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锅不想说话》明目饮

9、第 9 章

　　有特殊剧情，或者特别虐的剧情时，总会发生在下雨天，云和雨皆沉，天与人俱暗，再加点雨水，那种气氛一下子烘托出来了。
　　但这种天气对参演的人非常不友好。
　　我觉得非常不友好。

　　TE的场景是炼狱妖刀的回忆杀，在整条支线对源氏的背景化，只出现在他口中的只言片语下，源氏终于在他的TE剧情里，又成了幕后黑手。

　　整个TE剧情背景是一个暗沉的雨幕，没有什么过分明艳的色彩，赤炼妖刀的声音有些低沉，以他的视角，不为人知的源氏揭开了一个边角。

　　那点暗沉的色彩最后成了一个黑幕，雨中的树木房屋和人，都沉寂于黑色里。这时候只能听见背后的雨声，和在雨声里，赤炼妖刀带着湿气的声音。

　　沉闷，喘不过气。

　　“我诞生于源氏，最后叛出源氏，直到现在，仍旧寻找我存在的意义。”

　　然后是我几年前同炼狱妖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暗色褪成了灰色，影影绰绰的人影和火光，以及他脸上溅上的几滴血迹。
　　他跪在我的面前。
　　这算是我第一次常服出境，没有穿玩家们熟悉的那套衣服，也第一次没有穿印有源氏族徽的衣服。
　　浅色的和服在灰色的布景里非常显眼。
　　那是在源氏的回廊上，我碰见了引他过来见我的人，也碰见跟在那人后面有些茫然的他。

　　“你的名字，就叫赤炼妖刀吧。”
　　“没什么含义，只是方便称呼。”

　　我的声音穿过灰幕，涌到人耳边，清晰可闻。连情绪都清晰可闻。是单纯的，像是看见一颗树一朵花一样，兴致来了，就给了一个名字。

　　灰幕变成黑幕。

　　“我是源氏的工具，为其切碎面前的敌人。赖……源赖光说过，我并不适合当一个工具。”

　　“工具应当是没有情绪的，他说。不需要质疑，不需要迟疑，只需在战场上，杀死面前的敌人。”

　　“他说，不把我当成一个生命来看，我活的会更容易。工具没有善恶，没有思想。妖刀是冰冷的死物，是锐利的工具，唯独不应当，是我。”

　　“不应当是我。”

　　“他是对的。”

　　“我做不了一个工具，没办法说服自己肆意剥夺他人生命，我不想去战场，不想伤害人，我刺伤了源赖光。”

　　如同刚才一样，屏幕上再次出现了画面。
　　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通过另一个的视角去看我。更奇妙的是，只要策划想，我的少年时期，幼年时期，和现在，所发生的一些，在我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总能写的天崩地裂，让我觉得自己在做阅读理解题，我到底想我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过这些事吗？

　　我想了大概三分钟，才想起来炼狱妖刀刺伤我发生在什么时候，这时候听着炼狱妖刀这另一个当事人的诉说，就感觉，我还要练练脸皮，脸皮太薄了，没手办大蛇厚。听见这些竟然还觉得不好意思。

　　他那时候顶多是源氏的咒术出了问题，发了狂没控制住自己，直接朝我攻击了，至于刺伤？
　　我想了想当时的衣服上，袖子里，乃至脚边有多少个防御术式，觉得当时自己可能是想玩把苦肉计。不然就那个龟壳般的防御，和赤炼妖刀意识不清的状态，能刺伤我，而不是被我摁在结界里冷静，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清醒过来后，我再次洗脑，给他灌了一堆让他脑子想不清楚的东西，成功让他变回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寡言安心听命的妖刀，暂时解决了他那个哲学问题——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他又思考起了别的问题。
　　“妖刀，只能伤害别人和自己吗？”

　　“只要我是妖刀，就一定要去伤害别人吗？只能去伤害别人和自己吗？”

　　“我并不明白。”

　　“源氏没有人解答我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同我这样，抗拒着去伤害别人。”

　　……

　　“在战场苏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视线一片赤红，满眼残肢断臂，想要去伤害什么的冲动被浇灭。我站在那里，握不住自己的刀。”

　　“天性如此天性如此天性如此天性如此………！！！”

　　“这是，我的天性吗？？？”

　　“是吗？”

　　……

　　CG『赤刀』。
　　生成的图片里，赤炼妖刀跪在一片血色里，赤红的眼睛，妖刀丢在身边，他将手举在胸前，微张手掌，粘稠的血从指缝中滴落。
　　那是他崩溃之兆。

　　“我诞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赤炼妖刀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问过我。
　　在我用术式观察他的那几天里，他曾对着我的视线，喃喃自语。
　　“为什么要让我诞生呢？”

　　源氏的式神数量玩家不清楚，安倍晴明不清楚，京都那些大妖怪可能会清楚一点，但也不是很清楚。
　　最清楚的是我，还有就是在源氏待着的式神本身。
　　他们可能不能像我一样见过全部的式神，但是能感觉到，在被结界分割出来的源氏领地里，有浅淡的，各不相同的妖气。

　　源氏能在一堆大义里活的自私自利，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些不知数量不知深浅的式神，就算他们心不甘情不愿，时时刻刻想着另寻出路，但是还是被源氏控制着。

　　赤炼妖刀对于源氏来讲，只是一个好看的门面，和一个有着工期因而被我使劲压榨的劳力。

　　至于他的意义？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他自己来找吗？
　　我当时就冷酷无情的停了术式，一点也没耽误，专心致志写攻略书。
　　让我做你人生导师？
　　对不起，告辞！

　　如果让那些老头子知道了，估计他们得捋袖子亲自上阵，给赤炼妖刀来一场声势浩大的洗脑大会。
　　“意义？”
　　“当然有意义啊。”
　　“为源氏奉献就是你的意义。”
　　“不想杀人没关系，我们这里又不是只有杀人，还可以放火啊！”
　　“不想杀人不想放火，也没关系，只要你回来，族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你只要咸鱼，就能找到人生的道标，划算啊！”

　　……

　　想想就脑壳痛。

---

作者有话要说：　　光哥：对不起，告辞！源氏里那群老人都让我头痛，我不想再让一个哲学回来了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鸦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鸦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