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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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向和把衣服洗完，又从客厅里拖出一把凳子，站在上面晾衣服。他想起陈青灯临走时的样子，脸红扑扑的，双手放在衣服上扯啊扯。
晾完衣服，任向和到客厅里吃了几口泡菜，刚坐下，就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李有婷下班回来了。
她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换上拖鞋进来一眼就看到桌上的泡菜，她问：“谁送来的？”
任向和说：“刘阿姨。”
“谢谢阿姨没？”
任向和抿紧唇：“是青灯姐姐送的。”
李有婷没说什么，拿着泡菜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好像感应到什么，看了阳台一眼。上面挂满了小孩子的衣服。
李有婷愣了一下，眼眶红了，但到底把快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她问：“小和吃饭没？”
任向和摇摇头：“没有。”
“那我今天给你做个煎蛋怎么样？”
任向和看着她，点了点头。
李有婷做好饭，天也慢慢黑了下来。任向和坐在客厅里，听到外面任强哼小曲儿的声音，他撞开了门。
李有婷下意识浑身发颤，她迎过去，看到任强通红的眼睛，喷薄的酒气。她什么都不敢说。
“吃什么呢？”任强一进来，屋子都变得逼仄起来，空气不流通，满屋的酒气冲的让人几欲呕吐。
任强自己不觉得，他迈着蛇形步子，眼睛也不灵，低着头才聚焦看清桌上的东西，他笑出来：“好，给我儿子做的鸡蛋，我儿子这么有出息，是应该多吃点好的。”说完他顿了顿，右手挠了一下一个多星期没有洗过的油头，说：“不过怎么就一个，我儿子吃一个能吃的饱吗？”
李有婷没说话。
他突然吭哧吭哧大口喘气，说：“怎么，家里又不是没钱，我儿子连两个鸡蛋都吃不起吗？”
李有婷被他吼的浑身一抖，眼泪直接滚了出来，任强看的腻烦，说：“哭，天天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妈杀了呢！说，家里还有没有钱！”
李有婷小声说：“没多少钱了。”
任强听完，更怒了，他说：“怎么没钱！我天天在外面赚那么多怎么可能没钱，是不是你这个臭婊子把钱拿出去乱花了？！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搞野男人！”
李有婷怕的要死，一个劲儿往后退，任强目眦欲裂：“玛德，难怪都说女的没几个好东西，我掏心掏肺对你，你他妈把钱全给老子给别人了！”他右手一甩，一巴掌稳稳当当落在了李有婷的脸上。
李有婷倒在地上，几乎已经不能动弹了。
任强开始上脚，跟踹仇人似的，一边踹一边骂，全是带母亲的字眼。
打的尽兴了，他撩起眼皮，忽然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正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他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任向和看着他，走到李有婷前面。他身子单薄，也没什么力气。这么久了，他充当旁观者冷眼看了这么久，到底是忍不住了。同样是他的亲人，但他最恨的，从来都不是李有婷，而是从根上烂掉的任强。
任向和的声音冷冷的：“你要是再打她，迟早有一天我杀了你。”
任强想笑，他想说你个小屁点子懂什么，敢跟你爸爸叫板，但他笑不出来，也说不出来，任向和的眼神冷的跟刀子似的，他看的后背发寒，脊柱子打颤。
两人对峙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是真交手谁输谁赢，但一瞬间，任强生了锈的脑子动了动，他想起，那天晚上走过任向和的屋子，自己猛地被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是这小兔崽子做的，他想起来。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任强骂骂咧咧地往卧室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我是你老子你就得听我的，以后你还得孝敬我，给我买酒喝……”
他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听不见了。他栽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不住地想起任向和的表情，他裹紧被子。
屋里好一会儿都只能听得清李有婷粗重的呼吸声。她身上被打的起了淤青，手臂上出了血，头发散着，看着活像个在阴间也混的不怎么样的女鬼。
任向和扔掉刀，蹲在她面前。
李有婷嘴唇哆哆嗦嗦的。
任向和咧嘴笑了：“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同情你，以后要是还想被人打，别在我跟前。”
李有婷仍旧“嘶嘶”地呼气，她似乎有些不懂任向和为什么会这样说，她看了一眼头顶的白炽灯泡，最后落在了桌上的那枚煎蛋上。
已经凉了，没了最初的香气。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