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器之主》一个人失忆

9、DAY6

　　叶桑小跑着回到庇护所，原本的愉悦轻松被雨水浇了个干净。鱼串被顺手挂在横梁上，叶桑连忙把储存的柴火收到庇护所里。外面的火堆已经彻底熄灭，混杂着灰烬的泥水弥漫开来。叶桑顾不上雨水，连忙拿起木棍顺着庇护所檐下挖了一道浅沟。

　　刚挖好一条浅浅的排水沟，暴雨就突然停了，头上的一片乌云也快速飘走了。“唉，幸亏只是大浪。”一阵风过后，叶桑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暴雨虽然很大，但持续的时间很短，庇护所里面的柴火只是被打湿了一点。不过也还是暴露了这个庇护所无法完全挡雨的缺点，如果雨持续的时间长一点，那就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了。

　　叶桑挑拣出干的柴火，用竹筒内的炭火重新燃起火堆。温暖的火光照在身上，叶桑松了口气，暗暗祈祷老天不要再下雨了。叶桑脱下湿透的衣物，拧干后擦干身上的雨水，然后将T恤和内裤摊在竹枝上，放在营火边烤着。一阵暴雨过后，气温又骤降不少，她可要好好珍惜这身衣服。打湿的柴火摆成井字形叠放在火堆周围，烤干柴火的同时，也防止火星飞溅到衣服上。

　　叶桑往竹筒中倒了一半的水，用三个石头固定后放到火堆上去煮。紧接着，把处理好的鱼放在火堆旁边烤制。再重新挑一块炭火储存到竹筒中，放到庇护所里干燥的位置。叶桑庆幸自己做了这个试验，就算最后无法达到预期的保存时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防雨措施。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叶桑只能再一次调整接下来的计划。像她这样的野外小白，只是原地苟着生存下去，似乎就已经是极限了。连续的阴雨天气，会让她在这山林中的出行更加困难，也会影响食物的获取。阴雨天气带来的低温也是非常大的难题，她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取暖，从而让她的身体处于一个健康的状态。也不知道到目前做的这些有没有意义？是不是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走能更快走出这地方？

　　不能忽视周围的不利条件，也不能任由焦虑和害怕放大这些不利条件。叶桑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温水，暖流通过喉咙顺着食管流入胃里，叶桑舒服地呼了口气。庇护所和食物，她要优先解决眼前的危机，然后再试图找到出路。

　　叶桑拿来一段半米长的竹子，粗端最后一个竹节后还有近十厘米竹竿，用石斧在竹节旁边砍出一个缺口，然后劈掉一小块的竹片，一个简易的小铲子就做好了。刚下过雨，叶桑都不用自己兑水了，她用竹铲挖出一大块黄泥。按照预想石斧手柄的长度，叶桑把黄泥抹在硬树需要砍断的位置上，中间留出一掌宽的距离。两边包好厚厚的黄泥后，再把硬树架在火堆上烧。

　　叶桑最初选择这个位置作为庇护所，是因为这附近地势比较高，且地面比较平坦，周围的四根竹子都比较粗，围成的空间大小合适。利用四根竹子作为立柱，搭建离地的床以及遮雨的屋顶，保持身体干燥的同时也可以储存更多的柴火和工具。按照预想中庇护所的大小，叶桑在周围挖了一圈边长差不多是两米五的正方形排水沟，水沟近二十厘米宽五厘米深，再从地势最低的位置开始挖一条规模差不多的水沟，将水引到别处。竹铲挖起泥来比木棍效率高多了，唯一不足的是这截竹子太细了些。下次需要挖土的时候，可以用更粗的竹子制作，那样就更方便省事了。

　　挖好排水沟后，叶桑拿下硬树，用泥浆浇灭上面的火，然后用石斧砸去烧焦部分。可能是因为是刚砍的树，刚才只烧进去一点点深度。叶桑把不小心砸掉的黄泥补回去后，再放到火里烧。

　　叶桑在附近砍下一根颜色偏绿的竹子。对照着庇护所的高度底砍下一段竹竿作为床框，然后依次砍下六节一端带竹节的竹筒。再从毛竹嫩端小心砍下一截三四十厘米的竹竿，用一根细树枝戳破中间的竹节，一个吹筒就做好了。

　　叶桑砍下第二根竹子的时候，手柄终于烧的差不多了。重复了三次的烧和砍，硬树终于被砍断了，这比之前直接用石斧砍省力了太多。叶桑从众多石斧中挑出来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放在树干一端，一侧留出三指的长度，用烧黑的树枝对比着画出大概的轮廓。用石斧在轮廓中间砸出一个凹槽，然后用竹枝夹了一块烧的火红的炭火放在中间。利用吹筒不停往炭火上吹气，将周围的木材烧掉。烧到一定程度后，再用尖锐的石头刮去上面的炭。一边利用炭火钻孔，一边拿石斧对比大小，直至烧出一个近一半树干深度的洞。叶桑用力把石斧塞进洞口，最后再一根柴火上用力劈了两下，石斧完美地嵌近孔洞。为了防止手柄后期手里崩开，用藤蔓紧紧绑住石斧前后三指长度的手柄。

　　到了验收结果的时刻了！叶桑拿着石斧连续砍下四根毛竹，比起之前，效率快了不止一倍。磨刀不误砍柴工，古人诚不我欺也！不过这期间消耗的能量也十分明显，虽然没有感觉到疲惫，但是肚子已经抗议很久了。就着烧热的水，叶桑吃了半个竹笋和一大一小两条鱼。以前从来没想过，简单的饱腹感也能让她感受到幸福。叶桑烤着剩下的鱼头和鱼刺，却忍不住想到，如果有个锅就好了。鲫鱼竹笋汤，肯定很鲜美。

　　昨天储存的水已经用完了，她必须再去取些溪水。光用竹筒，很难把水烧开，之前采摘的蕨菜芽也需要煮过后才能吃。她尝试着烤了几根蕨菜，烤干的蕨菜除了那糟糕的口感，味道也是一言难尽。她需要在溪边捡一些光滑的石头，利用烧烫的石头来煮沸竹筒里的水，再尝试把蕨菜煮熟。叶桑拿来三个竹筒，用一根藤蔓绕几圈后绑紧，提着藤蔓掂了几下，似乎还算牢固。叶桑按照同样的办法在竹筒两端和中部都绑上藤蔓，再将另外一根的绳子的两头绑绳圈上。

　　叶桑穿上已经烘干的衣服，用木棍挑着两捆竹筒向溪边走去。潮湿的落叶混合着泥水，叶桑不得不更加集中注意力，避免在行走过程中摔倒。幸好到溪边的路程不远，叶桑沿着岸边捡了两个竹筒的石头。叶桑慢慢蹚进溪水中，过了一会儿才适应溪水的温度。弯腰捧起一把水洗脸，叶桑被脚边的一个灰疙瘩吸引了。

　　螺蛳？叶桑摸起水底的田螺，观察了一圈，似乎跟她以前嗦的螺蛳没有两样。叶桑咽了口泛起的口水，在小溪里寻找着螺蛳的踪迹。没过一会儿，叶桑就摸到了满满一捧的螺蛳。碍于溪水太冷，叶桑没有再继续下去。

　　石块分成两份，分别放在两捆的一个竹筒中。除了一个竹筒养着螺蛳，其余竹筒都装满清澈的溪水。挑着满满两捆竹筒，叶桑心中的消极情绪消散了一些，每一个食物来源对她来说都十分珍贵。两手用力地举着木棍，分担着肩膀上收到的力。挑东西对于肩膀的压力也太大了吧！叶桑实在无法想象那些农民的肩膀如何承受百来斤的重量。

　　回到营地后，取来三个竹筒立在地上，周围用石块固定住。往竹筒里倒上三分之一的水，其中一个竹筒在额外放上十几根蕨菜。叶桑坐在火堆边，用树枝拨开火堆，将捡来的石块小心铺在地上，然后重新将炭火铺在石块上。叶桑静坐在火堆旁边，感受着火焰打来的温暖，一阵睡意袭来。

　　不行，现在不能休息！叶桑抹了把脸，雨后的天空并没有放晴，她不确定还会不会下雨。改造庇护所似乎成了她的首要任务。但从食物的获得途径来看，再做一个鱼笼是十分有必要的。如果能赶在天黑前做好鱼笼，明天或许能收获更多的食物。

　　叶桑找来一根合适长短的竹竿，劈成竹条后作为鱼笼的经线。收集到的藤蔓比较细，考虑到制作和搬运大鱼笼的工作量，叶桑准备编一个小一些的鱼笼。叶桑重复着机械式的动作，脑中开始构思起庇护所的改造计划。

　　首先要绑好竹竿作为屋顶的框架，竹片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简单平铺，那样防雨效果太差了。找一些合适的树叶或者干草铺在上面？不行，那样还要另外再做固定，不说工作量的增加，防雨的效果也不知道怎么样。叶桑盯着眼前的竹条，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就像是旅游时看到的老建筑的瓦片，把原来劈开两爿的竹筒竹青朝下翻过来摆放，在两个竹筒相邻处再盖上另外一爿竹筒。离地的床铺可以稍微高一些，下面的空间用来存放柴火和工具。

　　叶桑把编好的鱼笼放在一边，阴天导致她无法知道大概的时间。目前的天色还算亮，但按照前几天天黑的速度，叶桑不敢打包票还有多久天黑。她用石块砸碎几颗螺蛳放在一个细竹筒里，竹筒口用一块石头塞住。这样螺蛳肉既不会轻易被水冲走或被鱼吃掉，腥味又能散发出来。叶桑把鱼笼放在小溪中水流比较平缓的一段，希望能为她带来更多的食物。

　　趁着天还没黑，叶桑在庇护所附近砍了五六根竹子。用一根藤蔓作为皮尺，量出床框的长度，利用绳结做上记号，然后照着藤蔓砍出等长的四段竹子。先将两侧的床框绑在竹子上，高度在膝盖上一拃左右，这样下方有足够的空间用来储物。叶桑不知道最右的绑法，只能是十字交叉着用藤蔓尽量缠紧竹筒。等绑好两根竹子后，叶桑抓着其中一根立柱，轻轻一跳，借着双手和双脚的力量，挂在了竹子上。她小心翼翼地踩上床框，慢慢地将身体的重量落在上面。竹筒没有下滑，这比她预期的效果好很多。等后面再绑上两头的床框，铺上竹片，重量会分布到四个角上，承受她一个人的重量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前一天劈成两爿的竹竿再用石斧对半劈开，平整铺在床框上。看着眼前还算平坦的床，叶桑放下石斧躺了上去。“啊~”叶桑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今晚终于可以不用谁在泥地上了！

　　提前祝大家520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