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文的真香女配[穿书]》度阑

4、入学（12.26小修）

　　今天是周末，两个大人都不用上班，宋怀光吃完早餐就先行下楼去开车。
　　宋翊胡乱吃完，迫不及待的抹了嘴就跳下椅子，直到经过刘洁身边才想起这个妈妈来，他怯怯的站定。
　　“妈，你一起去吗？”

　　刘洁可不想自己找不痛快，便强牵起笑，“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宋翊稍许失落，涌上心头的更多情绪却是轻松。
　　他怪叫一声，“那我出发啦！”脚丫子跑得飞快。

　　渺渺眼见餐桌上就剩她和刘洁，宋翊又是断不可能良心发现等她的。
　　抱着即使面对熊孩子都要比刘洁强的想法，她三下五除二给自己灌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碗。

　　她早上的胃口本就不大，就算只喝了几口，她也觉得饱足。
　　朝着刘洁说了句阿姨再见，她紧跟在宋翊后面走到了玄关。

　　夏天炎热干燥，昨天全湿的鞋子放了一晚上，现在摸着居然半干了。
　　她直接套上脚踩了几记，脚底仍有些潮，勉强能穿。

　　宋翊心急，两只脚几乎是窜进鞋里的，他分别踮起足尖蹬鞋，左手勾着后鞋根，右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臂去开门了。

　　他一探出身就要关门，紧随其后的渺渺赶紧伸臂格挡，他脸上一怔，才想起这次还拖了根尾巴。
　　心情不太爽快的朝她瞥了眼，登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连眼睛都忍不住瞪得老大。

　　昨天光线不好，他也没细看。
　　今天一瞧，脸上不禁鄙夷更盛，暗忖她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她身上这条苍蓝色裙本是深蓝，只不过洗了太多次，现在不仅衣物褪色，连领口也软塌塌的，严重变形。
　　再看裙摆，显然质地极劣，又因洗了多次，上面全是细小的毛球。

　　联想起她昨天的狼狈，他嫌恶的撇唇，一马当先跑下了楼。
　　嘁！谁要跟她一起走？

　　渺渺轻呵了声，“幼稚！”
　　两人一前一后的坐上车，宋怀光笑呵呵的，当做没看出他们私下的暗流汹涌，直接把他们载到了C市最繁华的商场。

　　何许渺昨天什么都没带，宋怀光有心补偿，又不想让她觉得太过刻意，因此但凡她有份的，宋翊必定会有，宋翊要是想买，她自然也不会少。
　　事实证明，当购物欲上来的时候，就算是男人也不遑多让。

　　尽管宋怀光下手并不犹豫，爽快到几秒下一单，但等他们购完物，两个孩子都是一脸倦色，脚更是酸涨得厉害。
　　幸好成果斐然，两人不仅从上到下都焕然一新，全身都散发出人民币的清香，手上还拎了N套“战利品”。

　　两人恹恹的上车，宋怀光才发动车子，两人就控制不住的直打瞌睡。
　　宋怀光时不时从后视镜往后瞧，后座的两人睡得迷迷糊糊，头一点一点的，慢慢靠拢到了一起。

　　他忽觉眼花，忍不住眨了眨眼。
　　眼前的这对小儿女逐渐与他记忆中的昏黄画面重合，他想起自己和俞菲菲在儿时也是如此互相依偎。
　　忍不住牵起唇，连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都轻快的弹了几记，却又想起其他的事，他下撇了唇线，脸上的笑意突兀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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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入停车位，熄火时渺渺整个人往前一倾，瞬间警醒。
　　她很快发觉了异常，宋翊的头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宋翊昨天本就没有睡好，刚又经历了超负荷的运动量，现在便直接陷入深睡眠状态。
　　他嘴巴微微翕张，小声的打着呼噜，睡到烂熟。

　　她一时恶向胆边生，伸手往他的左肩重拍一记，吓得他整个人往上一弹，砰的磕到了车顶，瞬间眼泪汪汪的痛醒。
　　他怒瞪向她，“你干什么！”

　　“下车啦！”她一脸无辜，“谁叫你睡那么熟。”
　　他很想要发脾气，偏宋怀光就在车外敲车窗，他一张脸刹时憋得通红，只好麻遛得滑下座椅，一点没看到她辛苦忍笑的表情。

　　三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宋家，家里空荡荡的。
　　刘洁出门买菜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宋怀光让他们把衣服拿进房间，自己进了书房打电话。

　　他想让渺渺念弈诚小学可不是说说而已，坐到他这个位置，很多事情只是打个招呼的事，就算他不想走特殊化，其他人也会自然给他让道。
　　体制内的工作就是如此，看似没有多少油水，说句话却极有能量。

　　通过秘书，他很快联系上了弈诚的校长，刚表示有个朋友的孩子想入读弈诚，电话彼端一听，连声说没问题。
　　他微皱眉心，“不必特地走后门，你们该有的面试都照常安排，如果实在不符合贵校的标准，你们也不必为难。”

　　校长连声应下，“肯定的肯定的。”
　　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卖他个面子。

　　宋怀光步步高升，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和他交好稳赚不赔，万一以后需要办个什么事呢？

　　双方敲定了面试时间，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渺渺原来的小学校长，沟通转学的事，对方也是一口答应。
　　宋怀光的秘书也是人精，他还什么都没说，秘书已经煞有介事的理了份弈诚历年的面试题送了过来。

　　宋怀光起初很是不以为意，觉得面试题再难也只是小学水平，能有多难？
　　结果一翻开题目，才发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

　　学校往往是良性循环，名气越大，就越有名师愿意过来教书育人。
　　随着弈诚小学师资力量的愈发雄厚，它越来越像个香馍馍，想挤进来的孩子也越来越多。
　　作为校方当然为难了，不得不一次次拔高面试难度，弄得家长们在孩子学龄前就要开始准备了。

　　渺渺现在就读二年级，涉及的面试题有讲故事、简单的英文自我介绍和会话、数学口算，还有一些生活中的常识。
　　这都是为了考核孩子的概括和表达能力、英文水平、逻辑能力和日常的积累。
　　再一看厚度，他惊讶的发现，小学的面试题居然有120页这么多，简直是以逼疯学龄儿童为己任。

　　他表情凝重的翻阅，好似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刘洁会搞出这么大阵仗了。
　　眼看时间不多，又耳闻教孩子常常让家长崩溃，他便举步走到客房，打算亲自教渺渺。

　　宋怀光来之前，渺渺正被床封印，陷入是睡一会还是继续发呆的困局。
　　听到敲门声，她一骨碌掀被开门，激动的喊了声“伯伯！”

　　不能怪她太懒散，以前她在家总会随便找本书看打发时间，但现在寄人篱下，很多事她想做也不能光明正大，于是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宋怀光看着她晶亮的眼眸一时微愕，她就像俞菲菲的影子，时不时让他忆起故人。
　　他下意识变得更为和善，“渺渺，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去弈诚面试，这是入学题，我们先学一下。”

　　她接过本子翻了翻，发现他还杵着不走，便好奇的复抬起头。
　　他笑道：“你跟我去书房，伯伯教你好不好？”

　　“不用啦，谢谢伯伯关心，这些我都看得懂，自己记就可以了！”
　　她弯眼跟宋怀光道别，手上干脆利落的关门，一把跳上了椅子，志得意满的拍了拍封皮。

　　不过是短短120页，她以前可是过目不忘，就连大本的辞典都背过，这算什么！

　　碰了一鼻子灰的宋怀光在门外怀疑人生。
　　emm？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自信吗，自学成才？

　　宋翊早早听到响动，便开了条门缝看了全程，眼见爸爸被她关在门外，脸上更是无喜无怒。
　　他望向床铺上四摊的衣服，刚才还兴奋着在上面打滚，现在却觉得无比刺眼。

　　房间里的渺渺什么都不知道，刷刷刷的翻完，她自信的合上。
　　接下来就是检验记忆成果的时刻了，好，从第一页开始！

　　第一题是室外零下X度，室内空调Y度，温差Z；古诗背诵……
　　嗯？

　　她迟疑的望向封皮，发现自己向来优越的脑子居然短路了，刚才看的内容好像被施了一忘皆空的魔法，一点都没有残留。

　　啊啊！
　　她瞬间挫败的揪紧头发，怎么可能！她可是天才！
　　直到视线里出现自己缩小的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生无可恋的回想起来，那都是她的“从前”了。
　　现在的她过目即忘，接收缓慢，思维迟钝……
　　艹！

　　日常狂骂一通世界意志，她懊丧的又从第一页翻起，虽然进度迟缓，但她自认理解力比起真正的孩子来说总超出一筹吧。
　　一个小时后，她艰难的掌握了……五分之一？
　　不可思议的翻了翻后面的页数，她一脸菜色的把下巴磕到桌上，绝望的想，这辈子她还能再做天之骄女吗？

　　不对啊，她复撑起头。
　　就算没有天赋，她就甘心输给男主角、输给这个世界吗？

　　怎么可能！她是谁啊！
　　她彻底冷静下来，直起脊背，继续奋力的啃书。

　　宋怀光虽看不到她的努力，但之前见过她几面，知道她向来有主意，便也没有多加干涉，只是在送她去弈诚面试前问了她几句。
　　她如实说自己没有问题，他才安了心。

　　两人走到面试的教室，因为规定，家长并不能陪同，但见她一个进去，他又觉得百爪挠心，索性不雅观的扒在窗户那看。
　　几个面试的老师早早被打过招呼，大家心知肚明。

　　这场面试不过是走形式，无论这个孩子回答的好或不好，结局都是一样。
　　但见到何许渺，几个老师还是有些吃惊。

　　怎么说呢，他们都以为插班生非富即贵，但眼前这孩子一点不像，她看起来实在太瘦了。
　　现在的孩子普遍营养不错，她的四肢却瘦得像根麻杆，这样一来，头就显得很大，像根火柴人。

　　她的头发微泛黄色，也不像父母时髦烫染的，倒像是营养不良导致。
　　没办法呀，她虽然在何家不短吃喝，但要想天天营养均衡，那真是办不到。

　　几个老师对视一眼，看了眼资料清咳一声，“你是何许渺小朋友？”
　　“我是，各位老师好。”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相互谦让一番后，英语老师笑眯眯的率先开口，“你先用英文做个自我介绍吧……”

　　面试很顺利，几个老师都没想为难她，问的也都是常规问题。
　　不过见她落落大方的流利答完，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毕竟之前要求“特殊关照”，他们都以为学生的资质不好，没想到居然是个好苗子。

　　宋怀光只看几个老师的表情就知道她表现不赖，见她从教室走出来，他弯身揉了下她毛躁的头，满面笑意。
　　大概是自己全程参与，他的心情竟比宋翊入学那会还要有成就感。
　　“何许渺小朋友，恭喜你入学弈诚。”

　　她应了一声，挺起了胸膛，“应该的。”
　　如果用成人的思维还过不了小学的面试，那才是一大羞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