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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决策者的正义 ...
俄狄浦斯说的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王者,父亲听信预言将其抛弃,他长大后听信预言离开养父母,最后还是回到了既定的命运。
我琢磨了很久塞德里克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撇去那些离奇的剧情,或者他想表达的只是,真正的世界是由看不到的东西所主导。
这样东西可以称之为世界的暗线,或者命运之类的东西,但已经在人的理解之外,甚至无法用语言定义——语言本身就是限制,对于伟大而言,任何描述的语言都是对它的侮辱。
伊萨克倒是如获至宝,看一本悲剧真要看哭了。
我问他:“你哭什么呢?什么时候那么感性了?”
他道:“我只是在反思,先知都不好命,以后我一定会多用嘴吃饭少用嘴说话。”说完抱着塞德里克给我的书倒头在床上蒙进枕头里。
“……”我有些无语。
【每个人生来都是君王,但大多数在流亡中死去】
我那时并没如此多想,只是埋头准备我在八强的第一场比赛。
经过抽签我们遇上了阿卡目那组,题目也在比赛当天公布。
八强比赛分两个会场,上午比试完。而下午则继续4强比赛,到明天就是冠亚比赛。
上台前伊萨克给我打气:“你可长点心啊,八强赛还加入个评委提问环节,你刚得了最佳辩手,可别刚评上就原形毕露啊。”
我瞪他:“哎,你怎么说话的。”
“丑话说在前头喽,让你先有个最坏的打算。”
我朝他翻个白眼,心想最坏的打算,我是不是应该从现在就开始想待会儿被人哽住没台词,憋成个龙虾的样子了。
抽题目是由阿卡目组抽取,而我们这里派贝利娅抽正反方。
则不知为啥,这个红发少年一边抽题目也一边甩我个挑衅的眼神。
我……见鬼了,我又不是这组的队长,他是螃蟹吗,见人就张牙舞爪。
勒森巴偏过头和我说:“你小心些,听说你是最佳辩手,阿卡目说要给你个好看。”
“我得罪过他?”
“幼稚,挑上你,赢了就是他踩着你的名望往上爬,这样的好事……对手们怕都憋着劲呢。”
我歪歪嘴角,敢情我现在是个成功速通捷径了。
最终我们的题目是“正义即是各尽其职”,而我们这次又抽中了反方。
这个题目一抽出,下面一阵倒吸凉气。“正义是社会各等级的人做应做的事”是第七社会类似于基石的铁律,实在是辩无可辩。
抽到反方的,要怎么去辩?不是无法辩,而是不能辩——辩完就该给请进教育署评定下思想道德水平了。
贝利娅转头很无奈地看向我。
我也很无奈,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中国儒学生,或许见到了这种我们世界的“圣贤”之言,我们应该和儒学生一样马上免冠谢罪。
吉密魑压低声音道:“这个题目怎么那么奇怪?加德纳学院虽然敢说敢辩,也有挑战传统的,但这个……”这已经是正统政治教科书上的话了。
加德纳学院培养人的方式确实不拘一格,特别对于九院的学生,连禁书令都提前开放了,许多涉及第七世界基础伦理的范围也打着擦边球——因为学院培养的是未来的执政者,而不是乖巧的小绵羊,这就要让接受能力足够的学生接触到背面的东西。
辩论也是一样的,因为辩论本身是不定论的,也只是几个题目,所以打擦边球也就过去了,比如抽到我们上一轮的那个题目,攻击了绅士教育,判我们胜,但这不表明这个议题本身也跟着我们胜了。同理,如果“人性本善”这样的命题被一支队说赢了,这只能说明是那支队赢了,而不是就证实了“人性本善”。
虽说如此,“正义即是各尽其职”这样的题目,在我们的社会还真不敢去驳。
勒森巴边翻资料边吐槽:“再下去我都要以为我们是反方专业户了。”
可不是么……这回又要说与社会传统不一致的论点。
“你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勒森巴用手肘敲我。
我看了看他,“嗯,还好我不是一辩。”(读作bei guo xia)
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捂脸。
“这下要做反动派了。”
我们颇有点视死如归地上场了。
比赛开始后对面果然是挑着我上。
正房二辩提问道:“请问反方辩友,正义就是做自己立足点上应做的事,医生救助病人,战士保卫国家,这是术业有专攻。要是让医生去保卫国家,战士去救助病人,国家还不要乱套了?”
我答道:“对方辩友忽略了情景条件,正常条件下大家当然要各守其职,可如果特殊情况下,敌人攻破了城市,那只要是公民,就有责任保家卫国!如果在战场上没有医疗兵,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看到战友受伤,就算是战士也应该救扶战友。”
我说完之后见评委席上的狄尔泰先生微微皱眉。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们的社会规范中,确有对这些“特殊情况”的解释:就是不援手。哪怕敌人攻破城市,背后是老人小孩,作为医生也不能拿起武器反抗;在战场上,即便战友受伤,错过了最佳救助时机就会导致战友死亡的条件下,我们世界的军队铁律是,不得援手。否则,哪怕救回了人命,回来后救人的人也要受到军事处分。
我们这里都觉得很棘手,没法辩,我们只是孩童,所有我们可能想得到的特例,在第七世界的法律中都有了定论。
用举特例的方式是无法撼动对方的。
怎么办?
贝利娅绝望地看了我一眼,或许是她不想输在这里,止步于八强,一百三十支队伍走到现在,可以说不错的成绩了,但以她的好强是绝不愿在此止步的。
我想了想后站起提问:“按照对方辩友的论点,正义就是做好自己立足点上应做的事,那么如果一个医生被敌方俘虏,被要求救助敌方的伤员,他该如何选择?”
这是加西亚惯用的手段,二难推理,让对方去选,因为无论怎么选都是道德困境。
按照我们世界的“正义”标准,正义就是做好自己的角色该做的事,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同时作为公民他应该爱国,按照第七世界法律,在战时公民不应提供给敌方军队、民事任何帮助。
如果说不该救,就是违背了医生的职责,违背了他们所说“正义是各尽其责”的观点;如果说该救,那么他们就将违背作为一个公民基本的爱国道德。
只要他们敢选择,就是落入和我们一样的伦理困境。既然我们的世界将正义作出了如此定义,使得我们从一开始就落到了泥潭里,那么就用“二难”拖对方一起下水。
对方当然不能选,他们想要避开问题,贝利娅抓紧时机,紧盯不放。
我看到阿卡目恶狠狠地剜我,后知后觉想起来,上一回加西亚运用二难推论的时候,好像对付的也是这个老兄。
……
到了评委提问环节,由于两边都是九院学生,故此评委也没什么偏倚为难,倒是狄尔泰先生分别问两边一个问题,让九院的学生让九院的老师去为难。
狄尔泰先生问我的是,“如果你是决策者,要为整个世界作出决策,甚至牺牲朋友的时候,你将如何选择?”
我心想这问题实在太奇怪了,和我们现在的辩论题目已经没关系了。然而师长问到这样的问题,我便是有质疑也要作出回答。
要怎么答?
“当然是尽到自己作为决策者的责任,虽然这样要牺牲对朋友的忠诚。因为道德也是有层次的,为整个星球负责是更高层次的道德。”
我口上这么答,心想我也只能这么答呀,众目睽睽之下。至于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反正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去面对这种事。
我说完后,评委们都进行了打分。
……
后续的结果是,“暴风雨”竟然赢了。
宣布结果的时候,我们四人都难以置信,因而都忍不住欢呼拥抱彼此。
“我以为我们肯定要输的。”贝利娅激动的声音带了些哭音,眼睛微红,“陆……”
我朝她点头,“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
我们这一队的成功,就是对面的失败。
还在台上,阿卡目对我竖起了中指,然后在双方队员再次互相致意的阶段,连礼都不行,转身就下台了。
台下一阵嘘声。
哎,这倒霉孩子被小加小陆用同样的方式打肿了两边脸。
感觉这一章立了一坨FLAG,哎。
PS:大家随便给点评,哎,给评不是作者想听表扬,而是想知道下大家的反应。
哪怕给我发个“朕阅”“朕览”也行。大家没反应作者菌就不知道这篇文是个什么状况,还值不值得写下去了。没反馈是最可怕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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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决策者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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