些暗涌的情绪积压在心口:“好。”
当编辑校稿到约1/4时,关情奔向我大叫:“天啊,君零君零我太感动了!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等待和这样等待着的男人吗?七年,人生多少个七年!七年多少种变故?他竟然可以等!我不信现实中有这种男人!绝对不信!”
我接过关情手中的书,微微一笑,有心疼也有悲伤:“是啊,我也不信。”
尤其是,我才是放弃的那个,他,有什么理由等。
在超市闲逛,挑选牙膏,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旋即自嘲:别傻了,你以为你是默笙他是以琛?哪有那么巧合的——
视线对上了再五米就近在眼前的人,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乔同学,你很厉害啊,谢了。”看着被修好的电脑,我由衷钦叹。他唇边绽开一抹羞怯的笑,脸颊泛起淡淡的微红,眉目好看地轻轻皱起:“哪里。”我突然愣住,心跳加快,为这样一个连一句普通称赞都会脸红的男孩。应该可以,开始一段明净不掺假的爱情吧?
惟隐在与我的交往过程中始终都是安静乖巧,没有更多的话,近乎木讷的男孩子。他身上没有同龄男孩的世故圆滑。我们两个爱情新手上路,倒算相合。虽然每次固执的是我,指手画脚的是我,发脾气的也是我,可是他从来都包容着,我也幸福着。
如果爱过,就应该清楚,那么多的纵容,那么多的敢于放肆,全都因为爱。
如果可以,我们应该牢牢握住彼此的手,老下去,一起分着一碗粥,一碗面。
人生却不可能回头。
他身边,没有以玫……哦不,是安幼可。我胡思乱想着,这剧本,如何演下去?我……应该装没看到吧……他,也会一样,不是吗?
于是我近乎僵硬地转身,心跳几乎停止,呼吸困难。很好,还在轨道上。我果然,果然可以……
“君零。”我浑身一震,刚才顿住的心跳以如同在过山车上,快得让我灵魂都战栗起来。不该这样的!这跟我的设想大相径庭,不对!
一双熟悉而陌生的手搭在我肩上,耳边响起他温暖如昔,甚至恍惚间,让我觉得谨小慎微的声音:
“这七年,你在哪里?”
我听见自己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身在C市,离A市仅仅两个小时的车程,只是两小时,中间隔着的,却是七年遥不可及的光阴。我的心遗落了,落在哪儿了?
他扳过我的肩,动作小心得让我觉得自己还是被他碰在手心的人。我闭上眼,眉头皱紧,瑟缩着不敢看他的眼睛,胃一阵阵抽痛。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逃避不了了。
料想中的责难没有发生,以近乎平静的方式开始了下一句对白。
“还好吧?”嗯?我睁开眼,对上他眉心的担忧,他松开我,我看着他将手伸进外衣口袋,这个动作让我屏住了呼吸,是,是如我所想吗?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得到了答案。
他手中握着的,是我并不陌生的胃药含片。他打开还未拆封的盖口,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像七年前一样将含片放在掌心,带着怜惜的眼神看我,我略一迟疑,把药片拿过含在口中。清甜的味道,七年了,舒胃牌药片还是这个味道。
有七年不变的药,可有七年如一日的人?
他摸摸我的头,我头顶有着梦中才回想的温度:“为什么,七年,都学不会自己带着。”
“忍忍就过去了。”我反问,“为什么,七年了,你还会带着?”
他笑笑:“怕是习惯了……每次经过药店,总会不由自主走进去,买最新的胃药,或许——”他眼睛一眨不眨盯住我,“你确定,你离开过?”他指指自己的心口。
我哭了。我还是哭了。
听着他的话,我已经分辨不出我是走了七年,还是七天,甚至是七秒,再分不清。
只是,七年,我能否相信,昨日重现?
Yesterday once more.
此后的日子,我们避而不谈七年间的事情,两个人如同失忆一般,尘封了回忆的死角。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甚至连初时的略带生疏,也会被一笑而过。
有时候我会想,见到的不是惟隐,是他的灵魂,他宽恕了不声不响逃离的我,他还是爱着我的。有时又想,他从来不问,是不是他早就清楚我离开的原因,所以才故意对我好,然后再按我的方式同样对待我,报复我的不信任?
我辗转反侧,痴痴看着身侧熟睡的惟隐,他温柔的脸在夜色中是朦胧的安心,我在上面看不到害怕失去的不安,这让我怀疑我的存在,是不是从来,就不重要。
患得患失和对所有的不信,都是始于某年夏季。
又开始了,七年前的梦魇。
“你是,幼可?”我微笑,“惟隐常说的‘计算机系的薛涛’就是你了,找我有事吗?”
她看了我半天,冷哼出声:“不过尔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她从包中拿出一叠相片,给我,“惟隐和我是一对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他想分手,谁知道你这样强势地纠缠他,他根本无法开口,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那我也只能做恶人了。”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看着手中的照片,手心震颤。
惟隐抱着她,惟隐背着她,惟隐吻她……我把照片往地下一丢:“你犯不着羞辱我!”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当日,我相信,甚至笃信自己所看到的,所以根本没有给惟隐任何解释的机会。我选择沉默地转学,静静地办着转学手续,对他说我忙,他从来都是不会打扰的。手机从不接到关机,我从A市到了C市,直至手机欠费停机。我任由丑恶溃烂成我不可遗忘的伤口,也不肯给自己痊愈的机会。
我以为,一直以为,他会不一样。
我的母亲,就是被第三者拿着这种照片上门炫耀,一怒之下失手伤了第三者,被没有良心的父亲痛斥,服毒自杀。而我的父亲,却在她离世半年后,迫不及待娶了第三者,双双去了国外,再未回来。剩我一个,被抛弃的人,在A市孤独着。那一年,我高三。
遇见惟隐,我以为是这辈子最大的快乐,原来,更是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因为我居然给了他彻头彻尾伤害我的权利。
从爱上的那刻起,我不再设防的那刻起。
“如果这样,你为什么回来?!还答应他的求婚?!”关情义愤填膺,“那男人该去喂狗,脚踩两条船,他不怕翻了淹死啊。”她瞪着我,仿佛我是天字号傻瓜。
我轻啜一口茶,嗯,很香。
“当时太傻,才会那样就走。现在,只是想稍微聪明一点。你应该知道,有种技术,叫做合成。”
关情睁大了眼:“啊?他被冤了?白被我骂了半天。”
我苦笑,手中的热茶水气朦胧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
是,我没有求证。万一答案不如我预期,我怕我再也承受不起。
他,怕也是一样,所以,我们才选择了彼此逃避。
欠了的七年,已经渐渐连接,我们无力抹去伤害的痕迹,却又那么渴求彼此的温暖。我们身边的位置还在空缺,一个永远没有办法接上别的半圆的半圆,只因有对方才能完满,为什么不在一起?
我下意识地又拿出包中的书。淡淡的书香,我将脸贴在封面,好像读到了温存的印记。
爱上这本书,是在转学到C市的第三年,我大四。
我逃离了惟隐,隐匿了一切他可能找到我的方式,我对任何人都不曾透露行踪,一任自己如同人间蒸发。我只想安静地,重新一个人活着,只有一个人。
一次偶然逛书店,看见架子上展示出来的书,封面浅淡得哀伤的绿,一下子攫住了我的心。
何以笙箫默。《何以笙箫默》。
我翻开,细细品读着。
记不得怎样走出书店,手中紧紧抱着这本书,书中那相似的情景,那相似的误会,一下子梗在我喉咙里。
也是,误会吗?
我为什么选择了不信,选择了逃跑?
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就轻易放弃了。
已经,不能回头了。
“在想什么?”已经升格为丈夫的惟隐来到我身边时,我正对着窗外发呆。
“你,从来没问过我七年前离开的原因。”我们的死结,难道老死也不能拆解?
他微微一笑,将我有些许凉意的手暖在掌心里:“都过去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很幸福。”
嗯?他的话里,似乎,让我有更大的疑问,可是完全没有头绪。
“你,为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鼓起勇气问他。
“谁?”他一愣。
“安幼可。”
“哦,”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后却满脸疑惑,“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我小心地问。
这下子惟隐几乎要昏倒了,他以手抵额:“老天,你没开玩笑吧,让我永远FAIL的你,谁可取代?”
是吗?无可取代。
“惟隐,编个我们两人的情侣游戏,好不好。”
为了这一句话,惟隐苦战三个通宵,终于做出一款让我赞不绝口的游戏,我们两个玩家开始PK,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总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永远是我赢?”
他突然偏转脸,我一歪头,看见他脸上隐约的可疑红色。
哦——原来如此。
“对不起。”我咬着唇,是我太傻,才会不信他。
可是他眼中却突然生出我看不懂的伤痛,很快隐去,他一字一句:“不许说对不起。”
嗯?我望着他,他不语,突然将我拉近,吻上了我。
他的吻,好像很不安。
“哦,没事。12点,老地方见。你不许早到那么多啦,会显得我迟到的,准点哦。嗯。”我挂下电话,关情暧昧地看着我:“幸福的女人啊~诶,又你先挂电话?”我点点头,她捂着脸:“如果我遇到一个连挂电话的事情都考虑周全的男人,做小也没关系!”
“胡言乱语。”我哼了一声,随即心头一热。
七年了,他的习惯,真是没改。
每个与我有关的习惯,都不改。
“惟隐,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先挂电话,你嫌我罗嗦不想听我声音是不是——”我开始絮叨。
他轻轻点我的额头,笑着摇摇头。
又是这样让我猜,很累诶。我缠着他胳膊不放手。
他实在没辙了:“下次,我们换换看。”
嗯?“好啊。”
结果,我呆怔了半天,拿着手中的电话,突然眼里有盈盈欲滴的情感,然后我挂电话后回拨过去,轻轻对他说:“谢谢你。”然后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陪着我,我在这头掉眼泪,他在那头呼吸。他还是不怎么说话,却让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原来,电波的清冷节律,是这样让人心悸。
他舍不得让我感受。
“君零啊,总编想策划一个文章类别放置浪漫爱情故事,你觉得文章栏目叫什么好呢?”关情打电话给我。
我盘着腿抱着电话坐在床上:“叫——‘再见以琛’就好。以琛最好了不是。”
以琛,你是默笙的全部梦想。
我也有我的以琛,我重新见到了他,他圆满了我的梦想。
谢谢他还留在我身边。
“哦,当然是绝世好男人啊。”关情笑我,“怎么不叫‘再见惟隐’啊。”
“小情!”我一笑,脸微热起来,“惟隐和以琛不一样的好不好。”
惟隐是真实的,以琛是理想的。
门口传来响动,我抬眼,看见了惟隐,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眶渐红,目光转为迷惑和苦痛,他靠在门边,无力地坐下。
我心一沉,匆匆收线,跳下床奔到他身边,蹲下来:“惟隐,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不要走!”他忽而抱紧了我,像要把我给束紧在怀里,没有半点空隙,“我不去想不去问,就是害怕有这么一天。你心里的那个人,你离开的原因。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没有离开,你只是开玩笑,明天就能见到你笑着叫我的样子,可是一天比一天更失望。我疯了一样走遍我们曾到过的地方,我以为这辈子,我会就这样,等着老去。可是你回来了,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多怕你只是我的幻觉,我多想这样平淡安稳,什么也不知道地过一辈子。”他把脸偎在我颈侧,凉凉的湿意冷痛了我,我的心如同被飓风袭击,震惊得无以复加,下意识也抱紧他的后背,他哽咽地问,“此刻你抱紧了我,算不算给我的回答。”
他的身子在颤抖,我从来就不知道,他这样爱我。一向寡言的他,第一次这样子脆弱。
“我的答案,从来就没有变过。”我静静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会认为,有所谓的那个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邪恶女配角啊。”安幼可在我离开后煽风点火,这样的伎俩真是让人不齿。但是我们两个傻瓜,却要这样蹉跎那么多年,是不是,真的很傻。
惟隐温柔地看我,伸手抚着我的长发,眉间却还是有着淡淡的不安。
我似笑非笑:“你信她,你信当年有个别的男人让我义无反顾出走,你信我爱别人?”然后伸手把玩他的衣领,开始不安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君零……”
我突然停下来:“我问你,为什么七年,都没有别的女人?不怕,真的有那样一个人?纵然没有,七年,谁都不会在原地,谁都会变。”
他笑笑:“哪有。”伸手抚上我的脸,“你,没有变,我怎么敢改变。”
“哦——如果我变了你就变了对不对。”抓他语病。
他轻触我额头:“还是不敢变。”
“为什么。”
“从一而终。”
“那是女人的教条好不好。”我笑话他,他握住我的手:“君零,我是认真的。”
我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你是跟以琛一样的好男人了,行了吧。”
“他是谁?”诶?我好像,嗅到了敌意。这呆瓜,该不会——
我推开他,冲进书房,从包里拿出《何以笙箫默》,然后回来塞进迷惘的他手里:“给我好好学学。”
他呆怔地看着手里的书:“君零,我不是你,我不会写书。”
我快晕倒了!“我叫你好好看这本书啦!”
“哦。”他得令,认真地看起来。
良久。
刚才的不安烟消云散,惟隐脸上有了雨过天晴的意味,他伸出食指:“还有一个问题。”
还有问题啊,真是问题少年。哦不对,我们都不是曾经的彼此了,问题——先生。
“问。”
“何以琛……嗯,我懂了。可是——应晖呢。”
THE END
重申:完全跟《何以》无关的文章。不喜绕道。非找噱头。只是男主像以琛那样等待经年罢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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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见以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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