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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想重蹈覆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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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原主的贴身丫鬟,陈妙妙坐上马车随领头的前往男主角的府邸。
马车颠簸,晃晃荡荡,虽然有软枕垫着,但陈妙妙仍觉得臀部酸痛,脑子晕乎乎。
古人的交通工具实在不敢恭维,加上道路凹凸不平,当一行人抵达时已累得够呛。
领头的引着陈妙妙来到会客的正厅,小丫鬟安排至偏厅等候,仆人上了茶,陈妙妙轻酌一小口,男主角迟魏冉踏步而来。
迟魏冉临风玉树眉目俊朗,绿茶女配爱他爱到肺管子里,可陈妙妙见了却一点好感也没有,基于礼貌她放下茶盅,站起相迎。
“迟公子,久仰大名。”
好吧,随便来个开场白,古人见面都是这么招呼的,陈妙妙心想。
“何事?”
迟魏冉入座,明知故问。
“迟公子贵人事忙,那就开门见山好了,我此番前来是想谈谈关于家父亏空一事,希望能有个两全之策。”
身处劣势,陈妙妙不怯场,把该讲的话娓娓道来。
“哦?几日不见,岑家小姐倒是变了不少……”迟魏冉挑眉,节骨分明的手轻拍自己的膝盖。
“……”这话陈妙妙爱听,她不是绿茶女表,待人接物肯定不一样了。
迟魏冉见陈妙妙不言,他亦不语,两人坐在隐有清香的紫檀雕花木椅上,周围的空气渐渐凝结。
陈妙妙是来谈条件的,场子冷掉不太好,继而热络道:“我爹也是糊涂,带着姨娘和异母弟弟出门散心,迟公子听闻了怕是有所误会,其实毋须多虑,我岑记家大业大,不妨给个时日,届时必定会圆满解决……”
“岑家小姐真爱说笑,岑记所有的铺子已抵到我名下,这白纸黑字红手印,可是岑老爷签字画押了的!”迟魏冉眸光熠熠,奈何脱口而出的话甚是寒凉。
“迟公子,都是经商之人,应当以和为贵……”
陈妙妙讲好话,她明白,女配和女配的渣爹坏事做尽,这人下套教训,哪会轻饶?
“岑家小姐,我看有所误会的人是你才对,岑老爷子没向家中妻小据实以告吗?那缺口,岑记一整条街的铺子加起来都远远不够抵偿,否则他又怎会一刻不缓,连夜潜逃?”
迟魏冉靠向紫檀雕花木椅,一副你不知内情,在下好言相告的即视感。
陈妙妙心里那个悔呀,负分不该刷,刷了活见鬼。摊上这么个事,摆不平可就真的要被送进.窑.子了。
“主子,李公子求见。”
陈妙妙正陷入懊恼,一个身穿黑色布衫的小厮前来禀报,瞬间打乱了她的思绪。
这个李公子陈妙妙记得,他是李大户的傻儿子李源宝,在文里他时不时蹦出来,是专门负责搞笑的。
李源宝暗恋绿茶女配,可惜女配一门心思扑在迟魏冉身上,对他并不待见。
当下,女配家里出事,不受待见的李源宝急轰轰地赶来,此举落在陈妙妙眼中,可谓是重情重义了。
“请他进来。”迟魏冉应道。
李源宝径直跨入,小厮引了路,安静地退下。
“迟兄,别来无恙!”
李源宝面带笑颜,大刺刺地坐到了陈妙妙身旁的木椅,还自来熟,捏起一块桌上的糕点送进嘴里,吃得很是香甜。
“李公子有事吗?”迟魏冉伸出食指弹了弹袖子上压根就不存在的灰,若有所问。
“当然。”
李源宝悠闲自得,吞下糕点后端起边上陈妙妙用过的茶盅,不客气地喝了起来。
这……
陈妙妙傻眼,原本想提醒他:“那是我的!”谁知还没开口,他就一饮而尽了。
“李公子有话直说。”
迟魏冉动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迟兄,最近收获颇丰啊!”李源宝暗讽,意有所指地调侃。
“此话怎讲?”迟魏冉故作不解,反问道。
“迟兄是明白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岑家的铺子我李源宝用银票赎回,可好?”李源宝语毕,自胸口的衣襟内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李公子果真豪爽,只是……”迟魏冉无视那沓票子,他嘴角微扬,话说到一半似笑非笑地打住了。
“只是什么?”李源宝问。
“只是在下不收,你奈我何?”迟魏冉看向李源宝,赏他一记不要多管闲事的警告眼神。
据陈妙妙所知,迟魏冉诓女配一家,布局下套那是一环扣着一环的,眼看就要见成效,李源宝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这是在阻他的路,他肯定不乐意了。
若跟着剧情走,李源宝的好意,女配该是婉言谢绝的,只因她始终相信迟魏冉在吓唬她,不会真的做绝。
女配的下场,陈妙妙早有预见,她穿来可不想重蹈覆辙,秉着好好接盘,走完这一程了能早日穿回去的想法,接受李源宝的援助就对了。
“迟公子,李哥哥是我岑记新晋的股东,我爹甩下的烂摊子李哥哥出手补上,你说有何不可?”
陈妙妙发话了,想要把生意盘活,拉李源宝入股准没错。
“新晋股东?”迟魏冉拧眉,百思不得其解。
“对啊,迟公子快拿出那份我爹按下手印的凭证,堵上大窟窿,皆大欢喜了才是!”陈妙妙游说,一双水眸眨呀眨,尽显狡黠。
“渺渺所言极是,我乃岑记新晋的股东!”
股东是何意,李源宝似懂非懂,陈妙妙领了他的情,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计较?
迟魏冉听了也不急,他对上李源宝的目光,神情自若道:“李公子,这票子要兑成现银还需盖上令尊的印章,听说令尊收到消息已在赶来的路上。”
李源宝的爹李富贵在整个夙城是出了名的小气,李家大放血,迟魏冉吃定李富贵会肉庝,暗地里早就派人通风报信了。
“这个败家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李富贵,李富贵到。只见一位浓眉圆脸,尽显福态的招财大叔在黑衫小厮的躬身指引下冲了进来。
李富贵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揪住李源宝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是一阵痛斥。
李源宝挣开,躲躲闪闪中带着一丝喜感,李富贵追上自家儿子,猛打。
陈妙妙发起了懵,古人不是很讲究排场,面子里子倍感珍视的吗?李源宝出手阔绰,李富贵肉再疼也该顾及一下自家儿子的颜面问道,闹成这样就不怕下不来台,旁人看轻了去?
“李老爷,有话好好说……”
陈妙妙从紫檀雕花木椅上站起来,她学着古人的样朝李富贵颔首,福了福身。
李富贵回眸,李源宝停止闪躲,两父子一同望向她。
“岑家姑娘,让你看笑话了。”
李富贵嘴上这么说,心底可不是这么想的。自家儿子中了邪,整天围着岑渺渺打转,往昔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今时不同,老狐狸跑了,岑家败落,这节骨眼谁摊上谁倒霉。
“李老爷消消气,快坐下来喝杯茶压压惊。”迟魏冉看了一会儿戏,笑着招呼,小厮很有眼见,为李富贵端茶倒水。
“迟公子好生客气,老夫失礼了!”李富贵答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套起了近乎。
迟魏冉端正坐姿,故意伸出五指要去收甩在桌上的那沓银票,李富贵瞧见了两眼一凸,快速去捞,那德行别提有多滑稽。
陈妙妙原本是想和李富贵谈一谈入股的事,怎奈还没开口,迟魏冉就抢先机,装出一副验收银票的样子。
这下李富贵急了,动他家票子就跟要他的命似的,大手按压,护得好好的。
李源宝目睹后向迟魏冉狠甩刀眼,迟魏冉视而不见,微笑着又给李富贵加了一把火:“李老爷,印章带了没?快盖上,在下好清点数目!”
这把火加得妙,李富贵被手底下厚厚的一沓票子给气炸了,回头冲自家儿子左右开弓,又是一顿狂揍。
李源宝身手矫健,轻松闪开。
迟魏冉坏得很,煽风点火,机智如他,陈妙妙大抵是玩不过的,就想着有李源宝做帮手也挺好,现下需要先搞定李富贵。
“李老爷,令公子入我岑家股,他一沓票子甩下,我岑家解了围,生意做开,两方获利,何乐而不为?”陈妙妙劝说,语态诚恳。
“岑家姑娘,经商不是儿戏就别再异想天开了,老老实实交出铺子地契,这事就算揭过了……”
李富贵是个人精,迟魏冉向他通风报信,说白了是想让他从中作梗,他了然,顺水推舟,一出吝啬老爹教训阔绰儿子的戏码信手拈来。
“渺渺,你放心,这股我入定了!”
李源宝不顾李富贵的阻挠,他靠向陈妙妙,拍胸脯为证。
“李公子,我信你。”
陈妙妙肯定相信啦,她还要借着李源宝重整岑家产业,为顺利穿回现代做好准备呢。
李富贵不淡定了,抄起那沓银票火速收进兜里,稳赔不赚的买卖他不做,这事儿没的商量。
“李公子,既然令尊有歧义,那就不强人所难了。”迟魏冉霍然站立,冲着李家父子拱手,摆明了是在送客。
一旁的小厮罩子很亮,立马上前引路,李富贵票子拿回,目的达成了,笑呵呵地拉着李源宝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