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沧澜捂月

7、游戏开始

　　“庄园主外出了。”
　　薇拉轻轻摇着香水瓶，艾玛若有所思：“那…游戏怎么进行呢？”
　　“暂停。”她淡笑，放下瓶子，“艾玛，还是没有死心啊？”艾玛抿了抿唇：“他一定还活着的…薇拉，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找到他。”
　　话罢，又苦笑：“也是，你是庄园主的人，怎么会帮我呢。”
　　“我可没有说过不行。”薇拉眉眼弯弯。
　　眼中的讶色也只是一瞬：“可这是背叛啊…薇拉，你看到了，我们背叛庄园的下场。”艾玛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不敢奢望太多，只要能找到他…知道他还活着，就好了。”
　　“我很羡慕你。”薇拉忽然道，“你有摆脱命运的勇气。”她摇了摇头：“可终究还是挣不掉啊，该来的还是会来。”
　　“拿去吧，”一把钥匙，“如果你们真能改变，请向我证明。”
　　艾玛接过那把沉甸甸的钥匙，转身时无意说了句：“薇拉，你也可以的。改变，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我不是你。”
　　眸子中的失望一掠而过，沉沉关上了门。

　　月色宁静，卡尔渐渐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就在约瑟夫的窗前。
　　“伊索。”他无底的眼中没有温度，卡尔倒吸一口凉气。约瑟夫似乎发现了他。
　　如果他还是原来的他……
　　不可能！
　　失去的，便再也回不来了。
　　二人隔着窗子，各怀心事。

　　晴空。
　　“卡尔，看什么呢？”
　　卡尔收回目光，下意识把他的蓝白钻收回口袋。约瑟夫大悟：“哦…原来小卡尔在看我送的东西啊。”卡尔结巴道：“没…没有！”
　　“明明就是嘛。”约瑟夫说，“哎，你猜猜这东西是哪来的？”
　　“没兴趣。”卡尔淡淡，转身欲走。
　　约瑟夫拉住他：“不要走嘛，坐下来听我讲一讲。”他被他拉的只好坐下来，约瑟夫拿手给他扇风，一边道：“这个是母亲给我的，她给我时，说上边有她的诺言。”
　　“I will always love you,with my whole life.”这句话，被他说得很慢。
　　“我们俩……”卡尔欲说什么，却被约瑟夫抢了话头：“对，这句诺言，现在送给你。”
　　看他很久没有说话，约瑟夫黯了黯：“你不会…后悔了吧。”
　　“这件事，我还没有想清楚。”卡尔闭上眼睛，“容我再想几日，之后，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皱了皱眉：“你……”
　　“当年对凯瑟琳，我其实是有愧疚的。”这次是卡尔打断了他，“所以，不是我对你…的感情产生了变化，而是对她。”
　　“无所谓了。”摇头笑了笑，“失望过很多回，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分别。”
　　对不起。
　　视线忽的一暗，卡尔重新睁开眼，迈开步子去追他的背影。可在时空中他被不断扭曲，触及手指的，只是虚无的碎片。
　　“等一下！”
　　如果再不能拥抱真实的你，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想明白了！”
　　可只有纷飞的时光碎片来回答他了。
　　卡尔痛苦地合上眼睛，眼泪自脸颊上缓缓流下。
　　“伊索。”
　　被现实打破了幻梦，卡尔下意识躲闪出他的视线。梦境毕竟是梦境，不是真实的，在现实中他从未对约瑟夫说过那样的话。
　　但对他，对凯瑟琳有愧是真的……
　　凝神，卡尔咬咬牙离去。冷不丁撞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胸膛。
　　“哦，原来不是伊索啊。”冷笑，约瑟夫布满裂痕的侧脸充满着戾气，卡尔快速转身，被抓住手拥进那个冰冷的怀抱。
　　“放开我……”
　　“我是不是和让你心痛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啊。”他偏了偏脸，“痛吧，现在还有谁能帮你呢？”卡尔躲过他的视线。
　　凝固的时间是被那阵慵懒的脚步声打断的。
　　“两位…”停下，“是有什么争执吗？”
　　迷糊中看不见身后人的脸，卡尔想发声，却发现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扑克，监管者。”他说，约瑟夫终于放开了他，卡尔看向心底的希望——
　　一张黑布蒙住他的双眼，白发随意地束好，轻轻在风中飘着。
　　不是他。
　　“约瑟夫…”喃喃着，卡尔梦一般离开了。

　　“扑克是个什么来头？”
　　菲欧娜闯进薇拉的调香室，急急问道。薇拉在一个小时之内被打扰的两次已经不觉惊讶，停下手中的活儿：“新来的监管者，怎么？”
　　“我觉得…”菲欧娜皱着眉，没有把话说完。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薇拉点了点头，“太像他了。”
　　菲欧娜问：“也许卡尔……”
　　“只要摘不掉那块黑布就无法确认。”薇拉摇了摇头，“而他又没有实体，我试过了，根本触碰不到他。”她怔了怔：“他是虚无的？”
　　薇拉说：“是，没有人能碰到他，就跟空气一样。”
　　“那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卡尔，”菲欧娜嘟囔道，“他又不是不知道卡尔这几个月因为他有多痛苦。”
　　“大约，不给他希望，最终也就不会让他失望吧。”薇拉说。
　　她们都知道，“他”指的就是约瑟夫。
　　菲欧娜又想起一事：“对了，艾玛和艾米丽要出庄园，这…是你同意的？那玛尔塔和特蕾西呢？”薇拉点头：“嗯，是我。她们多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那么多的。”
　　“你呢？”菲欧娜突然被问起，苦笑：“伊莱…我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流干的，怎么还会有什么希望呢？”
　　薇拉说：“抱歉。”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菲欧娜叹道：“庄园主不在的这些日子，应该会轻松很多了。”薇拉赞同：“嗯，也许艾玛和艾米丽真能找到他们…”
　　冷风拂过，薇拉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菲欧娜摔上调香室的门，从背后拿出一把匕首逼向薇拉！
　　“奈布他们好不容易才逃出去，你们又想干什么？！”大约是因为从前从未举起过兵刃，菲欧娜一直在颤抖，“那一次，还没有玩够吗！”
　　薇拉竟然没有害怕，从容道：“你知道的，艾玛和艾米丽若不找到他们，是不可能放心的。”
　　“所以呢？”菲欧娜有些松动了。
　　“所以，我让她们出去，给她们一个答案。”薇拉淡淡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菲欧娜得到了心里的答案，放下匕首，小声说：“抱歉，我很担心她们。”
　　薇拉说：“她们不会有危险的。”
　　攥紧了拳头，二人没有再言语。却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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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个小引线，下章才会有比较丰富的情节。好吧....谁能给我点段子我写得好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