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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契约驸马上线 ...

  •   她们这方的动静闹得不小,惊动了金吾卫,各个手持长矛,跃身冲了过来。

      常淑断喝道:“不可轻举妄动!”

      下一个弹指,老太后却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发顶的金簪颤了颤,从发间滑落,砸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后!太后!”桂嬷嬷死死掐住她的人中,喊说,“快宣御医,太后晕倒了!”

      “皇祖母。”常淑冲到太后身边。

      场面的混乱在这一瞬间,达到鼎沸。

      慕轻尘吓了一跳,丢掉手上的匕首,正欲拾级而上,就见一个黑影迅疾如电向她飞奔而来,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已经被其狠狠一撞!

      撞击只发生在一刹那。

      慕轻尘措手不及,只觉五脏六腑都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震出嗡鸣。

      脚步往后虚浮数步,一个腾空,栽进望月池。

      池水清澈,在盛夏的清晨里,甚是凉爽怡人。慕轻尘不会水,身子被水中漩涡蜷紧,耳朵闷闷的,在水底本能的挣扎。

      常淑失去颜色的脸又平添几分惨白,她惊呼一声,不顾初月姑姑的阻拦,擀下披帛,“噗通”一声跃进池水,拼命地游到慕轻尘身边,钳住她的手腕:“轻尘。”

      岸上的金吾卫神色一变,扔下手里的长矛,争相恐后的往池水里扎猛子,就连方才的黑影,也跟随他们一起。

      黑影唤了一声:“淑儿!”

      常淑听出这是向子屹的声音,可情况紧急,她一颗心全悬在慕轻尘身上,根本顾不上回应,吩咐游至身边的金吾卫带慕轻尘上岸。

      岸边的太监们,都小心翼翼地伸着手,想要帮扶他们一把。

      大华嘉盛二十九年,七月初六。新的皇家八卦诞生了——慕轻尘在行i房之夜出家后幡然醒悟,决定自刎于望月池畔。

      寝殿。
      常淑焦急地询问林渊:“驸马怎么样了?”

      林渊揉揉因挨了板子而皮开肉绽的后臀,虚弱道:“公主放心,驸马只是呛了水,一会便能醒。”

      他言罢,不由地想起前夜慕轻尘拿鱼肠剑威胁他的事,忙不迭的收回为慕轻尘诊脉的手,却反被抓住。

      他迅速抬头,对上慕轻尘不知几时睁开的眼睛,其眸光盈盈闪动,射出一道杀气。

      “慕……慕驸马醒了!”他挣脱开她的桎梏,喊了声公主,抱起药箱就跑。

      常淑顾不上他,满心欣喜,提起裙摆坐上床,仔细打量慕轻尘苍白的面色。

      初月姑姑情见于色,眉宇处的阴霾散了散,从侍婢手里捧过姜汤,央求常淑喝点。这夏日虽然炎热,可望月池里的水也是真凉,子珺的身子不比耶主,需喝点姜糖去去寒,方才稳妥。

      常淑没心思,抽出手绢为慕轻尘擦拭额角的汗,未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问初月:“皇祖母怎么样了?”

      她紧抿唇线,扶着床栏杆慢慢起身,朝外走了几步,避开慕轻尘。

      “桂嬷嬷叫人来传过话了,说太后已经醒了,除了受到点惊吓外,并无大碍,只是……”初月姑姑变得严肃。

      “只是什么?”

      “只是皇上气得不轻……”

      这也是常淑所担心的。她的父皇至纯至孝,定会迁怒慕轻尘,要换做以前,倒不用她操心,慕轻尘耍耍花招便能蒙混过去,可是眼下……慕轻尘根本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还有一事,”初月姑姑欲言又止,特意瞄了眼红花梨色床,“向子屹向大人一直在呼兰殿外,想要见您一面。”

      不良帅是外放官,平日不用入宫,今日向子屹得华帝突然召见,也只是因十六王宅的安危一事。

      方才他正由小太监引着去面圣,路过望月池时,瞅见金吾卫杀气腾腾的围攻拿着明晃晃匕首的慕轻尘。

      他当了多年不良帅,身体的反应快过脑袋,本能的跃过池畔,趁慕轻尘晃神之际,推她下了水。

      “后宫不问前朝,你让他走吧。”宫外已有太多她和向子屹的流言蜚语,向子屹怎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呼兰殿外。

      “……驸马因他落水,估摸是想来赔礼的。”

      “你转告他,这事不怪他。”

      慕轻尘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床顶,车轱辘似的转,脑子有些发懵,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

      ——殿下当年为了六皇子的帝位之争,下嫁于我,洞房之日与我定下契约,许诺三年为期,期满后放我自由!
      ——呵,得不到我的心,就想先得到我的人!痴心妄想!
      ——公主,不要因寂寞爱上我!
      ——从现在起,做一个不近女色的人。
      ——我以死谢罪便是!

      天哪,这些都是我干的?

      我都干了些什么!

      慕轻尘隐去瞳仁深处的杀气,双目渐渐变得呆滞,明媚如春日的脸庞,像冬日的阳光,绵软无力。

      她冷不丁的坐起身,怔了须臾,回忆起之前的种种……翻身下床,夺过初月姑姑手里的姜汤,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到底。

      印象里的慕轻尘大都是临危不乱的,即使近日坏了脑子,也是从容如水,温润如玉,鲜少像现在这样。常淑狐疑少顷,好似明白过来。

      “我刚才是不是差点自刎了?”

      常淑与她四目相接,点点头。

      “那太后……没大碍吧。”

      常淑拿过她手里的碗:“刚醒。”

      “父皇是何态度?”

      “正准备将你抽筋扒皮。”

      慕轻尘头皮一阵发麻,倒吸一口凉气,倏然瘪起了嘴,那模样,活像一只委屈的小白兔。

      “呜呜呜,”她突然捂住脸,扑进花窗边的凉榻,“我都干了些什么呀!蠢透了!”

      十□□士的荣耀,老虎屁i股的尊严,全都毁于一旦了。

      初月姑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不敢相信慕轻尘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她机敏,寻了个由头,退了下去。

      “呵,”果然是清醒了,常淑姿态翩翩,在她身旁落了坐,轻轻摇起桃花扇,“现在知道无地自容了?前几天牛上天的劲头哪去了?”

      总是一身傲骨的慕轻尘憋红了脸。

      妻妻二人独处,是恬不知耻的好时机。她自知这几日犯浑得厉害,不敢狡辩,只将头搁到常淑的腿上,把脸埋进其腰间:“再牛也不能在你面前牛啊。”

      她的鼻息穿过轻薄的衣料,喷洒在常淑的小腹,暖暖的。

      常淑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心也跟着快了一拍,嘴角扬起弧度,调侃道:“这可不见得,不是打算把我休了吗?”

      “我气糊涂了。你看看你一巴掌给我打的,”慕轻尘转过脸,让她瞧瞧,“现在还疼呢。”

      “你还有理了,”常淑按捺下心底的愧疚,点点她挺翘的鼻尖,“我本就和向子屹无瓜葛,你非要和我吵,还砸了我送你玉雕比翼鸟,我不打你打谁?那可是咱们的定情信物!”

      “我把它黏好。”

      “不稀罕,”常淑气咻咻的,奈何慕轻尘又哭哭啼啼起来。她最受不了慕轻尘这套,在外凶得像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一到她跟前就变身撒娇的猫,“好啦好啦,你若把它黏好,我原谅你便是。”

      慕轻尘并不满足,蹭了蹭她:“还有呢?”

      常淑垂下脸,笑颜宛若一朵盛放的蔷薇花,显出浓厚的夏意:“帮你向父皇和皇祖母求情。”

      慕轻尘喜笑颜开,勾下她的脖子,亲吻她的唇角。

      常淑眉梢流泻出浅浅的无奈,牵她到铜镜前,为她重新梳理松散的发髻,以一根桐木簪固定。

      好容易和好如初了,慕轻尘甚是黏人,一会搂搂她的腰,一会又趁她不注意偷个香。

      二人携手走出寝殿,跨出月门,在前殿遇上跌跌撞撞跑回来的牛菊花,他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汗珠打在黑曜石地砖上。

      在见到慕轻尘的那一刻,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哎呦一声倒了下去,却仍不死心地爬到慕轻尘脚边,紧紧抱着她的腿。

      因脱水而干裂的唇哆哆嗦嗦:“……奴才终不负您的重托……将话带到了……”

      慕轻尘:“……”

      “……你让他带什么话了?”常淑问道。她庆幸林渊并未离开,正在柳枝飘荡的树下同向子屹说话。她下巴微扬,喊着林渊的名字,命他为牛菊花诊诊脉。

      林渊躬身鞠了一礼,从树荫下跑出来,药箱里也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乒乒乓乓的响。

      他官居太医令,是御前医官,断没有自降身份为小宦官瞧病的道理。可又不敢忤逆长公主,只好乖乖照办。

      “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向子屹前来问候,他的眼睛幽沉深邃,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气氛有一些尴尬。

      慕轻尘还记恨着因他和常淑吵架的事,无谓地摸摸耳朵,退开几步,蹲到牛菊花身边。

      “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向子屹把想说的话咽回去:“我在这等林渊大人,问问他关于十六王宅变态的事。”

      呃……
      慕轻尘身形不稳,差点崴了脚脖子。

      她凛冽的目光如疾风般扫向林渊,林渊狂甩大脑袋,好似在说,下官一个字也没透露。

      孺子可教也。
      慕轻尘眯眯眼睛,稍稍安心。

      牛菊花嘴里发出嗬嗬声,虚弱地抬起胳膊,缓缓伸出一指,手指尽头,一姿容秀美的半老徐娘踉跄的奔来……

      “旺财啊!你可别吓娘啊!”慕国公夫人哭喊着扑跪在常淑身前,泪水挂在脸上,模糊了精致的妆容,“公主,呜呜呜,旺财纵然有千般不好,也求你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放她一马,放过我慕国公府上下吧!”

      她本在自家院子晒着太阳,吃着腌梅子,优哉游哉间牛菊花连滚带爬的冲到她跟前,啥也没说,只说了句“跑!赶紧跑!一刻也不要耽搁!”。

      她惊得差点被梅核给噎死。以为慕轻尘在外养了小的,被长公主发现了。否则何来这抄家灭族的阵仗。

      常淑:“……”
      她茫然不解,这事怎么就闹到慕国公府了?偏过脸,向慕轻尘投去问询的目光。

      慕轻尘清清嗓子,双手负后,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常淑心里跟明镜似的,猜想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刚想扶自家婆婆起来,就见一身披黑甲的御前禁军千牛卫单膝跪地,行叉手礼:“长公主殿下,皇上宣驸马即可觐见。”

      紧接着金吾卫都尉也领着一対人马来了:“公主殿下,属下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发现一名景僧。昨日傍晚,他在离宫途中被一蒙面人袭击,让其扒去了僧袍,而后被绑至假山。皇上震怒,下令搜查各宫,将贼人缉拿归案!”

      常淑噎得说不出话,斜睨了慕轻尘一眼。你个混蛋,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

      慕·厚脸皮·轻尘竭力淡定的笑,沉声道:“事态严重,还是移交刑部吧。”

      常淑蜷了蜷手指,突然觉得头……有点……疼……

  • 作者有话要说:  常淑:“自己选的驸马,哭着也要爱下去!!”

    契约驸马下线了,猜猜接下来慕轻尘要变身啥驸马?请踊跃发言,猜对了我就发红包。对了,新来了几只小可爱,还不知道我发文的习惯,一般是晚上6—7点发文哈。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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