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格分裂患者》薏粒豆

34、第 34 章

　　韩茉找了一圈，院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哭:“星海……”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韩茉看过去，进来的人是容晏。

　　韩茉瞬间悲从中来，跳起来因为冲过去，正要质问容晏，腿一软，跌进容晏怀里。

　　他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你告诉我，星海呢？”韩茉顾不上腿疼，揪住容晏的衣襟，“快说……”

　　容晏一把抱起韩茉:“看来体力不错，昨夜是谁求着我放过她的？”

　　韩茉老脸一红，怒火直上云霄:“容晏你，你……你居然变成星海的样子欺骗我……容晏你——”

　　“先吃饭，吃完了再有劲骂我！”容晏将韩茉放到桌边，将手上提着的三层食盒打开，正是望月小楼的招牌菜式。

　　菜还没有摆好，韩茉起身就走，被容晏拉住:“你去哪儿？”

　　韩茉摸一把脸，她觉得很累，声音瓮声瓮气:“我要离开这里！”

　　“我会负责——”容晏还没说完话，就被韩茉打断？

　　她泪流满面:“负责？——容晏，我不需要你的负责。如果你还算有良心，告诉我韩星海在哪儿？”

　　容晏沉默了下，低低开口:“昨日的城东平家，是知府夫人的娘家，那个公子哥是知府夫人的弟弟，生平最爱出入秦馆楚楼。他手中有许多迷药。昨日我去平家时，被侍女泼湿了衣衫，那茶水里有厉害的春，药，所以我才——”

　　“就算那样，你也不能用韩星海的脸欺骗我——”韩茉忍着眼泪，愤怒地盯着他。

　　容晏定定地盯着她，半晌，忽然一笑，颇有些不是滋味:“也对，有交情的是你俩，你愿意帮的也是他——当初若不是他求我，我怎会跳水去救你——这些日子因为你的缘故，他日日吵闹，烦都烦死了——既然这样，干脆让他自己出来跟你说明白吧——”

　　说完，容晏的表情变了变，韩茉正想开口，却发现容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韩星海的少年模样。

　　“星海——”韩茉又惊又喜又害羞。

　　少年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阿姐！”

　　还未温存，韩茉单刀直入:“你老实点，手在干吗？快说，你和容晏究竟什么关系？”

　　少年讪讪，将手从韩茉衣带处撤回，轻轻抱紧她的细腰:“饿了吧？我喂你吃？”

　　“我没心情吃饭，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容晏，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韩茉轻轻推开他的手，又被少年紧紧抱住。

　　少年半晌后才开口:“阿姐，你离开以后，我到处找你。后来，我就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我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容晏。他不是很喜欢我，我又打不过他，所以他总是占据身体。那日你掉进水里，我百般求他，他才同意救你。”

　　“身体里多了一个人？夺舍？附身？”韩茉拉着他上下打量，脑中闪过无数看小说时里面写的赶走外来魂魄的办法。

　　少年摇摇头，帅萌的脸上带着无奈:“应该说他是另一个我，妖化的我。”

　　“妖？”韩茉一怔，“对对对，他是九尾狐来着——”

　　少年抿抿嘴:“其实，我……我就是九尾狐……”

　　“九尾狐？你没告诉过我啊，你……怎么可能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不可能的……”

　　“那是因为那时我体内的妖血还未兽化。后来容晏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个半妖，体内有两种血脉，人类和妖的。我是人类居多，而容晏则是妖性居多。”少年盯着韩茉，“所以，我就是容晏，容晏也是我……”

　　韩茉目瞪口呆。

　　所以说，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是韩星海，也是容晏……

　　韩茉可耻的脸红了。

　　“还有——”少年犹豫着，“因为身体的特殊性。大多数时候，因为妖脉强悍，所以容晏会出现的次数多一些。而且——”他苦笑，“他不愿意我常出来。但因为月亮的关系，每到初一十五，他的妖力会变弱，我就能出来。但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会变得脆弱，这也就是为何昨天那迷药会起效——”

　　昨天是十五。

　　提到迷药，韩茉愤慨，内心叫嚣着一定饶不了那个公子哥。

　　“不过，我——我不后悔……”少年期期艾艾的说道。

　　眼前的少年微红着脸，俊俏的眉眼和昨晚的温柔渐渐重合，韩茉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低声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赶走……”

　　容晏呢——

　　她话没说完，少年的脸又变成了容晏，不太高兴地盯着她:“听清楚了？”

　　我去！要不要变得这么快？我这还没倾诉衷肠呢！

　　韩茉有气无力地回答:“听清楚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容晏暼着她，“你放心，虽然昨晚那事是韩星海干的，既然我们是同一个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呵呵——谢谢了，不用了！”韩茉扯扯衣服，“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吧！反正我也不是因为你……”

　　容晏脸色一绷，韩茉已经跑了出去。

　　等韩茉洗漱完，顺便整理好心情，小院的门被敲响。

　　“等一下！”韩茉打开门。

　　一个少女拎着篮子，羞答答站在门口:“请问，容晏哥哥在家吗？”

　　韩茉瞥一眼院内:“什么事？”

　　少女继续羞答答:“先前容晏哥哥救了我家小弟，这是谢礼，还请姐姐帮忙带给他……”

　　韩茉让路:“你自己送给他吧，他在家——”

　　韩茉自去吃饭，听着院外两人说话。

　　“容晏哥哥，这是我阿娘让我带给你的！”只听少女羞怯的声音，韩茉就能脑补出她的表情。

　　那些女孩子见到容晏时，都是统一的表情。

　　”哪个少女不怀春哟……“韩茉撇撇嘴，专心吃饭。

　　其实昨夜的感觉还行……韩茉默默红了脸，感受了一下。说实话腿好酸，心里倒是挺受用的。原来两人相爱是那种感觉。她一边吃，一边不自觉地微笑。

　　“韩茉，韩茉……”

　　韩茉猛然回头，看到身后容晏，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叫你好几声了？想什么呢？”容晏淡淡暼他一眼，“外面有人找你！”

　　“哈？不是找你的吗？”

　　“是个男人！”容晏的语气不太好。

　　男人？韩茉莫名其妙。她来这里认识的男人可并不多。走出门一看，韩茉愕然，默默暼一眼不爽的容晏。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捉妖师苏彦。

　　今天苏彦是一个人来的，宽袍高冠，仙袂飘飘。

　　“苏……苏天师！你怎么来了？”韩茉心虚。

　　苏彦静静一笑，看的旁边来寻容晏的那个少女瞬间脸红:“韩姑娘，叫我苏彦即可！”

　　韩茉想快点打发他走，呵呵两声:“苏，苏公子，不知你来有什么事？”

　　“韩姑娘，顾掌柜已经同意将那三道菜谱割爱让给在下。在下来这里，一则是想感谢韩姑娘，一则是有求于姑娘！“

　　”不敢当，苏公子有事请直说，如果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韩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诚恳。鬼才知道她内心有多慌。

　　她害怕容晏的妖气被苏彦看出来。

　　“嗤……你以为你是谁，什么忙都能帮？”容晏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你快去吃饭！”韩茉轻轻推一把容晏，丢给他个警告的眼色。

　　可惜容晏不吃这一套：“你没看见我也有客人？”

　　“你……”韩茉气的想要冒火。他知不知道天师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这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吗？

　　“姑娘，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你看我还有其他事，要不你就先回去……”韩茉改为劝说旁边发呆脸红的少女。

　　“她是我的客人，你凭什么赶她？”容晏走过去，拉过少女，“坐，我们慢慢说。”

　　少女受宠若惊，被容晏按坐在石凳上。

　　韩茉内伤。要不是韩星海说他是容晏，容晏也是他。她管他去死。

　　“苏公子，要不去屋里坐坐？”韩茉强颜欢笑。

　　“孤男寡女的，不合适吧？”容晏瞥一眼韩茉，再瞥一眼淡淡微笑的苏彦。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韩茉翻个白眼。以前容晏看起来挺正常的，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变得这么不通情理？

　　“这位是……”容晏成功在苏彦面前怒刷了存在感。

　　“我弟弟……”韩茉假笑。

　　“对，名义上我是她弟弟，但她……“容晏懒懒一笑，“其实是我容家的童养媳……”

　　一言即出，三人吃惊。

　　韩茉惊慌失措：“童……童养媳？”

　　少女惊得豁然起立，愣愣地暼暼韩茉和容晏，忽然扭身就跑。

　　苏彦目光锐利地盯住容晏得意的脸，低喃容晏的姓氏：“容……”

　　“苏公子，你不要理他，我们还是出去说吧……”韩茉不顾身后容晏冷厉的表情，拉住苏彦的袖子就往外走。

　　苏彦一愣，暼暼韩茉扯住自己袖子的手，倒是没有躲开。

　　院门外，苏彦的马车停在巷口，韩茉拉着苏彦，被鬼追似的一路快走到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