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晓》牛奶爱茶

4、第四章 做义工

　　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也就开始了放寒假。
　　寒假的第一天，叶夕穿着一件很旧的棉服，袖口边儿上都磨出了白丝，推着一辆二八的自行车，走出了小院。这是一间大杂院，是他和母亲住着的地方。自打父母离异后，他就一直住这儿。
　　从今天开始，他每天都要去久久敬老院。爷爷的老战友顾爷爷就住在久久敬老院里，在爷爷临终前，他是答应过帮忙去照看的，所以每年的寒暑假，他都要去敬老院做义工。
　　寒风吹得他的脸颊处有些生疼，一幅线手套根本不顶用，手指都有点冻僵了。还好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就到了！
　　敬老院是在位置郊区的地段上，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几排平房错落排开，两栋四层小楼对面而立。
　　“小叶又来了？”
　　“顾老头，真幸福啊！”
　　“老顾，你孙子又来看你了！”
　　叶夕刚一进楼里，几位在走廊里走动着的老人就开始议论开来，向坐在走廊尽头的老人投来羡慕的眼光。
　　叶夕也是朝他们笑笑，他今天还带来不少的水果，都是给他们送来的。
　　“顾爷爷，外面天冷，进屋吧！”
　　老人抬头看了看他，有些不太认识的摇了摇头，也不动。
　　“老顾，他是你孙子啊，又不认识了？”
　　“不认识！”
　　一旁的白发老太太说着，朝着叶夕道“老年痴呆真是没办法，小叶真是辛苦你了！”
　　“没事儿，奶奶！我寒假闲着也是闲着！”叶夕坐在一旁的板凳上，从网兜里拿出一个小桔子剥开。
　　顾爷爷是他爷爷年轻时的战友，为他的爷爷档过子弹，但却一生无儿无女，所以到老了只能呆在敬老院里。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平时除了叶夕来看看，几乎没人来看。
　　“爷爷你吃，我剥好了！”
　　顾爷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桔子，咽了下吐沫，摇摇头。
　　“爷爷，你真不吃啊！”叶夕说着把桔子往自己嘴里一送，做出故意馋他的模样来。
　　其实经过几次相处，叶夕也知道这人到老了啊真是喜欢装小孩儿，所以拿出哄小孩儿的方式来哄他们，绝对错不了！
　　顾爷爷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手里的桔瓣，扁着嘴不说话。
　　“爷爷，这可是最后一个了，你真不吃啊？”
　　叶夕故意逗着他，拿着最后一个桔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吃、吃！”
　　“呵呵”叶夕把桔瓣递到了他手里，又从网兜里拿出了一个桔子开始剥了起来。
　　他每个月大部分的零花钱，除了买书及一些生活用品之外，都几乎用在给敬老院的老人们买水果、零食上了。
　　在敬老院里除了陪顾爷爷说话、剥桔子、削苹果给他吃外，他还帮顾爷爷晒晒被子。像顾爷爷这样的老人在敬老院里其实挺多的，但是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偏少，有的时候就忙不过来也照顾不到他们，而叶夕经常来这里做义工，也省去他们不少工作。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骑着自己的二八自行车离开。
　　汽车的蜂鸣声在他车子的后面响起，他主动往边上靠了下，以为是没事儿了，结果后面的车笛声又不断的响起，他朝后看了一眼，一辆红色的跑车和他挨得挺近。而这辆跑车不是没地方走，而是故意跟着他。
　　“好同学，这是去哪儿啊？”
　　车窗打开，里面的人露出半个脑袋，还带着墨镜。一听声音，不用看面容，叶夕都知道这人是花朝阳！
　　“用不着你管！”
　　叶夕下了车，把车推上行人道上，这下他总不能再跟自己走上行人道上了吧？
　　“呵呵，大冷的天，火气挺大！”花朝阳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走了过来“我帮你消消火吧！”
　　叶夕还没反应过来，花朝阳一脚朝着他的自行车踹了过去。叶夕身子往后一退，车子一歪差点倒了。
　　“花朝阳，你干什么？”
　　“哼，让你服我！”
　　花朝阳打了个匪哨，从跑车的车上下来两个人，随着花朝阳手指的方向，两个人抢过叶夕的车子往地上一摔。
　　车子本身就有点旧，这么一摔，脚蹬子掉下来一只，车把也歪了！
　　叶夕就哪儿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除了摔车，他们还要干什么、大街上这么多人，他们还能怎么样？他不怕！
　　“哼，真有种啊！”
　　花朝阳走上前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嘴角处的笑容里全是讥笑。
　　“神经病！”
　　叶夕甩开花朝阳的胳膊，一脸的怒气，扶起自己的车子，推车而走！
　　看着那幅倔强的模样，花朝阳满不在乎，朝着他骂道“贱骨头！”
　　“让我见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叶夕才懒得理这种无赖的混子，可是自己的车真是有问题，不光车把歪了，连车胎也瘪了，骑是没法骑了，只能推着。
　　就这样走回家，怎么说也得一个多小时！今天不要紧，明天他没车骑，可怎么再去敬老院啊！
　　花朝阳这个混蛋，就像个膏药的粘上他了，真是讨人嫌！叶夕的心理狠狠的骂着，有时间和他生气还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办呢！
　　第二日的清晨，叶夕又重新推车出了家门。车子是昨晚，他自己修好的，还能凑合骑，就是骑一段时间车子就会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像是车轴有点坏了。
　　快到敬老院的时候，红色的跑车往哪儿一停，叶夕皱了下眉头，这不是花朝阳的车吗？在这儿做什么？
　　“好同学，咱们又见面了？”
　　花朝阳穿着一件长款的呢大衣，靠着车边一站，看着叶夕的手里提着点心、水果什么的，又看了看眼前这地方，以为是他家有人在这儿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儿咱们在找地说去，不要在这儿闹！”
　　叶夕有些烦燥的说着，他往哪儿一站，他还怎么进去？
　　“好，有你这话就好！”花朝阳看着他那寒酸样，一脸的不屑，那破棉服洗得都发白了还穿！
　　叶夕没理他，绕开他直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