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 血统之拥》Edgereal

22、22-雪域龙吟

　　“地精们不会撒谎，我相信他们未完成的‘雕像’是龙。”赛拉又从头发里取下几根地精插在上面的干草，“而且只有龙能轻易杀死猛犸象，在吃掉猛犸象身上的精肉后丢弃残骸。”
　　“是的，”基恩继续着赛拉的推断，“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找到捕杀猛犸象的地点，很有可能是龙从空中把残骸丢到地上。”
　　“然后地精们捡到过几次龙的残羹剩饭，所以对龙产生了崇拜，为他建了雕像！”莱迪娅完成了推断，又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我们在他眼里岂不是——基恩——我不希望你为我送命，这真是太危险了！”
　　“没关系，莱迪娅，如果感觉有危险，我会逃跑。”基恩平静的说。
　　“说不定他已经吃饱了呢？毕竟他才吃掉一只猛犸象。”赛拉分析着，“而且，龙不是一般的野兽，他们是有智慧的生命，说不定，我们可以跟他做笔生意，他帮你解除诅咒，我们给他送几只猛犸象。”
　　“希望如此吧，毕竟你连麻烦的地精都能搞定。”莱迪娅苦笑了一下。

　　三人已经可以俯瞰群山，却只爬到塔莉亚峰的半山腰，他们体力已经支撑不住。
　　“那个宝石有过反应吗？”莱迪娅问。
　　“没有，我一直在关注。”赛拉又一次看了看宝石。
　　莱迪娅把探杖插在地上，坐了下来，缺氧、诅咒，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我太累了。”
　　基恩回身喘着粗气，走向莱迪娅，“我们休息——休息——直到——”他突然注意到，莱迪娅的衣服渗出一丝血迹，“莱迪娅，你在流血——”
　　赛拉赶了过来，“真该死！伤口出血了。”
　　赛拉皱起眉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体力透支的原因，我们确实需要休息，或许在这里休息一两天。”
　　“我会死吗？”莱迪娅无力的问。
　　“不，不会，别担心，你只是体力透支了。”赛拉安慰着莱迪娅。
　　基恩快速的挖开雪层堆在一起，打算搭建一个简易的营地。
　　“如果不是这诅咒，我觉得做一个吸血鬼也挺好，至少不用担心，某一天老得连剑都拿不动。”为了缓解同伴的负担，莱迪娅表现得很轻松。
　　像是母亲呵护孩子一样，赛拉把莱迪娅拥在怀里，为她挡住寒风。
　　基恩从雪里挖到了一块板子，把它扔到一边，继续搭建营地。
　　营地完成后，三人挤了进去。
　　借着火光，赛拉观察着板子，这个板子轮廓规整，犹如一面大型盾牌，质地轻盈坚硬，光泽暗淡，边缘有一些堆积物，无法辨认。
　　“这肯定不是普通石头——”赛拉说，“你觉得这个做成一面盾牌如何？”
　　基恩接过板子，仔细观察着，又嗅了嗅味道，试图弄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他没有找到答案。又反复敲打，试图用匕首在上面钻洞，结果板子毫发无损，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块板子绝非自然形成。最后基恩放弃了，把它扔在火堆边，和盾牌一起为营地保存热量。
　　不久，大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烧焦的肉，又像是某种药物在燃烧。
　　“基恩，你在烤肉吗？”赛拉问。
　　基恩摇摇头，然后拿起火堆旁边的板子，闻了起来，气味来自板子边缘的堆积物，基恩拿出匕首，把堆积物取下来，反复的观察，又取了一些扔进火堆，气味更加浓烈。
　　基恩与赛拉四目相对，他们意识到，只有一种可能，板子属于某种大型生物，而这大型生物应该就是龙，那块板子是龙身上脱落的鳞片。
　　“莱迪娅无法面对巨龙。”想到可能发生的危险，基恩拿起匕首，打算继续用血液帮助莱迪娅恢复状态。
　　“基恩，你不能再让莱迪娅继续喝你的血了，这种寒冷缺氧的地方会影响你伤口的愈合，况且我们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看到基恩要抽取自己的血液，赛拉制止了基恩，她知道基恩能只是想用血回报莱迪娅。
　　基恩放下匕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这让咒逐者感觉很无助。
　　“除了留给地精们的头环，我还有一些备用草药。”赛拉翻了翻口袋，拿出几颗已经晒干的菌类和几个欧特尼，“这些皇帝菇配合欧特尼会让莱迪娅感觉好些。”赛拉此刻也只是在硬撑着，遇到任何意外都可能让自己倒下，所以她不愿再让基恩冒险。
　　“皇帝？”
　　“是的，”赛拉把皇帝菇泡在热水里，皇帝菇很快膨胀到手掌大小，“其实晒干以前它们很大，所以叫皇帝菇，这是南方大陆的产物，对身体康复有很好的作用，你也可以应该喝些这个。”
　　找到线索并没有让大家高兴起来，现实横在眼前，莱迪娅体力透支，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虚弱而昏迷。几天来，基恩一直从自己身上抽取血液供给莱迪娅导致各方面能力有所下降，大家的补给品不能维持太久，想到这里，赛拉也觉得十分无助。
　　就在大家陷入沉闷的时候，赛拉放在一旁的宝石泛起了微弱的光芒，亮度逐渐增加，颜色也由微微的黄色变成了绿色，鲜亮的颜色照亮了整个雪洞。外面传来嘶叫的声音。但是这嘶叫没能唤醒沉睡的莱迪娅。
　　赛拉和基恩走出雪洞，吼叫的震耳欲聋，呼出的空气时而透着彻骨的寒气，时而带着刺鼻的硫磺味道，巨大的黑色翅膀遮住了太阳，他们见到了传说中的生物——龙。

　　龙在空中盘旋了几周，像是在观察，然后煽动着翅膀悬在空中，缓缓降低。
　　基恩和赛拉挽住彼此，恐惧、震撼、兴奋、迷惑，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面自己当前的心情，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龙的呼吸发出隆隆的声响，“zuten su Ergash DulaconFana，enkang nuteng vahah liz——”看到下面的两个生物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在原地，龙再次发出隆隆的声响，“我是厄加斯龙父，表明你们的来意。”
　　两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与其说是庆幸龙开口说话，不如说是庆幸没有被龙烤成点心。
　　“你好，龙。”基恩用力喊道，“我们只想寻求龙的帮助，救我们的朋友。”
　　“轰隆——”龙的瞳孔收缩，凝视了下方，“一个咒逐者，两个夜之子，你们如何得知我的存在。”
　　基恩卸去了自己的人类伪装，“是的，我们从一个叫法肯里奇星鬃的德鲁伊那里得知你在这。”
　　龙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回到洞里去，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两人重新回到雪洞里，还没从龙威下回过神来，“他说，让我们回到洞里？然后谈谈？”赛拉不解的问。
　　基恩也感到疑惑，“这样怎么谈？”
　　一只巨大的龙爪插入岩石，给雪洞带来带剧烈的震动，吼声回响，接下来是摇晃。二人看向洞外闪过的风景，这才意识到，龙起飞了，抓着他们的雪洞一起飞了。
　　没过多久外面暗了下来，莱迪娅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刚才打雷了吗？发生了什么？”
　　“莱迪娅，我们成功了！我们找到了龙！”赛拉兴奋的说。
　　“我想我们正在龙穴里。”基恩说。
　　拉迪娅勉强睁大眼睛，“那龙呢？它在哪？”
　　“他叫厄加斯龙父——”赛拉回答，从口袋里拿出几块脂肪，燃起火把，然而火把的光亮在这个空间里就像夜空里的星星，无法照亮周围。
　　咒语声响起，回音传遍整个黑暗，周围出现大量光点，光点逐渐变亮，与基恩手中的宝石交相辉映，照亮了周围，大家环顾四周，他们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山洞大的像一座城市，人工开凿这样的山洞可能要花上数百年的时间。
　　厄加斯龙父卧在山洞尽头，“这里没有人来，小德鲁伊见我时，他还是个儿童——”他缓缓地开口，然后说了一些三人听不懂的龙语。
　　“那么你真的是从其他大陆逃到这里的？”赛拉问。
　　“是的——”龙缓缓的说，“zuten vahah——我们来自德莱克兰，那是一片很小的大陆，龙类与世隔绝，偶尔飞向其他大陆，观察其他物种，事物——他们有了自己的喜好——有些喜欢火焰——有些喜欢狂风——”
　　“然后你们遭到了攻击？为什么？”赛拉继续问。
　　“zuten na—shazon，不知道，似乎有人认为我们是邪恶的物种——”接着又传来一些听无法分辨的龙语，“zuteng fasina——我们奋力抵抗，但是他们——他们——太多了——而且有机器——”
　　基恩尽力理解着龙父的话，“那结果呢？”
　　“抵抗——逃离——”龙父继续说，“最后，zuteng einhron——我们中的一些飞向了其他大陆，还有一些——不停地——留在了那里——”
　　“我听说，你有一个孩子，是真的吗？”莱迪娅问。
　　龙父沉默了片刻，“是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已经——不认得我了——”
　　“不认得？发生了什么？”莱迪娅继续问。
　　“zuteng einhron——我们离开时，一个，那个词怎么说——我已经好久不和人说话了——”隆隆的声音响起，“邪恶了她——”
　　“你是说诅咒？”基恩问
　　“onzi——诅咒——”龙点了一下头。
　　“能给龙释放诅咒，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基恩低声自语，他看了看莱迪娅，莱迪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但是基恩的心情几乎跌落到了谷底，然后对赛拉说“我想，龙可能帮不了我们什么了——”
　　赛拉低下头，出了一口长气，“我们能帮你做点什么？”
　　“也许你们可以帮我治疗孩子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