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4章 ...
-
“想什么呢？”司铮铮见李易男拿着杯子怔怔出神，便开口问道。
李易男回过神来，“你不是说，我心里想的什么你都知道么，干嘛还来问我。”
司铮铮挑了下眉，没说话。
隔片刻才道，“你肯定是在想，司铮铮太善解人意了，太体贴了，我好感动哦，对不对？”
“……自恋。”李易男翻了个白眼。
司铮铮笑笑，又喝起酒来。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酒杯里的马奶酒已经被李易男喝完了，她又拿来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个酒还挺好喝的，跟喝饮料似的。”
“你悠着点喝，”司铮铮提醒她道，“这种酒后劲儿大，你小心一会儿醉了。”
“你也太小瞧我了。”李易男斜了她一眼。
司铮铮笑哼了一声，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易男的酒量如何，经过这几次的交手，她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
那就是六个字——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从现在开始，司铮铮不打算再说些让她少喝点的话了，因为第一，李易男今天心情确实不好，第二，她最近压力也确实很大。
“‘音梦’快开赛了吧。”司铮铮问。
“嗯，”一听见这音梦两个字，李易男闭上眼睛，看样子有些疲惫，“没多久了。”
“怎么样？有信心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李易男道，“我最近都在练琴，压力很大，因为沃克利卧虎藏龙的人实在太多了，老实说我也不敢保证什么。”
司铮铮把酒杯放在唇边看着李易男，有些话她很想问问，但又担心会不会太越界了。
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司铮铮抿了口酒还是道，“你想借着这次比赛的机会脱离你母亲的掌控吗？”
李易男喝酒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司铮铮没说话，过了有一会儿，她才道：“什么意思？”
“你听明白了。”司铮铮道。
“比赛的时候会有大量对口的企业来参观这次比赛，在比赛中崭露头角，会让你有更多的就业机会。”司铮铮缓缓道。
司铮铮一直以来说话都是慢慢的带着一股子慵懒劲儿，这种语调李易男平日里听着没太大感觉，但现在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却像是每一次敲击着琴键一般。
一个字，李易男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一个字，就颤一下。
“以你妈的性格，想必在你择业的时候也会在一旁帮你做主吧，”司铮铮慢慢道，“所以你是不是想趁着这次比赛，先偷偷瞒着你妈，然后把这件事给定了？”
李易男喝了口酒，“我没有瞒着我妈，”顿顿，又道，“她知道音梦比赛的时间，而且之前我也有告诉过她我在备赛了。”
司铮铮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易男，“你知道我说的瞒是什么意思。”
“知道又怎么样，”李易男道，“比赛时间，颁奖时间她都知道，她唯一不知道的是我会反抗她，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说？跑到她面前告诉她？”
说到这里，李易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她真的很自私，她会逼着我选择她认为最好的职业，但我不需要。”
说完这些，李易男喝了一大口酒。
“比赛最后一天，她如果会来学校，那我无话可说，但如果她不来，那就不能怪我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事实上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刘沛凝不会去。
她会在家等着，等着晚上李易男拿各种名片在她眼前，然后她再替她选择一个比较好的职业。
司铮铮叹了口气，“时间太赶了，比赛下午才会结束，一个下午的时间，又那么多可供选择的职业，你要怎么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冷静的选择出来这么单位？”
“那也比她给我选择的好。”
司铮铮把酒杯放下，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她正色道，“你知道沃克利这个学校，以及你这个专业，对口的工作至少要签5-8年，更甚至是10-30年的都有，这些你都了解过吗？”
李易男颔首。
“那你知道你这种专业，一旦签了合同，再后悔的代价有多大吗？”
李易男蹙了眉。
司铮铮道，“你从沃克利走出来，你跟普通的小职员是不一样的，小职员违约了，提前一个月通知单位，就可以解除合同。但你，很可能要赔付几十万的违约金。”
说完这些，司铮铮直了直身，“你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我就是做这一行的，你知道现在有很多小公司就是靠这赚钱的。”
“靠签约赚钱？”李易男不是很能理解。
“是，”司铮铮，“签明星也好，签乐团也好，你被签进去，目的就是要为公司创造盈利，但你要是没这个价值，他们就会雪藏你，一签好几年，你要是想解约，就要赔大量的违约金。”
“所以我希望你想想清楚，”司铮铮认真的看着李易男，“不要因为你妈的原因，着急之下就随随便便的签了公司。”
李易男默然，她微微垂眸，似乎是在思考着司铮铮说的话。
半晌过后，她才喝了口酒道，“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会认真选择一家靠谱的公司。”
“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司铮铮问。
“嗯，”李易男点头，“一个下午。”
因为她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
司铮铮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来是关于刘沛凝，她丝毫不怀疑李易男的猜想，但凡是李易男在这次比赛上有所成绩，她一定会帮李易男选择她觉得好的那个职业。
二来是李易男，一个下午的时间太短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企业狡猾的很，那些隐秘的不能见人的事情，李易男想查，如何查？靠百度吗？
她倒是可以帮李易男把关，但事实上第三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外面的那些公司，她一个也看不上。
想了想，司铮铮还是开口问道：“家里的公司你有没有考虑进？”
“什么？”突然听见司铮铮说这话，李易男一时间有点恍惚，等怔了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司铮铮口中所说的家里的公司，指的就是天瑞传媒。
“你干嘛这么问我。”李易男有些狐疑的看着司铮铮。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司铮铮叹了口气，“你太不让人放心了，而且外面的公司我也不放心，所以担心来担心去还不如来自己家公司。”
“司铮铮。”李易男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司铮铮静默看着她。
李易男弯弯唇角，“我20了，你担心什么呢？”
不知道。
就是忍不住会担心。
虽然知道她已经20，已经是个大人，也早已经有了辨别的能力，但依然会控制不住的去担心。
司铮铮蹙了下眉，这或许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担心有些熟悉。
这不应该发生在她重组家庭的妹妹身上。
“择业的事情我会认真对待的，毕竟这关系到我以后的5-10年，而且……”李易男顿顿，突然又笑道，“有没有公司要我还两说呢，毕竟沃克利人才济济，说不定我连个名次都拿不上。”
司铮铮登时看向她，“你专业学的这么次吗？”
李易男：“……”谦虚一下行不行啊大姐。
李易男简直无语了。
“要不然你现在拉一曲我听听吧，”司铮铮背靠着沙发，撑着额懒洋洋看着她，“我来评估一下看你能拿到第几名。”
“你？”李易男忍不住想嘲笑她，“懂吗？”
“太小看我了，”司铮铮道，“我就是做这一行的，而且诊所开在沃克利也有好几年了，每天听着老师学生的演奏，耳濡目染，不懂也得懂了。”
“那好吧，”李易男站起身去拿琴，“你想听什么？”
司铮铮想了想，“你们比赛都会用什么曲子？什么D大调，什么协奏曲？”
房间另一头，司铮铮听见了李易男的叹气身。
很快，李易男拿着琴回来了，她重新坐回沙发上。
沙发是那种单人的懒人沙发，坐在这种沙发上拉琴，竟然意外的舒服。
左胳膊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把琴夹在脖颈间，一切就绪，李易男抬起右手，将弓弦搭在琴弦上。
“你打算拉什么曲子？”司铮铮问。
李易男瞪她一眼，“闭嘴。”
司铮铮没有再说话。
李易男又道：“闭上眼睛。”
司铮铮也乖乖的闭上眼睛。
“好好欣赏。”
语毕，李易男手执弓弦的手也开始动了起来。
不是上次那样高亢激昂的曲调，这次的曲子很柔和，配上这样宁静的夜晚，让人觉得享受。
司铮铮闭着眼睛静静聆听。
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着，时而悠扬，时而欢快，时而又带着一丝丝的凄凉感。
司铮铮缓缓睁开眼睛。
月光映照在李易男的身上，在她周围镀上一层银色的光，她闭上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这一刻，司铮铮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