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千年一瞬》秦止兮

3、3.同样的人

　　3.同样的人

　　“是通过监测魔法阵，但不是全部。”斯威夫特先生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一般来说巫师家族的孩子在一出生就会将名字登记在霍格沃茨的待录取名单上面，监测魔法阵的消耗不菲，不会一直使用，而且一般也不会涵盖到我们这些巫师家族的庄园。”
　　斯莱德点了点头，这么说，斯威夫特夫妇应该一早就去把自己的名字登记过了，倒是白担心一场。
　　至于为什么巫师家族的庄园不愿意被监测……这种白痴问题就别问了，谁家没有点秘密，谁又能保证霍格沃茨那个监测法阵真的只是监测魔力波动呢。
　　“维尔，希尔明天去对角巷买入学需要的东西，你跟莉西也一起吧。”斯威夫特先生说道，这个孩子在家里一直安静得过分，在老师的教导下控制自己的魔力也控制得很好，偶尔也需要出门走走。
　　斯莱德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父亲。”
　　来到这个时空，斯莱德还是第一次到对角巷，太小的时候斯威夫特夫人不会带他们出来，等到大一些了，他又因为魔力属性的小问题被留在家里，当然也有他自己并不想外出的原因。
　　斯莱德淡漠着一张脸跟在大人身边，虽然面色平静，但实际上还是有些好奇的，在千年之前的世界，巫师城镇简直是不可想象——他们只有黑市，而且是被各大巫师家族把持着的黑市，像这样实力平平的巫师还敢出来开店做生意的情况几乎没有。
　　放在千年之前，这里的店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实力强大的人洗劫了，实力平庸还拥有这么多的东西，不抢你抢谁。
　　临近霍格沃茨开学，对角巷的人显得格外多，原本就不宽的街道变得很是拥挤，这一行人的目标也太大了，斯威夫特夫妇商量之后就决定分头行动，斯威夫特先生带着希尔去挑选魔杖还有购买长袍，斯威夫特夫人带着奥莉莎和斯莱德去丽痕书店买书，然后在宠物店门口汇合。
　　斯莱德还是第一次来到书店，虽然这里的东西远不如家族里面的藏书，但有些东西他还挺感兴趣的，在斯威夫特夫人的许可下，斯莱德挑了几本杂志，然后抽了一份预言家日报。
　　买书没花多少时间，很快这三个人就到了宠物店门口，斯莱德打量了一下宠物店的门面，什么都没说，而奥莉莎的眼神闪闪发亮，透过落地窗左右打量着。
　　“莉西，维尔，你们想不想要个宠物？”斯威夫特夫人慈爱地看着跟在身后的两个孩子，“可以给你们也买一只。”
　　“妈妈，真的吗？”奥莉莎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来，“我想买一只猫！”
　　“可以，莉西你去挑吧。”看着女儿欢呼了一声进了宠物店，斯威夫特夫人转头看向斯莱德，“维尔？”
　　斯莱德摇了摇头，他不需要宠物，难道他能说他想养一条蛇吗？宠物店应该没有卖蛇的，现在不流行用这种冷血动物当宠物，如果真的想买，恐怕只能去魔药药材店了，而且买到手的还是蛇的零件；再说了，看看斯威夫特夫人严防死守的态度，他要是表现得对斯莱特林太过热爱，他们会惊慌的。
　　这家人这么接纳他，他不想让他们惊慌。
　　“给你买一只猫头鹰吧，给希尔也买一只，开学之后你们可以通信。”斯威夫特夫人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宠物店的门，示意萨拉查先进去，而自己随后跟进去，“你要是对学校好奇，到时候可以写信给希尔，让他给你讲学校的事情。”
　　斯莱德抬眼看着店里各种各样的猫头鹰笼子还有里面的猫头鹰，自从他进了这个门，这店里的魔法生物就有些躁动了起来，纷纷往远离他所在的方向，但碍于笼子的限制跑不出去，有一些还在拿脑袋撞笼子。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带着顶级暗黑魔法生物的血脉，也知道这种血脉带来的极端黑暗的气息，难免让这些敏感的动物感到畏惧。
　　所以他才不想买宠物的，万一吓死两只的话他可不好交代。
　　奥莉莎鼓着小脸蹲在笼子前面，看着里面一只纯黑色的小猫崽，扭头向斯威夫特夫人说话：“妈妈，我想要这只小猫……但是它好像突然就不动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斯威夫特夫人闻声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小猫，但这只猫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瑟缩着一动不动，一点攻击意图都不敢露出来。这种表现让斯威夫特夫人诧异了一下，看着女儿眼中的渴望，还是抽出魔杖给小猫来了一个检测咒，莹白的光芒意味着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这小猫一动不动的样子哪里像是没有问题。
　　斯威夫特夫人叹了口气，想劝女儿换一只吧。
　　斯莱德站在旁边，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姐姐露出难过不舍的眼神，突然心软了一下，他虽然冷淡，但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母亲，我来看看吧。”斯莱德说着，走到了笼子前面，打开笼子伸手将那只猫拎了出来，拎到自己眼前，在他看来，猫也是一种很有智慧的生物，年纪小的猫崽更容易被左右。
　　在斯莱德的手里，小黑猫浑身都僵硬了，它感觉自己的命应该是到头了，它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斯莱德，眸子里满是哀求。
　　斯莱德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杀意，然后看了看奥莉莎，又收敛了杀意。
　　小黑猫确实很聪明，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可怕的人还没有杀掉它是顾忌旁边那个人，求生欲使它福至心灵，斯莱德一松手它就窜到了奥莉莎脚边，绕着她喵喵叫着，用肉乎乎的小爪子抓她的衣角，眼中人性化地露出讨好的意味。
　　“没什么，小家伙刚出生不久，没怎么见过人，一时吓到了。”斯莱德说道，“这会儿不就好了。”
　　这会，奥莉莎已经把小猫抱在了怀里，那小猫正用粉红的舌头轻轻舔奥莉莎的手，亲昵之意一览无余。
　　“维尔真厉害。”奥莉莎甜甜地笑了笑，娇气的小姑娘却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向斯莱德道谢，“谢谢维尔。”
　　“……没事。”这个声音让斯莱德有些恍神，突然想起了放在花园门口的曼陀罗小姑娘，自己就那么死了，失去主人灵魂联系的傀儡也会逐渐死去的，真是有点可惜。
　　“维尔，你也给自己挑一只宠物吧。”斯威夫特夫人眼神柔和，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也一样不会亏待他，斯威夫特家族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更何况他几乎不提什么要求，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看书，安静懂事得令人心疼。
　　“不用了，母亲。”斯莱德摇了摇头，“我喜欢看书，没有精力照顾小动物。”
　　这时候，希尔和斯威夫特先生正好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丈夫和即将入学的儿子，斯威夫特夫人一槌定音：“那就给你买一只猫头鹰放在猫头鹰棚里面，需要用的时候再叫来就是。”
　　斯莱德不再拒绝了，反正拒绝也没有用，而且毕竟是母亲的一番好意。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忙碌一天大家都有些困倦，都去休息了，再过几天就是开学的日子，需要好好养养精神。
　　几天后，斯莱德站在伦敦火车站，观察着四周，所以这就是现如今的麻瓜世界？比起几乎没有太大变化的巫师界，麻瓜世界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天翻地覆，他们身上现在都覆着忽视咒，会让麻瓜无视他们，不然大街上走这么一群穿着长袍奇装异服的人，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为什么不穿麻瓜的衣服？让斯威夫特夫妇来接触接触麻瓜世界就已经很勉强了，至于把麻瓜的衣服套在身上，还是免了吧，他们不想受这种刺激。
　　“过来，弗雷德，乔治，看到那根柱子了吗？闭上眼睛，走过去就好了。”一个温和又带着些许沧桑的男声，一听就能感觉到这多半是一个背负了不少压力在身上的人。
　　听到如此不符合麻瓜逻辑的话语，斯莱德不由侧目，看到旁边有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带着好几个男孩子，都是红头发，多半是家族传承，巫师界同一个家族出品的巫师，通常都有相同的外貌特征；就像斯莱特林家族的人，都是黑发黑眸，格兰芬多家族的都是金红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
　　想到这里，斯莱德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名义上的父母，斯威夫特先生是深棕色的头发和浅棕色的眼眸，其实不少人都知道自己不是斯威夫特家族的人，尤其是在年龄增长之后，他和这家人越来越不像，就连希尔有时候都会露出疑惑的眼神，真正一点疑问也没有的恐怕只有奥莉莎那个傻姑娘。
　　想必斯威夫特夫妇也很清楚，他多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不说，他们也不会刻意去提就是了。
　　“韦斯莱家的……”奥莉莎皱了皱鼻子。
　　“认识？”斯莱德侧头看了看她。
　　“听说过呀。”奥莉莎靠近了斯莱德一些，跟他嘀嘀咕咕地小声讲话，“身为纯血却放弃了纯血的骄傲，我听大人们私下说他们是纯血的耻辱。”
　　斯莱德看着奥莉莎纯净的眼睛，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了解，就不要给其他人下结论。”
　　虽然斯莱德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奥莉莎顿时乖巧了起来，听话地“哦”了一声。
　　奥莉莎小姑娘今年已经十岁了，出生在贵族家庭的女孩子当然不可能像面上这样单纯，不过在斯莱德面前却总是有些底气不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看到好看的东西就会不自觉地脾气变好吧。
　　是的，维尔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虽然希尔也很帅气，但还是维尔比较好看。
　　等那红头发的一家人都消失在柱子当中，斯威夫特夫妇才走过去，然后温声叮嘱自己的儿子：“……如果紧张的话，就小跑过去。”
　　希尔当然不会紧张，他只提了一个精致的皮箱，里面施加了空间魔法；他向父母点了点头，然后提着皮箱不急不缓地走过了站台之间的柱子。
　　“我们也过去吧，送送希尔。”斯威夫特先生说着，看了看两个孩子。
　　奥莉莎刚刚就想说话，但是忍住了，这会看自家兄长已经过去了，而且周围没有别的人了才开口：“爸爸，为什么我们要来麻瓜界啊？不是可以从家族坐马车直接到站台的吗？”奥莉莎说的马当然不是凡品，而是斯威夫特家族养的天马。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斯威夫特先生不以为忤，“记住自己纯血的荣耀，不要自甘堕落，要勤学、要上进。”似乎觉得自己说这道理讲得太突兀了，斯威夫特先生补充了一下，“不是每个巫师都能够乘坐家族的坐骑抵达各处，一些供养不起的人，即使是纯血也只走过拥挤的麻瓜世界，从这里进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好了，小姑娘，就让你试试看而已，穿过那个柱子就好，不会弄脏你的漂亮裙子的。”
　　奥莉莎撇了撇嘴，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身形转瞬消失在柱子当中，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以后肯定不会让自己落到连匹马车都养不起的地步。
　　斯莱德在旁边静静地没有说话，父亲这个教育方式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他刚刚就在想，霍格沃茨的列车站台在巫师界，自家家族也在巫师界，为什么从家族去站台却要先进入麻瓜界；不过据他猜测，这一出多半是为了奥莉莎来的，原先应该没这种打算，大概是因为小姑娘性子跳脱根本不爱学习，才想了这种办法的吧。
　　而且，好像还是卡着点来的？不然怎么能正好碰到了韦斯莱家的人？
　　奥莉莎过去之后，斯莱德也上前了几步，在斯威夫特夫妇鼓励的眼神下走了过去，只经过了一瞬的黑暗，就到了站台前，面前的火车汽笛呜呜响着，他扭头看了一眼柱子，所以说，这是个空间通道？体现为柱子形式的穿梭门吗？
　　站台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巫师，有的小巫师已经换上了学校要求的制式长袍，推着行李车，有的还拎着猫头鹰笼子，年级看起来比较小的那些应该是今年的新生，眼中满满的都是憧憬。
　　奥莉莎眼中的小小嫌恶已经消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希尔就站在她的旁边，看样子这位少爷对父亲的安排也很有数，就站在这个通道口这里等妹妹出来。
　　“不用这么着急，等到了明年你就应该在这趟列车上了。”希尔好笑地看着动来动去的奥莉莎。
　　在列车前和父母说了一会儿话，希尔就摆了摆手准备上列车，登上列车之前看向了斯莱德：“维尔，记得给我写信。”他特意把自己那只猫头鹰留在家里没有带，就是想借着“送猫头鹰过来”的机会，让这个过分安静的弟弟给他写写信，他会将霍格沃茨好好介绍一番的。
　　斯莱德抿了抿唇，还是点了头。

　　两年后。
　　黑发少年坐在自己小院的藤椅当中，闭起眼睛休息着，俊秀的脸庞微有些苍白，黑色发丝柔顺地垂落下来，用一根墨绿色的发带束起。略显纤细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瘦弱，他的手边放着一本白色封皮的书，微有些泛黄的纸页散发出浓厚的年代感。
　　“维尔——你的信也到了！”从前院跑过来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待到靠近，看清了眼前这一副美好静谧的场景之时，声音不自觉地就放小了些，将手里的信封递了出去，“在这里，给你。”
　　斯莱德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睛滑过一抹光亮，如同黑曜石在太阳下闪光一般，看得奥莉莎心跳都快了几拍。
　　“谢谢，奥莉莎。”斯莱德伸手接过信封，低头看了看这个期待了很多年的东西。
　　信封入手带来的是略微有些粗糙的触感，虽然粗糙，但也舒服。正面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着地址和姓名，封口处是一个漂亮繁复的火漆印章，一只獾、一只鹰、一头狮子还有一条蛇，围绕着一个大大的字母“H”。
　　“那我先过去了，你收拾好了以后也过来啊。”奥莉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还很年幼的女孩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等会和希尔一起去对角巷买东西，我们也有新的书要买。”
　　“好，我知道了。”斯莱德应了一声。
　　奥莉莎离开后，斯莱德看着这个薄薄的信封，封面上写着“维尔·斯威夫特”，嘴角不由得挑了挑，斯莱德的眼中并没有露出紧张或者兴奋的情绪，而是淡淡的怀念和隐隐的好奇。
　　霍格沃茨应该算是族长大人最珍视的东西吧，自己前生一直无缘得见，今次总算有机会了。
　　斯莱德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将其展开，又看了看附表上的东西，然后将信折好放在了长袍的口袋里，起身往前厅走去。
　　“爸爸有工作，妈妈去参加下午茶会了。”希尔看到斯莱德过来，开口说道，“今天就我们三个人去对角巷，你们跟紧我，不要走丢了。”说完，又递给斯莱德一个精致的胸针，“门钥匙，莉西也拿了一个，如果真的找不到路，就用门钥匙回来。”
　　斯莱德收下了门钥匙，然后从兜里摸出来两个小挂坠，一个递给希尔，一个递给奥莉莎：“这个是今年的圣诞礼物。报警器。”斯莱德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又是自己做的，炼金术产品？”希尔接过挂坠，他当然知道这个弟弟没事会自己折腾炼金术实验，父母也是允许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效果，但样式还挺好看的，毕竟是弟弟的一番心意，希尔笑了笑，“谢谢，你的礼物我等圣诞节再给你吧。”
　　另一边的奥莉莎则是爱不释手地看着自己手里水滴状的挂坠，通透的浅蓝色直如蓝天碧水一般，分外惹人喜爱。
　　“维尔真是太厉害了！”奥莉莎说道，这句话几乎都要变成了她的口头禅，她所认识的维尔简直就是无所不能，比她还小呢，就懂炼金术！
　　在斯莱德的眼里，这俩小孩，真的就是俩小屁孩，他不屑于同孩子计较，也不吝啬给孩子礼物。
　　三个孩子在前厅磨蹭了一阵，随后一同前往对角巷。
　　“拿着，你的钱袋。”希尔把一个小口袋给了斯莱德，“这里人会很多，如果真的找不到人了，就先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最后我们去街角那家冰激凌店汇合。”
　　只过了十来分钟，希尔就发现自己这张嘴说得真是太准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已经找不到维尔的身影了，只有身边的奥莉莎紧紧拽着他的衣袖，还没走散。
　　当然，斯莱德是让自己故意“走散”的，十一年了，终于有机会自由轻松一下，他怎么可能不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契机。
　　斯莱德站在古灵阁的门口，看着那歪歪斜斜的建筑，眼中滑过一丝异色，千年前，妖精也是在巫师界做生意的，不过不是跟谁都做生意，妖精们只和黑巫师还有各种魔法生物做生意。
　　那时也没有这种建筑，妖精们建造了一个十分庞大的地下宝库，地面上却只有一个很小的石屋而已，同样叫做古灵阁。
　　不过那会儿没有金库钥匙这一说，都是用灵魂印记开户的，斯莱德也在里面存过东西，讲道理，他可是妖精们的大客户。
　　妖精本身也是黑暗魔法生物，而斯莱德既是斯莱特林的代族长，本身又是蛇妖和黑巫师血脉，在妖精的面前自然很有分量。
　　斯莱德也不想那么多了，进了古灵阁走到最靠内的柜台站定。
　　正在写着什么的妖精抬头看了看他，用沙哑怪异的嗓音说话：“斯威夫特少爷，来取东西？”
　　之前斯莱德跟着斯威夫特夫妇来过几次，这里的妖精记得住他也不足为奇，妖精这种生物，记忆力很好，而且也睚眦必报，记仇得很。
　　“不取东西，有点事情。”斯莱德说道，“请管事大人来吧。”
　　“斯威夫特少爷，您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务，我不会为您通报管事大人。”面前的妖精不为所动，甚至重新低下了头，继续做自己收上的活。
　　“没想到千年一过，连妖精都变得这么迟钝了。”斯莱德轻轻叹了一声，眼眸凌厉了起来，浑身黑暗的气息骤然爆发，又转眼消失无踪，“现在，可以帮我请管事大人来了吗？”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大厅，有那么一瞬间的突然沉寂，又渐渐恢复了喧扰。
　　斯莱德看着面前的妖精，不再开口了。而那只妖精慌慌忙忙地跳下了座椅，到后面去请管事出来。
　　古灵阁的老管事据说已经活了七百多年，是这里资历最久资格最老的妖精，他看上去老态龙钟，但并不显得瘦弱。
　　“斯威夫特先生？”老管事抬起耷拉着的眼皮，打量了一下斯莱德。
　　斯莱德对他行了一礼，长辈是值得尊重的，然后伸手拿过桌子上面一块黑色的石头，这是妖精的作品印记石，在签重要魔法合约的时候，会使用印记石检验魔法署名，以免出现被假冒的情况，对双方都放心。
　　斯莱德这个位置是背向大厅，倒也不担心被别人看到，他将印记石放在掌心，然后将手伸到了老管事的面前。
　　黑色平滑的石头上面缓缓浮现一行血色的小字，边缘隐隐有金光。
　　——Slade·Allanson·Slytherin
　　血色代表着危险，金光代表着曾经与古灵阁立下合约。
　　看着老管事震惊之后转为严肃的面容，斯莱德把印记石放回了柜台上，印记石上面的字眨眼就消失了。
　　阿兰森是他的中间名，但没必要使用，这个名字也是萨拉查给他的，除了萨拉查，也就没人知道了。
　　老管事将斯莱德带进了里面的会客室，客客气气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
　　斯莱德当然在古灵阁存了很多东西，但是他这次来不是为了取东西，而是为了让妖精帮忙的。
　　“希望你们能帮我找一件东西。”斯莱德说道，“一根魔杖，黑色，焦火梧桐木做的杖身，十四又二分之一英寸长。嗯，还有再做一根新的魔杖，我自己用。”
　　实际上这不是他的魔杖，而是萨拉查的。
　　原本，斯莱德是打算让妖精帮忙找找自己的魔杖，但是想到当初那场内乱，自己的魔杖多半已经毁掉了，只能重新去做，他去过前两年都进过奥利凡德的店，也仔细看过里面的魔杖，做得很好，但没有一个能承受他的力量，他很确定这一点。
　　妖精也是心灵手巧的种族，做个魔杖而已，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只不过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要找萨拉查的魔杖，非要说的话，是一种直觉。理性告诉斯莱德，他的族长大人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但是直觉却告诉他最好找回来族长大人的魔杖，因为有可能会用得上。
　　“好的，斯莱特林先生。”老管事看斯莱德说完就站起了身，也跟着站了起来，语气恭敬，“魔杖做好之后送去哪里？还是您过来取？”他会对斯莱德有这样的态度，无非是因为强者为尊。
　　斯莱德，是毋庸置疑的强，关于这个斯莱特林家族反叛者的传说，活了七百年的老管事听自己的长辈们说了很多，在他们的口中，这位斯莱特林先生，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没有差多少。
　　“你知道我的名字不适合显于人前。”斯莱德察觉得到老管事的情绪，也懒得解释什么，自己的名声早就毁于一旦了，他已经看开了，有个凶名也挺好的，反正同属于黑暗魔法生物，妖精还不至于把他的消息卖给白巫师邓布利多，就算想卖，限于契约也不能卖，“做好之后邮寄霍格沃茨，维尔·斯威夫特。”
　　“好的，先生。”
　　办完了事情的斯莱德出门就去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他之后要用重做的魔杖是一回事，去奥利凡德的店里买魔杖是另一回事，全英国所有巫师的魔杖都是出自奥利凡德，就算不用，他也得买一根回来装样子。
　　而斯莱德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古灵阁之后没多久，就有另一个黑发少年上门了。
　　老管事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这个神色平静的男孩和他手里的印记石，感觉自己今天把这一辈子该受的惊吓都受完了，声音比之方才又多了几分谦恭畏惧。
　　“斯莱特林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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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萨拉查终于出场了，不容易啊！（撒花
最近更新比较勤快，但我真的是周更！（因为我没有存稿的习惯所以写了就发了
而且今天的字数给得比较足呀！
谢谢小可爱们的收藏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