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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林时新两天不见踪影。

      那天晚上不见他回来,齐斐然以为是葛主任跟他谈话比较晚,直接放学走了没回教室,可是第二天早自习也没来,齐斐然有些坐不住了,打他电话关机,问王大路他去哪儿了,王大路说听班主任说他家里有事请假几天。

      齐斐然翘课打车去林时新家里,小店白天门关着,他在门口跟欢欢一人一狗沉默对坐,晚上林月娥回来了,看到他挺吃惊,问他怎么在这儿等着,说是李松奶奶生病了,林时新帮着李松在医院护理奶奶了。

      齐斐然直接去学校住宿楼找李松,李松莫名其妙,说奶奶没事啊,这几天都没和林时新联系。

      完美的失联。

      齐斐然坐在校门口的马路牙子上觉得匪夷所思。李松在一旁站着,跟他一起分析:“奇怪,小林子的生活很简单的,除了打工就是上学,他这么瞒着学校和家里,也没有来找我,就是说有什么事他想自己解决。”

      齐斐然因他那句“也没有来找我”有些吃味,又觉得自己确实自作多情,从哪个角度来说,李松都应该是林时新最信赖的朋友。

      “上次他被打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齐斐然问道。

      “他说是个不讲理的客人,我在台球厅里把他接到家里的,住了两天。”李松说。

      “他在你家里,住了两天?”齐斐然皱眉问。

      “以前我们还在一个床上睡过,还一起下河游泳呢。”李松挑眉说。

      齐斐然站起来了:“你是什么人,我是知道的,你趁早离他远点。”

      “你知道什么?”李松笑了,“你在想什么我倒是知道,我们十几年交情,会因为你就疏远了吗?”

      齐斐然木然地看着他,一步步靠近,“我想什么既然你知道,那我不能忍什么,你也能猜到。”

      李松看着他森白的脸、眼中布满血丝、干燥的唇,站起来时脚步都打晃,猜他这两天找不到林时新肯定是茶饭不思,不由叹了口气,“有力气别往我身上招呼了,赶紧找人吧。”

      齐斐然打电话给于静东,俩人开车驶向台球厅,“你别着急了,人一成年人,大小伙子了,还能被拐跑了?”于静东说。

      “还未成年呢。”齐斐然头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揉捏自己的鼻梁无奈笑道。

      “啊哈哈,确实看着也不大,那打算怎么办,报警吗?”

      “能报警吗?我怕他是有事想去做,报警弄得他妈知道,回头不高兴了。”齐斐然说。

      于静东斜眼看着自己这无可救药的妻奴朋友,这会儿人都找不着还怕回来会不高兴,“既然他跟老师和跟他妈撒谎玩消失……是不是在哪泡妞呢?”

      齐斐然觉得无语,“不可能……”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习时,隐约听到有女孩哭喊的声音。

      台球厅里没有林时新的身影,老板说自从上次受伤,周末就没再过来了,齐斐然问是谁打的他,老板说:“一个富家少爷,唔,跟你长得还有点像。”

      齐斐然一听就知道是齐世海,他怒火直冲脑顶,二话没说,冲出去就跳上车,风驰电掣地把车开走了。

      留下于静东望着他的车屁股风中凌乱。

      齐世海平时三天两头翘课,不是在夜店鬼混就是在东道弯那里飙车,齐斐然杀到“不夜城”夜店,打砸了几瓶酒,揍了一个经理和两个保安,才知道齐世海不在那里。他一头伤口跑出来,开着车仿佛灵车漂移,冲到东道弯把赛道上别的车几下激烈碰撞就给挤到一边,音响大声播放摇滚歌曲,车尾气在深夜里升腾弥漫,齐斐然从车里下来时面如沉冰,仿佛鬼魅降临。

      齐世海的车被重重撞停,他揉着脖子皱着眉头龇牙咧嘴地从车里跳出来刚要发飙,就被他哥风卷残云一般揍得满地翻滚,连完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齐斐然一想到齐世海在自己这里吃的瘪都报复给了什么都没做的林时新,就心痛得要命,此时找不到人更是急得拳拳到肉,打得齐世海叫苦连天。

      “是不是你绑走了他?你找死吗!”齐斐然问道。

      齐世海用快要脑瘫的大脑想了好久,才知道他哥的姘头找不着了,“我绑他干什么啊我!我又不喜欢男人!妈的,我就是打了他几下……啊!啊!”

      齐斐然机械又麻木地继续揍他,被后来追上他的于静东制止了,“齐斐然你快停吧,看他也没那个胆儿!”

      淅淅沥沥的雨加雪从天而降,飙车族作鸟兽散,音乐、辣妹、被人捡走的倒霉弟弟,一切都消失了,东道弯上的宁静把齐斐然拉回现实,他仰躺在车上,张着嘴吃着雪花。

      于静东:“……”

      于静东:“我觉得你不太正常了,两天没吃没睡了吧,都要神志不清了,走吧,回家休息休息,也许明天他就没事人一样上学了呢。”

      齐斐然被于静东拖回家里,吃了几口面条洗了个澡,两次拨打110报警,说丢了的是个十七岁男孩,还不到两整天,被告知在家等等,最后一顿瞎折腾,齐斐然只好疲惫地抱着小被子躺在床上,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

      “万万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我真是开了眼界了。”于静东说。

      “其实我觉得吧,你们不太搭,先别说他是不是直的吧,首先看他就一朴实孩子,不是我们这圈的人……”于静东又说。

      “我们这圈是什么人?”齐斐然漠然地问道。

      “游戏人间的人。”于静东说。

      “我不想玩游戏,也许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但我心里明白我不是。”

      “唉,你陷这么深,将来可怎么办啊?你们鸿达集团继承人,能找一个男性夫人?”

      “鸿达是我爸的,不是我的,再说只要他能做我夫人,我愿意被我爸扫地出门,白手起家。”

      -
      第二天一早,齐斐然早早地起床、洗漱、上学,他振作精神,想起于静东的话,也许今天去学校林时新就来了。

      路过水果店,他看到十分诱人每颗都是深红色的车厘子,想起上回来买平安果时,林时新看着车厘子一副馋得流口水的样子,遂买了十斤用大口袋扛着,闷头走向学校,放到林时新的桌子上。

      他想用食物勾引林时新现身。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倒是把走过路过的同学馋个半死。

      学校里关于那天夜里神秘女生的哭喊的传闻越演越烈,有说是女鬼的,有说是女生被猥.亵了,等到上晚自习的时候,传闻已经变得与林时新有关了。

      有人说看到林时新挟持一个哭泣的女生离开了学校,还有说林时新把一个女生按在墙上强.吻,该女生抵死不从。林时新已经三天没来上学,这给传闻更填佐证。

      齐斐然听着坐在前面的两个女生绘声绘色的八卦,脸越来越黑,他从一开始觉得“纯属扯淡”到“也许确实跟那个女生有关联”,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林时新当天晚上从葛主任办公室回来,到进教室的路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而那个女生就是触发事件的关键点。可林时新一贯君子作风,校百花艺术节那晚一个节目里的一个女伴舞的裙子掉下来,在众多男生都瞪大眼睛仔细看的时候,他可是唯一一个马上皱眉低头不看的“贞洁男子”,要齐斐然相信林时新去猥亵女生,比登天还难。

      齐斐然借口去卫生间,从正在上晚自习的教室出来,在走廊里来回走,发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已经锁门了,原来傍晚管道维修,楼内的卫生间都不能用了,那么当天夜里那名女生不在教室里,就肯定是从操场东边那个大厕所里回来的,她为什么看到从教师办公室里出来的林时新后心情激动、哭泣呢?还是说,林时新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那么失控了?

      齐斐然走出致远楼门口,朝着操场东边的大厕所走去,那个厕所是旱厕,男女各有50格,东西走向长长的两行排列,是为了上体育课、做间操的学生提供方便。从教室到这个厕所,需要走20分钟之久。

      12月的晚上,桜市的温度在零下十几度左右,齐斐然越往操场厕所走,越感到心慌意乱。寒风刺骨,清冷的月光照着厕所周围,散发着深邃幽蓝的光芒,星星隐没在乌黑的云层里,天空像被浓重的墨水涂抹了似的,一层深似一层。

      由于天冷,厕所后面大片粪坑都结了厚厚的冰,并没有什么臭味。旁边有个小土堆,土堆后面是入秋即荒废的大片菜地,菜地表面结着晶莹的霜花。

      齐斐然站在这儿发了一会儿愣,突然听到悉悉嗦嗦的响动,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竟从一个厕所洞里伸出来,接着一个丑陋的大秃头露出半个!

      齐斐然瞪大双眼,正在纳闷是不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这时,身旁那个“土堆”突然动了起来,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身着黑色运动服套装的劲瘦男子站了起来,肩膀上扛着一根棒球棍,黑色口罩捂着口鼻,帽檐下露出一双鹰隼似的眼睛,明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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