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贰·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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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五躺下没多久，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睁眼看了看，都是那些乞丐们准备起来了。
这小小的城隍庙，地位最高的就是那四个二流子，其中孩子都占了九个，一个疯婆子，两个肢体有残缺的男人，加上他自己一共十七个，偏不巧，他还真就是其中最没用的那个。
要说这古代啊，重男轻女算是很正常的事了，但现在这些乞丐当中都有除了大丫和流词以外都是男孩，就已经说明了，现在底层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了。
好在这城隍庙还算小，就这么几个人，除了几个二流子不怎么道德以外，那两个男人还是愿意照顾这些小孩的，可话说回来这个境地还能心善的就真的是好人了。
至于记忆中的那个疯婆子，人家会出去，虽然没有带什么东西回来，但是人还不需要小孩接济，越想陆二五这脸上就越挂不住，当初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让一群弱残来照顾他的？
“喂，死老头儿还没死吧。”说这句话的是四个二流子当中的大马，长得人高马大的，就会恐吓弱势群体。
“咳咳咳，老头子还有口气呢，你这脚还是不要踢到老头子身上了。”瘦弱的手搭在大马的脚上，竟叫大马动弹不得。
大马惊疑不定地看着陆二五，呸了一声，“有气就赶紧起来，别碍眼。”
这人也是极看不惯这个老乞丐的，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
‘呆仔，谢谢。’
一把老骨头的陆乞丐自然不会是什么隐藏的绝世高手，而陆二五能拦着大马完全是因为呆仔让陆二五用能量兑换，所以这个身体的气力大了些罢，呆仔很骄傲的说，他这个系统里面也是有系统商场的，但不建议陆二五兑换除了精神、灵魂、物质之外的东西。
意思陆二五懂，因为他自己是灵魂穿越，听呆仔说完，他就看了商城，刚才兑换的就是气力，没有到力大如牛的那种程度，虽然里面有，但是没有必要，离开了这个身体，那兑换的东西也没办法收回来的。
以前呆仔绑定的宿主倒是没有什么限制，但谁叫当初呆仔绑定二五仔的时候没有能量了，沉睡到二五仔的灵魂都快坚持不住了才被迫醒过来。
没错，陆二五的死后是看见勾魂使的，但是那些勾魂使就像完全没有看到陆二五一样直接从他身边飘过，这个自然是因为呆仔绑定了之后不能让宿主的灵魂进入轮回的保护措施。
但无法远离自己身体的陆二五因为无法接触到任何东西，情感上无法坚持太久，差点因此魂飞魄散。
那是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所以陆二五说呆仔是个坑，但是这个坑人的呆仔又真的是个乖巧得没有坏心肠的傻东西。
陆二五还能怎么办，绑都绑定了自然只有原谅了。
‘呆仔啊，你可以把我当作幼崽了，像是小说里面说的鬼修什么的，刚死的鬼魂不就相当于新生儿吗？’这是在系统空间里再次谈论到陆二五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时候，陆二五调侃呆仔说的。
【不谢，能帮到二五仔就好。】
被大丫拉着的流词看着今天这个陆爷爷也起身的模样，虽然没法过去，小丫头还是问道：“陆爷爷今天是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小乞丐们乞讨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两三个一起的，平时流词是和大丫那个断了手的男人一起走的，因为两个女孩子还是让一个男人带着比较好。
陆二五笑呵呵地说道：“对啊，以前都是流词养爷爷，现在爷爷想通了，再怎么样爷爷还是要给自己挣口饭吃啊。”
不管怎么说，陆二五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那你跟着小黑和狗子吧，他们一直是两个人。”说话的是那个小腿没有的男人，值得一说的是，当初这两个身体有残缺的男人是一起来的，虽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陆二五却从记忆中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像祁泽和祁勤的默契一样。
断手的叫锤子，断脚的叫石头，名字都随意得很，虽然这些小孩的名字也很随意。
那几个二流子也没说什么，只要这些人回来把讨到的钱交给他们，他们也不管这些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等陆二五跟着他们一起走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但看这些人的反应，大概是习以为常，不过十三个人，除了他，刚好三个人一起，但小黑和狗子都是两个人，那那个女人就是从来都没有一起行动过。
大黑是九个孩子当中最大的，已经十一岁了，而狗子只有七岁，但是最机灵的，也难怪这俩孩子一起走。
等进城了之后，几人分开，那个狗子就扯着陆二五的袖子，“那个，我先前听到你喊二丫喊流词是吧，是你给她取的名字吗？”
该不愧说是最机灵的孩子吗？旁边的大黑还有点不明所以。
“是啊，今天早上刚取的，怎么你也想要一个名字？”陆二五看着狗子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漆黑的眸子闪着光芒就知道这孩子是真的想要。
“那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字，首先说好，老头子也不认识多少字，可能取不好。”
先打预告，免得待会人孩子难过。
【二五仔骗人，当初祁勤都是逼着你把祁泽书房里面的书都看完的，还有明书作为监督。】
‘呆仔你不懂，取名字这种事情也是要看天赋的，取名废就是想半天也想不出来一个像样的名字，而我就是这种人。’
呆仔在系统空间里似懂非懂点着脑袋，一看就是懵的。
“没关系，只要有个名字就好，我希望我以后能成为一个有学识的人，那个陆……爷爷？您看可以取什么名字？”
这小孩……很会看脸色，知道有求于人连称呼都改变了，以前这个孩子可都是里陆老头远远儿的。
有学识？文宣、文博、文深？
呆仔瞬间明白陆二五先前说的话什么意思了，这名儿真随意。
“这样吧，既然想要成为有学识的人，那要学习东西不会少，记住了明白了方为知，而要灵活运用所学的知识更为重要，如此就取一个蕴，意为自己的涵养底蕴，你就叫知蕴如何？”
呆仔……呆仔觉得这个好像还可以，原来自己也是个起名废吗？！
陆二五看着狗子一脸深沉的模样，别问陆二五为甚么从脏兮兮的脸上看出的深沉，要是一个孩子低着脑袋，手还放在下巴处，大概就会觉得这孩子在沉思。
而陆二五有点小紧张。
就见狗子，不对已经是知蕴了，露出白白的牙齿，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学生礼，“知蕴谢陆先生。”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当上先生。
然后陆二五就见到了另外一双亮闪闪的眼睛，陆二五木着自己的老脸，温和地说道：“大黑想要什么名字啊？”
不想大黑摇了摇脑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个我要不要都没关系，但是有名字的话大家都会高兴的，大黑想今天回庙里的时候问问大家，如果有人想要，那您给他们一个名字好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又嚅嗫着，“那个要是您不愿意那就算了。”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都能在大庭广众下要钱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腼腆，而且，陆二五表示自己真的是个取名废啊，这是要榨干自己肚子里面的为数不多的稀释墨水啊，但是……这个不答应他又良心不安。
他觉得自己知道了为什么流词是那么傻白甜的模样，感情这些小孩虽然过得苦，骨子里面倒是都乐观，就是傻白甜的高或低吧，就连知蕴这个还算机灵的小孩都是很容易满足的。
虽然没有见过其他孩子，但陆二五觉得自己的任务可能要增加了，完全不虚的陆二五在脑海里面叫嚣着，不怕，我已经是教过好多孩子的人了，混世魔王都不怕的。
想到这里陆二五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还在。
“啊，到了。”
回过神来，知蕴就已经把陆二五拖到了一个墙角，手上也拿出了两个破碗，“嘿嘿，先生你第一次来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不能离那些摊贩太近，不然会影响到别人的生意，到时候老板就会来赶我们，这个地方虽然是墙角，但这条街买卖东西的人比较多，待会我们叫两声，引起别人的注意，然后有人看我们可怜就会施舍东西给我们。”
原来讨个钱的说法也有那么多啊。
“你别叫我先生了，我现在就是个老乞丐，俗话说得好做一行爱一行，知道你小子嘴巴甜，要是老头子被叫着叫着就端起了架子怎么办。”
说着陆二五摸出一片瓦片，这是实在没找到破碗后用来代替的东西。
“可是……”
陆二五摸在知蕴的脑袋上，嗯，这次不油了，已经成条了，感觉不出油。
“怎么，老乞丐就不能带小乞丐了，而且现在还是你要教我嘞，就那烦劳知蕴小先生多指教了。”
“我、我、我……”结巴着完全说不出话，要是脸上不黑，估计脸已经通红了。
陆二五也没有多逗人，想起先前大黑的请求，趁着现在没多少人，废了点脑筋给人想了个名儿。
“刚才看你颇有长兄之风，不如以顾为姓，单取一个思，若是以后遇人，切记要思及此人是否值得你照顾，至于回去，若是他们愿意，我会给他们取的，放心。”
顾思不好意思的笑着，陆二五的身前却传来铜板磕在瓦片上的声音，是一个典型文人装扮的男子。
“你这老乞丐倒还有点学识。”
说完摇着折扇离开了，陆二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个时节穿少了很冷的好伐。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贰·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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