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事实证明，从人类还在钻木取火的年代开始，一直到宇宙里四处开花。所谓的历史、所谓的时代滚成了风火轮，也总有一些不会被改变的东西。
比如说，池星河刚才走了十几分钟，总共穿过两个大厅三段走廊。除了部分装修不明觉厉、科技产物众多之外，也没见到什么超出“宴会”认知的东西。
又比如此时此刻，三个男人在走廊与房门之间对峙。其中一个红着眼眶，发出振聋发聩直击人心的声音：“你，你怎么能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
即使到了星际时代，牛头人战士依然是时代的主题。
池星河站在伏尔甘的侧后方，看不到便宜老公脸上的表情。而那个喊话的男人身高一米八，面容斯文俊秀，带着几分书卷气。
在他的旁边，系统提供的身份信息放大加粗：【羿子昂，男性alpha，男主（之一）】。
连职位都省了。
三个人站成极其别扭的钝角，像是个注定不会等价的修罗场。以当事人之一的嘶吼作为背景音，气氛更加诡异了起来。
……诡异的有点熟悉呢，呵呵。
【所以说，系统，】池星河冷静的在心里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底应该算是谁的？】
他发现，这里有个逻辑悖论。
在《小白脸》的原著中，羿子昂在挖肾前就知道女主怀孕了，却因为私心而瞒着她。女主是上了手术台之后，从医护人员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因此受到刺激，当场流产。
与此相反，《少将》的主角伏尔甘，一开始只是发现妻子被他人标记了。逼问奸夫无果之后，他失去理智的将对方送入黑狱。直到三年后的某天想起旧人，去黑狱打探情况时，只得回一大一小两具骸骨。
世界四合一之后，有些自相矛盾的剧情或者设定，出现了一定的调整或扭曲。比如林赛斯在原著中家破人亡，如今父母兄弟俱全，彼此却比陌生人更加冷酷。
那么，某些无论从理论或者伦理上来说，都不可能共存的东西呢？
【宿主，‘孩子是谁的’这点，其实并不重要。】对于池星河的疑问，系统回答说，【你现在的身体并非实质怀孕，甚至不具备真正的abo性别。但是这些因素，都可以随时“创造”出来。】
【对于你的任务来说，重要的只是剧情的延续，而不是所谓的“真相”。】
系统难得规规矩矩说了一段话，从头到尾没飚淘宝音。池星河沉思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也就是说，哪怕我当场变成一个筋肉猛A，大喝一声‘你们有什么好吵的哇，我这只是啤酒肚哇’。只要逻辑上能说得过去，不会被人当成疯子，也是可行的？】
系统：【……】
系统：【……】
系统：【理、论、上，是这样的。】
池星河装作没听到某系统卡顿的重音。
于是，短暂的静默之后，少年从伏尔甘身后探出头：“羿子昂？”
他说完皱了下眉，看了眼后面空荡荡的走廊：“度无人呢？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联系上，不怕他出事吗？”
一副完全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也丝毫不关心的模样。
羿子昂的眼底有些发青，就像是几个晚上没睡好，或者才被谁揍了一顿。在少年露面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就死死黏了上去。
如果不是面前挡着个人，还是他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家伙，羿子昂早就扑了过去。
“小、小池……”
他说，最初语气有些不稳。在叫完这个简短的音节后，又重新冷静了下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直了身体，看了看池星河面前的alpha，最后用陈述的语气说：“赛博朋克先生，我可以和小池……和池星河说几句话吗？”
考虑到对方如今名义上是池星河的丈夫，自己又是前A友，他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就在这里，你可以在旁边等一下。如果我做出什么……逾越的行为，你随时可以阻拦我。”
伏尔甘还没说话，池星河先一步抢答：“不可以。”
羿子昂：“……”
那张充满书卷气的脸上，短暂掠过了无法抑止的戾气。
伏尔甘没有错过对方的变化，原本存在于心里的那点迟疑，此时也消退的半点不剩。他做出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看着眼前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情敌：
“就这么说吧。星河有什么事，最后都会告诉我。”
第一次在自己的“家人”面前，表现出这种大A主义的行为，让伏尔甘有些忐忑，又忍不住期待池星河的反应。
……几秒之后，他感到自己的袖口，再次被轻轻拽了一下。
就像摇曳在猛兽鼻尖的花。
“是吗？”这边的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深深刺痛了羿子昂的眼睛。他冷笑一声，最后一丝理智被彻底销毁：“是吗，他、什、么、都、会告诉你？”
“——那他有没有说过，早在一个月之前，他的体检报告显示，他当时已经怀孕了？！”
“……”
“……”
整个空间死寂了三秒。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以至于无论三角形的哪一个角，都陷入了世界静止一样的沉默之中。
最后，在另外两个男人各异的表情下，依然是池星河先动了。
少年从伏尔甘身后走了出来，深灰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前男友。神情却非常陌生，仿佛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羿先生，”池星河冷静地说，“我当时就怀孕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羿子昂：“……”
羿子昂看着面前的少年，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在过去的两年里，即使两人偶尔会吵架，池星河努力冷着脸看他，眼睛里却从来藏不住感情。
羿子昂知道对方爱着自己，他也享受这个事实。那代表着切切实实得到的好处，所谓的虚名或流言，与此相比不值一提。
而现在，他就像是……要失去它了。
失去什么？
羿子昂下意识中断了思考，或许此时空空如也的大脑，也不知道答案是哪一个。
他只是本能的试图留住一切，无论是利益，或者所谓的……所谓的爱情。
“是真的，小池，我……我那里有你的体检报告，当时你就已经怀孕半个月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怀着我的孩子，却……”
羿子昂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旁边的伏尔甘彻底听不下去：“够了，你胡说八道什——”
“羿！子！昂！”池星河突然一声暴呵，打断了这两个就要上演琼瑶剧的家伙，“我早就和你说过，早发现早治疗早痊愈，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羿子昂：“……”
羿子昂呆住了：“早，早什么？”
“你的癔症啊，简直比之前更严重了。”池星河痛心疾首，“还怀孕？体检报告？你是指我当初胃疼吃药硬是被你当做成堕胎药；还是去医院体检之后你坚持指着我的肾，说里面怀了我们的孩子这件事？”
羿子昂：“……”
伏尔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