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行（伪装者+天衣无缝同人）》三月拂瑛

4、进贵公馆

　　“你是？”
　　“我姓闻，来找贵婉先生的。”
　　“贵婉……您稍等。”
　　早间才吃过早饭，林景轩想着到外头走一走，消消食，刚绕了一圈，便见到一带着帽子的女子站在贵公馆门口。
　　林景轩径直走过去，在她按下门铃前，同她讲话。
　　很年轻的一女子，来找贵婉。此“贵婉”自然非彼“贵婉”，但林景轩还是犹豫片刻，她口中的贵婉当是家里正在吃水果的小资少爷了。
　　资历平正和贵翼妞妞聊天，妞妞新学了首诗，背给他俩听，可背了两句就忘了，正眨着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想呢！
　　林景轩走进来，他看了一眼贵翼，对资历平道，“门外有人找你，小资少爷。”
　　“谁呀？”
　　“说是……姓闻。”
　　贵翼扒着橘子的手顿了顿，他给妞妞扒了两个了，手指头都黄了。
　　闻……情……
　　资历平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揣在口袋里哈哈大笑，“我就说她得来吧？快把她叫进来！”
　　贵翼看着小资，“来的是谁啊？”
　　“佣人呐！林大哥天天忙里忙外，找个人替他！”资历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个家里还没人知道呢，他倒是先把人选给定了！
　　看着闻情还是昨天的那身打扮走进来，资历平低头一笑。果然一切都不出他所料，昨天名片送出去，还不到一天，她就沉不住气来找他了。
　　闻情走进来，看到地上资历平刚随手扔的橘子皮，弯腰捡起来扔在了垃圾桶里。
　　“贵婉先生，昨天……不好意思……”
　　今日的闻情和昨日的相比，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少了昨日的刁蛮任性，倒多了些拘谨。在闻情的世界里，既是来谈工作的，有些秉性，她还是要自己收敛。
　　贵翼是做什么的上海人人晓得，闻情来此，其一是获得酬劳，能养活自己，其二是看看是否能获得一些情报。
　　闻情的话让资历平不得不以礼貌用语开始，“闻小姐，昨天都是误会，不用在意。”
　　闻情垂头，微微一笑。
　　她从进来开始，资历平便不是她的主要观察对象了，她的重点观察对象，是坐在沙发上还没有说话的贵翼。
　　看他的模样，对自己的到来毫不知情？
　　资历平道，“那我先带你去房间吧，房间有点乱，你自己布置，缺什么再跟……”他环视一周，指着林景轩，“跟他说！”
　　房间哪是提前准备的？资历平想着找间客房换成她的屋子便是。可这待遇，哪像是来做佣人的？房间还能自己布置？还能支使林副官？
　　林副官瞪了眼睛，这是来替代自己的？这是多了个小姐吧？
　　“闻小姐……来自何地？家住何处啊？因为什么要来贵公馆做事啊？”一直未开口的贵翼忽然开口，拦住已经走几步的二人。
　　贵翼来上海来得晚，否则也能对闻家有所耳闻。只可惜，他来时，闻家已经走向没落，因此他不像小资，知道闻情的家世背景。
　　闻情回身，“我是上海人，因为父母故去，不得不出外谋生，昨日偶遇贵婉先生，承蒙不嫌，才想来试试，不过是讨生活罢了。”
　　资历平没耐心，“大哥你问完了没有啊？问完走了！”他说着就要引闻情上楼。
　　贵翼忽然道，“你等等！一楼左手的空屋子，干净的。”
　　这屋子里，三个大男人，一个小孩子，除了他们住的地方和公共区域，其他客房都是现来人现打扫的，怎么会有干净的？贵翼还一清二楚？
　　有闻情在，资历平没多想，张罗张罗的，算是把闻情的事忙完大半。
　　中饭是闻情做的，这资历平没想到，原以为好歹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能委身做些扫地擦灰的活已经不错，没想到还能做出这么好的饭。
　　“闻小姐，你也坐下吃饭吧，家里没那么多规矩。”林景轩忙完，最后一个上桌，绕到桌前没坐下，回头看了看还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的闻情，喊了一嗓子。
　　今天林副官总算能不进厨房，高兴都来不及。
　　贵翼夹了一口给妞妞，自己也吃了一口菜，放进嘴里的那一瞬间闭眼享受，不由出声赞叹，“嗯！闻小姐厨艺真不错！景轩啊，你有对手了！”
　　闻情这时从厨房出来，拉了椅子坐在资历平对面，“叫我闻情就行了！”
　　林景轩，董小姐和资历平让贵翼勾搭的也忍不住尝一口，林景轩点头回应贵翼，“哥，这事还有对手？我欣然让闻小姐赢！”
　　“叫我闻情！”
　　闻情的性子并非多么刁钻，昨日那样，也是迫不得已，但她天生爽朗不羁倒是真的，这一点和资历平还很配。
　　所以她听到别人一口一个“闻小姐”叫着就是不舒服。况且如今她是仆人，在座的都是主人。
　　一顿饭下来，就都改口叫闻情了。
　　资历平抽出手来和她握手，真诚的对她说，“闻情啊，昨天我可真是错怪你了！都怪我不好，让你丢了工作！”
　　资历平难得低头，也是喝的微醺，头昏脑涨了。
　　闻情立刻摆手，“不不不！贵婉先生，要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
　　资历平一把握住闻情的手，握的紧紧的，“好兄弟！”
　　闻情皱着眉，嫌弃的看着他，“好兄弟。”
　　一家子坐在一桌，六个人，如今很少有家庭能再这么热闹了。闻情的到来，给贵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喧闹。
　　人人乐在其中。
　　下午，闻情去菜市场买了明天的菜，菜却被人撞掉，她低头去捡，那人也低头去捡，再站起来时，手里便多了张纸条。
　　上头的意思是，上级会在明日和她见面，除了暗号，剩下什么都没写，没写时间，地点，特征。
　　这是闻情接过最模糊的消息，让原本经验就不够丰富的她十分忐忑。
　　贵翼趁吃过午饭，府中安静之际，在书房与副官道，“给毒蛇发电报，让他的人准备好。”
　　林景轩算算日子，“哥，不早吗？”
　　“不早。”
　　若按旁人，或许早些，按他们，的确不早。
　　明公馆——
　　明楼就不同了，和阿诚从政府回来，家里饭菜已经让阿香做好了。正好，他忙了一天，总算能吃顿热乎的饭。
　　明诚边吃饭边看报纸，有意将第一版那个印着人照片的那面冲上头，对折了递给明楼。
　　明楼接过来扫了一眼，把手里的汤放下，他一放下，倒引的明镜去看，明台忐忑，他以为自己又干什么了，上报了呢！
　　“贵婉教授，于下月1号举行婚礼？”明楼的语气带着疑惑，读给大家听。
　　明镜想了想，“贵婉是贵家的那个孩子吧？没想到都成教授啦？都结婚啦？那真是得去看看了！我在苏州与他爹私交甚好呢！”
　　“大姐……”明楼拍了拍稍加激动的明镜的手，“您忘了，下月1号您有展销会要参加……”
　　明镜收了笑容，为难起来，“是哦！很重要的！”
　　“这样吧！”明楼想了好主意，他敲敲桌面，看着明台，把报纸扔在他面前，“明台你去，带着曼丽，去好好替我们道贺。”
　　明楼话里有话，他本来没兴趣的，也来了兴趣。报纸摊开来，明台几乎要喊出来，但他没有，紧紧憋在心里。贵婉？这不是资历平吗？
　　明台回上海也不久，刚认识资历平，自然不晓得贵婉就是资历平！
　　这名字，再加上明楼这语气，让明台如同猎豹一样，十分警惕的觉出这件事的不同，他看了看明楼，欣然应下，“好啊！到时候我去！”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空。
　　明家楼梯上叮叮咣咣的响起皮鞋踩踏的声音，“大哥大姐，我去趟面粉厂！”
　　只听到一声，接着门被关上，整个明公馆便悄无声息。明镜的那句早点回来还没说出口，明台就跑了出去。
　　明镜叹了口气看了眼明楼，明楼笑着低头继续看报。
　　幽暗的灯光下，一杯红酒显得更加诱人，纤细的手指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艳红的嘴唇轻启，还没等红酒贴上嘴边，她忽然把酒杯放下，欢喜的跑出去。
　　“明台！”于曼丽站在楼梯口，等着上楼梯的明台。
　　明台挑了挑眉，与于曼丽并肩走回房间，“怎么样？有消息吗？”
　　于曼丽将桌面上已经写好的电报内容呈给明台，明台接过来，微微一怔，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晚饭时大哥的意思是这个。曼丽的这封电报正是来自明楼，他让自己携曼丽一同前往贵婉教授的婚宴。
　　“有任务了。”明台明白了一切，轻松道，端起一杯酒与曼丽碰杯。
　　明台看着于曼丽在月光下那双明亮迷人的眼睛，柔声道，“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
　　于曼丽抿嘴一笑，“谢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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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咦？没人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