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 血统之拥》Edgereal

20、20-礼物

　　猛犸象在温德罗斯城外的森林停了下来。
　　分别之前，温妮终于忍不住了，她跑到星鬃面前，“我能跟你学习法术吗？”
　　“哦？你是说要做我的学徒？”星鬃摸着胡子考虑着，又开始自言自语，“她不算坏，也挺聪明，就是脾气有点大。”他又靠近猛犸象，侧耳倾听着猛犸象，“什么？你说？可以？”
　　终于，星鬃转过身来，他点点头，“你可以做我的学徒，不过你要到迷雾森林来找我，还有，只有亲近自然的人，才能找到我。”
　　说完星鬃费力地爬上象鼻，猛犸象把他送到了背上，“我们不是在使用法术，我们是自然的使者与仆从，呼唤自然的帮助。”

　　“我们不能带莱迪娅回城，她现在的样子即使睡着，也会吓到别人。”赛拉检查着昏睡的莱迪娅。
　　现在的莱迪娅面如死灰，但呼吸均匀，赛拉知道，莱迪娅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吸血鬼的血液，唯一需要做的是等待她醒来。
　　赛拉来到基恩身前，“你在这里照顾莱迪娅，我们去城里弄些补给，我认为莱迪娅会很快醒来，如果她醒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基恩曾经怀疑过莱迪娅，但经历这一切以后，无论作为侍卫还是朋友，他已经认识到莱迪娅的重要，并且不再去考虑其它。他点点头，“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
　　“还有一见事——”基恩转向温妮，“温妮，我希望你留在城里。”
　　“为什么？！我得救莱迪娅。”温妮对基恩的要求很不满。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关于这些怪事，比如，是谁建造了那山洞，尸体是如何运往洞穴的？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需要有人把这些告诉你父亲，然后调查这些。”基恩解释着。
　　温妮摸着自己的马尾，把它们梳到耳侧，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我会告诉我父亲的，然后叫他派人调查。”
　　“我觉得应该秘密调查，避免引起平民的恐慌。”赛拉支持了基恩的想法，“况且，这趟寻找龙的旅程未必会有结果，或许你能在书籍中查查，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帮莱迪娅解除诅咒。另外，即我们使找到了龙，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把我们烤熟了，当点心呢，如果真是那样，我希望它能少一个配菜，毕竟作为骄傲的生物，它们应该不喜欢吃死尸。”
　　基恩看到，赛拉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姿态望着自己，起初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温妮说了一句，“是啊，如果我不去，龙的菜单上就只剩下你个一人了，基恩。”
　　“到那时，我会逃跑。”基恩见识过许多生物，但没有见识过龙。由于龙的强大，索斯彬无法创造机会让基恩体会与龙的战斗，但他记得一点，在自己清单上的人死掉之前，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别担心，我们会照顾好莱迪娅的。”赛拉安慰着温妮。
　　“我想你们应该带上这个——”温妮把叶状宝石递给赛拉，“我给它取了个名字——万色叶，路上我试过，确实如星鬃所言，很实用。”
　　温妮告别了基恩，同赛拉向温德罗斯城走去。

　　基恩身边的补给很少，而赛拉回到城里取补给至少也要一两天，因此在营地附近放下捕猎陷阱，然后坐回到火堆旁，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传来了莱迪娅深长的呼吸，他抽出匕首，来到莱迪娅身边。
　　莱迪娅面色与死人无异，原本立体的脸庞变得塌陷，唇色惨白，微微张开泛红的双眼，“基恩，我——死了吗？”她气若游丝。
　　“不，我们现在安全了，”基恩攥住刀刃，划破手掌，让血流进水袋，然后送到莱迪娅嘴边，“喝点水吧——”
　　莱迪娅闭上眼睛，慢慢的下咽着稀释过的血液，她感到能量缓慢流向全身，逐渐冲淡了身体的无力，“这水，很神奇。”
　　“那就多喝点——”
　　喝完水后，莱迪娅撑起身体靠在树上，“其他人呢？”
　　“他们都很好，温妮回城复命了，赛拉去找补给了。”
　　莱迪娅的脸色渐渐好转，皮肤也充盈起来，“我觉得我连拿武器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需要时间恢复，别勉强。”
　　莱迪娅看着基恩，“基恩，你在流血。”
　　基恩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包扎过了，“哪里？”
　　莱迪娅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脖子，然后无力的揉了揉眼睛，“我的眼睛一定是花了，居然看到你的脸在流血，还有脖子上。”
　　听到莱迪娅的描述，基恩意识到，莱迪娅不是眼睛花了，而是在以吸血鬼视觉来看世界，而所谓的自己在流血，是莱迪娅看到自己的血液在身体中流淌。
　　“莱迪娅——”基恩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他必须告诉莱迪娅真相，“你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但你还是你。”
　　“变化？我？”莱迪娅不解。
　　“你替我挡住了一支箭。”
　　莱迪娅点点头，“是的，我记得。”
　　“那支箭足以致命，赛拉清理了毒素，用她的方式，但我们仍然需要解除诅咒才能让你的伤口愈合。”基恩解释着。
　　莱迪娅看向自己的伤口，没有流血，但伤口也没有变干，几条黑线围绕着伤口向身体延伸，“什么意思？用赛拉的方式？”
　　基恩看着莱迪娅，“莱迪娅，赛拉是吸血鬼，她为你注入了她的血液，把你变成了吸血鬼，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救你。”
　　“什么——我——”莱迪娅有些激动，伤口带来的疼痛打断了她。
　　“对不起，我们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但我们都希望你活着。”基恩扶着莱迪娅的肩膀，尽量安抚莱迪娅的情绪。
　　“我宁愿带着荣耀死去！也不想带着这讨厌的伤□□着！”莱迪娅倾力喊着，“你把我变成了——”
　　“怪物？”赛拉从树后走了过来，把补给放在一边，“她吃过饭了，对吧？”
　　基恩点点头，“莱迪娅，吸血鬼不是怪物，你见过赛拉伤害别人吗？”
　　莱迪娅若有所思，茫然地摇摇头，望着营火，罕见地陷入沉默。
　　“我们在此处休息几天吧，莱迪娅需要时间适应，就像当初的你。”赛拉说。
　　“你说的对。”基恩点点头。

　　赛拉和基恩不时从城里带回补给，以弥补狩猎所得的不足。
　　莱迪娅开始适应新生吸血鬼的生活，在白天保护自己，在晚上释放自己。当她尝试举起剑盾练习战斗时，有些力不从心。
　　“这样我无法战斗，尤其是在混战中，更别说还要保护你们。”莱迪娅始终不忘自己作为领主侍卫的职责。
　　“莱迪娅，现在，让我们保护你。”赛拉对莱迪娅温暖的一笑。
　　“你能教给我一些法术吗？比如你的那个像水面一样的，围在你身边的——”莱迪娅不知道魔法的名字，只能尽量描述。
　　“魔法护盾？”赛拉挑起眉毛，“即使简单的魔法，也需要先进行基础训练，再经过长时间的练习，但如果你想学，我们可以从基础开始。”
　　基恩走回营地，从背上卸下一包补给，掏出一个包裹递给莱迪娅，“即使你能熟练使用魔法，你也需要一件防具。”
　　“哦？领主的赏赐？”赛拉又开起了玩笑。
　　“是礼物——”基恩严肃的说。
　　莱迪娅打开包裹，拿出一件护甲，“喔，雪猿的皮毛。”她迫不及待的穿戴上。
　　护甲的整体由雪猿的的双层皮毛制成，内层皮毛经过修剪、软化处理用于保暖，外层皮毛经过编织、硬化处理用于抵御伤害，夹层中缝制了硬化的牛皮护甲片，颈部、小臂、胫骨等易伤部分附有双层硬皮。
　　基恩取了一根皮甲上的雪猿毛，放在火上，过了许久雪猿毛才缓慢燃烧起来。
　　“这是用冰帽菌菇处理过的！”赛拉回想起自己在雪上发现的菌类植物，“我早该想到你找我要冰帽菌菇，原来是为了这个。”
　　“真是太好了！”莱迪娅抚摸着身上的护甲，几乎忘记了伤痛，“你们知道卡里吗？”
　　基恩与赛拉相视，摇摇头，“谁？”
　　“哦，向基里恩、瓦罗拉他们一样，他是个神祗，是个能工巧匠，我听山谷的石匠们提到过他。我一直以为只有他才能创造这种杰作！”莱迪娅赞叹着。
　　“我听说过他，我想你说的是工匠与贸易之神——塔托里，南方大陆的人这样称呼他。”赛拉说道。
　　“没关系！我喜欢这护甲，与大多数硬皮甲重量相当，确更实用！谢谢！基恩！”
　　基恩坐下来，满意地看着莱迪娅双手持剑慢慢的练习。
　　“基恩，你是跟谁学的制皮？”赛拉问。
　　“当然是法尔让。”
　　“那老铁匠？他不是一直都在打铁吗？我从没见他制皮”赛拉感到惊讶。
　　基恩叹了口气，递给赛拉一张牛皮纸，“我去他家收集铁件时，拆下了金属挂架，在木墙后边发现了这张图纸。”
　　赛拉打开图纸，上面描绘着一些制皮及锻造工艺，她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符号，是F与C被两个圆环扣在一起，“看起来这是结婚礼物？米雷伊不是老铁匠的第一任妻子？从没听谁说起过这些。”
　　“看起来是的，至于C是谁，我们无从得知，也无法归还这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