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儿》冰雪柔情

1、阿莉

　　“阿莉，早点回来哦。”室友小菲关切地喊。
　　“恩。”她点头，走了出去。
　　“对了，你的数学题会了吗？”小菲还在后面喊，嗓门不是一般的大。
　　“不会。等我回来你教我。”阿莉无奈地摇头，喊这么大声做什么，非要让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我不会做题么，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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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很晚了，路上已经黑下来，树叶在地上刷刷的声音让人烦躁。
　　阿莉不耐烦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子，那个石子蹦蹦跳跳地弹开去，打住了路边的一只猫。
　　猫？
　　阿莉歪着头看着它，没有说话。
　　它也看着阿莉，没有叫。
　　雪白的猫，阿莉笑了，走过去一把把它抓起来。
　　那只猫还是看着她，碧兰的眼睛发着淡淡的光。
　　静了一会，阿莉摇摇头，蹲下身，让它从手上滑到地上。
　　它向远处跑去，然后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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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别墅。
　　欧式的。
　　白墙，红顶。
　　阿莉看了看手上的名片。不错，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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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阿莉。”她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懒懒地说。
　　“你就是阿莉？”眼前的青年一脸的不可置信，盯着这个穿着学生装懒洋洋的小女孩。她甚至，比自己还小。
　　“没错。你是雷么？是？那好，现在开始计时。”阿莉按下了自己的手表，然后继续抬头望着他。
　　他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美男子，好象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搭搭地，一身的睡衣包裹着他那古铜色的皮肤。可惜，阿莉对眼前看到的没什么兴趣。
　　“我以为，你会打扮得那个一点。”雷还满尴尬地看着阿莉，看着她很自然地坐在那个深红色的沙发上，那个平时自己坐的地方。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还要回去做作业。”阿莉看着四周的陈设，不错，很华丽。
　　一般人进不来。
　　“做作业？”雷苦笑，该不会是真的找错了吧。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阿莉腰间的兔子响了起来，她拿起：“喂，你好，我是阿莉。”
　　雷笑得更尴尬，手里拿着电话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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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在电话里说么？”阿莉看着他。
　　“不用了。”他笑了，或许是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在阿莉对面坐下来。
　　“你真的是阿莉？”他变得饶有兴趣，点着了一支烟，盯着她。
　　“恩。不要让我拿证明。我还未成年，没有身份证的。”阿莉也点了一只烟，却看着冒起的烟丝出神。
　　“抽烟对小孩子不好。”他笑。
　　“我知道。请说正事。”她还看着那些烟丝发呆。
　　“你很直接。”他拿着一张名片。她的。
　　“我还要回去做作业。数学不及格的话，我会留级的。”
　　“好吧，那我也直接说了。这里有鬼，你信吗？”他站起身来。
　　“信。”
　　“哦？”他的口气一转。
　　“我刚才看见她了。”阿莉吹了一下冒起的烟丝，看着它向外面散去。
　　“你看见她了？”他皱着眉。
　　“她说，她想和你在一起。”阿莉看着慢慢往上冒的烟，喃喃地说。
　　“不可能！”他竟然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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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是我……”他警觉到什么，嘎然收住声。
　　“因为是你杀了她，这个我知道。”阿莉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你怎么知道？”他问。
　　“我见过她。”她回答，笑容天真无邪。
　　他一怔，向后退去，摸索着什么。
　　“她说她不怪你，她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烟已经烧完了，阿莉用手一弹，烟蒂不偏不倚地正正好落在烟灰缸里。
　　烟灰缸里有水，那一点点的光亮一下就淹没了，发出滋的一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在这里杀的她。”阿莉环顾四周，华丽的房间，能死在这里是一种享受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躺在沙发上，喘着气。
　　“我想你死。”她起身，弓着腰俯视着他的脸，脸上笑颜如花。
　　“为什么？”
　　“我想你死是我的事，你自己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没有什么为什么。”她的语气很自然，好象是天经地义。
　　“你要杀我？”
　　“不是啊，杀你不是我的工作。”那个姿势继续着。
　　“那你要我去死？”他气急败坏。
　　“恩。你快去死，我还要回去做作业。”她催促。
　　“你不要逼我。”他吼。
　　“我没有逼你。你想怎么死随你，开枪自杀，上吊，跳楼都可以。对了，死之前请付钟点费。另外，我坚持这个姿势很累的，对我发育不好。”她仰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
　　“我去死？你见鬼去吧！”他猛地打开抽屉，掏出一把枪来。黑色的消音器显得枪管很长。
　　“我已经见过了。”阿莉盯着黝黑的枪管，没有动，继续说着：“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要听，你才去死！”他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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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子弹却没有发出来，炸膛了。
　　飞溅而起的血雾染红了空气，久久不肯散去。
　　华丽的，死。
　　阿莉茫然地站在那里，喃喃地说：“我是想说，你长的这么帅，跳楼死比较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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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要等一会了。”她坐在红沙发上，拿过书包，翻出那个作业本，盯着那道解不出来的题发愣。
　　“喂，出来。”她对着雷的尸体喊，有点无奈。
　　“叫我做什么？”雷的声音。他的声音空洞而无力，好象是从半空中发出来的。
　　“帮我做作业。”她看着他的脸。他站在那里，只有一个影子，他的尸体就在他自己的脚边。
　　“你不怕我？”他问。
　　“好象你应该怕我才对。”阿莉耸肩，指着一道题问：“这个应该怎么算？”
　　“为什么我要教你？”
　　“你高中没毕业吗？”她问。
　　“毕业了。”
　　“毕业了不会算？你怎么毕业的？”她歪头问。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他的灵往前逼近。
　　“可是，我会放过你啊。”阿莉手里的圆珠笔尖上发着明亮的光，刺得雷往后退去，动弹不得。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她，要让你们在一起的。”她笑了，“对了……”
　　“什么？”
　　“钟点费你还没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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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莉打着瞌睡走在已经比刚才更黑的大街上。
　　猫的叫声。
　　她扭头看去，还是那只雪白的猫。
　　“怎么还是孤单一个么？”她皱眉。
　　猫转头，向黑暗中跑去。那里有一只漆黑的猫等着她，浑身漆黑，只有眼睛发出蓝色的光。
　　阿莉笑了。
　　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起，有一张纸露了出来。
　　她捡起来，是一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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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己的名片，上面印着“斩鬼者——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