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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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灯睡了一觉，在梦里觉得眼睛上方有亮光，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刘振群的声音。
“小灯，起来了。”
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陈青灯肚子一凉。
她睁开眼睛，被透过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刺到，立马翻身躺着了。
刘振群把窗帘全拉开，说：“起来，裴放过来玩了。”
陈青灯揉揉眼睛，坐起来。
客厅里就坐着裴放和刘振群，桌上摆着水果和零食，裴放也没怎么动。陈青灯眯着眼过去，站在桌钱跟他打招呼：“你怎么来了啊。”
刘振群说：“怎么那么不懂礼貌，快去洗脸刷牙，头发乱的跟个鸡窝一样。”
陈青灯也不理她，躬身从桌上端起一杯温水喝了一口。
裴放抬头看着她。
陈青灯头发披在肩膀上，睡得乱糟糟的，但弧度依然很柔和地落在肩膀上。神情懒懒地，喝口水眼睛都快合上了。
一杯水喝完，陈青灯伸了个懒腰，走到卫生间开始洗脸刷牙。弄好出来，刘振群已经跟裴放尬聊好一会儿了。
“你们小孩子在一起才有话说，我先出去买菜了，”刘振群拿起桌子上的外套，“裴放晚上留在这儿吃顿晚饭？”
裴放礼貌地笑笑：“不用了，晚上我爸妈就回来了。”
“哦，那好。”
刘振群一走，屋子里又安静下来。陈青灯在沙发上躺下来，脚搭上去——她在家一直都是这样，所谓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不介意吧。”陈青灯说。
裴放看了一眼她裙子底下露出来的小腿，摇了摇头。
刚洗完脸，陈青灯清醒不少，她从零食盘里拿出一块糖，撕了包装扔进嘴里。裴放开口：“刚刷完牙吃糖对牙齿不好。”
陈青灯睁大眼：“是吗？”
裴放以为她是真的不知道，点点头，再抬起头时看到陈青灯嘴边的笑。
陈青灯笑了一会儿，从沙发上捞起电视遥控器：“看电视么？”
“看。”
电视打开之后，蹦出新闻节目，陈青灯调了下台，开始看最近热播的古装剧。看了一会儿，陈青灯肚子一响，饿了。
陈青灯摸摸肚子。
“没吃饭？”
“你看到我刚起的，从哪儿吃早饭。”
裴放点点头：“那我们出去吃吧。”
陈青灯问他：“你也没吃？”
“就吃了点儿水果。”
陈青灯点点头，在柜子里找了几块钱，说：“那走。”
她在门口换了双方口小皮鞋，随手将拖鞋一甩就关了门。
初秋的天，才早上九点多，空气中有风浮动。两人出了小区，没走几步就来到一家早餐店，这时候正好人多。
陈青灯点了一碗白粥，一笼小包，裴放吃的多些，除了一笼小包，还多点了一笼烧麦。
陈青灯一般早上胃口好，吃完一笼包子，又盯上了裴放的烧麦。
“我能吃一个么？”陈青灯说。
“可以。”裴放把烧麦推过去。
陈青灯尝了一口，不太习惯这味儿，就放下了。
两个人吃完早饭，一起回去。到裴放门口，才发现门是开着的。
徐芬很快从屋里出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头发盘在脑后，她耳垂上挂了一颗祖母绿的耳环，衬得人很沉静。
陈青灯忽然想起多年后的电视剧里，那时候，似乎还挺流行这种人设的女性。事业成功，理智清醒，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
风吹过，除了裙子微微晃动，她的发丝依旧一丝不苟。
“裴放。”她叫了一声，“得回家了。”
裴放的手放在梯子扶手上，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无意识地把手收的更紧。
“好。”裴放走进门，看着陈青灯，“我明天找你。”
陈青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徐芬一眼，说：“好。”
徐芬冲她笑了笑。
之后几天，小区里多了个谣言，是关于任强的。陈青灯听到过几次，都是说任强在外面偷鸡摸狗，有几回在超市偷酒，都给人老板抓住扔出来了。
下午的时候，是小区的大妈大婶聚在一起聊天的时间。任向还在楼梯上，就听到隔壁楼王大妈说起任强。
她手里织着帽子，一双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
“你们猜我最近听到啥，”她也不等其他人的回答，接着说，“那任强不止小偷小摸，我前几天听人说，他进了那家九天洗发廊。”
“真的啊！”
一群人都兴奋了。
九天洗发廊在这片地方有着响当当的名号，打着美发的名义搞黄色，接待的都是附近没老婆没家室的光棍儿汉，连流浪汉都收。因为里面的小姐质量不行，年级都三十五往上了，长得也是歪瓜裂枣，所以价格尤其便宜，一晚上只要四十块。
“那不得了。”
“哎呀，造孽哟。”
王大妈一说起这个，眼珠子都比平时转的快了，“我不是认识九天洗发廊旁边楼的房东嘛，她说她看到好几次了，天天都晚上九 十点去，大半夜才出来。”
“听说里面的好多女的都有病的呀，不干净！”
“真是造孽，到时候染些脏病回来，我看李有婷还是挺听话挺爱干净的。”
“那可不，里面的女的好多都有脏病，也不吃药，就那样接待客人。”
“啧啧啧。”
“前段时间警察打黄，任强光着屁股就被赶出去了，”王大妈拿着毛线跟大伙凑得近了一些，“李有婷还去保人呢。”
“我的天！这什么世道啊这。”
“真是太丢人了。”
“只可惜了他们那个孩子，长得又俊学习又好，非生在那样的人家。”
任向和走过来。
李婶儿回头看了一眼，立马不说话了，还给大伙儿使眼色。王大妈盘着手里的毛线，一回头满脸慈爱的笑：“哟，小和要出去啊。”
任向和站的直直的，脸上也没怒意，他把在场的人都叫了一声，才说：“我出去买几本书。”
“这么爱学习啊。”李婶儿眯着眼睛，“难怪学习这么好，以后考个北大清华当小区里孩子的榜样啊。”
“我成绩没那么好。”任向和说，“那我走了。”
他背着书包，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声音小了一些，一群人叹了口气：“唉，可惜了这么好个孩子，生在哪家不比现在好些。”
任向和想着他们刚才说的。
被警察赶的光着屁股从发廊里出来，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好笑，他一边笑一边觉得，任强真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没种还孬的男人。但关键这种人还是他爸，就更好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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