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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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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采采盘腿坐在地上,被男子的问题问的稍微警惕了一下。
她抬头瞥了男子一眼,一边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装傻道;“什么建木铜镜?”
“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苏采采站起来后,一边忍着满身不知名的疼痛,一边警惕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这男子刚刚的几个问题,终于是让苏采采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男子是怎么知道铜镜的事?
如果他知道铜镜的事,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人从头到尾都对她十分了解?
在以此为联想的话。
她本来是和那凉亭中暴躁女孩,一块去林间寻人的。
而那女孩莫名其妙不见了不说,她还因此迷路。
她后来不得已,用树杈插了自己手臂,才终于看清了这宫殿的。
所以,此刻的苏采采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不是从她出了山腰的凉亭到林间后,她后面所遭遇的一切,都有这人的手笔?
毕竟这宫殿广场中,不管是铁笼也好还是铁链也罢,都是因为她而化为铁粉的。
苏采采有了这个猜测后,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她戒备的望着面前的男子,一时之间脑子转的飞快。
刚刚那男子身上绑着锁链时,苏采采就打不过他。
现在男子身上的铁链已除,苏采采就更不是他对手了。
该怎么办?
苏采采这般一想,一时之间都顾不得身上的痛,只顾着害怕了。
而一旁依旧闭目打坐点男子,见苏采采不承认铜镜的事情,似乎并不吃惊。
他那一双漂亮的不像话的眸,睁开后睨了苏采采一眼复又合上;“你不用费心的扯谎。”
“其一,若没有建木铜镜,你压根就进不来这里。”
“其二,你胳膊上的建木铜镜印记如此显眼,你当旁人都是眼瞎吗?”
艹,这人看着一副高岭之花清心寡欲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嘴毒的。
苏采采因为那张脸对这人的好印象,顿时就跌落了下来。
不过,也因为这人的这几句话,苏采采起先的那个猜测,也基本确认了。
不过,苏采采一边忍着身上莫名的痛,一边回忆了一下,进入这宫殿后发生的一切,她心中的另外一个猜测也渐渐成形。
与这人对上,就目前而言,苏采采并无多少胜算。
既然如此,苏采采觉得不如赌一把。
苏采采眸色微眯,抬手望了一眼,刚刚抓人时弄断的无名指指甲,以及指尖劈掉的那一点血肉。
她顿了顿酌情开口;“你知道吗?从我刚刚用指甲抓破你脸却劈了指甲后,我全身上下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发痛。”
“然而我全身,除了脖子和手指,并无其他地方受伤。”
“所以,我有一个猜测。”
“我的指甲劈了,你的脸也被我抓花了。”
“是不是因为我们的血液,无意中碰到了一起,所以你身上的痛疼,也转移到了我身上。”
“当然,我的猜测不止这一点。”
“刚刚的时候,你明明是想要掐死我的,但是却又在最后关头放手了。”
“所以,我有个更大胆的猜测。”
“我们的血触碰到了一块,也因此,你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我的痛疼了。”
“于是我的猜测是,因为建木铜镜的缘由,我们俩人共通了痛感。”
苏采采将猜测缓缓说完。
而一直淡定打坐的男子,终于是收起来那股轻视与漫不经心。
他抬眸正视的望了苏采采一眼。
苏采采不躲不避,与男人的目光相触。
苏采采眸色正式,面上的笑容也收的干干净净;“所以你杀不掉我,你想要我死除非你自己也不想活。”
“既然如此,我们俩人不如都坦诚一点。”
“你看,论武力我不是你的对手。”
“然而你想要控制住我,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我对你基本不构成威胁。”
“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彼此都坦诚一些,都将自己知道的交代清楚,看看你我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毕竟不管是你还是我自己,我们都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铜镜里面。”
“你说对吗?”
苏采采这般说完,就瞅见男子微微煽动了一下眼睫,这才移开目光,缓缓道;“你说的也对。”
“这样吧你先坦诚,若是诚意足够,我在回答你的问题。”
苏采采抬手,犹豫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须臾后坚决道;“不行。”
“你比我强多了,万一你不守信用,我压根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但是你却相反。”
“所以,坦诚必须公平,你得让我先问。”
男子垂眸思考了一会,半响才淡淡哼了一声道;“好吧,你问吧。”
“我尽我所能,答你所问。”
苏采采见谈妥了,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这男人真不好对付。
她没在客气,立马就问;“第一个问题,所以跟我猜测我一样,我现在的确是在铜镜里吗?”
男子闭目点头。
苏采采继续问;“那你呢?”
“你该不会就是,蓝谙老师他们口中说的那只镜中恶兽吧?”
苏采采一边问完一边心惊胆战。
是她把这只恶兽从笼中给放出来了。
她不会成为千古罪人吧?
当初在天桥上时,蓝谙老师他们总说恶兽什么的,于是在苏采采的潜意识中,恶兽就该是兽的形态才对。
搞得她刚刚进殿的时候,看见人形的男子,就完全没有警觉心,直接就去摸了铁笼。
而且关键是,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这恶兽要是出去了,会害了多少人?
苏采采一边心焦,一边恨不得砸死刚刚手贱的自己。
但是男子显然并不在意苏采采此刻的心情。
他反而睁眼望了苏采采一眼,有些疑惑:“恶兽?”
“原来,外面是这样形容我的?”
原来?
苏采采抓住了重点,立马跟着问;“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恶兽?”
男子被苏采采问的微微垂眸,如翅的眼睫煽动了几下,这才又抬眸盯着苏采采看了一会。
半响,他才缓缓回;“失礼了,大抵是因伤势过重的缘由,我对自身的一些过往也有些恍惚。”
苏采采听罢,立马皱着眉头反问;“恍惚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现在关于记忆的部分,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吗?”
男子被苏采采问的目光飘了一下,似有些心虚,须臾后才回道;“是的,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了。”
苏采采闻讯后,一时之间居然都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打量着望了望面前的男子,内心还是有些不信;“不是,你都不记得自己的事情了,怎么还知道建木铜镜的事情?”
男子垂眸似是回忆了一会,这才缓缓道;“建木铜镜是关押我的法器,我自然是记得的。”
“只是,我的记忆好像一段一段的,有些能记起有些却毫无印象。”
“比如,我记不起在入建木铜镜之前,我是何人,家住何方又是何方人士。”
“也记不起我是因何而被关在铜镜中的。”
“更记不得,我是否就是你口中的恶兽。”
“那你记得是谁关的你吗。”
男子摇摇头,面上带着一丝回忆;“我有关于铜镜的记忆,也只是知道铜镜的一些属性。”
“至于其他,是谁关的我又为什么关我,我记忆皆无。”
“我的大部分记忆都是在铜镜内的。”
“偶有一些关于以往的记忆,也是碎的。”
“一千多年了,你的第一个能入铜镜的人。”
男子缓缓说完,语调中带着淡淡的惆怅。
而苏采采永远重点歪;“你居然已经被关了一千多年。”
“那你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我?”
男子瞥了苏采采一眼,眸色中带着淡淡的鄙视。
他虽未说话,然而已经不言而喻了。
谁被关了一千多年,突然进来个人,都会比较警惕。
不过苏采采还是有些疑惑;“所以,我能进到这铜镜里面,是不是你搞的鬼?”
男子接着嗯了一声,这才解释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到,建木铜镜压住我的力量似是减轻了许多。”
“我心有疑惑,便用幻术将你诱了进来。”
苏采采心有戚戚焉,好家伙她今天可是第一天到学校报道呀!
就这样被诱进镜中,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判定不及格。
苏采采暂时压住对外面事情的焦虑,继续问;“那为什么我们可以共感痛觉。”
“那这样以后,是不是就意味着,只要你受伤了我就会跟着疼。”
男子面色难看了一些;“你还未发觉吗?”
“不止共感了痛觉。”
苏采采闻讯后不可置信般的,一双眸瞬间就瞪大了。
“你是说?”
男子点头嗯了一声;“对,不止,你刚刚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所以我猜测,我们应该是共感了五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