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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第二章

      宫绫璟虽然以前一直是一位养在深宫中的公主,哪怕嫁到南焰后,也是无比尊贵的皇后。

      可是呢,身为北冥洲的人,就注定不是寻常人。

      比如说,逃出皇宫后,身无分文需要卖艺求生的这种事情,就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堂堂北冥洲洲主女儿的身上。

      在她从北冥洲嫁到南焰时,北冥洲洲主就已经把北冥洲多年来在南焰暗中的部署、能人,统统告知宫绫璟,一定意义上讲,宫绫璟是有权力在必要时刻调动这股力量的。

      当然,必要时刻指的不是她现在逃出皇宫无处可落脚的时刻……

      可是,有这个权力可以利用,她不用白不用,不是吗……

      所以,此刻的宫绫璟和从小陪伴她的丫鬟晚七已经坐在南焰最繁华的酒楼一品香的三楼雅间里,无比悠闲地饮着上好的白玉乌龙。

      而她的面前还站着两个人,一人已稍显年迈,白花花的胡子,拄着红木雕金的拐杖,一袭锦绣白衣。一人则大腹便便,显得年轻多了,笑意盈盈,一身绸缎华衣。

      乍眼看过去,后人似乎比年迈之人更加富贵,可若是有心之人仔细一看,便可看出其中端倪。

      显然,那上了年纪的,白发两鬓的老头,才是真正掌权人。

      “不知北冥派二位前来,是有何事要吩咐黎某人的吗?”此人,名唤黎耿,已上花甲之龄,是北冥洲暗中派在南焰管理商业的总掌管人,北冥洲在南焰的大小生意都由他经手、操办。

      黎耿今日,听到一品香的老板派人到山庄来说,北冥派人过来了,才赶忙驾马车过来。

      “黎叔快请坐,二位都且坐下相谈吧。”宫绫璟蒙着面纱,一双露出的眼眸含着淡淡的笑意。

      待二人坐下后,宫绫璟才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林锦接到派遣任务,到南焰这边来。此次,来一品楼也只是找个落脚之地,暂时歇息。”她说着,不着痕迹地避开与黎耿相触的眼神,只轻轻抬手,把额边的碎发拂到耳后,顺带拉了拉绑在耳后的面纱结。

      她是蒙了面纱过来的,并且捏造了一个身份,毕竟宫绫璟的身份不可以轻易暴露。而且,就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也确实不可轻易出现在世人眼中。

      当然对于黎耿这种年过半百,尚且还是这等掌权身份的人,仅靠着宫绫璟这一番话与她躲躲闪闪的模样就要蒙骗过关,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脸上笑意却未减分毫,正欲细细打量眼前这两名女子,一探究竟——

      就被一旁的晚七直接打断。

      只见得晚七毫不客气地皱起眉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到了黎耿面前。

      黎叔睨了一眼晚七递上来属于北冥洲的令牌,却在见着那是一块……他熟悉无比却许久未曾见过的黑玉令牌时,浑身一震。

      这时,他甚至不敢再用打探的目光去看那名蒙面女子,也断不敢再有质疑之心。

      那黑玉令牌层色上好,晶莹剔透,并用纯金镀边。

      一般而言,北冥洲寻常出任务侍卫,会随身携带银牌刺字,表明身份,以获得驻扎在各国的北冥势力帮助。

      若是,将领级别的护卫会携带金牌刺字。而像黑玉镶金的携带者,即表明是世家之人直接派遣的护卫,见黑玉如见世家家主。

      思及此,黎叔拄着拐杖,忙着起身,颤巍巍地跪拜在地,“黎某不知贵人到此,还请二位恕罪。”

      而他身后的酒店老板,也赶忙起身下跪,捏了一把冷汗,竟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险些轻视了这两位女子。又暗暗庆幸,他刚刚招待得应该还算可以。

      宫绫璟端起桌上的茶,看了身旁晚七一眼。

      晚七授意,把令牌重新收进怀中,起身亲自扶起了黎叔。

      “您二位快快请起。原是不必惊动到黎叔亲自过来的,我和小姐也只是想在这酒楼歇息几天,并且不想走漏风声,只想请穆老板帮个小忙。谁知这穆老板一看北冥来人,定要请您过来。”

      “不敢不敢。”黎叔起身后,又朝宫绫璟弯腰拜了三拜,一番礼数周全,才转身对着身后交代道:“那小穆啊,你就按这两位贵客的意思办,安排妥当了去。这二位若是有什么需求,你一应照办了去,不必再与我请示。”

      穆老板闻言愣了愣,看着黎叔的眼神还有些质疑,这……给这两位女子的权限是不是太大了些??

      他混到今日,当上这酒楼老板,都只有权力管这酒楼内的事物……可如今,瞧着这黎叔的意思,竟是庄内一应事物,只要这两名女子想要,都可以给予??

      可在触及黎叔严肃,不容置喙的目光时,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不敢再做质疑,赶忙点头应道:“好的,黎叔。”

      黎耿这才又转身,朝着宫绫璟作了一揖,恭敬道:“那二位贵人若无其他事情吩咐,黎某便先行告退。”

      黎耿退出雅间后,心中越发清明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可轻瞧了屋内二位了去。

      往深处想想,假如那黑玉是那位蒙面小姐的,那二人身份还稍稍可以接受。

      可如若那黑玉只是那身旁伺候的丫鬟的呢……?

      这一想,可真让他那年迈的心肝颤了颤。思及此,他又唤来一旁的侍从,低声交代,从庄上派几名暗卫过来守着这两名女子,一旦出了什么事故,定然要第一时间来与他禀告。

      切莫让北冥来的这两名贵人在这片他管署的地儿出了事!

      ***

      这边包房里,晚七站在宫绫璟身后伺候着,穆老板坐在其对面。

      穆老板是个憨厚的生意人,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连黎叔都要下跪礼拜之人,紧张得额头上的虚汗一直不停地滴,脸上的两团肥肉笑得也略显尴尬。

      “穆老板,我们在此住下,只有两个小要求。一是,我们要一间不要被打扰的包房,并且不可任何人泄露近日有两名女子到你店上居住的消息。二是,我们也不会白住,你酒楼下附属的商业,在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帮你料理,算是付了住店钱。”宫绫璟淡淡地提出要求。

      穆老板捏了一把虚汗,这算是什么要求啊。就是自家人过来住店,咋还这么客气捏。

      而且对于她们提出帮忙料理酒楼,他是一点都不敢有异议。打从她们晾出黑玉证明身份后,又是连黎叔都要下跪行礼,二人就不再是两个普通的北冥女子。

      “是是是,我会尽力安排好,你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就是整个酒楼最安静的地方。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上来的,两位大可放心歇息。”穆老板笑着回应。

      “好,那就谢谢穆老板了。”

      “客气了客气了,那穆某就先出去了,您两位请便、请便。”说罢,穆老板就起身告了辞,出门,并把房门妥善地关好。

      待穆老板走远后,宫绫璟与晚七就走进这屋子内室。

      宫绫璟行至窗边,打开了窗户,凉风轻轻撩起了宫绫璟遮面的面纱,美人明珠美玉般的容颜若隐若现。

      集市仍旧一片喧闹,繁华,也并无士兵巡查搜人,与往日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宫绫璟笑了笑,果然,以他作风确实不会冒冒然然派人出皇宫捉人。可是,这么安静祥和,他到达是想要干什么呢?

      难道说,他就真真一点不着急吗?

      待宫绫璟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在揣摩焰溟的心思后,真是烦躁极了。

      真是的,自己跑出皇宫不就是为了想要放下这个人吗?怎么现在却在期待他来找她呢!

      她头疼地抚了抚额头……

      晚七担忧地唤了句,“小姐?”

      “我没事,你乔装打扮一番出去打听一下消息,顺便买点东西,我们出来可是什么都不敢带。”

      “好的,小姐,那我先出去。您一个人可得小心。”

      “恩。”宫绫璟看向窗外,皇宫那一片,繁华依旧。

      ***

      宫绫璟出宫已经十五天了,也就说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要是有心留意之人,就会发现街上巡逻的士兵比往日多了一倍,对酒楼住处的排查也严密了些。

      但最明显的要属那城门口的守卫,每日出入的民众,无论你是何种达官显贵的身份,都需经过细细排查才给予放行。若有一丝嫌疑,便是直接抓了上交到大将军手里审查。这……可是一连跃了好多级。

      各种不寻常,倒是让有心留意之人都要怀疑这南焰城是不是混进什么敌国奸细了。

      一品香酒楼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酒楼客人来来往往,一桌人刚离席,一桌人又补了上来,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宫绫璟虽然养尊处优,可从小受的教育可不只只是琴棋书画、绣花女工。相反,她也是有一定经商头脑的,特别还是在跟着焰溟,闲着无事打发时间看了那么多经邦治国的书卷。

      所以,当她有机会治理起酒楼生意时,也是做的有声有色的。

      她乐意帮穆老板操办酒楼生意,穆老板自然是喜不胜收,宫绫璟目前在他眼中可不就是一座能来回走动的财神爷。

      白天,她忙起来也是很忙的,可是每当夜晚就显得越是孤寂。

      离开皇宫快一个月,她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徘徊不安,到现在……可真的算是心灰意冷。

      汹涌的失望,就像浪潮一般向她袭来。尽管看起来是她有意躲着焰溟的搜查,可是她清楚这个男人的实力,如果他真的想找她,根本不用花这么久!

      相反,她觉得她的消失根本没有对这个男人造成什么影响。

      他依旧意气风发地早朝,处理他的政事。他瞒得这样好,盛世依旧,举国安康,大街小巷竟无一传言,这朔国的皇后早已失踪!?

      他总能维持他那一份冷静,似乎这世上没什么能打败他的从容。

      甚至,宫绫璟隐隐觉得这个男人兴许根本不想找她。

      他本就不喜欢她,她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说不定还真遂了他的意!

      当这一想法在她脑中生成时,她不觉手脚冰冷,她对他的感情以及他给她的回应,真的差了太多太多,这样的落差真的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如果,他真的不爱她,为何当初只身前往北冥洲向她求亲?还许下六宫无妃的承诺!如果他不爱她,一点点都不爱,就不该给她满心的期待!

      有时候她在想,假如他没有待她那么好,没有整个皇宫只有她一个女人,没有当初那蓦然的惊鸿一瞥,她或许会认命。

      只在北冥州上,寻得一良人,安享她的下半生。她所享的尊贵也定然不会比现在减少一丝一毫。相反,在那北冥州上,她的身份只会更加显著与高贵。

      可是偏偏,他所许下的承诺,都一一做到了;而在那云雾竹林中,她碰到的也偏偏是他。

      这就是他,焰溟。她很爱他,可是一点都不懂,她于他,这个强大生命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

      也就是在当日傍晚,穆老板突然主动请宫绫璟帮忙,说是他手下一家酒楼的生意实在是不行了,想看看宫绫璟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先是带她见了一个人。此人倒真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一把年纪了,却还画着妖媚的浓妆,衣服也是风骚露骨的大红。

      待穆老板说完详情后,宫绫璟才了解了个大概。

      穆老板的酒楼,不仅仅是吃喝,还包括住店、玩乐,其中玩乐是他开的青楼,挽香阁所经营。

      挽香阁不是这京城最好的青楼,毕竟他穆老板主要经营的还是正经的酒楼生意,这挽香阁也是随波逐流的一个产物。平时也就没有投入多少,可因为一品香的名声,也是勉强能支撑着赚几个钱的。

      可就在最近这一两个月里,京城中最大的青楼万花阁却是垄断了整整一条花巷的生意,已经有好几家小的青楼关门大吉,这挽香阁也是多亏一品香的支持,才存活至今。

      宫绫璟想,她如今闲着也是闲着,这一品香的生意在她和晚七的料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也没什么好再操心的了。正好,她就去看看那挽香阁。

      况且,她长这么大,还真没去过青楼玩过呢……人嘛,怎么可以没点好奇心。

      所以,当她欣然答应时,晚七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的小姐,公主,娘娘啊,您见好就收可以吗!青楼这种地方,您怎么可以去呢!

      “哎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会我派马车过来接你们过去,香姨还不快谢谢锦姑娘。”穆老板眉开眼笑。

      香姨连声向宫绫璟道了好几句谢谢。她在风尘里打滚这么多年,识人的眼色还是有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锦姑娘是什么身份,可是一看便是非富即贵之人。而且这女子虽然蒙着面,可是举手投足都十足优雅,身姿更是曼妙无比,想来那容颜只会更加动人。

      而香姨阅女子无数,从未见过这般天生贵气之人。旁个女子就算是悉心调.教个几年,都定是学不来的。

      “嗯,我们换身衣服就走。”宫绫璟起身,整了整衣服。

      待他二人出门之后,晚七很是挫败地看着宫绫璟,“小姐……您真打算帮忙啊?青楼这种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妙。”

      “就是没去过才想去啊,别啰嗦了,走吧。”宫绫璟那叫一个不以为然。

      晚七瞧着宫绫璟这幅模样,内心欲哭无泪……

      对,她知道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拦不住她家小姐,也不敢拦。

      别看小姐一副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不是的,这位小公主坚持的东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要不然北冥州州主也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就这样嫁到焰国来了……现在更别提她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晚七。

      可怜的晚七只好带好武器,认命地跟在宫绫璟身后出门。

      宫绫璟从挽香阁的后门进去后,发现这挽香阁确实真的是破败不堪。

      先不提其他,一个青楼最重要的是什么?女子啊!它都所剩无几了……

      问及原因,说是,都被隔壁的万花阁以高价收买了过去。如今剩下几个撑门面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怎么吸引得了顾客。

      而偏偏这两天后,花巷就要迎来一年一度评选花魁之际,几家青楼都等着一争高低。如果那晚,挽香阁不能争取重拾顾客的心,就真的再无回旋的余地。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哪里找天姿国色的女子替挽香阁去竞选花魁?哪怕竞选不上,好歹也吸引顾客过来呢?

      这三人面面相觑,宫绫璟在挽香阁剩下的一群女人中看来看去,最终抚了抚额头的汗水,说出了一句让晚七第一次有冲动把她的小姐打晕扛回宫中的话,也让穆老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然,我上?”

      这是宫绫璟的那句震撼了两颗小心脏的原话。

      “不可以!小姐不可以!”晚七咬牙切齿。

      “锦姑娘可莫开此等玩笑,您可是贵人,挽香阁不值得您如此。”穆老板跪在地上,不停地擦着一脑门的汗水。

      “闭嘴!”宫绫璟瞥了她俩一眼。转头笑眯眯地看向香姨,“香姨,您觉得呢?”

      香姨一看这气质非凡的姑娘,就知道来头不小。再看着自家老板那怂样,愣是笑不出声。

      “这恐怕不合适吧。小姐身份尊贵,这青楼选秀……”

      “对啊小姐,您也不可露面,您忘记了吗?”晚七弱弱地提醒。

      别人不清楚她家小姐的实力,她可清楚的很。宫绫璟从小练舞,一舞倾城,若是在花巷选秀这么大的场面下舞一曲,那她们还躲什么躲?估计当晚,就直接名动京城了吧。

      “到时候我还是蒙着脸,并且跳完之后,由她们这其中一种替代我成为花魁,先重新拾起顾客对挽香阁的印象,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宫绫璟从容地说道。

      “小姐……”晚七都快哭了。

      “就这样决定了,香姨你派一些练过舞的人这几天跟我学一下舞蹈,其他的你照旧安排。”

      于是乎,宫绫璟就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练起了舞,为两天后的花魁比赛做起了准备。

      *

      两天后的晚上,一年一度的花魁竞选在万花阁如期举行,声势浩大。

      几乎,整个南焰城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混混地痞都纷纷踏足而至。花巷之中,各家花魁尽展才艺,一曲又一曲舞蹈吸引了一众眼球,身姿奥妙,舞蹈华丽妖娆,魅而不俗,尽展大家风范。

      而此刻万花阁二楼的一间厢房内,一名红衣男子正端着酒杯,身子慵懒地斜倚在楼台栅栏边上,看着楼下大厅盛况。

      在看到楼下一名气质不凡的男子进入到这万花阁中,神色一凛,却又在顷刻间,身子又松散下来,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却未及眼底。

      红衣男子把手中的酒一饮而至,伸手招人。

      身后,立即有一名穿着艳丽的女子走上前来,跪立在男子身侧,恭敬道:“主上”。

      “跟着那人”男子嘴角微微勾起,手靠在栏杆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樽,食指恰似漫不经心地朝下一指,“锦绣玄黑上衣,鞋上绣着虎豹针纹。”

      男子很快说完,手便收了回来,把手上的酒杯递到女子手中。

      那女子也只是堪堪顺着男子的指令一眼,就知晓他所指何人。她恭顺地接过男人递来的酒杯,俯身一拜。

      “主上,绿芙这就派人前去跟着。”

      “此人非比寻常,你亲自去盯着,切莫打草惊蛇。看清他去往哪里,干了些什么,再回来禀报。若是跟丢了,你也不必回来了。”男子似笑非笑地说着,嘴角分明含着一丝笑意,言语中却透出了一股狠厉。

      “遵命,绿芙定不负主上期望。”女子说完,就退出了房内。

      红衣男子看着楼下那人四处打量之后,目光竟然似有所觉地略过了他。可随后,那人却不知是没有发觉异常,还是毫不在意,直接就与身旁的侍卫大步走向二楼。

      “呵…这次这条鱼还真是非同一般。”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抹淡淡的冷笑。

      与此同时,焰溟正与几名侍卫步入二楼的另一间厢房。

      打发了小二之后,一名暗卫即从屋内走了出来,俨然早已埋藏在这万花阁中许久。

      “爷,这万花阁今晚不大太平,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士隐匿在这其中,属下暂时还查不出他们的身份。”暗卫戴着面具,单膝跪立在焰溟面前。

      “无凡,你继续在暗中盯着便可。”焰溟打开屋内的窗户,眸子看着楼下大厅的莺歌燕舞,神色晦暗。想不出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惹麻烦……

      “是”暗卫弯腰一拜,一下子又消失在这屋内,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厅的花魁选举正如花如茶地进行着,花巷中二十几家青楼都派了当家花旦准备在此刻一争高下。

      轮到宫绫璟时,乐声骤然而至,火烛恰然而灭。

      整个舞台上陷入一片漆黑,让台下群众不禁惊呼出声。

      在人群快要忍不住骚动起来时,只听得舞台之上,唰的一声,一层层白纱从天而降,把圆形舞台紧紧遮住。后琴声乐声悄然而至,红色烛光微微闪烁。

      透过烛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白纱帐内,女子俏丽婀娜的身姿。

      她的舞姿,不像之前青楼女子的媚俗之态,反而尽显高贵,宛如凤凰般涅一般,吸引着人群的目光。

      白纱随风飘扬着,偶尔竟也可以透过白纱看到女子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只叫人更加心急,目光像是被锁定了一般,都屏息凝神着想去一探究竟,就怕错过些什么。

      只是,女子始终戴着面纱,不曾露脸,露出一双叵人心魂的丹凤眼,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勾得人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一眼倾人心,一舞倾人城。

      原本只是宫绫璟一人的独舞,在舞蹈进行到快要结尾时,又涌进来了一群伴舞的舞女。

      白纱在乐曲最高昂的音符上,一齐向上升起,把表演推向了高潮。同时,也把跳出这一曲倾城舞的女主角暴露在台下众人的眼里。

      一曲毕,女子微微弯腰致谢,纤手微抬,俯首摘下面纱。

      台下群众欢呼声达到了顶端,有的人赞叹着女子的美貌,但也有的人叹气着,认为女子长得并不如万花阁的花魁小倩,只是这女子舞姿却远远盖过了小倩。

      于是,都在纷纷猜测今晚这桂冠到底是万花阁摘得还是挽香阁夺得,这才花魁选秀似乎变得更加精彩了。

      二楼上的红衣男子在看到面纱下的容颜之后,微愣之后却露出了玩味地笑。倒是……真没料到还能看到多年未见,却仍叫人惊叹不已的舞蹈。

      更没料到,竟然,还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有趣,当真是有趣极了。

      今晚这场花魁选举,无论是万花阁与挽香阁的花魁谁胜谁负,万花阁打压挽香阁生意的主意必定会因为这一舞夭折。挽香阁接下来的生意势必又会如日中天。

      而宫绫璟在伴舞的舞女涌进来之时,即与另一名舞女互换身份,在退场时掩藏在退场的其余舞女中,溜下了舞台。

      后又在晚七和老板的帮助下,早早坐上马车,回到了一品香三楼的厢房。

      当她步入屋内,吩咐晚七下去歇息后。

      自己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走到内室,想趴上床睡觉时。

      突然间,屋内蜡烛被点燃,一丝烛光照在桌前优哉游哉喝着茶水的男人身上。

      宫绫璟被彻彻底底震住了,“你……”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宫绫璟,竟突兀地觉得颇为有趣,戏谑地笑了起来。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低哑而性感。

      “终于找到你了,宫绫璟。”

  • 作者有话要说:  宫绫璟: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这才第二章喂!
    焰溟:皇后不是常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认为,后宫自然也不可一日无后……
    宫绫璟:扯吧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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