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异瞳》呈将

19、人形杀器

　　除了刘起源，很多学生同样满脑袋问号。
　　教室里一片哗然，袁正一学习好十三班学生都知道的，可罗一瞳是哪里冒出来的？

　　分班时班级前十名里根本没有这个人啊？
　　什么？没参加分班考？

　　那不还有一个没参加分班考的吗？就她后桌，全班五十多名同学，他排四十名，这才是常规操作吧？

　　直接倒数第二升第一，太猛了吧。

　　罗一瞳身上瞬间聚集各处视线，恨不能将她切片研究。

　　丁一朵和朱文静喔着小嘴，难以置信。

　　刘起源想说什么，老皮又开口了。

　　“安静，咱们继续看数学成绩啊，这次数学题难，很难，特别是最后一道大题，中间涉及了一点我们还没有学到的知识。全年级没有一个满分，最高分148，二十班的。咱班超过140的有三位，罗一瞳、袁正一和窦聪聪……”

　　老皮讲了半节课，讲完成绩单放在大屏幕上，叮嘱学生好好写作业，他要回趟办公室。
　　临走前想起什么，站在教室门口手搭在门边上，“鉴于班内这次的考试成绩整体下滑太厉害，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加大力度管你们，不上早自习的，晚自习逃课的，心里有点数啊。”

　　班上同学心里有没有点数刘起源不知道，想起好几次给同桌抄作业，还嚷嚷着给她讲题，他觉得自己没点逼数。

　　不止他这么想，丁一朵和朱文静也这么想。

　　丁一朵这次考得没她想的那么差，只下滑了一个名次，班里排名第七。朱文静物理拖了后腿，成绩不佳。
　　两人看到大屏幕上罗一瞳的分数，喔着的嘴一直没有闭上，老皮走后第一时间回头。

　　丁一朵：“瞳瞳你考第一啊？！”
　　丁一朵：“你欺骗我的感情！”
　　朱文静：“也欺骗我的！我还想着你要是考不好该怎么安慰你呢，结果你一蹄子蹶开我，自己跑最前头去了。“

　　丁一朵飞快点头，赞同道：“你还抄刘起源的作业，我以为你比刘起源还差呢。”

　　刘起源脸都绿了：“我哪儿差了？”他这次进步很多，从班内倒数爬到了三十几名，在原宥名字上面几位。

　　“哪差你自己知道。”

　　罗一瞳很无辜，踟躇说道：“我说过我成绩很好啊。”

　　丁一朵：“……”

　　你是说过，但成绩很好在不同的人眼中是不一样的，好比刘起源，这次考了班内三十几名，他觉得自己成绩很好了，实际上呢？要丁一朵说，这个成绩差爆了。

　　她看向罗一瞳单纯的小脸蛋，狠狠掐了一把，气鼓鼓回头继续刷试卷。
　　事情没有结束，每发下一科试卷，罗一瞳就能收获来自周围的谴责的眼神。
　　她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装透明人。

　　接下来两天各科试卷发下来，各科老师讲试卷的时候不忘敲打敲打同学。

　　英语老师黑板擦拍得震天响：“所有错题！所有错题全部写在错题本上，不允许出现剪贴题目的事情，全部要手抄，抄完后红笔订正，写好原因。明天，嗯……后天吧，后天课代表收上来抱我办公室去，我一个一个批改，要是有谁没写，以后英语课你就不用上了，直接站在门外就好。”
　　“课代表记住了吗？”

　　英语课代表艾笑站起来，说了声记住了。

　　英语老师放下黑板擦，继续讲题。

　　上完英语课，有没有空闲本子的学生抓紧时间去超市买本子。
　　罗一瞳没有英语错题本，她的英语错题都是纠正在试卷和练习册上，抽空翻翻看看。
　　一下课就要去超市。

　　路过原宥桌子时，原宥叫住她。

　　罗一瞳：“怎么了？”

　　原宥：“你去超市？”
　　她点头。

　　原宥极其自然的在桌洞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红票递给她：“帮我带本。”
　　罗一瞳没接：“我用饭卡，你饭卡呢？饭卡给我。”

　　饭卡比现金方便，不用找零。

　　原宥开始掏饭卡。

　　他找饭卡的功夫，罗一瞳手上又多了好几张饭卡。饭卡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卡贴，上面用黑笔刻着学生的班级名字，以防丢失。

　　原宥找来找去没找到饭卡，眼看时间过去，罗一瞳有点着急：“要不先刷我的吧，回头你再还我。”

　　说着跑出教室，下楼梯口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看见原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正站在她身后。

　　她惊到了：“你怎么下来了？”
　　原宥挥挥手上的钱包：“我还是不麻烦你了。”

　　说不麻烦她，到了超市，面对各式各样的本子，原宥找的头大，随便拿了两本要结账，罗一瞳看到他拿的本子后，把本子夺下来放回去。

　　指着旁边的货架说：“看到这种本子了吗？纸质比较好，大小正合适，比较适合做英语错题集，还有旁边这种，适合做课堂笔记，这种浅格的适合做数学错题集，你拿的那种纸张太薄了，接线处也容易坏，不适合做错题集。”

　　“除了英语错题集，你还要买哪种？”

　　原宥轻声说：“都要。”
　　罗一瞳啊了声，又哦了下，认真帮他挑选本子。

　　有排本子放的太高，她够不到，原宥帮她拿下来，一个一个递给她看，看到不合适的再放回去。

　　一高一矮站在那里选本子，选完罗一瞳手捏几张饭卡，原宥抱着一摞本子，去收银台结账。

　　迎面走来两个女生，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女生小声和同伴说：“哇！那是对情侣吧？男的长得好帅！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前没在学校见过啊。”

　　她同伴：“女的也不差啊，挺可爱的，估计两人低调吧，可别被年级主任逮到，逮到就完了。”

　　罗一瞳耳朵发红，手指紧张地捏饭卡，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让她递饭卡，她脑子一抽，几张饭卡全递了过去，递的时候没有看后面。
　　原宥正巧放本子，两人手撞在一起，他手上的本子掉了，她手上的饭卡也掉了。

　　她急忙蹲下身捡饭卡，和原宥脑袋撞在一起，捂着脑袋一个趔趄，幸好原宥拉住了她。

　　“那是对情侣吧……”
　　“那是对情侣吧……”

　　刚刚两个女生的谈话再次在脑子里冒出来，她捂着脑袋，耳朵消下去的红又泛上来，一直红到脖颈。

　　回教室的路上只顾闷头走，也不和原宥说话，生怕自己嘴巴没把门的，一脑袋“那是对情侣吧”从嘴里冒出来。

　　.

　　周三早自习，十三班的住校生来得异常齐，往日迟到的同学神奇的没有迟到，睁着朦胧睡眼，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

　　连从来不上早自习的原宥都来了。

　　他明显没睡醒，满脸写着老子很烦很困，眉宇间戾气横生，手捂在额头上，前额头发推到头上，冒着湿漉漉的色泽。

　　袁正一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早自习居然也不读书了，而是坐在座位上发呆。

　　放眼望去，大部分男生如在醉梦中一样，表情复杂，眉宇间疑惑不解和愁苦掺杂在一起，看得人好奇。

　　丁一朵回头问刘起源：“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个个和吞了苍蝇一样？”

　　刘起源眉头蹙出八字，叹口气：“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丁一朵又问：“怎么了？”
　　刘起源没回答她，再问就说你以后会知道的，别的不肯多说。

　　罗一瞳也好奇，见刘起源不肯说，扭头看向原宥。
　　原宥难得没在早自习睡觉，摊开语文课本，看着上面的古诗词发呆。

　　罗一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们都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是老皮去宿舍叫你们起床了吗？怎么叫的？把你们被子扔了？”

　　原宥抬起头，先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听到老皮的名字后，难得崩裂了下：“老皮去男生宿舍了，但没扔被子，”他露出古怪的笑：“具体怎么回事，你们明天就知道了。”
　　男生们和约定好了一样，闭口不提宿舍里发生了什么。
　　李不言这个大嘴巴也难得安静了些，死也不肯透漏消息，直说明天就知道了，惹得十三班的女生愈发好奇。

　　第二天早上，困扰女生们的问题终于出现答案。

　　五点五十分，罗一瞳在睡梦中醒来，窝在被窝里想要不要起床，就听见隔壁宿舍门口传来敲门声，笃笃笃三声后，熟悉的声音响起。

　　“十三班的女生，十三班女生，起床了上早自习了。”
　　“多么美好的一天，你们舍得在被窝里浪费掉吗？古诗词在课本里，急等着你掀开课本放出他，数学公式在课本里，等着你们记住他，美好的早上怎么能在被窝里呢？来来来，起床起床！”

　　宿舍的女生听见后掀被子盖在脑袋上。
　　两分钟后，老皮发表完演讲，就在罗一瞳以为他终于消停了要走了，门外老皮又说。
　　“再不起床我唱歌了啊。”

　　朱文静用力翻身，闭着眼睛嘀咕：“唱呗唱呗，最好来个催眠曲。”

　　没过几秒，刺人的声音传出来。

　　“草鞋是船爸爸是帆，奶奶的叮咛载满舱，满怀少年十七的梦想，充满希望的远航——远航————”

　　老皮说话的声音很柔和，慢吞吞的老味道很重，谁成想唱歌唱得五音跑调，吼出声音后和劈着嗓子喊一样，拉锯一般，刺耳难听。

　　罗一瞳蒙圈的从床上坐起来，呆呆的看着前面。

　　朱文静也不嘀咕了，被子掀到旁边，双手捂住耳朵，还没睡醒的眼瞪得老大。

　　混合宿舍的女生全部醒了，坐在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别班一个女生探脑袋：“外面……你们班班主任？”

　　罗一瞳点头：“嗯。”

　　女生：“牛逼，电锯转世，人形杀器！”

　　人形杀器老皮在门外唱完爸爸的草鞋，又开始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唱到一半十三班女生起床，连带着周围几个宿舍的女生也起来了。

　　他看着开宿舍门洗漱的学生，老怀欣慰：“起来了？起来了好啊，起来了好。”

　　罗一瞳正在洗漱间刷牙，闻言一口泡沫差点喷出来。

作者有话说

　　老皮唱的歌来自歌曲《爸爸的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