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传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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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个中午我和加西亚合好了。
体育课上，学生们穿着秋冬蓝钴色的运动套装，也就这时候看不出各自学院的领扣。
这节课是在体院上的，附近亦有不少其他年级在体院操场上上课，在老师说完要求后，即吹口哨让大家解散寻找自由项目。
“啊？就这样放任我们不管？”我第一次上这样的体育课。
伊萨克和我解说了下，“你看着我们的通讯器，上面有要求的，活动量达到多少卡，到这节课结束为止必须达到要求，否则的话会扣平时分。这也是为了防止某些体育不好的学生懒惰。”
我觉得，本来把我们这些将来要去搞哲学的，体育课选体A本来就很不合适。
“就是啊！”伊萨克也痛苦道，“只要是人都会有长项和弱项，他们偏偏说卫国者必须要全能……嗷。”他痛苦地捂着额头，“我待会儿去选跑圈，你一起吗？”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体能成绩很差，有一些是天赋上的弹跳、爆发力项目他是绝不会考虑的，也就是长跑还能练一下。
“累是累了点，勤能补拙吧。”他说道，“我劝你也选简单一点的项目，体A是什么项目都能选的，嗯，奥林匹克项目能看到的你都能选，包括铁人三项……问题是，兄弟，选了什么项目就要考哪门的试，咱不为难自己好吧？”
我笑了笑。
体育不好这件事，男生比女生更羞于出口，伊萨克的体型和外表看起来并不孱弱，也不像是笨重跑不动路的小胖子，只是作为朋友我也没必要去挑破这层。
我也觉得没必要为难自己，选一个很困难的项目，当时说出去炫了一下，结果通不过，那才叫丢人丢到家了。
“哎，你说句话呀。”
“啊，你刚才说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项目都能选？”
伊萨克点头，“当然。”
我道：“那我能选下棋吗？”
“……”
这时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们哄笑着走入游泳馆，伊萨克道：“你怎么不说去选水上芭蕾呢。”
我瞥他：“你主跳我就陪你。”
伊萨克自己寒了下，“不了不了不了。”
也就这时加西亚朝我走了过来。
伊萨克露出个了然的表情：“好吧，我自作多情了，还想找人陪呢，我还是自己去长跑了。”
他朝我挥个手，蹦着跑了几步跑去长跑老师那里排队登记了。
加西亚走过来，背后标配三个跟班。
我都几乎要以为那是他的布景板了，不知道的人看了这一幕都要以为这是新生大佬来找茬来的。
依旧是冷傲的态度，扬着下巴，他似乎和那几个跟班说了几句话，这些人就散开了。
我还认出其中有一个正是昨天踩我捧加西亚的褐发男孩，嗯，三大舔狗之一。
“喂，你在想什么呢？”等人走了，加西亚不客气道，“他们很好看吗？”
“当然不是。”我问了句，“可昨天我们不还……”
我看他脸色不好，连忙接道：“你叫他们走，他们就走了？”
“不走干什么？”
“可……你不给个解释？”
加西亚更奇怪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给他们解释？”
我睁大眼，“别人追随着你，你给他们个理由不很正常？”
“追随？”他忽然笑了起来，过来搭住我的肩拉我一起走，“真是笨笨的小猪。”
“喂！这样的话很不礼貌。”
“现在已经不是保育学校了，你该不会觉得‘告老师’那招还有用？”
不但没用，在这个“绅士教育”的环境下，用“告老师”来解决问题会被人看不起。
我突然觉得那个因为说脏话而在保育学校被送走的孩子有些可怜了，也难怪保育学校的校工也觉得他最冤枉。只不过多过了一个月，中学里的法则是日常私下里可以说，明面上师长面前避免即可。
这又叉了出去，我回说加西亚：“就算是来巴结你的，当了你的跟班……嗯，你总要给他们点好处，别人跟着你，你也总要给个解释吧？”
加西亚又来掐我的脸，“别提他们，扫兴。”
“哈？我以为你带着他们摆威风很开心呢。”差点以为他们就是你的连体婴儿了。
“是他们要来跟着我，不是我要叫他们跟着我的。明白吗？是他们需要我，至于我，”他冷笑，“我有没有他们有差吗？”
是啊，加西亚的优秀完全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人来烘托，或者说有没有他们都不会影响加西亚的优秀。
我说：“你这句话听着真想是个冷酷无情的官僚，咦。”
“差不多吧，上面都这个样子。跪舔巴结着的人自以为付出了多，上面的人就会放在心上了吗？”
他说得很冷漠，我其实并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很精英，却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
勉强开个玩笑，“你也是当官了，啊，风纪委员，不管人家为了什么做你跟班，不过你总要偶尔给点甜头吧？”
这回他倒没否认，“嗯，他们也难得有点用。甜头是要给的，但我觉得没必要给他们解释。”
“人家跟着你，你就不让他们知道他们是跟了什么？就比如……你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啊。”
“你这……”
他扳着脸，“我没有义务必须给他们回复的，想不通？他们想不想得通关我什么事，让他们去猜吧。”
我不置可否。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他又要来掐我，我还手不由打闹起来。
两人打闹了一阵，都笑了起来，刚才的隔阂一扫而空，让我觉得那个我青梅竹马的加西亚又回来了。
加西亚在笑着，一时开怀就像是还在保育学校时一样。
“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他说道，“这是上位者之道，让别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给他们解释，让他们自己去猜。”
我微微张口。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这就是这里的法则。”他认真道，旋即又对着我笑，“不过陆要是不能理解也不要紧，反正我有什么都会告诉陆。”
不远处跑道上满是学生们在跑圈，统一式样的蓝钴色套装，乍一看去像是深蓝色的海洋。
“走了，我们先去跑步。”加西亚说道。
“啊？我们也选跑步？”我以为加西亚会选一些厉害点的项目。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眯起眼，“还不是为了带某只小猪了解所有项目。”
“再这么叫我翻脸了啊！”
他没理我，“先带你了解一下大致的项目吧，总归先把这堂课的活动量做了，选课最晚能在期末前一个星期决定。”
还好我在同龄人中的体能还是挺不错的，在被加西亚带着连续参加了几个项目后，我们这节课的活动量也稳稳地达标了。
“还要去看吗？”我问道。
“嗯，可以参观下，楼上是击剑馆和体术馆。”加西亚回道。
我听到击剑微微皱眉。
“怎么了？”他敏锐地发觉。
“没什么。”我对击剑这个项目实在有阴影，这是因为异能觉醒那个晚上做的噩梦中那些穿婚纱无脸的女人。
“那就不算什么了，总之就是参观下，我也不准备我们现在就去选体术一类的，我们现在这个年纪进去了就是给他们当沙袋。”加西亚道。
“我们？”我注意到了这个词。
加西亚很自然道：“当然了，陆不应该和我选一样的项目嘛。”
拜托！兄弟，你那个为了绩点拼命的劲，我不想学啊。我又不想争年级排名。
“不参加一些集体项目吗，会有许多女孩子看？”他朝我眨眼。
一想到这个，我默然考虑了起来。
也正这时我们正从一片篮球场旁边经过，装着篮球的铁框突然打开，一只只篮球弹跳着出了铁架，像是突然的意外，这些滚落的球朝我们打来……
“砰砰砰砰砰……”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篮球撞到铁框上的声音，十几只篮球一起撞开。
转过身才发现了这一幕，原来在我和加西亚说话说得入神的时候，我们两人都没注意到背后有了这出“意外”。
一个深褐色短发的学长走了过来，他面目清秀，皮肤白皙，更有一种学者的气质，十六七岁的年纪，表情和缓。
他身后是捧着篮球、缄口不敢言的几个十三四岁少年，被他眼神一扫，都缩着头走开了。
而这时加西亚握着我的手微微加紧，冰蓝色的眼睛冷冷扫过那些少年。
我发现了好友的异常，虽然他面上依旧冷静恬淡，但他这是……他是在紧张吗？
“抱歉，一些小意外。”那位深褐色短发的学长走到我们面前，微微笑着，态度平易近人。
我表示了感谢，“谢谢您相助。”
此时我也看明白了，刚才我们经过的时候，那几个少年是想制造“意外”的：十几只篮球砸在我们身上，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只是让人狼狈，属于绅士教育中学长对新生的“恶作剧”。
当然对被欺负的人来说，这就是霸凌了。
要做到这一点不难，大家都是有异能的人，让一个螺丝松开之类的小事太简单了，事后也很难取证，果然是很“绅士”的作风。
所以我要对这位出手相助的学长表示下感谢。
这位耀眼的学长听了我的感谢，也只微微点头，提醒道：“你们是新生，这一次我正好看到。可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恰好路过‘看不下去’。虽然是新生，也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要及早适应中学的生活。”
他这样的说法倒让我惊奇，我以为一个会出手当好心人的人，至少会说些“欺负人是不对的，他们这样不是正义”之类的话。
在他的话里，倒像是默许“传统”的存在。虽然也是善意，但他的提醒是，早点“适应”。
怎么适应？自然是弱肉强食。
加西亚这时说道：“十分感谢您的提醒。”
学长点点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完全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
他确实对我们无恶意，因为完全没必要，对高年级来说，我们只是两个小屁孩。但他带着天生上位者的施舍，依旧让人不适。
“陆，你跟两个小屁孩有什么废话的。”一个像是他同级的少年喊了过来。
陆！
这是他的姓吗？
叫做陆的学长自矜地向那几个叫他的同级生点了点头，表示马上会过去。
他再回过来看我们时，大概是我和加西亚的表情太奇怪了，他也有些吃不准。
“我是九院八年级的陆·塞德里克。”他说完，平易近人地问道：“你们两个呢，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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