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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落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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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才归队了,拎着简单的行李,跟着袁朗走进宿舍楼。最先迎出来的是三多,透出他那招牌式的门牙,“成才,你回来了?”成才换左手拎行李,右手握拳,撞上许三多的。
许三多目光落在成才肩上,“成才,你提上尉了?”成才点点头,“嗯。”
三多是真心为朋友高兴,笑的更开心了。
袁朗大人实在无法忍受如此华丽丽的被忽视,在旁边“嗯哼”了一声。
成才马上对三多说,进屋里说吧。
袁朗眼珠一转,大喊“齐桓,齐桓?”
齐桓立刻从楼里冲出来,“呦,队长回来了?成才,你终于回来了!”口气貌似如释重负。
袁朗贴近齐桓,用他特有的低沉口气问:“队里怎么样啊?忙不忙?”
齐桓心里有点儿发毛,下意识地说,“挺好,不忙,大家正在休整。”
袁朗长长的“哦”了一声,齐桓心叫不好。
果然,袁朗说,“休息够了,活动一下去吧?375两个来回,吃饭之前回来。”(我也很想知道老A们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齐桓满脸黑线,吹哨子,整队,出发。心里默念,成才他都回来了队长你怎么还这么折磨我们啊?
三多远远的对成才喊,“成才,晚饭后我去找你。”
齐桓忽然悟了,对着三多大吼,“队列里叫什么叫?饭后加两个来回!”
成才盯着袁朗,眼神里闪着“小气鬼”三个字。
袁朗摸摸鼻子,一脸我就小气你能把我怎么地的表情,说,“回宿舍了。”
成才走进房间,里面一点儿都不曾变。他的铺位一点儿灰都没有。
回头看了看袁朗,后者眼光闪向别处。
成才心情大好,吹了声口哨,放下行李,走进浴室。
听见身后门关上的声音,成才闭上眼,那个人的气息顷刻之间笼罩下来。
转身,迎上他的拥抱,把头枕在他的颈窝,放松身体,呼吸他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烟草味,一直是自己梦中的味道。袁朗双手拂向成才的头,两人就这样安静的拥抱。
什么都不必说,我们都是天生的军人,融入骨血,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回来了。
这样过了许久,成才心算了众人一个往返的时间,轻轻的在袁朗的眼睛上吻了一下,放开,出去整理行李。
袁朗笑了,跟出去,抱了双臂,在旁边看。
成才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必要的被褥,只有三多当年送的瞄准镜和袁朗打过的两枚弹壳。
袁朗兴趣缺缺的转身,忽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裹在了脖子上。
“呃?”袁朗扯下来,“灰兔毛围脖?”马上反应过来,“你小子,军校里还不老实。”
成才耸耸肩,“队长大人,你觉得它能生长在城里吗?这是去年寒假在大兴安岭冬训,我饿了几天才发现了这么个活物,跟它赛跑,到底人饿得紧的时候还跑的动,活捉生吞了它。冬天的兔子没什么肉,不过毛还是好时候。后来下了山找老乡熟了,就想留着送你。”知道你颈椎受过伤,成才把这话咽了下去。
袁朗心下明了,恩了一声,就把它系在脖子上了。
成才劈手夺过,打开袁朗的箱子,放进去。
“队长,我知道您很爱我,对我送的东西爱不释手,但是现在是夏天,夏天!”成才加重声音重复了一遍。
袁朗被识破,挠了挠脑袋,“你这小南瓜,几时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成才听到“肚子里”三个字的时候,重复了一遍,然后非常不CJ的大笑,袁朗百年难得的红了脸,说“吃饭去了”。
晚饭的时候加了菜,因为成才这次的及时支援,大家全胜归来。
基地不能喝酒,齐桓他们就一茶带酒,表达了对成才的感谢,同时祝贺他授衔。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成才的军校果真没白上,一回来就大显身手。
许真理这时终于有机会开口,“成才小时候就有指挥才能呢,那时候经常指挥一大群孩子打架。”
众人华丽丽的笑喷。
老A就是这种简单的地方,你牛,别人就佩服你,提升,没人会眼红。
这次的战斗,让所有人都见识了成才的能力,战场上,枪子儿不长眼,肩上的几颗星跟这些比起来算个什么?
齐桓一时头脑发热,站起身来,走到袁朗和成才中间,一手搭上成才的肩膀,“祝贺你,干的不错。”
成才透出标志性的酒窝,“谢谢你,齐桓。”
齐桓怎么看,都觉得成才的笑容里多了些什么,让他有点儿发毛。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袁大狼的一掌结实的拍到了肩上,“齐桓,你干的也不错啊。”
齐桓顿时明白做错什么了,赶快放开花花,端起茶杯,给队长大人敬酒。
这里只有许三多没上过军校,缠着成才问东问西,齐桓试图阻止,但是许三多对他丢过来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眼神就是视而不见。齐桓从心里开始哀悼许三多饭后的加餐了。
果然,见成才放下了筷子,袁朗说,“成才啊,这次任务的报告?”成才面无表情,“我来写后一部分。”
看见袁朗脸上得意地表情,大家开始纷纷同情成才了,这肩膀上的星星不是那么好扛的啊。
跟着袁朗进了办公室,袁朗打开自己的电脑,输密码,成才坐下,开始运指如飞。
袁朗打开对面的电脑,开始写自己的部分。
一个不经意,眼神落在对面专注的成才身上,心中暗暗得意。小南瓜,越来越像我了。
成才像是感觉到了袁朗的目光,突然抬眼看向袁朗。
袁朗偷窥被发现,一时慌乱,下意识在身上摸了摸。
成才笑了,打开袁朗左手边第三个抽屉,摸出云烟,拍出一根,点上,起身,喷在袁朗脸上,然后把烟塞在袁朗的嘴里,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袁朗看着成才,想起了上次成才这样给他点烟的时候。(参见《红白错》第六章)
成才嘴角上扬,露出酒窝,看了一眼窗外,“办公室里啊队长,注意一点,口水控制下。”
转身回去继续。
袁朗笑了笑,自己居然胡思乱想起来,真是,叼了烟也继续。
不一会儿,成才先写完了,走到对面,拎起袁朗,“你说,我来打就行了。”
袁朗笑了,故意语速很快,成才的手指随着袁朗的速度时快时慢,屏幕上,字符如流水一般一行行出现。
有了成才的加入,报告完成得很快,两人合并文档,检查语法,整理打印,放在办公室。
看了一眼表,时间还早,袁朗眼神示意成才,成才心领神会,两人回宿舍换装,在许三多好不容易完成加餐跑回宿舍准备跟成才叙旧的时候,两人并排冲向375峰顶。
夏天的夜晚有些凉,天上一轮满月,成才忍不住说,“队长,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你有话要说?”
“成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不需要在向我证明什么。”
成才笑了,“不,你又用脑过度了。”
“什么?”
“你以为,我这么努力是为了证明给你看?为了超过你,抑或是为了对得起这对肩章?
不不,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在意这些?
浮云苍狗,过眼云烟。在我以为生命就要流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我心里有的,只有不能继续看着你的遗憾。曾经,即使你不需要我,我依然能站在你身后,在你需要的时候党在你面前。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要给你更多,为你分担你的所有。
你说过,你需要的不仅仅是扣扳机击中目标。
你说过,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其实,你不要的我也要给。
因为,你现在不仅仅是我的队长。
在战场上,我要保护你我,我要帮助你把所有去的队员都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在办公室里,我只是想,让你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累。
去军校前,见你半夜里回来,我总是想,自己真没用,连个电脑都不会用,报告都不会写,战术也不明白。我就只会扳机击中目标。
在军校里,我每门课都是优,因为我每选一门课,都会考虑这门课今后能不能帮到你。
比如,今天晚上,你只抽了一棵烟,我希望以后,你的烟会抽的越来越少。
我这样说,够清楚吗?”
袁朗心里感动,但又不愿意表达,起身就跑“戒烟就免了吧,跟上跟上。”
成才几步追上袁朗,“我不会放弃的,咱们走着瞧。”
袁朗边跑边想,这朵小花,终于还是花落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