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后防天团》顾长原

12、chapter12

　　被中央陆军官推贱兮兮的语气刺激到了的美凌格们在等待着俱乐部的动静。

　　弗洛伦蒂诺话都放出来了，那么，人——
　　自家肯定是要买的。

　　球迷们摩拳擦掌的做好了脏话准备，反正距离七月份的转会期到来也没有很久了，忍一忍，只要加布里埃尔一官宣签字加盟皇马，他们就能把莫斯科中央陆军的官方推特骂到下线。

　　让你再皮！！！

　　还给你借一下方案参考……呵，要不我们直接过去俄罗斯，帮你们把庆典、环城、冠军游／行一条龙的给包办了，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大耳朵杯和埃迪·加布里埃尔一并带回马德里帮你们保管着，您看行吗？

　　皇马球迷贡献了一堆白眼。

　　……

　　球迷这边报复行动的预想是挺好的，甚至有人都已经开始在推特上刷词条准备搞事了，仿佛加布里埃尔现在就已经披上了纯白球衣，然而皇家马德里和中央陆军之间的谈判进行的却并不是很顺利。

　　或者说，完全不顺利。

　　在被门德斯套路的敲到了一笔不菲的签字费、并且就加布里埃尔未来转会后的薪资待遇各项合同里应该有的条款都和这位黑心经纪人达成了初步意向以后，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以为事情已经基本上解决完了。

　　有人想买，莫斯科中央陆军那边还会硬留着不放人吗？

　　怎么可能。

　　弗洛伦蒂诺压根没考虑这个问题，和门德斯扯皮完松了口气，就带着意向书自信满满的和中央陆军主席叶夫根尼·希内尔联系上了。在他看来，双方见着面了，这笔交易也就等于敲定了。

　　欧冠结束第二天就飞到莫斯科，亲自坐在叶夫根尼的办公室里谈交易，他也很给面子了。

　　这也是一笔双赢的交易，叶夫根尼没理由拒绝。

　　弗洛伦蒂诺想。

　　虽然说加布里埃尔打进的绝杀球帮助俄超豪门捧回了一座历史性的欧冠奖杯，有着俄罗斯血统的年轻人在莫斯科的球迷中也很有人气，但人气不能当饭吃，加布里埃尔在中央陆军队内可不是不可或缺的绝对主力。

　　他的战术打法以及踢球风格都不适合中央陆军这样的球队。

　　上赛季加起来一共才700分钟的出场时间也足以说明这个在欧冠赛场上一球成名的后卫新星，和莫斯科中央陆军的军队化体系风格并不能完全兼容，不然以他的进球效率，就算是个后卫，斯卢茨基也应该会给更多的上场机会才对。

　　还有——
　　直到去年被提到一线队以前，加布里埃尔在中央陆军拿的都只是一份基础的青训球员合同，就算这个赛季被主帅提到了一线队打比赛和训练，中央陆军也还没有和他签订一份正式的一线队合同。

　　这是皇马的机会。

　　俄罗斯国内有众多富豪，尤其一些身价几十亿起步的石油大亨，都很喜欢投资足球队。像中央陆军的幕后投资人里面就有切尔西老板阿布拉莫维奇，虽然没有像购买切尔西一样买下中央陆军，阿布依旧为中央陆军投资了不少的卢布和欧元，这在俄罗斯是很常见的事情。因为这些富豪的参与，导致俄超虽然排名不高，但他们的工资水平一点也不低，目前为止，俄超的球员平均工资仅次于五大联赛，排在世界足球联赛第六。
　　……但那是一线队的工资水平。

　　加布里埃尔拿的只是青训合同，保守估计一年能有个几万就算不错的了。

　　加布里埃尔的职业生涯是在中央陆军开始的，他的球员注册都是在中央陆军完成的，相当于，中央陆军培养他几乎是零成本。也就是说，不管未来转会的时候把人卖出去了多少钱，到手的都是球队的纯利润。而皇马为这位年轻的后卫准备了一张1100万的支票。

　　1100万。

　　在俄超，这已经是赛季转会窗标王的程度了。

　　买卖对于中央陆军一点也不亏。

　　看起来更亏一点的是皇马，加布里埃尔对于皇马的战术补强意义其实不大，但这笔钱是必要的开支。

　　弗洛伦蒂诺完全不认为加布里埃尔来了皇马就能帮助皇马赢得冠军或者坐稳主力什么的，他只是想用这笔交易让因为欧冠失利对俱乐部十分不满的球迷们闭上嘴，安静一点。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诚意了，是吧，一个23岁的后卫，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然后。
　　他就得到了中央陆军主席丝毫没有犹豫的回复。

　　“1100万，呵呵？”

　　弗洛伦蒂诺：“？？？”

　　“弗洛伦蒂诺先生，如果我给你们1100万，你能把你们皇马的老板卖给我吗？哦对，我忘了，你们是会员制俱乐部，那么，我换个说法——”中央陆军主席叶夫根尼·希内尔脸上挂着浅淡的商业微笑，语气真挚，“你见过把自己老板卖掉的球队吗？”

　　老、老板？

　　谁？

　　加布里埃尔？

　　那个23岁的卷卷毛？

　　弗洛伦蒂诺懵了。

　　皇马主席瞅了眼门德斯，葡萄牙经纪人看上去一点也不意外的……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嗯，俄罗斯人的办公室风格真的很明显，琐碎的奢华装饰，华丽的图案设计，感觉办公椅上再搁一块虎皮什么的就齐活儿了。

　　弗洛伦蒂诺：“.......”
　　就说怎么来之前门德斯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呢。

　　门德斯眼神无辜的摊了下手，不关我的事，是你没问，可不是我没说。

　　“........”

　　其实在里斯本庄园里和加布里埃尔见面的时候，签完经纪人合约，门德斯就没忍住问了这个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小少爷在踢球上有天赋不错，但是天赋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兑现。就算现在是自家摇钱树了，门德斯也还是要说，以加布里埃尔一开始的踢球水平，根本不可能得到一支职业球队的青睐。
　　即便是一支来自俄罗斯联赛的球队。
　　20岁才开始职业训练，听上去也是一件十分不靠谱的事情。但是中央陆军在试训以后就把他留了下来，并且在加布里埃尔的身上投入了外人无法想象的精力来培养他。长达半年的一对一单独指导，以门德斯在这一行里呆了这么久的经验和阅历来看，要么是中央陆军疯了，要么……

　　“哦，那可能是因为我是他们的老板。”
　　棕色卷毛的青年语气随意的回了他一句。

　　“那是爸爸给我的20岁生日礼物。”

　　卡格尔·阿道弗斯对他坚定的要去当一个职业球员的选择多少有些不满，最后也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并且在知道加布里埃尔的第一目标是莫斯科中央陆军的时候，火速买下了这支俄超豪门球队，把名字挂在了儿子的名下。

　　不过当时去试训的时候，加布里埃尔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原本是做好了多去几家球队的准备的，小少爷还是清楚自己的能力的，就算有拉莫斯教了很多的基本功，也有一些卡格尔认识的球星给他速成指导，他和职业球员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去之前，他就在想，要是不行，就去次级联赛看看好了，结果青训主管和球队主席以及俱乐部主帅看他试训的样子，就跟看到了金光灿灿的宝藏一样。

　　后来他才知道。

　　……那是看自家老板的眼神。

　　卡格尔·阿道弗斯在他去球队试训以前，就和中央陆军的管理层们都见过面了。

　　他虽然没有用阿道弗斯这个名字踢球，但是能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的确是因为他的出身。

　　门德斯：........会投胎真好。

　　……

　　弗洛伦蒂诺瞪了一眼门德斯。

　　“那么，1500万呢。”

　　……

　　谈判是皇马和中央陆军的事，门德斯只需要借这件事给自家小少爷借个势。

　　于是当天中午。
　　《皇马主席现身莫斯科会见中央陆军主席叶夫根尼，加布里埃尔很有可能在七月就亮相伯纳乌！》的新闻相继刊登在了几家西班牙权威媒体的头版头条上。

　　与此同时，一份剪辑好的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比赛集锦也出现在了西班牙国家队主帅博斯克的办公桌上。

　　“埃迪·加布里埃尔。”
　　博斯克动了动鼠标，把看到了最后几秒的视频重新拉到了开头，一边看着视频一边侧过身询问自己最信任的、从他执教皇马时期就一直在给他当助理教练的托尼·格兰德，“你觉得呢？”

　　“至少他看上去很全能。”助理教练开玩笑道，“要是有需要的话，还能让他上场客串一下前锋。”

　　博斯克笑了笑，“那就去找一下更多的录像。”

　　就算皇马会签下加布里埃尔，要让他带一个除了欧冠几乎没有什么大赛经验的新人去世界杯，单单一份集锦也是不够有说服力的。一份剪出来的高光集锦可说明不了什么。

　　他见多了集锦看上去很有天赋、但真正在比赛中就连集锦中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发挥都拿不出来的‘天才’球员了。

　　他需要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好的。”

　　……

　　这些和加布里埃尔都没有关系。

　　照顾一群醉鬼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和他想的一样，疯了一整个晚上的队友们早上压根起不来床，工作人员昨晚也都没少喝，专机抵达里斯本的时候，里尔酒店里浓郁的酒精味还没有挥发掉，被他和勒斯特一个一个拖回房间的队友在清晨时分进入了呼呼大睡的状态，抱着他死活不丢的托西奇则在他的房间里睡的歪歪斜斜的。

　　看了眼被托西奇霸占了的大床，加布里埃尔揉了揉眼，有点困顿的打算去勒斯特的套间补个觉，走之前吩咐了一句。
　　“让他们把庆典推迟到下午吧。”

　　-

　　下午4:00。
　　还没完全醒酒的中央陆军全队总算乘坐专机回到了莫斯科。

　　莫斯科市区内规划好了路线，环城的路线都不允许车辆通行，球迷们把街道挤的满满当当的，用来进行夺冠游/行的双层大巴车也已经准备好，车身上绘制了中央陆军的队徽，车前车后还用明显的红蓝色颜料印着“冠军”字样，车前是俄罗斯语，车后是英文。

　　夺冠活动全程对外公开直播。

　　有一部分来找虐的皇马球迷看着这个画面，心气儿更不顺了。

　　中央陆军这支球队简直就是来克他们的，夺冠就夺冠了，官推皮一把他们也暂时忍了，偏偏中央陆军的球衣——
　　玛德跟他们隔壁死敌的球衣相似度百分之七八十，稍微一走神就有种现在在庆祝的球队是巴萨一样的感觉。

　　……简直心梗。

　　“对了，队长，来看这个。”
　　站在大巴车二层顶端，全队一起举起了奖杯之后，加布里埃尔眉梢往上挑了挑，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他刚在下飞机之前在推特上保存的昨天晚上的直播视频，举在了阿金费耶夫的跟前。

　　“噢噢噢我们是冠军！”
　　“冠军冠军冠军！”
　　“看到了吗，这是欧冠奖杯……”
　　昨晚熟悉的声音在大巴车二层响起，画面里一向严肃的队长先生乐的跟在酒吧蹦迪一样，背景音还伴着鬼哭狼嚎能吓哭小朋友的队歌合唱，公放声音一开，还有点晕乎的全队顿时清醒了。

　　本来醒了以后压根没想起来这件事的队长阿金费耶夫：“..........”

　　用羊棒骨引导了全场合唱的托西奇：“........”

　　以及看到了自己抱着柱子嘿嘿嘿傻笑的老将伊格纳舍维奇：“.........”

　　操。

　　谁开的直播！！！

　　这时，缓缓前进的大巴车因为前面被球迷堵住了路来了个急刹车，车上的人都跟着往前一倾，接着通过直播收看这场夺冠环城活动的球迷们就看到摄像师的镜头被撞的一晃，剧烈的抖动过后，一连串需要消音的喊声在车顶上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
　　大巴车司机把头探出了车窗，看着球员们都挤在二层的一个角，惊恐的看着下面，也急了，“奖杯掉下去了？？？！”

　　“没。”
　　全队声音整齐的回了句。

　　那就行，奖杯没掉就行。司机心刚落下来，就看到加布里埃尔抱着奖杯趴在二层的栏杆上，指了指下面，在嘈杂的街面上青年憋着笑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奖杯没掉，但是队长掉下去了。”

　　司机：“？？？”

　　大巴车右侧，被一直在车跟前的勒斯特及时的接住然后以公主抱姿势抱在了怀里的阿金费耶夫：........

　　再见。

　　他要戒酒了！

　　哦不，全队都得跟着他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