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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   天刚黑,侍从进来报:“殿下,叶姑娘求见。”

      李谨行点头:“让她进来。”

      过一会儿侍从又进来说:“殿下,叶姑娘说要找件东西,请您应允。”

      “什么东西?”李谨行合上书,好整以暇等着她。

      “她说不能告诉您,只问您要个许可。”

      他猜测一番,松口说:“让她拿吧。”

      过了大约一刻,叶真磨磨蹭蹭进门,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刚进来就乖巧跪下,甜声叫:“殿下。”

      他很少在叶真面前施展威压,此刻带着天生矜贵,不怒自威,叶真仰头看他,竟觉得他冷冰冰的样子也十分迷人,叫她心旌摇曳。

      叶真手抖着打开眼前的小箱子,里面充满脂粉甜香,奢靡奇异,有香膏,珍珠串,软玉鞭,海棠花蜡烛,红宝石雕的大樱桃,轻薄纱衣,软韧红绳,从小到大排列的铃铛,各种形状的白玉,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哦,李谨行想起来,这是从前皇帝赐给东宫,可以拿来折腾她的东西。叶真心怦怦狂跳,咬唇看他,矜持一阵,开口说:“殿下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不跟他们胡闹。”

      李谨行目光扫过箱子里的凶器,并不理会她的示弱,对她下了最终审判:“今天开始你留宿东宫,这箱宝贝用完之前,不准回去。”

      叶真颤一颤,既害怕,又有一点难言的期待。

      他俯下身说:“过来。”

      叶真刚要起身,他低声说:“我没叫你起来。”

      她愣了愣,重新跪好,脸慢慢飘红,膝行爬到他旁边,伏在他膝头。他摸上她的脸颊,挑她最害怕的话说:“今天的烟花如果落到你脸上,你这张脸就毁了。”
      她惊恐地捂住脸。

      对她说丧命她也许不怕,但说毁容,绝对是她的死穴。她眉毛拧成一团说:“我真的不敢了。”

      “知道害怕就好。”李谨行捏住她下颌,“本来想着你最近乖,之前的事就算了,现在看来,还是太惯着你了。”

      ……

      宫里来信,说叶真和殿下有机密事情要商议,这几天都住在东宫。叶弘和徐霜一齐听的话,心里自然明白这是李谨行开始算账了。但怎么个算法,打一顿鞭子也是罚,关监禁也是罚,还有些说不得的手段……

      信使刚走,叶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徐霜忧心忡忡:“也没说哪天回来?殿下别气过头,伤着我们稚玉。”

      复又恳求叶弘:“你去劝劝殿下吧,就说稚玉知错了,回家里我们教训她。”

      叶弘把茶杯重重一撂:“她这么多年还不是被殿下惯的,就该让殿下好好教训一次,她才知道怕。”

      她真的知道怕了。

      早上她模糊醒过来,身上有人黏糊糊咬着她。她伸左手去推,李谨行握住她的手。

      过好一会儿,床幔外内侍催促道:“殿下,该起身了。”

      ……

      外头内侍又在门口催:“殿下,再不起要迟了。”

      他亲一亲叶真嘴角,撩开床幔出去。

      叶真小腹撑得鼓起,她手放在上面摸出珍珠轮廓,又羞又伤心。酸涨的感觉搅得她左右难安,迷糊中睡着醒来好几次,直到中午清醒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床边柔声问:“姑娘,你要沐浴吗?”

      “阿棠?”她撩开床帏,看到苏棠守着她。

      她眸中衔泪,陷在锦被间,柔弱喊:“阿棠——”

      苏棠看她一身绑缚痕迹,又怜惜又冷地说:“活该。”

      叶真被噎了一瞬。苏棠继续说:“之前你两个月连信都不送一封回来,所有人都为你绝望。殿下失魂落魄,就差随你而去了,真该叫你看看那样子。”

      说罢,目光灼灼锁住叶真,如有实质般看得叶真心惊胆战:“不过你没心肝,看了也没用。如果我是殿下,现在就把你锁在东宫床上,哪里都不许去。”

      叶真哆哆嗦嗦向女阎罗求饶:“我那是情非得已,现在不就回来让殿下消气了……你向着我还是向着他啊!”

      听到这句问话,苏棠这才停住,动作放轻柔,抱她去沐浴。

      东宫的浴殿汤池是叶真见过最奢华的,撩开殿里帷幔,金雕玉璧,祥云龙纹,高高抬起的双龙进水口向里喷热水。琉璃屏风落地,遮挡住内里的烟气袅袅,香炉里飘出浅淡香气,四方烛台都是金制,做工精细,雕花栩栩如生,置物的浴床上,还特地备了女子用的真珠玉屑皂豆。汤池前有几个侍女捧着绸巾和干净衣物,绸巾上居然还绣着金龙,不愧是皇太子,奢侈,讲究。

      叶真踩着毛织地毯,脱了随手裹的外袍,搭在衣架上,发丝散落遮住脊背红痕,她抬脚要走,刚迈开一步就腰腹酸软,目眩神迷,一闪身,幸好被苏棠扶住。

      由她扶着走下玉阶,几步的距离走得大汗淋漓,两条腿微微颤抖。侍女们个个训练有素,神色如常,目不斜视。叶真躺进热水中,看她们各自动手,要亲手给她洗澡,便细声道:“你们下去吧,留阿棠一个人就好了。”

      为首一个侍女躬身道:“殿下说了,姑娘手不方便,一定要我们服侍你沐浴完,擦干身子换好衣服,不得有误,还请姑娘收回成命,不然就是我们失职。”

      “好好好,我随口一说,不是命令。”叶真叹息着张开手,任人摆布。

      不用动手,她悠悠放空。让几个长相端正的陌生姑娘给她沐浴,实在很煎熬,时不时碰到她酸痛的地方,激得她心里嘀咕:原来殿下平时还是克制了,他不忍的时候,疾风骤雨,雷霆万钧,换个男的来都不见得能受住。

      侍女们显然也没见识过这种骇人场面。等叶真起身擦身时,一个看起来稚嫩的,脸色微红,手拿着绸巾从叶真肩膀滑下来,掩饰着小声说:“姑娘,你皮肤真好。”

      叶真笑起来,眯着眼睛促狭问她:“你是殿下贴身侍女吗,有没有服侍过殿下沐浴?”

      小侍女连忙摇头:“殿下贴身的都是内侍,沐浴也是内侍,我们都在外殿服侍,今日姑娘要沐浴,才特地调我们过来。”

      真是个机灵的,还会替李谨行说话。叶真仔细打量她脸蛋,信口胡言:“我看你品貌端正,做个才人没问题,跟着殿下真是浪费。”

      小侍女不知道她的轻浮作风,吓得不轻,着急告饶:“姑娘折煞我!我相貌不及姑娘十分之一,哪里会肖想这等事情。”

      “怕什么嘛,相貌哪里能用数字来衡量。”叶真笑意吟吟,“全看个人喜好,比如我,就喜欢清秀端正的,如果我是个郎君,必然迎你进府做一房如夫人。”

      她在汤池蒸了半晌,面色艳如桃李,笑着随口掷出甜言蜜语,恣意潇洒,小侍女呼吸都被她搅乱,正要回答,忽然脸色一变,低头退到一边喊:“殿下!”

      叶真笑不出来了。

      她身后阵阵寒意,李谨行开口道:“我总担心你身子受不住,谁知还能兴致勃勃许出去第不知多少房侧室,那应当是无恙。”

      说话间来到她身边,冰凉手掌揽住她光裸肩膀,在浅粉伤痕上抚摸:“何止无恙,简直风流快活。”

      叶真脑袋嗡嗡响,急忙讨好:“殿下——”

      尾音颤着打转。

      李谨行扫了侍女一眼:“才进内殿一回,连沐浴的事都做不好?”

      他语气不重,侍女却吓得厉害。叶真心知,他肯定不是真的要发作,回身缠住他:“殿下,你别生气了,我好冷。”

      “娇气成什么样了,殿里烧着地龙,灌着热水,哪里冷?”李谨行言辞不善,却抬眼示意侍女过来给她穿衣服。

      穿好齐胸裙,外面套一件轻纱衣——没了。

      从本朝服饰风格来看,这种装束不算奔放,但叶真习惯了穿官服圆领袍,乍然让她袒胸露肩,有些不自在,手总想遮挡一下。

      她不自在,李谨行心里下去一点,挥手遣退侍女,带着她向侧殿走。

      磨蹭到殿里,内侍正在摆饭,金碗玉盏的架势又提醒叶真,惹谁不好,惹了含着金汤匙的皇太子。李谨行施施然坐下,邀请叶真:“坐啊。”

      太子用膳都是独自吃,别说他现在没妃嫔,就是有,娘娘们也不能随便过来蹭饭,不管是干扰太子还是勾引太子,都是罪名。东宫整天给个没名没分的小狐狸精添碗筷座椅,已经非常不合规矩。

      但叶真不是扭捏这个,她看一眼硬邦邦的座椅,小腹隐隐痛起来,内里珍珠搅动,她不敢坐。

      李谨行隔岸观火:“怎么,还要我请你吗?”

      “殿下,你让我坐的,我坐下去,你……不许怪我。”叶真低头背过手,慢慢朝他移动。

      李谨行刚要应声,叶真就像只雀鸟一般落进他怀里,眨眼看他。

      内侍们纷纷别开头。

      旁边这么多人,叶真不太看重脸面,殿下一定看重,他肯定不会做什么。叶真盘算得很好,李谨行也确实没做什么。她全身陷在他怀里,嗅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酸软舒适。

      她手接过勺子,率先认错说:“殿下,我知错了,你可不要生气。”

      “你错在哪儿?”李谨行不急着吃饭,盯住她问罪。

      她一脸沮丧,眼尾泛着湿润的轻红:“我不纳那么多如夫人了。”

      仿佛做了天大的退让。

      这顿饭她可想而知,吃的非常难捱。等吃完以为终于可以休息时,李谨行把她提到寝殿,午睡。

      昨天睡得晚,今天一大早去朝参,李谨行确实困了,把她按到床榻内侧,自己躺在外侧,平稳入睡。

      ……

      叶真僵着手脚不敢动,多少还是睡了一会儿,李谨行下午要去太极宫那边听讼,临走嘱咐宫人给叶真煮石榴水和顾渚紫笋,一冷一热,看着她多喝点水。

      下午睡个好觉,醒来苏棠给她按摩,拿出宝箱里的肤脂药膏,给她全身擦一遍。

      脂膏融化出淡淡香气,不腻也不冷,叶真乖乖躺了半刻,便忍不住叹气:“殿下什么时候才消气啊,第一天就这样,他要是一个月都不平息,我可遭不住。”

      苏棠不理她,用银勺挖一块白玉脂膏,在手心抹开,专注涂到她身上。

      好在叶真也没指望她回应,下巴搁在被子上,自顾自说个不停:“要脱身也有办法,但不就显得我心不诚,还是等他彻底消气比较好。”

      侧身露出流畅的线条让苏棠继续擦药:“说不定我真的做了妃子,就没心思跟殿下闹,到时候一看见他,脑子里都是规矩体统,索然无味,恨不得少见他几次。”

      苏棠加重力度,语气平平道:“姑娘不要胡说。”

      叶真懒洋洋回过身:“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好。”

      如果她是妃子,终日缠着李谨行,早被骂出花了,指不定哪天清君侧,就要把她绞了。但她不是,等以后再有官职,她就是臣子,君臣相好天经地义,最多骂她言行不端,不能骂祸国殃民。

      做臣子,真好。

      一连四天,叶真都睡在东宫。眼看李谨行还没有松口让她回家的意思,她终于急了,偶尔放纵玩玩还挺有意思,一直放纵下去,神仙也受不了。

      到第五天晚上,叶真抢在李谨行之前去沐浴。等李谨行从浴殿回来,发现寝殿人都被遣退,烛台点了一半,光亮明明灭灭,摇曳不定,叶真脸红红,在中央跪着。

      她偷穿一件他的外袍,紫金龙纹,袍袖宽大,裹得严严实实,全身暗色,只有两只纤白脚丫犹豫地露在外面,更衬得她娇小纤瘦。

      她双眸噙泪,闪动细碎光芒,欲言又止,模样极为羞怯。

      李谨行踱步走过来,她宛如一颗摇摇欲坠的露珠,仰头颤声道:“殿下——”

      说罢自己都羞耻到耳热,李谨行扯开她身上的外袍,信手丢到一边,她内里肌肤瓷白,印着青红的勒痕,已经被欺负得这么惨,还是乖顺地任君采撷。

      而她身后……

      身后摇着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

      这条尾巴埋得很深,弄得叶真全身不舒服,又羞耻又难受,她伸出两只手揪住李谨行的衣角,晃了晃,真如四足行走的妖兽,羞耻到顶点,再说不出别的话。

      李谨行抬起她下巴问:“小狐狸今天怎么愿意现形了?”

      叶真细弱回答:“我……小妖仰慕殿下的威武姿仪许久,今天鼓起勇气来求殿下疼爱。”

      不料李谨行将她拦腰抱起,哼一声道:“说实话。”

      叶真在半空慌乱抱住他脖颈,赶紧表忠心:“是真的,是真的,殿下风姿卓绝,不论神仙妖精,都轻易被您折服……唔……”

      李谨行拨弄几下狐狸尾巴,似笑非笑:“鬼话连篇。”

      毛茸茸的尾巴扎根在叶真体内,稍微一动,折磨得她逃也无处逃。

      她心下气恼,索性咬到李谨行耳边,不管不顾道:“好好,说实话。小妖修为不够,成不了仙,听闻殿下是真龙之身,仙气缭绕,特来借一点您的元阳,殿下……给不给?”

      李谨行压过来咬住她鲜红唇瓣,在她唇齿间流连,含糊回答:“给,你要什么我不给?”

      灼热气息烫得叶真浑身一抖,蓬松的大尾巴跟着活泼地跳一下。

      第六天起床,叶真喝下去一整盅嫩笋煨鸡汤,李谨行终于大发慈悲,放她回家了。临行前,他特地叫侍女来,把宝箱里剩下的东西在叶真面前清点一遍,期间眼神若有似无扫过她腰身。她吓得狐狸毛都竖起来,心有余悸地逃回家。

      甘露殿里,大内侍收到消息,走过来朝皇帝一躬身:“陛下,叶姑娘出宫了。”

      皇帝顿了一下:“这就回去了?”

      大内侍笑:“是。”

      皇帝叹口气,有种看好戏看到戏台拆了的感觉,遗憾道:“怎么就放回去了,不多折腾几天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删了很多,可能看起来不连贯,不好意思啦,我写的时候没考虑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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