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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爆发 ...

  •   谢子婴被附身的时候意识很清醒,也算是拥有那家伙的记忆,所以他做了什么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面对这些或朋友或不待见他的孔铭弟子,他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最后他一琢磨,还是离开为好,便跟众人道别了,一边回忆方才的事,一边往楼下走。

      当时温昱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他,跟那家伙过招的时候也明显留情了,好几次怕伤到他。

      可昨夜的事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他一时又不能理解温昱这多变的情绪了。

      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楼下有人迎面走上来他也没注意,直到对方在他面前停下,他才无意识地抬起头。

      脑子一时有点空,谢子婴下意识地唤道:“夏轻。”

      为什么夏轻也在?

      陆致宇没跟所有人讲重聚一事,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所以究竟是谁透露的?

      还有,洛子规呢?他答应过来的,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夏轻冲他笑了笑,两人又自然而然地相对上下楼,谁知夏轻却忽然往他手里塞了张纸条。

      若说三年后的大家多少都有些变化,就属夏轻和陆致宇依旧是当年的模样,夏轻眼底还是阴郁的,眉目间总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似的。

      谢子婴没忍住叫了他一声,道:“你来这里……”

      夏轻稍微一皱眉,道:“我来结束三年前的恩怨。”

      这话什么意思?

      谢子婴刚想问出口,被夏轻打断道:“我先走了。”

      又像是不欢而散。

      谢子婴心一沉,麻木地走出客栈,却发现外头下起了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去找掌柜借伞了。

      趁掌柜转身去找伞,谢子婴心事重重地打开了那张纸条,却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客栈外有人接应,速速离开!

      谢子婴一脸懵,掌柜地见他发呆,将伞递过来提醒道:“公子,伞!”

      谢子婴匆忙将纸条收好,随口道了谢,又改道上楼了。

      谢子婴有点急不可耐,也难免加快了步伐,显得很匆忙。

      若三年前他选择夏轻的人品,夏轻怎会被打成那样,而他与夏轻之间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那个说出“我不喜欢迎合别人”的少年,品性会差到哪里去,又怎么可能无故出卖朋友?

      如今上天给了他一个护朋友的机会,他得给夏轻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他一个解释他与夏恒之间误会的机会。

      然而等他靠得近了,厢房里却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仿佛是比较谁声音更大的比赛现场,看谁更凶似的,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

      谢子婴正打算走进去,却刚好听见有个青年说了句话,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这么闹有什么意思?要打就打,打死了最好,反正活着也给人添堵,何必呢?!“

      “子婴他爹是丞相,陶晋肯定不敢拿他怎么办,而若你们中谁得罪了陶晋,就等于得罪了陶政——不就是怕得罪陶政,殃及你们的爹么?说啊!你们有几个不是这么想的?既然利用了人,怎么还好意思说子婴未满十六岁来替我们这些十八九岁的背锅,不嫌丢人是么?!”

      众人被说得哑口无言,都憋着一口气没吭声,那青年冷冷地笑了一声,“也是啊,敢做不敢认是人的天性,刚开始任谁都天不怕地不怕,一旦要承担责任了,一个个就知道推给别人了!”

      他这话有点过了,有人气不过,站出来道:“是啊,你拿子婴当朋友了,不也扔下他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在这里马后炮又有什么意思?”

      有人附和道:“就是啊,再说也不完全是我们的错,那还不是怪子婴,他当年要是肯忍陶晋那疯子,哪还会有今天?如今你们生气又是给谁看的?”

      “还有方才你们看到没有,谢禅把打李子由打成那样,他走了倒是轻松,要是李子由告状,我们又得替他背锅。”

      “说起来他已经这么厉害了,竟随手一掐就把人弄哑了,三年不见,他倒是能耐了。”

      “要是一早我们就跟他不对付,没准变哑巴的就是我们了!他跟李子由多大的仇恨要把他弄成那样,不就说了他一两句,至于吗?”

      “至于!”有人忽然提高音量,是有些颤抖,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我不知道子婴说了什么,但我知道每个人的底线都不一样……”

      他还没说完,有人就气急败坏地打断道:“你也有脸说这句话!?”

      “当年也不知道是谁啊,骂谢禅骂得那么凶,还说什么‘我嫉妒你,我恨你,你光芒万丈,可曾记得我哥’,天哪恶心死了,我都没这么矫情!”

      “就是啊,这里有你什么话?今天这是怎么了,宇哥也不小心些,妖风太大,竟把你们几个吹来了。听说谢伯……谢文诚手里有阴符令,阴符令又给了谢禅,你们一个个的别都是为了阴符令来的吧!?”

      盛垣忽然冷冷地嗤笑一声,道:“都说墙倒众人推,谢丞相倒了,称呼就变得这么快了?从前一口一个子婴、一口一个谢伯父,如今换成了谢禅、谢文诚了?也是,人与人之间除了逢场作戏,毕竟还有相互作践!有的人就是这样,你向来不招惹他,还百般忍让,他却喜欢拿你对他的包容当犯贱,屡次三番作践人!”

      有人没好气地怼了回去,道:“你说的都对,都是我们的错行了吧!就你最干净!”

      盛垣还没说什么,当中有个青年忽然讥讽道:“要我说你们有什么好吵的,换作我,早跟他那种人绝交了,以免受他连累!”

      那青年的嗓音有点耳熟,但不像是李子由。

      紧接着,夏轻冷冷地问:“关你什么事?”

      青年不甘示弱地回道:“那又关你什么屁事?”

      他们之间的火花即将一触即发,谢子婴知道若此刻进去,场面肯定会陷入尴尬,而李子由他们估计也不想看到他,但事关夏轻他们,又迫不得已走了进去。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子婴,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吗?”

      与此同时,里面的众人都愣了,齐刷刷地看过来,却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谢子婴也是浑身一僵,僵硬地冲里面的人微微一笑,又转过身,强颜欢笑道:“陆兄。”

      方才那青年见此,得意地笑了两声,又指着谢子婴道:“行了,绝交吧,这种人有什么可当朋友的?”

      谢子婴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名字:陶宏。

      他默默地忍着,没说什么。

      在座的众人都感到很尴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便没人回应陶宏。

      陶宏又重复了一遍,“啧,这都不绝交?这是得多贱了,才总包容这种人?换作我,一不做二不休,断绝往来是最好的选择!”

      谢子婴没明白为什么他的朋友们还没说什么,陶宏这个外人却三番五次地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这回便迎面开口道:“关你屁事?”

      陶宏显得没料到谢子婴会怼回去,当下面子过不去,也怼了回来,“那又关你屁事?”

      谢子婴忍无可忍,脱口道:“□□娘的,老子做什么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眼看谢子婴要发脾气了,人群有人劝解道:“子婴,你别这么生气,他开玩笑的。”

      谢子婴抬眼看向那青年,用平和的语气道:“我没听出他在开玩笑。”

      陶宏更感到面子上过不去,便破口大骂道:“你有病是吧!?”

      谢子婴冷笑一声,心平气和地看着他,问道:“我想请问,我与你相处的三年里接触得多吗?”

      陶宏没明白谢子婴的用意,便没好气道:“不多。”

      谢子婴纠正道:“不对,应该是几乎没有。”

      陶宏冷冷地笑了一声,满脸的不屑。

      “既然如此……”谢子婴故意顿了一下,又问:“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或者哪里碍着你了?”

      陶宏依旧慵懒地应着声,“没有。”

      谢子婴:“既然你我没什么新仇旧怨,那你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陶宏冷冷地笑,显然说不出来。

      谢子婴见此,便补充道:“还有一点,我跟你从来就不是朋友,永远不会断绝往来。”

      陶宏红一脸,蓦地一拍桌子,喝道:“谢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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