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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如厕,误入男所 ...

  •   陈妙妙与李源宝入席的雅间在迟魏冉对面,迟魏冉光临望月楼,身为楼主的高志庄自然是要去问候一番的。

      安抚了这边,他推门走向那边,两扇门都是虚掩着的,陈妙妙透过缝隙望了望,好巧不巧迟魏冉抬头,两人眸光对上。

      陈妙妙顶着骚柔大官人的扮相,脸面抹了一层锅底灰,她有照过镜子,若非熟识根本没法辨认,定了定神,不以为然。

      对面雅间高朋满座,谈笑声、觥筹交错声不断,这头却冷冷清清;陈妙妙转眸,打量雅间里的格局,李源宝挪了挪,坐到她边上,剥了一颗西域葡萄献殷勤。

      此举是做给迟魏冉看的,李源宝表情夸张,笑称这是西域贡品,民间罕有,还一个劲地怂恿陈妙妙张口。

      陈妙妙赏了他一记白眼,并不领情。那头的迟魏冉乐了,借着高志庄敬酒的空档,举杯痛饮时不着痕迹地斜视了他一把。

      小二上菜很快,还是一楼大堂点的那些,但味道有如云泥之别,陈妙妙品尝过后小声嘀咕:“这就是VIP待遇……”

      “渺渺,何为VIP?”

      李源宝夹了一块之前遭陈妙妙嫌弃的鹅肉送入口中,顿时有了觉悟。

      陈妙妙头痛,身为吃货不得不承认望月楼的厨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么一比,吉星楼确实不如人家,难怪她叫板,掌柜的和高志庄满是笃定,应对自如。

      陈妙妙有些后悔,她该叫上吉星楼里的厨子乔装改扮坐入雅间好好地品尝,回去了揣摩,取长补短精益求精。

      反正是花了银子的,她寻思着打个包也无妨,这满桌菜色垂.涎.欲.滴,吃上一圈再说。

      人有三急,望月楼的雅间虽别致,可并无洗手如厕之阁,陈妙妙也不扭捏,自顾自地往楼外廊道尽头的解忧所而去。

      她扮的是南门大官人,公然地入女所似乎不妥,入男所又诸多不便;徘徊了一会,暗想,自己原本就是女儿身,解忧当然要选女所了。

      就这样,一位身段纤弱,头戴冠帽,耳鬓插花的骚柔大官人如做贼般地贴着墙,东张西望,见无人便鬼鬼祟祟地入了女所。

      女所内尖叫声不绝于耳,大官人没辙,落荒而逃。男所这头寂静无声,大官人豁出去了,拔腿直冲。

      好险,好险,男所内连个人影也没见着,陈妙妙不管了,挑最里的一小阁,帘子拉下,解起了忧。

      解了忧的陈妙妙在男所内洗手,正要转身,一袭冷色锦袍,眉宇肃然的迟魏冉将她给拦了下来:“兄台,你随身之物掉了!”

      “在哪?”陈妙妙仗着对方不识,沉声发问。

      迟魏冉大掌摊开,掌心之上托着的不就是大官人耳鬓插的那朵骚柔大红花吗?

      当下,陈妙妙尴尬,伸手摸了摸耳边,空无一物。

      “多谢。”她轻点下巴,故作镇定地回应,要取回骚柔大红花时,迟魏冉错开,她取了个空。

      迟魏冉有心戏耍,他嘴角微扯,似笑非笑。陈妙妙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认出,故而试探道:“大兄弟,干嘛呢这是?”

      “兄台十指沾满了清水,不甚方便,我替你戴上。”

      迟魏冉个子很高,身材健硕,两人相差悬殊,陈妙妙抬眼望向他的脸,心中隐有疑虑:“该不会是露馅了吧?”思及,她后退,开口婉拒:“不必了,耳鬓花还我便是!”

      “举手之劳,无需客气!”迟魏冉没还,朝陈妙妙近了一步,他俯身,一张脸越垂越低。

      挨吃过豆腐,陈妙妙设防。

      迟魏冉抿唇,扶了扶她歪掉的冠帽,指尖拈着的骚柔大红花自她的面上抚过,刹那间清香扑鼻。

      “都说不必了……”陈妙妙施手,要推迟魏冉一把,好隔开两人的间距。

      迟魏冉看穿她心思,身子更为靠近,下巴顶到了她的脑袋。

      不就是帮忙戴上骚柔大红花吗?戴了之后总不至于堵着不让走吧?陈妙妙无语,就想看迟魏冉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花是戴了,迟魏冉指尖冰凉,触摸起陈妙妙那抹了锅底灰的脸,他戏谑:“兄台,怕是几天没洗脸了,正好这儿有清水,快去洁一洁面!”

      陈妙妙不傻,姓迟的一定是认出她来了。全副武装,扮成这幅鬼样只为杀进对家摸根探底,这种事传出去不太好,面子不能丢,她嘴硬:“大官人我生来如此,脸如锅底灰,大兄弟你看不惯是吧?看不惯不妨退避,我好借过。”

      “兄台爱说笑,这脸如花猫,白一块灰一块,洗了多好,干净清爽。”迟魏冉大掌抹向陈妙妙的脸,又不停地.揉.搓,就那么几下,他的掌心已灰黑得不像样。

      “大兄弟,你管得真宽,堵在这儿大半天,那厕是不如了还是怎样?”陈妙妙恼怒,冲迟魏干瞪眼。

      “兄台莫生气,瞧你这八字胡都气得只剩一边了。”迟魏冉假好心地提醒。

      “大兄弟你不懂,这叫儒雅,大官人我就爱蓄单边胡,你想闹哪样?”陈妙妙火大,又施手推了迟魏然一把。

      迟魏冉不动如山,他单掌撑墙,另一只手掌仍旧在陈妙妙锅底灰的脸上一通.蹂.躏。

      “大官人,出来解个忧怎就耗这么久?害得奴家甚是不安,怕不是遇到了断袖之徒?”

      扮成出墙美.少.妇的李源宝在男所外面逗留,他“试图不轨”,边上站了几个随时紧盯的女流,若有反常,便会抓去质问,规劝这不良嗜好要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断袖之徒”迟魏冉清咳,发声:“外边那位美.少.妇,耳鬓插花大官人正忙着呢,行完方便自会离去,莫慌,这事急不得!”

      “……”陈妙妙再次无语,依迟魏冉的言下之意,好像她在解手他亲眼所见似的;谁还没个隐私?这不是让人想入非非吗?

      几个女流盯得紧,“出墙美.少.妇”贸然冲进男所是行不通的,只能原地等候,他听了迟魏冉刻意带偏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官人可要快些,奴家一人独饮很是寂寞,再不来菜色都凉了……”

      “无碍,凉了叫厨子热上一热,大官人现在憋着一股气,好生难受,就不要再打扰了。”迟魏冉一通胡扯,描述得画面感十足。

      陈妙妙的确憋着一股气,姓迟的堵了她的去路,力道悬殊,动起真格来她斗不过。

      “大兄弟,这解忧所里空气不畅,不宜久留,还请尽快让开,别耽误大官人我饮酒作乐!”陈妙妙磨牙,面露不耐之色。

      “哪有不畅?我闻闻……”迟魏冉使坏,低垂着脑袋抵到陈妙妙耳边的那朵骚柔大红花,闭眼,很是.销.魂地嗅了嗅,随后游移,别有居心地触碰陈妙妙的唇瓣。

      陈妙妙撇过一边,迟魏冉用那只撑墙的大掌包住她的后脑,吻猝不及防地压下。

      “呜呜呜……”陈妙妙杏目圆睁,恨恨地挣扎。

      迟魏冉紧贴,将她堵在墙面与自己的胸膛之间,唇.舌.蠕.动,恶.意.挑.逗。

      陈妙妙敏感,微颤,迟魏冉趁她喘息之际,舌.尖.钻.入,肆.意.纠.缠。

      遭遇恶心事,陈妙妙愤然,狠狠地咬住迟魏冉的舌尖,痛意袭来,迟魏冉松开。

      “啪……”一个巴掌呼过去,陈妙妙嫌不够,又呼了两巴掌,左右开弓。

      “你个臭不要脸的!”

      迟魏冉错愕,直愣愣地望进陈妙妙眼底,随即换了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兄台,外边的美.少.妇戏称在下是断袖之徒,出于好奇也就尝了个鲜,如有失礼,敬请见谅!”

      陈妙妙信他的话才有鬼,姓迟的吃了她豆腐,回头还寻起了借口,无耻至极!

      “大兄弟,想尝鲜兔儿馆去,大官人我乃钢铁直汉,经不起吓!”这袭吻之仇陈妙妙是记下了,就想着有朝一日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在下没有这个癖好,只是受了冤枉有些想不开,冲动行事了,若有惊扰到兄台,在此陪个不是。”迟魏冉一张嘴能言会道,抵在那儿耍无赖。

      “大兄弟,大官人我英明神武、俊美无俦,出个街,攀墙美.少.妇倒贴,这艳羡之福确实招人嫉恨,你拦着堵着坏我好事,真有心赔不是就请退后,还我畅通无阻!”陈妙妙自夸,抬手酝酿着再呼上几巴掌,姓迟的总该让一让吧?

      “兄台,那美.少.妇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可别三言两语就轻信了去……”

      “喂,大兄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奴家与大官人情投意合,这般诋毁,是有多见不得人好?”几个女流徘徊不去,盯着出墙美.少.妇扮相的李源宝嫉恶如仇,李源宝进不来,听到迟魏冉说他坏话,干脆尖着嗓子冲男所一阵怒吼。

      “呵呵,真是不知羞,这位大官人解个忧,美.少.妇你守在外边干什么?莫非雅间内等得太寂寥,前来偷窥?啧啧,这怪癖要不得,伤风败俗!”迟魏冉强词夺理,胡乱编排。

      “大兄弟,该不会是兔儿馆逛得勤,进了男所有非分之想,整日惦记着分桃?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李源宝也不是盖的,冷然回怼。

      一席话入了几个边上好事女流的耳,看李源宝的眼神总算有了丝改观,原来是“她”相好的入男所解忧,遇上有龙阳之兴的登徒子,放心不下,这才欲意闯入。

      女流嘴碎:“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相好的除了防女还要防男,累得慌!”

      向李源宝甩下一记同情的目光,女流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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