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 血统之拥》Edgereal

24、24-无人颂唱的传奇（终）

　　龙魂在龙穴中游荡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三人不知道如何帮助她，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站在地面观察着龙魂。
　　龙穴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像是急切地呼唤。龙父飞了回来，两只前爪抓着艾默彦妮的骸骨。着陆后，龙父念了一段很长的咒语，然后向骸骨吐出柔光，血肉开始在骨骼上生长，接着鳞片在肌肉上生长。不久，艾默彦妮的身体由一堆骸骨变成了一条暗红色的龙，闭着眼睛，蜷缩在地面，像是熟睡一般。
　　“zuten su donke，fana——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父亲，自由的空气真好——”龙魂降落到龙父身边。
　　“zuten su donke，iana——我几乎已经忘记这声音了，忘记你上次叫我父亲是什么时候了，艾默彦妮。”龙父抖动了两下翅膀，昂起头观察着龙魂，张大鼻孔吸入她的味道。
　　龙魂在龙父脖子周围盘旋了几周，钻到龙翼下，又飞了出来，“你是如何解救我的？”
　　龙父看着龙魂在眼前飘动，“我做不到，几百年里，你的邪恶越来越强，我的力量只能对抗你的邪恶，无法打破你的束缚。”龙头转向三人，“终于，是这三个陌生人帮我解除了你的邪恶——诅咒。”
　　龙魂缓缓落到三人上方，“zuten su Emorainee，san kalas——感谢你们——你们帮我重新自由，我能回报你们什么？”
　　“我们希望你能帮帮我们的同伴，她被诅咒了，是行尸的诅咒。”赛拉说走上前说。
　　龙魂来到莱迪娅跟前停留了一会，发出了几声听不清的龙语，然后飞到龙父身旁。
　　龙之间的对话持续了很久，最终，在隆隆的呼吸中，两条龙安静了下来。
　　“如果那是你的决定，我会同意。”龙父缓慢的说，他转向莱迪娅，“人类——或者夜之子——请——站到艾默彦妮的身体旁边——”
　　莱迪娅裹紧斗篷，瑟缩着走到红龙旁边，站定。
　　“莱迪娅龙歌希望你准备好了——接受龙的赐福。”巨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莱迪娅和红龙吐出柔光。吐息中，龙体的鳞片开始分解，随后是肌肉、骨骼，开始分解，血液流向唯一一个没有分解的器官——心脏。
　　沐浴在柔光中的莱迪娅失去了意识，身体飘向半空。龙心逐渐缩小，来到莱迪娅上方，缓缓进入了她的身体。光芒逐渐变暗，最后消失，巨龙用尾巴托住莱迪娅，送回到基恩与赛拉身边，“龙歌一会就会醒来。”
　　二人注意到，莱迪娅胸口的箭伤愈合了，伤口附近因为受到诅咒而发黑的皮肤恢复了原来的光泽。
　　看到同伴已经安然无恙，赛拉和基恩总算放心了，他们坐了下来，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疲惫不堪。
　　“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那个在天空中抓住龙父的火焰应该是诅咒的一部分，它的形象应该就是当初诅咒艾默彦妮的法师，”赛拉推测着，“可我我从没想过火焰可以作为诅咒来使用。”。
　　巨龙低下头，看着赛拉，“是的，你说的对，但你对法术的了解不对。”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赛拉问。
　　“不——我们当时只想离开——”巨龙缓慢地说。
　　“继续刚才说的，我对法术的了解不对？错在哪？”赛拉继续问。
　　“强大的施法者——”巨龙停了下来，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结合——联合——法术——我忘记了该怎么说。”
　　“或许你可以举个例子？”巨龙的话引起了赛拉的兴趣，她知道龙是天生的施法者，很想听一听龙对于魔法的见解。
　　龙太起头看向洞顶，思考时发出轻微的隆隆声，然后低下头，“陨石——”
　　“陨石？”赛拉皱起眉头，以为龙在敷衍自己，“我听说过，那是很高深的法术。”
　　“陨石——落石——更强大的落石——”龙显得有些急躁，发出隆隆声，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念了一句咒语，一块石头从岩壁上脱落砸向地面，“这是落石。”
　　赛拉仍不明白龙父想要传达的意思，但还是回应着点点头。
　　龙又念了更长的咒语，刚才落到地面的岩石朝远处的洞口飞去，越来越快，随后开始燃烧形成类似陨石的火球撞击在岩壁上炸开，四周燃烧起来，“这是更强大的落石，结合——联合——使火焰出现在其中。”
　　“落石——燃烧的落石——陨石是燃烧的落石？”赛拉看着龙。
　　龙迟疑了片刻，点了一下头，“是的，又不是，陨石来自星空的石头，不由人抛出，由人吸引，石头是尘埃，土，飞行中联合火焰。”
　　经过一番思索，赛拉尝试着替龙解释他的想法，“你想说强大的魔法是突破了元素界线的，就像陨石本来是自大地、尘埃，施法者用强大的力量引导它撞向地面，在飞行的过程中产生了火焰，撞击后爆炸，是这样吗？”
　　“onzi——是的——”龙翼抖动了一下。
　　基恩在一旁倾听着，他在努力理解刚才的谈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你的？”
　　“气味——鳞片的气味——龙的——我的气味，还有你们的气味，与其他生物不同，龙不喜欢陌生气味。”龙张开鼻孔再次吸入周围的气味。
　　“现在，这一切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赛拉问。
　　“艾默彦妮自由了，我很久没休息，可以睡觉，安心的——”龙把头枕在前爪上，翅膀扇动了两下，然后合拢，遮住尾巴，不久粗声的呼吸变得绵长，龙睡着了。
　　就在龙穴里，三人找到一个角落，升起篝火。
　　“这一睡应该不是几天，或许会持续几十年，也许几百年。”基恩推测着，疲惫的身体靠在温暖的石头上。
　　“怎么，你担心地精们饿肚子？”赛拉枕着背包躺了下去。
　　“说到地精，”莱迪娅照看着篝火，把一些补给埋进附近的土里缓慢加热，“这次冒险，他们居然帮了大忙，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表示感谢？”
　　“说不定他们早把我们抛到脑后了，”赛拉的声音有些模糊，越来越小，“你对于他们的重要性取决于你能否给他们食物，如果没有，那你就是食物……”
　　“这可真是执白。”
　　果然，次日三人准备离开时，龙父仍然睡着。
　　莱迪娅放弃了向巨龙告别的念头，三人走出龙穴。
　　“基恩，你有什么打算？”赛拉问。
　　“是时候去找桑奇叔叔了。”基恩摸着口袋里的项链与火石。
　　“要一起来吗？龙歌女士？”赛拉温暖一笑。
　　“龙歌？这个名字我喜欢，”在这个小团队里，莱迪娅感觉到自己被认可、被需要，她的归属感与日俱增，“也许冬歌这个名字根本不适合我，当然，赛拉，我加入。”

　　“.…..”
　　“妈妈——那天我真的看到山上的云在燃烧——”
　　“是啊——我也看到了——还有很多闪电——”
　　“对——对——不过你们该睡觉了——”
　　“父亲真的会受到基里恩的接待吗？”
　　“会的，你们的父亲强壮、勇敢，基里恩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人。”
　　“希望他会在大吃大喝的时候想到我们，给我们送来粮食。”
　　“会的，基里恩已经告诉冬歌领主了，领主会给我们送来粮食。”
　　“.…..”

　　“.…..”
　　“不瞒你们说！昨天塔利亚峰那边的云彩烧了起来，还有很多闪电！”
　　“你一定是喝醉了，天上的云彩怎么可能会燃烧？云彩又不是棉花！”
　　“我用我的胡子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上个月就已经把你的胡子输给我了，记得吗？如果你忘了，我可以用拳头帮你回忆回忆！”
　　“他居然输了胡子！哈哈——哈哈——”
　　“呸！你们这些盾牌脑袋！你们不知道那是神罚的前兆吗！？天神发怒了！基尔默发怒了！”
　　“让神都去见鬼吧！约瑟芬！再给我来一杯！”
　　“.…..”

　　“.…..”
　　“给我把那没用的老萨满找来！我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领主，基尔默的风怒并没有降临到我们高原，我们高原上连云彩都没有多一片，我认为我们是安全的。”
　　“是啊父亲，格尔加罗在空气里释放的药物是为了防止牲畜染病。”
　　“要是你的兄长凯诺在就好了，他能去探查一番，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允许，明天我就去探查一番。”
　　“不，凯斯，在你找到女人前，你就给我呆在高原，可怜你的弟弟和你难产的母亲，擎风者家族不能再减员了。”
　　“可是凯诺他——”
　　“.…..”

　　“.…..”
　　“天空中出现闪电再正常不过了，但火焰？谁能肯定那就是火焰呢？我们也曾见过被阳光染红的云彩。”
　　“大法师，你怎么想？”
　　“我们距离那里太远了，我无法侦测到，但我认为肯纳说的有道理，不值得为此派人去。”
　　“我倒认为你过分宠信你的学徒了，如果我们从出生就放弃探索，那么可能现在还过着用石头和木棒的日子，我要派人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可是领主，我们平原人从没探索过未眠山脉，谁愿意去冒险呢？”
　　“.…..”

　　你看——在那高山之巅——在那高山之巅——
　　你看——燃烧云的火焰——燃烧云的火焰——
　　是谁给我们美酒——是谁给我们武器——是基里恩的侍女——是基里恩的侍女——
　　你看——在那高山之巅——在那高山之巅——
　　你看——密集如雨的闪电——密集如雨的闪电——
　　是谁给我们食粮——是谁给我们牛羊——是金发的瓦罗拉——是金发的瓦罗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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