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皮皮修我们走！》永恒绿叶

48、35.

　　“扉间……”
　　“振……扉间……”
　　“醒过来啊！扉间！！！”
　　蜷缩在被褥中的千手扉间猛地睁眼眼睛，仲夏的蛙鸣背景骤然清晰地回荡在耳畔，眼前一片模糊，背着柔光的身影一手搭在他不曾被背心遮住的肩膀，并没有摇动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耳畔，低下头来，呼唤自己的声音正是由这具身体中发出。
　　他终于聚焦的视线顺着那同样纤细的胳膊往上，落在对方的脸上，伴随着对方因为发现他的清醒而展露的笑颜，他回复对方的声音又轻又弱：“……兄长。”
　　“扉间你终于醒过来了！”锅盖头少年抬手拭去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的汗珠，搭在侧卧的千手扉间肩上的手挪开，整个上身前倾，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状态——“你突然捂着肚子缩起来、还不停地冒冷汗，真的吓到我了！身体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脸这么白我都看不出来你是不是真的难受，不舒服一定要说给我听！千万别忍着！哥哥会照顾你的！”
　　年幼的兄长的话语，千手扉间记起来，自己昨夜跟兄长睡在一起。板间被父亲安排了任务，身为族长的父亲也另有行程，母亲早在生下板间的第二年便体虚故去，这是第一次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在家的状态。
　　自从四兄弟只剩下三人时，柱间便搬回弟弟们的卧房。尽管柱间对于跟弟弟们一起睡表现出极大的积极性，但到底无法反抗他们的父亲千手佛间，柱间试图和弟弟们贴贴到一间屋子的行动最后以失败告终。
　　免疫自家长子阴沉的千手佛间痛揍了一顿大儿子，非但没把柱间和两个弟弟的房间调到隔壁，反而互斥两极，柱间每次去找弟弟都要穿过大半个庭院，还没有直接去训练场来得距离近。
　　不过柱间总会有办法和弟弟们贴贴的。这次跟扉间挤进一个被窝也不过是趁着一家之主不在，钻对方定下规则的空子，也不管仲夏夜俩半大小子挤在一套被子里半夜热出汗来。
　　扉间也就随他去了，他还挺愿意跟自家亲哥贴贴的。虽然两个人挤一床被子确实热，柱间的睡姿也不规矩，扉间经常会因为抢不到被子半夜被冻醒——这也就是为什么千手扉间只愿意晚上不那么冷的夏季答应柱间的要求，只要晚上足够热，没有被子也不用担心感冒的事。
　　“……扉间？”
　　千手扉间回过神来，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抱着上臂，由蜷缩的姿势伸直双腿，望向柱间的双眼中满是困惑：“我……不知道。肚子，和心口，突然……疼……不知道为什么，像被贯穿那样……好痛……”
　　尽管没有嗅到血的铁锈味，柱间也确定弟弟身上没有任何创伤，但还是拉开盖在扉间身上的被子，将手伸进去，去摸那包裹在背心和筒裤布料之下的小腹。沿着肌肉的起伏，仔细摸了个遍，压下因为这种行径脸色羞红地咬紧牙关试图把柱间的手从身上拿开的扉间，连大腿内侧和股间都没放过，确认的确没有任何伤口后，才放过了自家在烛光下脸色和水蜜桃一个样的亲弟弟。一边看着对方裹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了卷，一边神情认真地得出了结论：“扉间的确没有受伤，但突然身上疼……果然，是做噩梦了吧！”
　　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手扑过来抱住扉间卷，摆出了大哥威严可靠的姿态，蹭着被子安抚道：“扉间别怕！哥哥在这里！在大哥我的怀中睡觉，感受着我的温度，一定不会再做噩梦的！”
　　要不是作茧自缚把自己卷起来现在只能像蚯蚓一样扭动，千手扉间真想给这扑过来的家伙一脚！被上加人真不怕他变成烤肉卷吗？！
　　这种时候就很后悔答应大哥晚上一起睡还要在父亲面前替他掩饰了。什么贴贴是兄弟亲密的表现，一起睡能更贴近彼此心的距离……如果柱间半夜不抢被子不滚来滚去不把他当抱枕的话，千手扉间，是愿意无条件相信自己兄长的！
　　兄弟俩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闹到后半夜才睡，过两天父亲佛间回来后表现如常。
　　直到，板间任务失败死去的消息被证明为止。

　　突如其来的苦痛，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征兆。
　　族长家也只有长子见到了幼弟被找回来的尸体，而次弟只参加了之后的葬礼。
　　柱间的神情是恍惚的，从板间那里回来后，他就一直黏在扉间身旁。在扉间试图去安慰自己仅余的兄弟时，一把抱住对方，胳膊交缠在一起，就像是想把他塞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用力。
　　“我一定，会保护好扉间的！”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誓言，不让怀中人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态。
　　柱间什么也没感受到，板间的死。就像那夜他没在惊醒的扉间身上发现任何可能的伤口，谁曾想到这是板间最后的传达？柱间不知道瓦间死的时候，扉间有没有感觉——那时候的扉间是和板间住在一个房间——或许和未曾看到板间伤势此刻的扉间一样不明所以。
　　柱间不知道扉间遭遇危险时他会不会感同身受，或者和瓦间、板间那时候一样一无所知。两个选项，哪一个都无法接受！所以，他要保护好扉间。成为这个世界的最强者，让这世界再不发生战争！只要没有战争，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不会像这样也失去扉间了。

　　千手柱间睁开眼睛。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回忆起那个夜晚以及相关联的记忆了，但像今夜这般清晰的梦境，却是罕见。
　　焦虑令他夜不能寐，难以成眠。
　　只因那带走扉间的男人，有一双难以直视的写轮眼。这就是为什么宇智波泉奈也被对方带走，宇智波斑却没表现得像千手柱间这般内心躁动。哪怕对方带着一个没有写轮眼的孩子，哪怕那孩子比起宇智波更像千手。
　　谁也不能向千手柱间保证他还能见到自己仅余的血亲，兄弟俩彼此共同的梦境或许正是千手柱间不愿接受的征兆——那个仅余一人的未来。
　　他要成为这世间最强，但绝不接受，用扉间作为交换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